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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瑾行色匆匆地推开木柯的房门,见她依然在桌上临摹自己的笔迹,面儿上并无兴奋之意,疑惑上前,“亮来了,你可知?”
“听说了。”木柯淡淡回。
“你可知他此次前来是想带走你。”诸葛瑾看了看她写得越来越像自己写的字,不禁夸赞一句,“写得很好,是心灵手巧之人。”
木柯举起一张纸看了看,“写得多了,就开始了解你的想法儿了。”
诸葛瑾一怔,知道她这话中还有其他意思,无奈地摇摇头,“日子过得久了,也会慢慢了解。”
木柯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学着他笑道:“放心,我不会走。”
诸葛瑾心中涌出莫名其妙地感觉,这种感觉,这些年来他第一次有,却不明白是什么,仿佛很温暖,却含着偶尔刺骨的冰冷。
“今晚他们会来家中,你好好打扮打扮,主公兴许是来试你的。”诸葛瑾在一旁坐下。
木柯停了笔,眼睛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字迹,良久,点头道:“嗯,木柯好好表现,不让瑾担心。”
诸葛瑾坐一旁看她继续练字,两人眼中神色难辨。这样一幅画面在旁人看来像极了恩爱夫妻该有的样子,可是,隐藏在四周的奇怪气氛却没能看得出来。日后,那场由此开始的生死离别又怎能在现在被看出。
入夜,孙权领着孙小妹、周瑜、诸葛亮一众踏入诸葛瑾府邸。众人落座后,孙权观察四周,并未看到木柯的身影,就对一旁的孙小妹使使眼色。孙小妹会意,追问诸葛瑾,“月英怎么不在?诸葛先生还未见过新嫂子呢。”
“月英身子不适,瑾未让她来陪。”诸葛瑾试着阻拦一番。
“我去看她。”孙小妹起身要去。
门外传来了守卫的声响,“诸葛夫人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孙权试柯 止血保胎
作者有话要说: 算尽锱铢:形容极小的数量也要算
【第四十四章】孙权试柯止血保胎
木柯精心打扮前来,脸色一看便知正在病中,却有一股病美人的样子。孙权见她真得如传言中标致,想起她欺骗自己之事,心中暗恼。
“月英见过孙将军。见过各位大人。”木柯躬身行礼。
孙权有意报复,并未请起,仔细打量她一番,也未讲话。
赵云心中气恼,手中拳头紧握,诸葛亮观察着他,向他轻轻摇头。孙权如此做更合了周瑜之意,他斜眼打探诸葛亮等人的神色,见张飞、赵云神色不对,心中更多了些揣测。
“二哥。”孙小妹看不下去,推了推一旁的孙权。
孙权这才装作反应过来,命一旁的丫鬟将木柯扶起,“这诸葛夫人在病中也这般倾城,孤一时看呆,瑾莫要见怪。”他的嘴角抹着一股莫名的笑意。
诸葛瑾自然明白,上前拉着木柯的手,“主公如此夸赞我家月英,是瑾的福气,瑾怎敢怪主公。”
“别站着,快赐坐。”孙权示意他们坐下。
“不知诸葛夫人得的是何病症,今日孤带了太医前来,可为夫人诊治诊治。”孙权有备而来,示意身后随从唤了太医进屋。
张飞脸上有些焦急,碍着诸葛亮早就提醒,见木柯后若想保她,就要学会心狠,哪怕孙权将刀子架在木柯脖子上,他们都不能有反应。张飞极力强忍,赵云更是怒火攻心。只有诸葛亮和关羽脸上表情淡然。
木柯起身拜谢,“多谢将军。”又配合的走到一侧暗室,让太医为她诊治。
不多时,太医同木柯从屋内走出,诸葛亮观察木柯表情,知道她已经想了办法。
“夫人身子亏血严重,日后多食些补血之物便会好转。如今这体内血气不足,夫人定会头昏、多梦,身子亏虚,经常病倒也是由此引起。论起此症,不算何大病,却也不可不防。”太医说得详细,句句都像是说给孙权听得。
“听了太医的诊治,瑾可放心了。日后多为你的夫人补补身子,听说平姬有了身孕,你也不可亏了月英啊。”孙权在一旁叮嘱诸葛瑾。
诸葛瑾起身拜谢,“多谢主公,瑾定当谨记。”他上前几步,将木柯牵回座位。
诸葛亮看木柯的脸色,似乎知道了她用的什么方法来自保。手竟不自觉地同赵云一般,握成了拳头。
“听闻马超之妹有意赵将军,真是可喜可贺啊。”孙权转了话题,似是对木柯的考验暂告于段落。
赵云笑回,“如今大战在即,子龙无心感情之事。”
