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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是你们胡缠,我早已过了芙蓉山啦!”玄瑛道人道:“旧帐慢些再算,咱们说目前
的。”韩老镖头道:“怎么?”玄瑛道人道:“你想要回镖银,我也想要这支镖。在这一点
上,咱们可是志同道合,理该同舟共济才是。”韩老镖头道:“你是说咱们同来想法,向那
女赃追回镖银么?”玄瑛道人道:“不错。”韩老镖头想了一想,忽然怒气冲冲道:“我才
不与你们这干卑劣小人同谋合伙!”
玄瑛道人大怒,叫道:“我怎么卑劣了?”但见白孟川乘了一匹马,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地奔来,韩老镖头怒气大起,骂道:“你们将我的骡马都下药迷倒,这行径还不卑劣么?”
突然舍了玄瑛道人,纵身一跃,铁烟杆向白孟川的马头磕下。
烟杆未落,那匹马一声长嘶,白孟川滚翻地下,玄瑛道人大怒,喝道:“你说咱们卑
劣,你打一个受伤的人,这算得英雄吗?”拂尘横扫,一连几记疾攻,韩老镖头这才醒起白
孟川是与自已联手拒敌之时,受了那红巾女贼的两处剑伤,心中颇感歉疚,但玄瑛道人的拂
尘来得甚急,逼得他不好和解,只有奋力招架。正在打得不可开支时,忽听得一声清脆的声
音叫道:“两位前辈息争,敝师伯祖潮音和尚请两位相见。”
玄瑛道人和韩老镖头收了兵器,霍地跳出圈子,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容貌漂亮的少女和一
个浓眉大眼的少年,这自然是于承珠和叶成林了。
玄瑛道人帮毕擎天抢北五省的大龙头之时,在武家庄上见过于承珠,知道她是张丹枫的
徒弟,急忙举兵为礼。韩老镖头虽未见过,见她如此说法,恍然大悟,问道:“这群叫化子
最初与我动手之时,有一匹白马在林外驰过,其快如风,我正追那个叫化头子,马背上的人
一把将他抢去,那马跑得太快,黑夜中我看不清楚,莫非这人就是潮音和尚么?”于承珠
道:“正是他老人家。”韩老镖头双眼一翻,叫道:“老朋友竟然是这样帮忙我吗?好呀,
我非向这莽和尚讨个公道不可!”玄瑛也叫道:“潮音大师原来今晚也来过了?他眼见毕愿
穷受伤,怎么不助他一臂之力?早将镖银劫走,也省得这许多是非!”于承珠笑道:“正因
他老人家和两位前辈都是老朋友了,所以才差遣我来请两位息争。”
韩老镖头和玄瑛道人都是满肚子闷气,冷冷地哼了一声,一言不发,随着于承珠便走。
走到那座破庙,见潮音和尚正在替毕愿穷疗伤,潮音和尚哈哈笑道:“韩老哥,你来得正
好,将解药拿出来,省得我费力替这化子治伤啦!”韩振羽一口气冲了上来,叫道:“潮
音,你帮的是谁?”潮音和尚笑道:“我谁也不帮,这女娃刚才还说我爱理闲事哩!两边都
是朋友,我若一帮,这事情岂不是更闹大了。”韩老镖头气呼呼地嚷道:“你说不帮,怎么
逼我拿出解药?”潮音和尚笑道:“老兄言重了,我是请你拿出解药,请你不着僧面看佛
面。”韩老镖头“哼”了一声,道:“潮音和尚,你是拿你老大哥的面子来压打小弟弟
了?”潮音和尚道:“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我是请你看在天下十八省大龙头毕擎天的面
上!”韩老镖头呆了一呆,叫道:“你说什么?毕擎天,毕大龙头?”潮音和尚道:“不
错。这面子你值得卖吧?”韩老镖头大叫道:“依你说来,这群恶叫化竟然是毕擎天差遣来
的?”潮音和尚道:“一点不错!”韩老镖头两眼翻白,气吁吁地瘫在地上,道:“凭他的
身份,要劫我区区这一支镖?还任凭手下使出那等恶毒诡计?”玄瑛道人冷冷说道:“不劫
你劫谁?谁叫你保这支镖?”韩老镖头跳起来道:“怎么?我开镖行的不保镖,喝西北
风?”毕愿穷疼痛稍止,又笑嘻嘻地道:“你韩老镖头还怕没吃的吗?我们倒是要另一些人
饿饿肚子!”韩老镖头道:“你说什么?”毕愿穷道:“请问这支镖是谁交你保的?”韩老
镖头道:“你难道不知我生平有三不保,若然这支镖来历不明,我岂有保它之理?”玄瑛道
人道:“你三不保也好,三十不保也好,这我管不着,我只问你,这支镖是谁的?”
