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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菊宴到夺冠这中途出现了龙套跑插曲儿,目标是马车上一盆盆价值连城的珍贵红菊。
“抢!”
一声沉亮有力的指令破空而出,七名蒙面客自草丛及树上窜出,将梅庄人马团团围住。
梅庄人早料到有这一着棋,要是没人来拦车劫花,梅庄人才真会觉得稀奇,还顺便检讨检讨是不是梅庄今年的菊种得不美,引不起贼人觊觎。
“保护主子!”梅庄一群随行的奴仆中本就混杂了六名护师,见贼人拦路,立即抽出惯用武器备战,在黑衣贼人展开行动之前先发制人。
小粉娃自然也不落人后,飞窜下马,加入混战。
“大当家果真料事如神,多安排了些护师,否则这回咱们梅庄就栽在这里了。”马车里探头探脑的管事梅乐手里捧抱着十多盆“菊焰”中开得最好、最值钱的一株,一副“花在人在,花亡人亡”的誓死维护貌。
“这种阵仗,大哥见多了吧。”经商多年,虽然梅庄兄弟秉持着赚钱至上的奸商原则,但是太过埋没良心的缺德事他们四兄弟也不屑为之,所以极少与人结怨交恶,更不会仗着财势欺负人,只不过往往有些小眼睛小鼻子的家伙见不得别人好,尽心尽力想破坏别人辛苦得来的成功。
“他们定是为了咱庄里的红菊而来,想抢了您的心血去夺冠!有本领不会自个儿去种吗?!您种出这种足以和大当家的牡丹媲美的‘菊焰’不知费了多少工夫及心力——”
“他们若讲道理就不会动手来抢了。”大男孩笑道,只是在瞧清那抹暗赤色的娇小身影扑进战局的惊险情景时,明显地倒抽了口凉气。
他眼露担心地看着小粉娃穿梭在好几把亮晃晃的大刀间,拳心紧抡地与黑衣贼人进行肉搏战,好些回都见到大刀晃过她的鼻前或脑门边,削落一、两根的乌丝,所幸她动作利落如行云流水,黑衣贼人想实质伤害到她还相当困难。
片刻过去,谁胜谁负已是昭然若揭,六名护师外加一名小小粉娃将七名黑衣贼人给逼到末路。
“抢花不成,毁!”
指令再度由沙沙树梢间落下,像极了鬼魅的索命飘渺,梅庄护师谨慎地握牢手中兵器,严阵以待地准备见招拆招。
男声的命令己下,然而那七名黑衣贼人却没有动静,只是继续与梅庄护师对峙。
头一个察觉到不对劲的人便是小粉娃。
她霍然回首,就见到第二批黑衣贼人正准备从马车正上方的枝桠跃下!
她想也不曾想,脚下一点,借地施力,飞快地以轻功将身躯送向马车,她的武功虽然有待磨练,但轻功在梅庄可是数一数二,加上人小身子轻,速度也比大人们更快。
“小迟哥——”
她的飞奔速度已经够快了,赶上黑衣贼人执刀劈砍马车的狠势,甚至还有足够的时间扯掉马车后的幕帘,将大男孩及梅庄管事给拉出马车,但那一盆盆的菊花已无余力挽救。
轰隆声响,马车在乱刀挥砍下化为碎片,里头没来得及带走的东西也惨遭破坏。
“那里还有一盆!”黑衣贼人当中有人指着梅乐双臂间的红菊,使他们当下再度成为诛杀目标。
其余六名护师也想奔回主子身边保护他,但头一批的黑衣贼人却开始绊住他们,虽知硬拼不过,他们依然使出拖延战术,让梅庄护师分心于他们的攻击及偷袭。
另一方面,小粉娃拖抱着大男孩,大男孩拖抱着管事梅乐,梅乐拖抱着红菊,一长串粽子似的牵连拖累了小粉娃的轻功。
“将花丢掉!”小粉娃要梅乐将手上那盆惹来杀机的红菊给舍弃。
“不成!这盆菊是梅庄的祖爷爷祖奶奶,怎么能丢?!我梅乐绝不辜负大当家多年来的谆谆教导及耳提面命!”梅乐大嚷,护在胸前的红菊随着他被拖拉奔跑的动作而左右颤晃,像极了正在发抖的惊弓之鸟。
又是一个死心塌地的梅庄忠仆!
小粉娃身边有太多这种性格的家伙,连她的亲亲老爹都是其中之一,看来梅乐与她爹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到底是脑袋重要还是一盆花重要?
