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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明恨恨道:“哼,大师兄也要修天枢剑法了,到时候,定要好好教训这死丫头!”
“丫头?”李慕禅一怔,随即恍然,记起金开泰的介绍,瑶光院都是女弟子,这宫轻云自然也是女的。
尉迟明圆脸一红,嘿嘿笑了笑,眼神躲闪,不看他。
李慕禅忙道:“天枢剑法比瑶光剑法如何?”
程晓风微微一笑:“天罡七剑,其中六剑威力大抵相近,唯有天枢剑法更胜一筹。”
他笑道:“大师兄马上要修天枢剑法,到时候,要好好出口恶气!”
贺南山摇摇头,叹道:“难!……宫轻云修炼的不是太阴真经,而是大小姐传的太清真经。”
程晓风尉迟明脸色齐齐一变,顿时默然。
李慕禅瞥一眼,明白这太清真经非同小可,至于梅府的大小姐,他听大哥提过,名叫梅若兰。
贺南山摆摆手:“算啦,不提她了!……五师弟刚进院,宫轻云她心高气傲,不会找麻烦的。”
尉迟明撇撇嘴:“哼,谅她也不敢,惹恼了李副执事,没她好果子吃!”
李慕禅笑了笑,看来他们知道了自己大哥。
贺南山笑道:“五师弟,李副执事公正严明,咱们素来敬佩的!”
李慕禅笑着点头:“大哥他性子古板,怕是得罪了不少人。”
“哪能不得罪人,不过,有二公子撑腰,不必担心。”贺南山笑道。
他打量李慕禅,笑道:“听说五师弟你力大无穷,可喜可贺!……只要学好了剑法,就能站住脚!”
程晓风笑道:“五师弟,依我看,你不必急着练内功,天元吐纳术三层更是笑话,还是学好梅花十二剑,然后再选一门威力强的剑法,足以自保!”
“嗯,这个路子好。”贺南山点头。
……
四人坐在庑廊里说话,气氛融洽,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金开泰再次出现。
他手提一柄长剑,沉着脸瞪四人一眼,却没说什么,只冲李慕禅招招手,转身往外走。
李慕禅冲三人合十一礼,笑了笑,随在金开泰身后出了小院,两人到了湖边柳树下。
清风阵阵,柳枝婀娜多姿,远远传来一阵清脆笑声,若有若无,似乎从画舫上传来。
金开泰盯着李慕禅,沉声道:“湛然,你练成天元吐纳术之事,千万不要跟旁人说。”
李慕禅看他一眼,轻轻点头。
金开泰叹道:“最好烂在心里!……唉——,这也是我的错!他们苦修了八年,雨真足足坚持了十年,最终只能放弃,痛苦、不甘心,却没法子!……你却一夜之间修成了,他们若知道,怕受不了的……”
“是,统领,我明白。”李慕禅笑了笑。
“好!我今天传你梅花十二剑。”金开泰笑道,拔剑出鞘,挽了一个剑花,凭空幻出一朵雪梨花,煞是漂亮。
他身如黑熊,胳膊手脚都大了常人一圈,持剑如拈绣花针,轻若无物。
“梅花十二剑是一套最简单的剑法,适合初学者,不过,简单并不意味着威力小,莫要小觑了它!”金开泰道。
“是,统领。”李慕禅轻颔首,打量着这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他这些年来,坚持飞刀与铁棒,一个远程,一个近攻,却从没练过剑。
但凡练剑,身上必有特征,明眼人一见即知,会生出戒心。
他闭门苦练的那一棒一刀,只是为了关键时候一击而中,出其不意,否则,光明正大的打,根本打不过练武功的。
大哥李慕风在梅府,李慕禅想得到长剑并不难,却苦苦克制这诱惑,只练铁棒而不拿剑。
金开泰这柄长剑长约三尺来长,比起一般的剑长了些。
金开泰见他盯着剑瞧,便随手递过去,笑道:“你刚来,先拿一般的剑用着,今天让人给你量一量,过两天就能佩上了。”
李慕禅接过长剑,端到眼前打量,淡淡寒气扑面而来。
剑身雪亮,能照出他脸庞的轮廓,若不细看,发觉不了上面的细纹,一层一层如鱼鳞,洋溢一股华美气息。
“好漂亮的剑!”李慕禅赞叹,屈指轻轻一弹剑身,“铮……”清鸣袅袅,缭绕不绝。
金开泰咧嘴笑了:“呵呵,这是鱼鳞剑,最是坚韧,待你日后立了功,有机会得赐的。”
他伸出右掌:“咱们一招一招来,一天练一招。”
