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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想不起来?你们所有人都这么说。所有人!你知道我妻子叫什么名字吗?”男子轻笑,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
高幸使劲地回想,努力地回想,却怎么也没能从脑海深处挖出那个挂在嘴边的那个她一直觉得熟悉的名字。她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能发出声音,最后她颓然地放弃。
“呵呵”男子轻笑:“看,就像我刚才说的,你们手拿手术刀,捏着病人的生命,却丝毫没有治病救人的觉悟。而当病人无知无觉地躺在手术台上,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们医护工作者的良知。不过很显然,我高估了你们,你们本就是一群没有道德底线、没有心的畜生!!畜生!!!”
常俊逸像被围困的野兽一样低吼着:“我的妻子,我的妻子!我最爱的妻子,像头待宰的羔羊一样无知无觉地、无知无觉地被你们取走了健康的一块肝!这也就罢了,一块肝嘛,总是会长回来的!但你们还不知足,为了掩盖自己的所做所为,居然骗我说她得了癌症,让她做化疗,让她真的得了癌症!你们这群侩子手!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高幸从他高举的手中看到手术刀的光芒一闪而过,在死亡的阴影下,她终于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
“啊~~”一声尖利的女声划过天空,极有穿透力地让周围的警察全听得一清二楚。有情况!离门最近的崔志佳首先撞开了大门,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向二楼跑去!
就在崔志佳刚刚上到二楼时,一声枪响从他左手边的屋子里传来!他想都没想就撞开了门,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眼睛大睁着死不瞑目的常林,旁边颤抖着握着枪的王崇华,以及一脸血不知死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
崔志佳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从还没回过神来的王崇华手中将枪拿走,交给后面赶来的警察,扶着颤抖不以的王崇华出了屋子回到楼下。
文沫一进现场,就被香得呛人的味道熏着了,打开窗户通风后,味道散去了些,一股难掩的尸臭又扑面而来。此时大家才从昏倒的女人和已经死了的常林身上转向了房间的其它地方,在显眼的大床上发现了一具早已经高度腐烂的女尸。
女尸的面目依稀可辨,正是下葬后不久被人挖坟盗尸的付宁月!现场一脸血的女人最终被认出来正是失踪了一天的高幸,不幸的是,在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叫后,她被凶手一刀割断了喉咙,在警方冲进来的瞬间失去了生命,成为了凶手的最后一个牺牲品。
王崇华花了好长时间才平静下来,心怀愧疚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她在常俊逸的公寓失火时接到了儿子事先打来的电话,原来起火当天白天一名本应被放出来的病人不愿离开,因为出去后那名病人也基本也是算无家可归。他一时心软,将人藏在了他那里,当天晚上他一直没睡,想等夜深人静的时候翻墙出去见见自己的妻子,却不想他前脚刚走不远后脚他的住处就起了火,那名病人被烧死在了里面。他当时就想,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所以连忙打了电话给家里,跟母亲交待好,让母亲来认他的尸,而他,无声无息地潜回了别墅,从此世上再无常俊逸此人。常俊逸死了,常林出现了,而且还能长时间地陪伴着自己,王崇华沉默地守护着这个秘密。
王崇华当然不愿意失去这唯一的儿子,所以当儿子求助上门时,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及至后来,儿子杀人成性,心理越来越不正常时,她内心深处也非常后悔,但是她始终没有勇气向警方检举他。
直到现在。知道常俊逸曾经杀过人和听到人临死之前的惨叫和看到血淋淋的现场是两个概念。那一地的鲜血刺激着王崇华的神经,她知道,她的儿子常俊逸早已经死了,现在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恶魔。于是她夺过儿子手中的枪,一枪打死了他!