“赵将军大义,瑜佩服。”周瑜依然细细观察众人,见他们并不看木柯,而木柯也只看诸葛瑾一人,心里又有些迷糊。
孙权举杯,众人一同陪饮。席间,只有孙小妹偶尔与木柯说上几句,其他话题都在战事上。木柯身子微微颤抖,诸葛瑾看了出来,并不明白刚才太医为何只诊断出她是亏血,并非其它怪病。
酒席上的话木柯并未完全听进去,脸色也是越来越白。张飞一个劲儿的饮酒,话却不多。眼睛时不时看向诸葛亮,直到诸葛亮用左手同孙权饮了杯酒,张飞突然打了个饱嗝,头也开始昏昏沉沉地晃动起来,一瞬倒在了赵云身上。
诸葛亮慌忙起身,摇头看了看他,朝孙权躬身拜道:“请将军赎罪,我家张将军不胜酒力,在将军面前放肆了。”
孙权倒是无妨,见张飞这样饮酒知道他一定会醉,摆摆手,“无妨,夜已晚,各位也休息吧,明日再聚。”他的脸上也有红晕,被一旁随从搀扶着起身,“都散了吧。”边吩咐,边往门外走。
周瑜也踉跄起身,追了出去。
“送将军。”其他人拱手相送。
“月英先回去,瑾同亮说会话就去找你。”诸葛瑾命人将木柯搀了回去。
赵云正要去追,被关羽一把拦下。诸葛瑾装作没看到,脸上依然挂着笑。
“三位将军先回吧,亮同兄长叙叙旧,就会回去。”诸葛亮同其他三人告辞,与诸葛瑾走到他与木柯同住的别院内。
“刘备还是担心他妹子,才让你们过来看看的吧。”诸葛瑾与诸葛亮坐在凉亭下。
“主公同木柯手足情深。”诸葛亮看着眼前的茶具,上面画了幅木笔花图。他将面前的杯子拿在手中细细打量。
“你我都清楚,刘备之所以挂念她,只是因为她有一颗怎样的头脑。”
“主公不是这种人。”
“那当初为何舍了木柯带着众人逃走,若不是你施计救她,她不知早被曹操折磨成什么样了。”诸葛瑾说得气恼。
“你关心她?”诸葛亮惊讶,“亮以为,你只关心她知道些什么。”
“是。我同刘备一样,看中她脑中的东西。奈何,一日夫妻百日恩,瑾不想做无情无义之人。”诸葛瑾为诸葛亮添了杯茶,见他拿着杯子把玩,浅笑道:“是木柯前些日子做的,吵闹着学了许久,才做出来两个能入目的。瑾那里一个,她自己留了一个。”虽然没有夸赞,脸上满是自豪,似是向诸葛亮炫耀。
“很漂亮。”诸葛亮看似随意一句,其实内心复杂。他无意间看到茶壶上的一首题诗,“此山此树,非花非雾。长灯缘起缘灭,久逢花落于深处,打于涧水野林中,算尽锱铢(zi zhu),他乡之处。已故,知是夜葬长歌赋。”
诸葛瑾看他盯着长诗打量,将茶壶递给了他,“这木柯脑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乍一看对此诗还能猜测一番,知道是她悲伤落花时所作,细看,却不明白其中之意,瑾多次问她,她却不肯说。硬要搪塞什么歪理,说什么‘了解她的人就会明白此诗’。看来,瑾还不算了解她。”
诸葛亮也摇头不解,“这诗有奥秘,亮也不知。”他却将诗印在了心上,只是明白之时,并未来得及救下木柯性命。
诸葛亮走在小道上,夏侯博悄悄跟上了他,假装醉酒与他碰上,将木柯写给他的纸条塞到了他的手中。诸葛亮整理了衣衫,继续向前走去。
入了屋中,他将纸团展开,看到了木柯的意思。心中竟会有些失落,却也猜到。他命人给刘备送去一封书信,“小兰花若是开在了家中,务必将它保下。“
与此同时,木柯又派夏侯博去给刘备传口信,“自己一切都好,请大哥勿念。”夏侯博刚刚离开富春不久,诸葛瑾命人在府中寻他,却发现他已经逃走,知道定是木柯的主意。‘
他走到木柯屋门前,正要进入,黄婉贞的丫鬟秀绮匆忙跑来,“老爷,夫人她见血了。”
诸葛瑾脚下一怔,随着秀绮赶往黄婉贞的别院。
此时的黄婉贞面色惨白,额头布满汗珠,被请去的大夫束手无策。血虽然流的不多,若是无法及时止住,胎儿定会不保。黄婉贞害怕,已经惊得无法出声。
诸葛瑾突然想起,木柯是华佗的徒弟,定能救她,“去,去请大夫人来。”他冲秀绮吼道。
秀绮匆忙跑至木柯别院,见她的丫鬟沁儿正端着一盆血水从屋内走出,吓得惊在原地。沁儿还算聪明,将血水向她靠近了些,“怕什么,这是枣汁和红粉糖熬成的水,给夫人擦身子养精神的,瞧把你吓得,没出息。”说完转身就走。
天色太暗,秀绮无法分辨盆子中的暗红是什么,又见沁儿说得随意,也就信了。她推门而入,木柯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桌前练字。她抬眼看向秀绮,浅笑道:“你难得来我这里,怎么了?”