她想问,也不想问,因为不用问她就知道了答案。
花在,人在;花亡,人亡。
唉。
“不放就等着被人砍!”小粉娃一面跑,一面想踢掉梅乐怀里的花盆,可惜脚短了些。
梅乐回嘴:“放了回府也会被大当家砍!”两种下场不都一样!“这盆红菊是三当家仔仔细细从培植、栽种到养成,全心全意照顾它、看望它,其中有多少心血你懂个屁呀!”
小粉娃有半晌噤声。
谁说她不懂?!她当然懂,大男孩看顾那些红菊时她也在场呀!好些回都还偷偷嫉妒过他待花比待她好!要不是转念想到这些花全可以换成银两,而她不行,她才不会窝囊地认输呢。
他花在菊上头的心思,恐怕没人瞧得比她更清楚。
“你想死——”
大刀砍来,中断了小粉娃及梅乐的各自坚持,三人拖抱成一串的“粽子”被黑衣贼人追赶上。
“梅乐,他们要的只是红菊,你放手吧。”大男孩以主子身份开口。
花可以再养,人命没了就什么都完了。况且见小粉娃吃力地拖着他们两个大男人东躲西藏,三不五时还得扬臂挡下黑衣贼人的玫势,整张脸蛋上全挂着汗,让他也跟着吓出一身心惊及担忧。
“三当家,不能放——”
“小迟哥,他不放,你放!你放开他!让坏人追着他砍好了,咱们两个还可以到树荫底下喝口凉茶休息片刻,反正他要和那盆红菊同生共死嘛!”小粉娃话甫说完,立刻腾出右手将大男孩的脑袋往下压。“低头!”她轻声一喝,闪过那柄横劈而来的刀子,梅乐就没得到她的救援,刀锋浅擦过他的脸颊,破相。
“还好刀子不是划到你,小迟哥。”小粉娃拍拍胸口,一副那种“死到梅乐不打紧,伤到你就是罪孽”的差别待遇样,惹得梅乐哇哇大叫。
“把花留下!”黑衣贼人吼道。
“你等等,我们正在商量要不要给你们,先别追着砍。”好喘,她得拖着两个比她重上一倍的男人,很辛苦耶。
“不给!”梅乐打断她准备向敌人谄媚的话语。
小粉娃原本努力在踢花盆的纤足转移方向,改踢向梅… 乐,想将他从大男孩手中踹飞出去,最好正巧落在黑衣贼人的怀里,让他自个儿去向黑衣贼人表达他宁死不屈的忠节。
“娃儿,不可以这样!”大男孩阻止她拨空踢人的动作,再转向梅乐,“将花交给我。”
“咦?那您……”梅乐没弄懂大男孩要做什么。
“三个人逃难不如两个人逃。”大男孩接过花盆,“花在我手上,他们不会伤害你,找个草丛藏身去!”
话落,原本拎着梅乐衣领的大掌也松开,梅乐突然从快速奔跑的行进队伍间被抛下,整个人在草地上滚了十数圈,最后摔人浓密的草丛间,失去踪影。
黑衣贼人的目标本就不在杀人,也无心管梅乐昏倒在哪里,继续追着红菊跑。“将花交出来!”
“你们保证只要花,不伤人,我就将花交出去。”大男孩在数柄大刀追砍下还维持着一贯的冷静。花丢了无妨,但他要这群贼人保证不伤害任何一名梅庄人。
“小迟哥,等等,把花给我。”小粉娃低叫。
“你要做什么?”
“两个人逃难不如一个人逃。”她盗用他前头才同梅乐说过的话,并且很明显连他方才的举动也打算仿效一回。
“你别想!”大男孩严辞拒绝。她想自己抱着花让黑衣贼人追杀?!那他一万个赞成直接将菊花双手奉送给黑衣贼人。
“我一定跑得过他们,我加把劲,说不定还能逃回梅庄,再找帮手来围殴他们!”小粉娃自信满满。
“我不会让你冒这种险!他们要花给他们就是了,你远比这盆红菊更重要。”语毕,他高举花盆,身后的黑衣贼人也有默契地做出接手的准备动作。
“小迟哥,你舍得吗?”她忙问,她知道他是爱菊之人。
一个靠花为生的卖花商贾,说他爱菊、恐怕会惹来一阵讪笑,真正爱菊,又怎么舍得将自己辛苦栽植的菊拿来卖钱,甚至容许自己的菊成为城中富豪彼此夸口炫耀的势利晶?他从不替自己养的菊寻觅或挑选买者,只要谁出得起高价,他便卖。
可是,一个不爱菊的人,没有办法养出如此令人心折的君子花,他爱菊,与他是卖菊商人的身份毫不冲突。
“你若舍不得,别丢,我会想办法保护你和它。”原先心里还有一丝弃菊逃生的念头,也已在瞧见大男孩眼瞳里那份对菊的认真而消失无踪。他说过,他会保护花;而她承诺过,她会保护他。
“不会舍不得。”大男孩回她一个笑,那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在安抚她。
“小迟哥,我想到一个方法,虽然不算高明,但应该会成功噢。”小粉娃不理会他那不真诚的答案,直接说道。
后头追赶的贼人举得双手发酸,却还不见大男孩将手上的花抛过来,开始连声咒骂。小粉娃的反应是指着贼人们大吐粉舌,脚下的逃命轻功可没停顿片刻。
“是什么?”