李代桃僵
警察在随后勘察现场时,除了原来地板上的两具尸体和床上高度**的女尸外,又从靠窗的墙边摆着的油桶里发现了3具已经分辨不出面目的尸体。自此,本案中所有失踪者的尸体全被找到了。而那把枪,王崇华交代是趁着常林不注意从他手中夺下来的。
当常林的尸体被警方抬下来时,原本在沙发上哭得快晕过去的王崇华趁着大家不注意,扑到了尸体上死死抱着,无声的眼泪不住地淌下。真是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文沫在现场,有种坐在台下看戏的感觉。总觉得王崇华的表现哪里有些假,总觉得案件破获得太过顺利。如果一切都像警方预想的一样,常林就是王崇华的儿子常俊逸,只不过是换了张脸而已,那么为什么他还要每天晚上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所有的尸体都在别墅中被发现,而不是他的住处。为什么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呢?住在一起不是更简单方便隐蔽吗?
而且王崇华杀死常林的时机太巧了,不早不晚,刚刚好警方冲进来要抓住凶手时她开枪杀人了。文沫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杀人灭口。难道这一切都是王崇华自己做下的吗?常林才是替罪羊?不,不会的。文沫马上否认了自己这一想法。王崇华提起付宁月时的敌意和不满绝不是假装,她不可能会为了付宁月杀死这么多的人。
文沫笑着摇了摇头,呵呵,什么情况?凶手死了,案件破了她心里不高兴?有时候案情不是她想的那么复杂,抓住凶手固然好,死了更干净,少了复杂的审判手续,省了纳税人的钱。
夜深了,但王崇华的家里仍然灯火通明,一条街的邻居都出来看发生了什么。警方离开后,甚至还有好事的邻居过来敲门询问情况,王崇华早就疲惫不堪上,实在是没有精力应付这一切。在家里一直像是隐情人的韩姐拉着一张长脸当着邻居的面摔上了门。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后,王崇华露出了个奇怪的微笑,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公安局解剖室,六具尸体整齐地摆在解剖台上,陈法医正忙着尸检,他第一具看的就是凶手常林。常规检查很快完成,一枪打中心脏。常林死得很干脆。几乎没受什么痛苦。相比之下。他的另几位受害者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那三具从油桶中取出来的尸体都被油桶中充满的酸液腐蚀得只剩骨头了,根本无法分辨哪具是哪位死者。
而常林,除了脸色发白胸前有个枪伤洞之外。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陈法医仔细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甚至动手揭开了皮肤,也没能发现任何做过手术的痕迹。在尸检前,文沫特意打来电话要求陈法医一定要检查常林的脸,取出所有的填充物,看看恢复后的容貌是不是真的就是常俊逸。
陈法医马上把常林从没有做过整容手术的消息告诉了文沫。文沫放下电话后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今天晚上所有蹊跷的事都有了合理解释了。死者常林真的只是常林,而不是他们原本怀疑的凶手常俊逸。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而常林。不过是应急的替罪羊罢了。今天晚上王崇华一定早就知道常俊逸准备再杀最后一个人,她肯定一直注视着窗外的风吹草动,发现了埋伏在周围的警察,知道常俊逸成功逃出去的机率很小,这才想办法骗了常林上楼。又让受害者高幸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引警方上去,只要时间掐准,王崇华自编自导的大义灭亲就这么展现在警方的面前。受害者死了,凶手也死了,所谓的真相王崇华便可以想怎么编就怎么编了。警方看到那样的现场,再看看悲伤哭泣的可怜母亲,怎么会想到这只不过是一个局,从而再去找其他的凶手呢?
王崇华不愧原来是个精明的商人,永远懂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永远明白怎么去利用人心,常林在常俊逸死后不久出现,王崇华把公司交给他打理,又在遗嘱上写上他的名字,一切一切的假像不过是为了引起警方对他的怀疑,以备不时之需。而当这个传说中的不时之需到来时,王崇华居然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陪伴着她对她忠心耿耿的常林,用他的生命来为自己的杀人狂儿子铺路。
够狠,够毒,够聪明,而且计划也很成功。他们果然是被这个貌似无害的女人骗了,带着六具尸体从别墅回来,让真凶再次从他们手底下毫发无损地逃脱。
对,真凶,文沫很肯定当时在别墅里的一定有真正的常俊逸。别墅中一共只有三个人,王崇华,常林,韩姐。王崇华一直在警方眼皮底下,常林死得不能再死地躺在解剖台上,那么剩下的那个人就是真凶了。
居然是韩姐。这个丝毫存在感都没有的保姆,怪不得她在人前从不说话,怪不得她穿着臃肿,还有些驼背,怪不得她的屋子窗帘从来没有拉开过,怪不得。。。。。。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伪装罢了。她根本就是个男人!