秀绮见她嘴上翘着干皮,知道传言中她被邪病缠身是真的,却也顾不得那么多,扑跪在地上,“请大夫人救救我家夫人。”
木柯停下手中的笔,有趣打量她,“你怎么知道我会治病?”
“老爷命奴婢这时候来请大夫人,定是知道大夫人能救我家夫人。”秀绮将头深深埋下。
木柯见她聪明,心底喜欢不少,也不再遮掩,“说吧,你家夫人怎么了?”
秀绮抬头哭道:“我家夫人见血了。”
木柯手中的笔滑落,她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身子弱,动不动就会滑胎,黄婉贞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若是滑胎了日后再怀就难了。她不顾夜凉,从床头拿了一包东西后,冲出了房门。
来到黄婉贞屋中,见床上只印了一点血迹,知道还未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大步跨到她面前,扒开她的眼睛看了看,又靠近她的心脏和小腹探了会儿,最后用手去为她搭脉。仔细诊治一番后并不知是何因所致。
她命人为黄婉贞炖了些阿胶,又从袖口拿出了刚才匆忙带来的小包,将它铺在床上,里面躺着一些银针。木柯小心的行在黄婉贞头上、四肢上。木柯趴在黄婉贞一侧,在她耳边轻声道,“姐姐放心,我不会让他离开你的。姐姐也要努力,保住他。”
黄婉贞轻轻点头。
慢慢的,血被止住了。黄婉贞被秀绮慢慢扶起些,喝了熬好的汤药,脸上也有了血色。
木柯如释重负看着她,她也回望木柯,慢慢的,一只手抬了起来,木柯明白,同她紧紧握在了一起。
“姐姐那日不是有意的。”她努力吐出几个字。
木柯不解,皱眉看她。
“木柯本来有机会走的,只是瑾示意我想法儿将你留下,我见都督从府前经过,便将他引入府中见了木柯,差点透了木柯身份。”黄婉贞声音虽轻,却句句清晰,“木柯不要恨我。”
木柯一直都很奇怪,那日周瑜来得蹊跷,又对她的身份一直怀疑,原来是黄婉贞所为。
木柯握紧黄婉贞的手,浅笑看她,“日后,可不许这样了,姐姐就当为孩子积福。”
木柯明白,如今孩子才是能够牵制黄婉贞的灵符,自己再心善也不敢保证她日后不会再想别的法子争宠,如今,有了这次惊心动魄,她为了腹中孩子,也会懂得收敛些。
诸葛瑾冲入房内,看到黄婉贞腹中孩子平安无事,一把将木柯从地上拉起,抱入了怀中。木柯惊慌,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奈何他力气之大,反抗不得。
黄婉贞看在眼中有些不快,却因为木柯救了她的孩子,也就忍下。木柯侧过去脸看她,见她正笑看着自己,尴尬回笑,心里总是不安。
她突然看到屋内放着的一盆植物,仔细看去,像是一盆夜来香。
“那是什么?”木柯指着桌上的植物。
“是奴婢在院中摘的‘香菊’,想为夫人房中添些香气。”一旁的小丫鬟竹翠上前应声。
诸葛瑾松开木柯朝‘香菊’看去。
木柯凑近‘香菊’闻了闻,味道同‘夜来香’很像,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它,对一旁的秀绮吩咐,“放别处吧,这种带香味的东西以后不要放在夫人房中。”
“怎么,这东西有问题?”诸葛瑾拿在手中看了看,又递给了秀绮。
木柯怕连累到竹翠,淡淡摇头,“不是,只是植物晚上会和我们抢氧气。”
诸葛瑾当然不明白,眼睛看向秀绮拿走的那盆‘香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