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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横了他一眼,“跟寡人来。”说着便背过身匆匆驾云而去,玉沙君也招了云,跟着天帝离开了地府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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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空之上,身周只有漫漫云海漂泊。天帝停住身形背对玉沙道:“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玉沙君笑而不答,手里抛出一块玉佩。
天帝反手一接,展开掌心看那玉佩一眼顿时浑身一震。
“此物是螭吻君交给点苍太子的,说是三百年前浔郁仙子行刑之前交到他手里的。点苍太子也认得这玉佩,据说是浔郁仙子亲娘遗物,想来天帝必然熟悉得很。”玉沙君看着天帝肩膀一振,面上笑意更深了。
“碧连苍穹潋郁荣,荷漾点滴浔蜜意。。。”天帝摩挲着玉佩,读出那两行印刻在玉佩之上的句子,“碧荷啊碧荷,寡人的一片心,你终究怎么也入不得眼。”
“天帝应该知道,这块玉佩是玉沙当年赠给洱海鲤女的定情信物。这位失了踪的鲤女之名,恰巧正是碧荷。”玉沙君垂下了眼皮,嘴角不由微微一抽,碧荷,被告知你死于澜沧之后我便发誓永驻澜沧做那闲散神仙,想不到曾以为的陪伴原来已是另一番永别。
“是寡人夺了你的妻,那又如何?若不是你弱小只知善柔,又怎会错失了她,叫寡人得了逞?”天帝把玉佩往地上一摔,“啪”地一声,玉佩碎了一地,一地的辛酸相思意如此扎眼,即使被囚在别荷苑千年都忘不了的情意,如此锋利地扎在心里,痛也摸不得,苦也惜不得。
“天帝唤自己寡人,果然是世间最为孤寡之人。你心里满满的恨意妒意,真是叫我怎么也气恼不起来,偏偏同情你得很。若是你以为我为碧荷之情复仇于你便是料错了。”玉沙说得极慢,面上的笑意在想到曾经温柔一片的女子之时真心地洋溢在脸上,“你永远得不到的情意会比任何刀剑都凶猛地刺穿你,不需要我动一根手指。终有一日你便要孤独地死,带着满满的不甘和愤恨,如此结局你可还欢喜?”
天帝猛然回头推出一掌,“那寡人也要你先死!要叫爱你之人痛苦,惜你之人揪心!”
第70章 第九回 尾声 大结局 HE
天帝猛然回头推出一掌,“那寡人也要你先死!要叫爱你之人痛苦,惜你之人揪心!”
那一掌推至玉沙君的面门,却是停住了。
“父君且慢。”天帝惊愕地回过头去,只见点苍跪在云上,手里捧了一支碧绿的仙荷。
“父君可知娘亲当年并未采尽别荷苑的所有仙荷?有一支荷在娘亲仙逝的第二天盛开了,通体碧绿花心莹白。这朵花独自绽放在别荷苑,不但从未凋谢反倒越开越盛,父君可知道这是为何?”点苍低着头,在他得到那块玉佩的时候便知道了整个故事的全部,心口的疼痛如此难受却挥散不开,原来凡人最普通的喜怒哀乐,便是自己原先最不懂得的“情感”。
那一支荷已是有些颓靡,花瓣边沿焦黄一圈。
“碧荷。。。”天帝伸出手去,一如某一日他向那女子伸出手,因她的转身而固执地一直伸着手。
一片荷瓣悄无声息地落到天帝脚下,向仙荷伸出的手颤了一颤,他蹲下身捡起那片失意的花瓣,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是姐姐,每一日每一日,用自己的血来喂养它,才会使得别荷苑唯一一朵荷花常开不败。父君心里因娘亲的死而怨她,又如何晓得她每一日,都留着泪独自等待着那一份原应属于她的父爱?”点苍说着强忍住心中的痛意,双手一捻,那碧绿仙荷便化作风尘飞扬而去。
“碧荷!”天帝惊慌地瞪大了眼睛,当前他来不及,如今,依旧是来不及。
这时,早已摔成碎片的玉佩被拼合起来,玉沙君拢住那一块莹洁,慢慢地,慢慢地递到天帝面前,“天帝想必,已是有了决断罢。”
天帝终究未有去接那玉佩,只是叹息着驾云远远而去,再未回头看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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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八月初八,洛阳城桃花街柳树巷。
宋三立负着手,走入了这条全城知名的花街柳巷。金刚揣着长刀跟在他身后,探着脑袋问道:“今个那红茸娘子请客,可是要办嫁娶喜事?”
