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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S城的夜光红玫瑰的伤
任苒看着沈继楠和李碧青,又看了看身边的顾昭然,他们呢?他们的未来又在哪里?
她扬言不顾一切也要跟着顾昭然,可是偏偏中间隔了个杜佳媛。如果有一天顾昭然不爱她了,或者是顾昭然跟杜佳媛结婚了,那么她任苒将会怎样?也会像这个女人一样默默隐忍?还是会决绝地转身离去,让顾昭然永远的记住自己?
任苒觉得头痛,她向来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从来不想去考虑什么未来以后,她握紧顾昭然的手,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她相信他定不会辜负自己。
其实临走的时候任苒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她根本就不想挑起无端的争斗。她决定将今天的这件事隐瞒下去。并不是她存心想要欺骗魏一一,只是如果沈继楠说他还不想结束这场婚姻,那么就证明他对魏一一还是有情分在的,何况他们的儿子才刚刚出世,也许那是修补他们之间裂痕的最好纽带。至于那个让她同情心泛滥的李碧青她实在是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可就在转身欲走的刹那,李碧青的手机响了。任苒条件反射地回头张望了一眼,李碧青拿出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的来电人头像令她瞬间僵化在原地。
出现在李碧青手机上的来电图片显示的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离开了J城自此却音信全无的常苑。
“小苑啊,嗯……我都挺好的……嗯,清清也好……你别惦记,我今天做夜车回去……嗯,好的。”李碧青和电话中的人还在交谈着。
可此时的任苒就好像头颅炸开了般傻傻站在那里,如果那张照片只是人有相似的话,那“小苑”的名字又作何解释?没错,她知道,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正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朋友——常苑的声音。
六月第一个周末的晚上,任苒没有搭乘回F城的车。顾昭然送走了小鬼头,然后陪着任苒坐上了去S城的火车。因为任苒的朋友常苑在那里,任苒的亲人常苑在那里。
火车中,听坐在他们对面的李碧青说她也是零九年四月份的时候才认识的常苑。
那时李碧青因为要生产的原因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去PRINCE唱歌了,她去的时候来了很多新人,其中有个小姑娘看上去年纪挺小,她就多留意了眼,而那个人就是常苑。
小姑娘这么小就出来自己闯荡不容易,这让李碧青很容易就联想到了当年的自己,所以她对这小姑娘也特照顾。后来没多长时间李碧青就辞去了PRINCE的工作,常苑在她走之前还给她买了好多补品,后来两个人虽然没怎么见面却也从没断了联系。八月的时候魏一一又来她家里闹事砸了她家好多东西,当时她没把这事儿告诉沈继楠怕他惦记,但那一阵儿日子过得着实的不宽裕。八月是酒吧旺季,当时常苑借了她一大笔钱,又为她填补这填补那的,之后两人才真正熟络起来。
“果真是常苑,我就说过常苑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任苒呆呆坐在那里听李碧青讲常苑的事。
“我也不忍心要小苑的钱,我知道她妈妈得了重病也需要钱,不然她也不会出来这么拼。那孩子挺辛酸的,有时候肉包子都不舍得买一个。她跟我说自己除了定期给家里邮钱,都足足两年没回家了。我晚上陪她住过两次,那孩子夜里还总哭,要不是清清的话我就搬过去和她做伴儿了。”李碧青说这话时注视着窗外,当她转过头时看到对面的女孩早已泪流满面。
顾昭然帮任苒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却无计可施。
他知道那是女孩子与女孩子之间的友情,那种感情绝不比爱情来得差。
坐了一夜的车,几个年轻人疲惫至极。也顾不上那么多,任苒饭也没吃就跟着李碧青去了常苑的出租房。
出租房不大,穿了两个胡同一连排的房子住了不下十几户人家。那些房子简陋的很,里面估计更简陋,说不定下雨的时候还会漏雨。
任苒他们没进去屋内,因为常苑没在家。
李碧青给常苑打了个电话,任苒叮嘱她先不要告诉常苑自己来到了这里,因为常苑这么长时间都没联系她定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否则就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李碧青也没听太真切,估计常苑还在酒吧里没有下班。
“常苑都是夜里上班吗?”