韩老镖头怒道:“好呀,你这算是审问我了?”玄瑛道:“不敢。说不说在你,这支镖
我们是要定了。”于承珠噗嗤一笑,道:“这支镖正在人家手里,两位前辈何必你争我
夺?”这话两边都刺了一下,可是由她带笑说来,众人都不禁哑然失笑,这剑拔驽张的气氛
登时缓和了不少。叶成林道:“镖行黑道,各有规矩。韩老镖头不肯说也就罢了。”白孟川
裹好剑伤,嗔目说道:“罢了,你是谁人?我们可并没有请你出主意。”毕愿穷道:“白老
弟休得无礼,这位是叶统领的侄子。”白孟川“哦”了一声,仍然说道:“既然如此,那就
更无胳膊向外弯之理!”叶成林道:“这支镖是义军要的吗?”白孟川道:“难道是我有这
样大的胃口?”叶成林道:“我叔叔——他知道这事吗?”白孟川道:“这,这……”原来
这事是他们秉承毕擎天的旨意而行,并未有向叶宗留禀告。韩老镖头冷笑道:“若是叶宗留
要的,或许我还卖这个面子。哈,原来你们是假借义军之名!”白孟川怒道:“毕大龙头做
不得主么?就是,就是……”他本来想说:“就是叶宗留也得听毕大龙头的号令。”但这话
到底不方便说出来,于是改口说道:“就是叶统领在此,这支镖他也一定是说非劫不可。”
潮音和尚是个直肠的人,冲口笑道:“你又不是他,怎么代他说话?”换是别人,这话非引
起大争不可。潮音和尚辈份既高,又是救毕愿穷的恩人,丐帮所来,虽然甚不舒服,却无一
人反驳。叶成林微笑道:“于姑娘说得好,这支镖反正在人家手里,大家自己人何必先你争
我夺。过两天我就能见看叔叔和毕大龙头,我再请他们走夺。谅那凌云凤在几天之内未必花
得完,这支镖还不是等于寄存在她那里一样吗?”这说话面面都照顾到,韩老镖头怒气稍
平,点头言道:“好,那我就听你叔叔一句话!”毕愿穷眉头一皱,白孟川面色大变,叫起
来道:“这,这事可不能迟办!”
韩老镖头道:“怎么,有本事你去把这镖拿回,我韩某双手奉送。”眼看纷争又起,忽
听得有敲门之声,于承珠望了眼,笑道:“人家可先来啦。”叶成林打开庙门,只见两个少
女,杏黄衫儿,白绣束腰,一人捧着拜匣,一人提着灯笼缓缓走入,却原来就是红巾女贼凌
云凤两个贴身丫鬟。捧拜匣的那个向众人扫了一眼,眼光停在于承珠身上,行上前来,将拜
匣呈上,于承珠奇道:“你家寨主叫你来请谁啊?”那丫鬟道:“请女侠把拜匣打开。”于
承珠略一踌躇,霍地把拜匣打开,只见内里三朵金花,整整齐齐地嵌在拜帖之上,那丫鬟
道:“我家寨主请这三朵金花的主人!”于承珠微徽一笑,捡起三朵金花,说道:“雕虫小
技,贻笑你家寨主了。”那丫环道:“姑娘的金花妙技,我家寨主佩服得很。她说,看在这
三朵金花的面上,请姑娘的朋友们也一同上山。”玄瑛道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在混战
中发暗器相救的是于承珠,一直还以为是韩老镖头的透骨针呢。毕愿穷嘻嘻一笑,道:“姑
娘,这回咱们全沾了你的光了。白贤弟,你扶我上山去。”白孟川道:“你歇歇吧。”毕愿
穷道:“有姑奶奶出头,这支镖今日非讨回不可。”于承珠呷了一口,道:“谁和你穷开
心。”毕愿穷笑道:“讨回这支镖银,你家大爷可就阔啦。好小姐,我不敢得罪你啦,看在
你师父和咱们丐帮老帮主的交情上,这支镖银你是非得讨回不可。”撑着墙壁,向于承珠屈
了半膝,那态度竟是十分认真,把于承珠弄得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心中想道:“毕擎天虽
然跋扈,但也还不是胡作非为的人,玄瑛道人更是正派的武林人物,他们都这般着急,难道
这支镖银真是有什么重大的关系?”