宋三立看他一眼,点头道:“自然是红茸娘子的喜事。”
路过的张生李生不由凑了过来,“宋捕头方才是说,那‘不知闺’过去的红牌红茸娘子,今个要嫁人了?”
宋三立看着两人笑了笑,却是未答,兀自领着金刚与几名小捕快向巷尾的红茸嫁铺走去。
张生推了李生一把道:“嘿,李兄,想不到那红茸娘子嫁铺的生意虽说不怎么红火,却是给自己寻了一门亲事!这可是顶顶热闹的喜事,咱们且去凑凑此番热闹?”
李生一听猛地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挥着袖子大喊道:“张兄!你且替我去琼楼与犹香姑娘说,李某今个头痛,不上她那去了!”
“哎,哎!你等等我啊!”张生也急急忙忙跟着李生跑了起来,一时间,整条柳树巷都沸沸扬扬起来。
红茸嫁铺今日真真是热闹,原本的青砖小院叫允见君施了法术,竟是能容得五十八个大圆桌摆放其中,正中央更是有一张戏台,专门请了戏园子里的名角来唱欢喜的戏折子。
那一桌一桌的菜肴更是上天入地琳琅满目,宾客也皆是些不拘小节的,往往是这一桌妖怪紧邻着的是一桌神仙,魔人旁边坐着狐狸精,鸟族旁边也许就是水族,大家嘻嘻哈哈聚在一起,倒也是别有一番趣致。
小狐狸皓佳仪左手边坐着个小八哥,右边坐着的是一位打扮似是水族的蒙面公子,见了如此热闹的场面,她那话匣子一打开便有些受不住了。
“哎,我叫皓佳仪,你呢?”她先拍了拍蒙面公子,谁知那公子并不理会她,连看都未有看她一眼。
她翻了个白眼又去勾/搭小八哥,“哎,你可知道今个是谁人成婚?”
小八哥也是个热情的,见有人主动搭话自然也是积极应答,“哪个不晓得,今日是天庭太子娶那魔界的。。。咳咳,娶的似乎是一位佛手妖姬。”
“佛手妖姬?不就是那‘采佛手寻良缘’的一族么?哎哟,这果真是大好的良缘!”小狐狸激动得脸都红了,一条灰色尾巴一甩一甩。
“瞧你是不晓得其中因缘了,你可知道,为何天庭太子的婚仪要在洛阳城这小小嫁铺中办?”小八哥笑嘻嘻地问道。
小狐狸老老实实地摇头,圆溜溜的眼珠子直转。
“因那点苍太子的姐姐浔郁仙子转生凡间时,正是这嫁铺的主人红茸娘子。听说两人的婚事还是那红茸娘子做的好媒。”
“你说的,是那个被玉沙君以一支仙荷重铸仙躯的浔郁仙子?啧啧!真真是奇女子!”
一旁蒙面公子露出的一对温润眸子微微弯了起来,似是在笑,他浑身被包裹得极厚,却是在脖颈后头露出一片印满密文的皮肤来。他手指在桌上点了一点,端起酒杯空敬了一杯,又以左手挡在面前饮尽了那一杯酒。酒杯被“嗑嗒”一声放在桌上,他从袖中掏出一只小小的木雕,转身交到了小狐狸手上。
“请代我交给红茸娘子,作恭贺之礼。”轻柔的话音未落,人已是荡出去极远。
“哎!公子姓甚名谁啊?”小狐狸愣愣地问道。
蒙面公子却是未答,衣袂翻飞之际,竟是不见了。
小狐狸低头看了看掌中小小一枚木雕,那是一只龙头鱼身的灵兽,她蹙眉想着,这只灵兽,是叫的什么名字呢?
小八哥挤过来一瞧,惊奇道:“咦?螭吻!龙头鱼身,便是龙生九子之一的螭吻!”
两个小家伙正凑在一起瞧着那木雕不知所措,一旁风风火火跑过两个身穿大红长袍的男子。
金刚悄悄向宋三立问道:“那可是新郎官?怎么有两个?”
那二人正是裴紫七与胡洛,不等宋三立作答,两人已是跑到着了红色喜服的妖娆女子身后单膝跪下。
“红茸,嫁给我!我胡洛定然不会负你!”
“红茸,你若是嫁给我,我便带你去洱海边我们初识的地方修一座琳琅洞府,可好?”
宾客们顿时炸了锅,只见过新郎与新娘跪拜天帝,从未在婚宴上瞧见人给媒人求婚的!
大家纷纷你争我抢,要瞧瞧那名扬四海的红茸娘子,是个什么模样。
红衣女子肩膀一抖一抖,众人窃窃私语着:“莫不是喜极而泣?”