“跑!”跳过矮树、翻过巨石,她像只山林野猴。
“你……”这算什么方法?他们从头到尾不都一直在跑吗?
“跑也要跑对方向呀,我跑得好累了,只要再半刻就腿软了。我只有‘跑’这项武功比他们好,打又打不过,那不全都玩完了?”
听着她兜圈子,大男孩不断想从她的句子里挖掘出她所谓不算高明的“方法”。
“不用伤脑筋了啦!我打不过他们,可是有人打得过呀,只要跑到那些打得过他们的人身旁不就好了?”她投给他一个“你怎么耿直得这么笨”的甜笑,脚步飞得更勤快,目标正是那六名被头一批黑衣贼人给缠住的梅庄护师。
“三当家!”六名护师远远瞧见他们想保护的主子被小粉娃拖抱而来,不由得一个个松了口气。他们摆脱不了黑衣贼人的纠缠;无法接近主子身边,现在可好了,主子自个儿上门来。
小粉娃双眸快速在第一批黑衣贼人中间寻找逃窜空隙,她知道只要能躲到六名护师身后,就能保大男孩安全无虞。
很好!最左边那两个黑衣贼人有破绽!
小粉娃瞧准了时机,快步飞窜——她看准别人的破绽时‘却忽略了自己也是只被黄雀在后虎视眈眈的螳螂……
那名始终藏身树上的贼人头儿在她专注于前方动静的同时一跃而下,大张的右掌虎口精确地扣上小粉娃咽喉,将她整具身躯给压在草皮上,像只擒到猎物的猛虎,准备一口咬死猎物般凶狠。
大男孩连带被摔滑在地。
“谁都别动。”贼人头儿开了口,沉而清亮的声音没有半丝威吓,却足以教所有梅庄人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怕的不是贼人头儿拧断小粉娃的细颈,而是那另一位同样受人钳制的主子有所损伤呀!
“跑得挺快的嘛,绕完整座山头了没?”贼人头儿似乎对小粉娃那双强而有力的腿感兴趣,覆着黑巾的嘴角扯开笑痕,只是露在黑巾外的黑瞳没有传递一丝丝笑意。
“再给我半个时辰我就绕得完。”即使喉上加着足以致命的大掌,她还是逞强应道。
贼人头儿笑了,听不出是真笑还是讽笑,总之,有一两声轻呵逸出喉间。
“我要那盆红菊。”贼人头儿指向大男孩怀间的名贵菊栽,那正是他今天受人之托的重点。
“可以,别伤人。”大男孩道。
贼人头子瞟了他一眼,“梅庄三当家是吧?”
他大掌一摊,大男孩也识相地交上红菊,见粉娃有话,他暗暗制止。脖子都拧在别人掌下了,别多嘴。
“正是在下。”
“久仰。”贼人头儿打量他好半晌,眼露精光。“果然名不虚传,容貌好、个性好、胆识也好。”
“过奖了。”
贼人头儿没有太多耐心客套来客套去,直言再道:“我方才话还没说完,除了这盆红菊之外,还想借三当家你。”
闻言,包括大男孩在内的八双眼眸全都瞠得圆亮。
“借我?”
“该说要借你养菊的本领更适当,有了你,像这样的红菊,要多少有多少。”贼人头子掂掂手上的菊盆,眼睛不曾离开过大男孩脸上。
“是谁让你来的?”
“我以为三当家你心知肚明咧。视你们梅庄菊株为大敌,又会买通我们这种恶人贼子使坏招的人,一只手掌都算得完,不是吗?”贼人头子没什么职业道德,也不认为那个买通他们行凶的买主有什么好不承认自己的恶行。
“这盆菊,你可以拿走,但梅某婉谢你及买通你那名买主的厚爱邀请。”分明是恶意绑架,他还是有礼地视为邀宴。
贼人头儿在大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