李慕禅点点头,双手还剑。
……
金开泰接过剑,开始挥动。
他动作极慢,仿佛后世的太极剑,出脚拧腰,眼神相随,每一个动作都清清楚楚,演练了三遍,然后收剑而立。
他招招手:“湛然,你来试试看。”
李慕禅慢慢点头,慢慢接过剑,垂手站着,一动不动,目光闪烁,神情恍惚,仿佛神游天外。
金开泰皱了皱眉,觉得他心不在焉,却没开口训斥,这湛然可不是寻常人,不能寻常对待。
李慕禅站了半晌,精神一振,仿佛还魂了,目光变得明亮,如旁边的湖水,长剑慢慢动起来。
他动作笨拙,缓慢,缓缓转动,有时还停一停,他想了想,再接着往下练,断断续续,磕磕绊绊,极别扭。
金开泰施展时,虽然缓慢,却舒展大方,刚柔并济,即便身形魁梧如黑熊,仍给人优美之感。
李慕禅练来却全无一丝美感,笨拙不堪,令人不忍目睹。
金开泰却瞪大了眼睛,死死瞪着他,一瞬不瞬,仿佛饿狼见着羊肉。
李慕禅终于施展完,然后接着又来了一遍,这一次比先前好一些,不再停下想,虽然笨拙,却能连贯下来。
随后,他施展第三遍,这一次,一些错误之处纠正过来,施展得更流畅,花得时间更少。
“好!”金开泰待他收势,迫不及待的鼓掌。
李慕禅长吁一口气,脸色微白,小心的把剑还给他,苦笑道:“统领,我太笨,这一招没练好。”
“笨——?”金开泰瞪大眼睛,随即苦笑道:“你要是笨,这世上就没聪明人了!……呵呵,傻孩子,这是十二招,不是一招!”
“原来如此。”李慕禅笑了笑。
他只顾记剑法,心不在焉,精神极专注于记录,无暇分心他顾。
此时一想就明白了,是自己闹了个乌龙,以为这般繁复的动作,仅一招而已,却是整套剑法。
他此时更关注的是自己的异样。
平常时候,他心湖澄澈,精神宁静,脑筋清明,记性也好,但也做不到过目不忘。
今天却有些古怪,当金开泰开始演练剑法,他立刻静下心,摒除杂念,专心记忆。
早晨时候,他就发觉脑筋格外清明流畅,这时候体会更深,金开泰的动作直接烙在了自己脑海,回头一想,历历在目。
他有一个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成了后世的电脑,直接将金开泰演练的情形录制下来了。
不过,他毕竟是第一次练剑,脑中清晰,动作却跟不上。
他禅定功夫极深,对身体操纵胜过常人,即便如此,演练这梅花十二剑仍显笨拙。
第11章弱点
金开泰手腕一旋,挽出一个剑花,道:“湛然,我再演练两遍,你仔细看清了,……剑法关系性命,容不得一点儿差错!”
“是。”李慕禅肃然点头。
金开泰开始演练,他动作缓慢,比刚才更慢几分,如老牛拉慢车,仿佛长剑有千钧之重。
李慕禅伸手折了一根柳条,模仿金开泰动作,一招一式,慢慢比划开来,极力做到一丝不差。
但记住容易,施展起来却难。
每一个招式,眼神、手指、手腕、肩膀、腰、胯、膝、腿、脚等每一个部分各有要求,精密细微。
任他脑筋清明,思维灵动,仍是狼狈不堪,顾此失彼,歪歪扭扭四不像。
吃力的模仿了两遍,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小脑不够发达!用后世的话说,就是运动细胞不足。
他暗自苦笑,世事本就没有十全十美,很多头脑发达的天才,于运动上却是废柴,自己呢,脑子算不得天才,运动也不算废柴,中庸而已。
从小到大,他除了随师父法性修禅定,就是练十二大劲儿,飞刀,铁棒直刺,都是简单的动作,从没发现自己这个弱点。
金开泰又演练了两遍,李慕禅有些长进,但仍笨拙,长进不大。
金开泰停下,扭头看着他呵呵笑了起来。
李慕禅苦笑,不好意思的说:“统领,我好像太笨了。”
金开泰摆摆手,笑呵呵的:“你这样的我见过不少,脑瓜聪明,招式看一眼就能记住,可手脚没这么灵,……没什么,多练练就是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他见李慕禅眉头锁起,笑着劝慰:“论聪明,没人比得过你,你手脚也不算太笨,只是跟你脑袋瓜比,反差太大,显得笨罢了,……可能你们当和尚的坐得多,手脚用得少,以后多练练,会好的!”