“也不都是,但酒吧那种地方大多时候是夜里比较火。”
任苒点了点头:“顾昭然,我们在这里等常苑吧!”任苒回身看了看顾昭然,男生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并点了点头。
任苒想说顾昭然,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可是她好累好累,累到还没说出这句话就昏昏沉沉地坐在常苑家门前倒在顾昭然的肩膀上睡着了。
顾昭然看着在他身边一脸疲惫的任苒,心疼地握着她的手,含笑看着她。
晚上的时候李碧青抱着孩子过来找他们,看着两人失望的表情她就知道常苑又一整天没回来。她早就提醒过常苑白班夜班不要连做,这样对自己的身体不好,可为了那些赖以生存的纸钞,常苑每次都只是敷衍一笑。
“我带你们去PRINCE吧!”望着任苒怀疑却又感激的目光李碧青叹了口气,“我帮你们没什么别的目的,也并非讨好你们要你们别在魏一一面前提到我。我只不过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常苑是你的好姐妹也是我的好妹妹,她在我最难的时候帮过我,你们要能让她上岸,就别再让她在海里飘着了,做这行的,都不容易。”李碧青态度诚恳,字字珠玑。
任苒在此刻万分感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光明磊落,她是真心对她的常苑好,至少在这一刻,她们可以是朋友。
S城是座不夜城,这里的夜比任苒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的夜都要喧嚣,都要吵闹。
吵嚷的人群让任苒不自觉地缩进顾昭然的怀里,她觉得这座城很奇怪,这里的街道灯红酒绿,人们的生活光怪陆离,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似乎还散发着一丝丝的恐怖。这里人们的生活状态在她看来,更像是黑暗前的狂欢。
PRINCE是这座不夜城中标志性的一间不夜酒吧。这里每时每刻都有穿着暴露性感的年轻男女出出入入,他们彼此用眼神、言语、肢体动作交换着暧昧的信息,任苒对这里的一切都感觉到强烈的不适。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常苑在里面,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里半步。而一想到这便是常苑一直以来工作的地方,她的心口又剧烈的疼痛起来。
李碧青因为清清的缘故没进去,她冲任苒和顾昭然点了点头,仿佛在叮嘱他们务必要把常苑带出来,那孩子太累了。
PRINCE一片灯红酒绿,在耀眼闪光灯的照耀下任苒躲在顾昭然的怀中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她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孔,却也不想看清每个人的面孔,虚伪的、阴暗的抑或是淫靡的……
她只需认出常苑的脸就足够了。
可她和顾昭然在酒吧中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常苑,任苒很失望,她跟顾昭然坐在柜台前的吧椅上随便点了杯软饮,怅然若失。
“小苑在哪里?顾昭然,为什么我都找不到她?”