猛然,她转过身来,面上洋溢着再荡漾不过的笑意,吓得胡洛与裴紫七倒吸一口凉气跳了起来。
“怎么是你?!”两人异口同声,指着允见君嘴角抽了一抽。
“怎么?二位仙友不是在向本太子求亲么?”允见君眨了眨眼,妩媚地用袖子捂住了嘴巴。
据知情者说,当日有位神仙伤得极重被抬出了小院,他身上有剑伤有刀伤还有咬伤,实在是,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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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红茸抓进一张东风,坐在牌桌边手舞足蹈起来。
凤王裴凤姜蹙了眉轻轻咳嗽一声,看了对家魔君神眠一眼,谁都瞧出神眠是故意让的牌,偏偏只有红茸自己瞧不出。
神眠故作懊悔,轮到他时他又出了一张东风,然后又一脸慌张地要收回去。
“跟老娘打牌还敢悔牌?阿眠你是要我火烧紫月宫呢还是乖乖把牌交出来?”红茸手指头一伸,便在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君脑门上用力一戳。
神眠的脑门都被她戳红了!他看了一眼面前毫无贤惠温柔可言的“惠柔仙子”,心里优雅地骂了一句粗口。天帝是怎么想到“惠柔”这么个最不合理的名号来的?不过天帝实在叫人捉摸不透,不但允许红茸回列仙班,还赐予了新名号“惠柔”,并且答应了玉沙君认“惠柔仙子”为义女的请求。仿佛之前盛气临人的模样全然是别人做的,倒是一门心思摆出那般慈眉善目的样子来。
“凉!”一声震破天际的喊声,牌桌前的四人皆是背脊一僵,幽幽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子小小的娃娃也穿了喜庆的大红小袍,摇摇晃晃奔跑进来,一股脑就往红茸怀里冲。却是不知踩着了什么,直接扑倒在地上,小娃娃愣住了,软软的小身子趴在地上,圆乎乎的小脸仰了起来,瞧着自己的娘亲。
秦可倾从牌桌边快步走过来,一把抱起小娃娃放在桌上。一向魅惑的面孔忽然生硬起来,桃花眼严厉地看了看红棠手掌上的伤口,也不急着念咒疗伤,却只幻了块干净的湿帕子来,低头仔细地替他擦着伤口。
直到将伤口擦干净了,秦可倾方才舒出一口气,嘴角邪气地一勾对着红棠笑了起来。
红棠肉呼呼的小手捧着他的脸颊大力地亲了一口,“爹!”
秦可倾愣住了,红茸、凤王、魔君全都愣住了,四人皆是瞧着红棠的小脸,他刚才,喊得什么?
红棠弯着一对桃花眼抱住秦可倾又大喊了一声:“卖豆浆的!”
“噗!”红茸哈哈笑了起来,手指头轻轻戳着秦可倾略显抽筋的脸,“卖豆浆的。哈哈哈!”
秦可倾抿着嘴看了看红茸,趁着她手还未收回便一扯一带把她抱进了怀中,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那你便做一辈子的豆浆西施,可好?”
看着面前那邪魅的笑容,耳边是他熟悉的一声“红茸”,红茸闭了闭眼,搂住秦可倾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下去。
桌上的红棠赶紧把小手捂在面孔上,偷偷将手指张得极开露出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抱在一起的“爹娘”,歪了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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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沧江玉沙洞府门前。
亦修师叔熟稔地倒了一盏茶给玉沙君,红茸学着玉沙君笑嘻嘻的样子打趣道:“父君还是只喝的惯师叔泡地茶水。”
玉沙君笑着咳嗽一声,又把茶盏挪到红茸面前:“惠柔远道而来甚是辛苦,喝口茶吧。”
红茸转了转眼珠子,捂嘴道:“小红还是,喝自家的豆浆吧。”说着又把茶盏转回了玉沙面前,玉沙君手指在桌上点了一点,终究是按耐不住,端起茶盏啜饮起来。
一只大碗推到了红茸面前,秦可倾执起红茸的下巴含情脉脉道:“娘子,喝豆浆了。”
红茸一巴掌推开这妖孽的脸,指着天空道:“天气甚好,我且去瞧瞧棠儿!”
刚想站起身却是被秦可倾一把抱进怀中,唇与唇之间几乎就要触上,只见他展颜一笑,“娘子可是,要为夫喂你?”
“我。。。唔。。。”红茸刚要说话不由感觉腹中一阵泛酸,扭过脸去干呕了起来。
“惠柔,你怎么了?”玉沙君皱着眉头伸手替红茸把脉。
红茸痛苦地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