等警方再次风驰电掣地回到别墅时,别墅里的灯亮着,门开着。听到警笛声的王崇华放下手中早已冷透的茶杯,静静地盯着门口,看到文沫出现,她的脸上早已经不复几小时前的悲伤,而是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呵呵,警察同志们,你们比我想像得来得要晚一些啊。看来现在的警察也不怎么样。”
“常俊逸在哪?”
听到文沫提起自己心爱的儿子,王崇华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你们找我儿子啊?不好意思,你们来晚了,他在你们离开后不久就走了,现在,我看看表,嗯,大概也许已经离开j市,到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了。”一想到儿子从此以后可以抛却之前的不愉快,开始新的生活,王崇华便觉得此生再无遗憾了。
文沫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值得吗?两次帮他死里逃生,甚至不惜自己动手杀人,去救手底下有六条人命的常俊逸,你这次被我们抓回去,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厉制裁,真的值得吗?”
王崇华缓缓站起身,直视着文沫的眼睛:“我猜你肯定没有孩子。如果你也是一位母亲,你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是我的生命,我活着的希望,我的一切。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杀人放火在所不惜,我心甘情愿为他去死!你们带我走吧。”双手前伸,王崇华眼神异常坚定。
文沫无声叹息,她虽然不是母亲,无法感受母爱的伟大驱动力,但是她却明白,无条件无原则的爱对孩子来讲其实只能是一种伤害,有时候,我们的亲人做错事,我们该做的,是维护正义,站出来防止他一错再错。但是人性本就是自私的,下意识的保护自己人是我们的一种本能,本无可厚非,但王崇华做得却实在是太过了。
王崇华被押上警车带走了,文沫甚至没有多此一举想去攻破她的心理防线,问出常俊逸的下落。以王崇华爱儿子的疯狂变态程度,打死她她都不会说出来的。
二楼最里间是“韩姐”常俊逸的住处,看得出来常俊逸走得很匆忙,只来看及收拾出一些随身衣物,满满一柜子的新衣服只少了些内衣小件。床单上翻着,原来放在床单下的现金还有几张遗落在外,几件不合体的女装并长假发被扔在地上。
让文沫一直想不通的是,高幸失踪当晚,她一直守在别墅外的车里,并没有见到有人离开过别墅,他是怎样将高幸绑里别墅杀害的呢?绕着整栋房子转了几圈,文沫终于在一楼工具间里发现了暗藏的一小段秘道,出口地点:旁边别墅。警方在最初调查常俊逸时查过他住处的资料,隔壁别墅不在他或者他母亲名下,却长期空置,于是两间相连的别墅被常俊逸用来偷渡受害者。
昨天,就在昨天,估计常俊逸换回男装经由秘道潜去了空置的别墅,再光明正大地从警方的监控车辆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谁都没有想到他敢这么做。
j市各交通出口被警方严密布控,协查通报也发往全国各个省市,常俊逸却像能隐形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夜,整个j市公安局灯火通明,犯罪嫌疑人一天没落网,谁也无法安心回去休息。为本案开设的专线电话从早到晚响个不停,热心提供线索的市民看到所有有可疑的情况都会立即打来电话,可是警方查下去却总是碰壁,贾勇亮在一次次希望后一次次绝望,心情越来越浮躁,当他再一次按电话排查线索无果后,终于忍不住将那台该死的电话在桌角上磕个粉碎,连手掌被碎片划伤都没有感觉。最终被局长一顿好骂打发他去找陈法医缝几针。
至死不渝
贾勇亮气呼呼地冲进法医解剖室,这案子破得够憋屈,死了个自己人不说,还总被嫌疑人牵着鼻子到处溜,现在更好,直接让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当警察当到这个地步,他都想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于是他一边推开解剖室大门一边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