“我们会找到她的。”顾昭然安慰着她。
就在此时,全场那震得人心砰砰直跳的高High音乐声戛然而止。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浮现你被软禁的红。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却无动于衷。”
忧郁的女声飘荡在整个PRINCE内,人们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安静了下来。勾肩搭背的年轻男女,调着鲜艳鸡尾酒的调酒师,舞池中穿着暴露的舞娘,和任苒一般坐在吧台的闲散人员……任苒仿佛看到在那一瞬间所有人的面容上浮现出的都是无限的疲惫与哀伤。
活跃在赤裸灯光下的这群红男绿女仿佛正在经受着一场灵魂的洗礼。
“玫瑰的红空洞了瞳孔,终于掏空终于有始无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唱到这一句,泪水早已湿润了眼眶的任苒终于有勇气抬起头来,看着台上穿红色短裙妆容妖艳的女生颤抖着低唤了一声:“小苑。”
“小苑!”深夜清冷的胡同里传来任苒热切的呼声。
拎黑色皮包穿十厘米高跟鞋的常苑本就走的有些吃力,听见背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更是撞了鬼般险些摔倒。
她漫不经心地回过头,然后呆若木鸡。
两个女生伫立在午夜冰冷的胡同两端呆呆凝望着彼此,任苒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她们之间似乎隔了足足一百年的时光,那么久,那么久……
许久过后,常苑才徐徐向任苒走过来,她没有哭没有笑,只是淡淡说了句:“你来了。”
任苒扫视了一周常苑的出租屋,没有厨房客厅之分,这里除了摆着一张简陋的大床、一张桌子和随意堆积着的一些生活必需品外什么都没有。
常苑已经了解了他们此次前来的经历和过程。
她觉得命运真是会捉弄人,即使是这样,曾经在一起的两个人却还是会重逢。
常苑正忙着给他们烧热水:“家里有点乱,平时也没有时间收拾,你们就凑合一下吧!”那声音听上去很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是把杀人的刀
“小苑,这几年……你过的好吗?”任苒红肿着眼睛低声问道。
常苑的手停顿在半空中,之后马上恢复了惯有的平静:“苒苒,那是你男朋友吧?”她没有回答任苒的问题,相反,转过身来一脸笑意地看着顾昭然。
“你好,我是顾昭然。我们见过一面的,我常常听任苒提到你。”顾昭然微笑着伸出手来。
常苑一笑,也伸出手去握顾昭然的手:“我记得你,那次,都没来得及对你说声谢谢。以前我也常常听苒苒提起你,”常苑迅速收回了手,“每天都听到。”她一笑,还不忘补充一句。
常苑的指甲染成了鲜红色,她的唇也是红的,那种很鲜艳很鲜艳、任苒想都没敢想过的红。
常苑变了,整个人的风格都改变了。
较之于已经哭成了泪人的任苒,常苑自始至终都没有掉过一滴泪,她再不是那个在街心广场滂沱大雨中倒在任苒怀中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女孩儿了。
两年半,不过两年半的时间,命运就将她的常苑塑造成了另一番模样。
任苒真的很想知道,这两年,她过的好吗?如果不好,有多不好?
常苑把水端到他们面前:“在一起了,真好。”她自己兀自喝了口水,水杯离开红唇时被留下一枚淡淡的印记。
那天的任苒本来想和常苑促膝长谈到天明,可是她们真的还没说几句话,常苑就一头扎在那张破到只要一翻身就会吱吱乱响的床上睡着了。
她睡得很深很沉,就如同昏死过去了一般。
任苒轻轻帮她盖好被子,在她床边坐了很久。虽然她自从上了来S城的火车也都还没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可她看到常苑那张面孔就心痛万分,困意全无。
因为只有她,看得见她浓妆艳抹下的憔悴与忧伤。
常苑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四点钟。
“你终于醒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常苑听到任苒高兴地叫着她的名字。那一瞬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此刻的她们都还是在J1高中无聊的语文课堂上,她伏在桌上轻轻睡去直到身旁的任苒将她唤醒。
可那终究是错觉。醒来后的她发现自己依旧躺在破旧的出租房内,除了一床一桌,一无所有。
一旁的顾昭然回过身来看到常苑醒过来也颇是欣慰:“好了,我终于可以热菜了。”
任苒给常苑端了杯水,她笑着说:“我们早就炒好了菜,就等着你醒过来呢……”
“现在几点?”
“下午四点。”
“糟了!”常苑没顾任苒,匆忙洗了把脸,一把扯过挂帘换了套衣服,然后开始拿着她的那些瓶瓶罐罐在脸上一阵涂画。
任苒目睹着一切,呆呆站在那不知所措。
“你这就要去上班了吗?”许久,任苒才缓过神来,怔怔地问。
“嗯。”正在涂口红的常苑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