潮音和尚道:“韩大哥,你的解药该拿出来了吧?我在这破庙替你们看家,也给这几位
受伤的化子大爷调理调理。”韩老镖头一想,丐帮劫镖,虽然可恶,但要他们的命却也太
过,先前不知道他们的来历,现在既知他们确是丐帮中人,那便无论则可,总得留有余地,
听潮音和尚一说,便顺水推舟地将解药拿了出来,并交了一份给毕愿穷。毕愿穷笑道:“你
送我解药,我领你的情份。可这支镖我还是非要不可。”韩老镖头哼了一声,道:“行呀,
那就再看你的本事吧。”
除了潮音和尚之外,一行人都随那丫鬟上山,上得山来,已是天色微明,晚霞隐规。芙
蓉山乃是仙霞岭的一个支脉,山势并不怎么险峻,可是经过凌云凤的布置,冲要之处,碉堡
森严。栅城围绕,看来竟不亚于金城汤池。叶成林也不禁暗暗佩服,心中叹道:“草野之
中,不知埋没多少人才?就是这红巾女贼,便不输于手握兵符的大将。”
那丫鬟让众人稍候,过了片刻,只听得里面三通鼓响,寨门大开,叶成林急忙将于承珠
推到前面,原来这是绿林中迎接贵宾之礼,她请的主客是于承珠,尽管于承珠辈份最低,众
人却是不能僭越。
只见寨中两队女兵排列,凌云凤戎装佩剑,出寨相迎。于承珠落落大方,以礼相见。道
了姓名,凌云凤忽然间问道:“于小姐与张丹枫大侠怎样称呼?”于承珠道:“那是家
师。”凌云凤笑道:“怪不得于小姐用金花暗器。”又道:“江湖上人称散花女侠的想必就
是姐姐了?”问这话时,眼光中有一种异样的表情。
于承珠道:“这是江湖上的前辈奖掖后进,小妹岂敢当女侠。”凌云凤道:“人的名
儿,树的影儿,那是绝对假不了的。女侠出于忠孝之家,义侠之门,小妹仰慕得紧,请受一
拜!”凌云凤是一寨之主,简邀于承珠上山,按绿林的规矩来说,在凌云凤这边是请客,在
于承珠这边则是拜山,最多是以弟辈之礼相叙,断无主人拜客之礼。凌云凤这一举动,实是
大出寻常,同来诸人,无不惊讶!于承珠急忙避开,凌云凤却已拦在面前,盈盈下拜,两边
挤着女兵,避无可避,只好一面拦着凌云凤,一面屈下半膝还礼。哪知凌云凤下拜之时,猝
然间双臂一抬,将于承珠扶起,于承珠大吃一惊,心道:“难道她是趁势较量我么?”念头
方动,还未及运劲相抗,凌云凤双臂一垂,却已深深地作了一拜。忽地眼圈一红,说道:
“我生平最敬慕的是于大人和张大侠,于大人当年含冤下狱,我未得尽半点心力,这一拜是
拜令尊的,请姐姐替尊大人受礼!”于承珠暗叫“惭愧”。原来这有女魔头之称的红巾女贼
竟然是血性英雄,见她如此敬重自己的父亲,这一拜倒不好推辞了。当下含泪还礼,抓紧凌
云凤的手,就像一对分别了多年的姐妹见面一般。韩老镖头和玄瑛道人心中暗喜,均是想
道:“难得这女贼对于承珠素眼有加,看来讨镖有望了。”
凌云凤请于承珠坐在上首,含笑问道:“小妹这次请姐姐上山,一来是为了心中仰慕,
藉此识荆,二来是想请问姐姐发那三朵金花的用意。”于承珠见她意气相投,不再掩饰,单
刀直入地说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那是为了这一支镖。”凌云凤道:“嗯,这一支
镖?”于承珠道:“是呀,这一支镖是韩老镖头保的。”凌云凤道:“这我早就知道,就因
他保了这一支镖,我是非劫不可。”于承珠道:“这支镖牵连可大着呢。毕擎天也想劫这支
镖。嗯,我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要劫这支镖?但想来必有复杂的内情,不妨大家说个明
白!”凌云凤叫道:“什么?自封十八省大龙头毕擎天也要劫这支镖?这群化子和这牛鼻子
就是他差遣来的?哼,竟然用那种下流暗算的手段劫镖?要不是你说,我绝不相信。”于承
珠脸上热辣辣的,不由得替毕擎天难过,想起毕擎天的做事每多不择手段,确是有损威望,
弄得自己也无辞置答。毕愿穷突然一跃而起,笑嘻嘻地道:“请问寨主,别人把刀搁在你的
脖子上,你是不是要请别人先放下刀子,再光明磊落地较量?还是尽快将他击倒,以免除危
险?”凌云凤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老镖头气得满面通红,也跳起来道:“是啊,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保我的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