李慕禅慢慢点头。
凡事有利有弊,概莫能外,修禅定多数是静坐,固然打通了气脉,天元吐纳术事半倍,但手脚却缺了锻炼,练剑法就跟不上。
他本以为自己达至初禅,对身体的控制远胜从前,练武的资质定会极出众的,招式一学就会,轻而易举,现在看来却是一厢情愿。
他暗暗叹息,自己的底子太薄,即便到了初禅,如今手脚也算不得灵敏,需得用苦练来弥补了!
金开泰笑眯眯道:“一口吃不下胖子,来,咱们一招一招来,一天学一招。”
说罢,开始手把手的指点,先示范,再纠正,每一个动作,从头到脚,一个部位一个部位的纠正。
李慕禅的禅功精深,能内视,看到体内气息流转,可他看得到体内,看不到体外,对修习剑法没用。
金开泰纠正过一遍,他再做时,能够改正,可再下一次,又变回原样,需要再次纠正。
金开泰看着魁梧凶猛,却是极有耐心,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纠正,没有露出不耐烦神色。
梅府七院诸男弟子都是他教,什么资质都有,性子已经被磨出来了,况且,李慕禅修成了天元吐纳术。
一个时辰过后,金开泰拍拍巴掌:“好,今天就到这里!湛然,你回去后让南山他们帮忙纠正,……好好练,练好了明天就学下一招,没练好就接着练,现在是打根基,宜缓不宜急。”
“是,有劳统领了。”李慕禅合十一礼。
练了一个多时辰,他仍神采奕奕,沉静如水,反而是金开泰有些冒汗。
金开泰提着鱼鳞剑,龙行虎步离开了,李慕禅拿着光秃秃的柳枝,凝立湖边,远眺湖面,摇头苦笑。
这仅是梅花十二剑,最简单的剑法,第一招仅六个动作,自己练了一个时辰,初见模样而已。
这么下去,自己练完梅花十二剑,还不知要多久。
看来,自己不适合华丽精妙的剑法,而要简单质朴,以拙胜巧,自己力气大,可算倚仗。
不过,梅花十二剑是基础,最简单的,不能不练好,无论如何,定要练得精熟了才成。
提着柳枝慢慢回到天枢院,却见三人正在练剑,各占一块儿地方。
贺南山在大槐树下,程晓风在庑廊东边,尉迟明则在庑廊西边。
他站住观看,贺南山剑法雄浑,每一剑皆蕴滔滔之势,他只是这么一看,就觉得身子化成了水,随着他的剑而搅动。
他忙转开眼,望向另一边,程晓风的剑法飘逸,轻盈优美,看着心旷神怡,如仰观白云。
再看另一处,尉迟明剑法凌厉刚猛,像是狂风呼啸,地动山摇,忍不住要站到墙后避开。
他暗自感叹,没想到他们剑法如此厉害,自己对上一招也接不住,尽管能看清他们每一招式,手脚却跟不上。
……
“五师弟!”贺南山缓缓收势,左手捏剑诀缓缓从头顶落到丹田,停了停,慢慢松开剑诀。
右手将剑归鞘,他对李慕禅笑道:“可学了梅花十二剑?你的剑送来了。”
说着,他进北边东屋,拿一柄长剑出来,递给李慕禅,笑道:“暂且用着,过两天就能有专用的佩剑了。”
程晓风与尉迟明也停了手,李慕禅刚想接过剑,脚步声传来,一个中年人匆匆进来。
他站在台阶上捂嘴咳嗽了一声,神情冷淡,打眼一扫四人:“谁是湛然?”
李慕禅转头一瞧,此人个子矮小,怕只到他眉毛,却极壮实,仿佛一个石墩,他肌肤发红,双手关节粗大,眼睛一直眯着。
李慕禅合十一礼:“小僧湛然。”
他自称小僧时,法号湛然,称在下时,便是李慕禅,两个称呼对应两种自称,驾轻就熟。
“嗯。”矮墩汉子大步流星到了李慕禅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眼,落在他胳膊上,扫了又扫。
“程大师,有失远迎,请里面奉茶!”贺南山忙迎上前,满脸笑容,热情非常,转头道:“五师弟,这是铸剑堂的程大师,要给你铸剑呢。”
“见过程大师。”李慕禅合十微笑。
程大师一摆手,不耐烦的道:“奉什么茶!我没那闲功夫!”
说着话,他伸手一探,抓住了李慕禅的手腕。
李慕禅一怔,下意识的一旋手腕,脱出他粗糙的大手,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