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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看着她们三人,摇头笑了笑,这秀秀还真有小女人的心思,不敢打少女是怕分宠吧,她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
普通人与武者最重要的区别就是认命,不管碰上什么,他们会很快接受,秀秀能迅速适应身份,是因为没抗争念头,随波逐流,顺其自然,不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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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功夫,三天过去,李慕禅这天清晨正沿着河边溜达,带着水气的空气进入肺里格外的清爽,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嘿嘿……”忽然一声冷笑传来,河上飘来一只小船,船头站着范平野,一身劲装,腰佩长剑,眼中的怨毒能把他吞了。
李慕禅毫不在意的笑笑:“姓范的,你还不死心?”
范平野冷笑:“姓何的,今天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姓范!”
李慕禅笑了笑:“你姓不姓范关我何事?我又没有你这么个不屑子!”
“好胆!”范平野勃然大怒。
李慕禅负手站在岸边,摇摇头道:“伤好了?”
范平野咬着牙,冷冷道:“姓何的,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李慕禅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段!”
他伸手拔出剑来,摆出一个姿势,静静望着范平野:“来罢!”
范平野一蹬,斜掠向李慕禅,身在空中便刺出一剑,整个人与剑化为一道白虹直贯向李慕禅。
李慕禅哼一声,退后一步:“倒有点儿道行!”
他看似不敢直掠其锋,范平野得势不让人,看他后退,滔滔剑招扑面而来,宛如江河倒灌而下。
李慕禅挥剑抵挡,“叮叮叮叮……”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在宁静的空气里传出很远,清脆悦耳。
“姓何的,来啊,来啊!”范平野一边挥剑一边得意的冷笑,意气风发,步步紧逼。
他这一刻说不出的豪气,先前的郁气一散而光,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以抒自己之得意。
李慕禅紧抿着唇,慢慢后退,转眼功夫退了十几步,好像没有还手之力,苦苦支撑着。
范平野看他韧性十足,狂攻不下,顿时着忙,冷笑道:“哼,你小子倒有几分本事,接我这一剑!”
他长剑蓦地一缓,然后双手持剑猛的一劈,如一阵狂风袭来。
李慕禅忽然睁大眼睛,精芒迸射:“不过如此罢了,接我一剑!”
他陡的剑刺出,剑贴着范平野的长剑刺到喉咙前,比他的剑先到一步,范平野只能后退。
李慕禅又跟着刺出一剑,“嗤”一声轻啸,宛如衣帛撕开,范平野只能后退,这一剑太快。
李慕禅又跟上一步刺出一剑,逼得范平野只能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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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冷笑道:“姓范的,你的剑法不过如此,是有几分精妙,可惜明珠暗投,落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你这武夫不知道暴殄天物是什么意思吧?就是好菜被猪拱了!”
“姓何的,你找死!”范平野怒哼。
李慕禅冷笑:“我找死还是你找死,今天我再饶你一次,再有下次,定杀不饶,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
他说罢剑光陡的一亮,范平野一惊,忙要后退,却已经晚了,只觉手腕一痛,随即长剑落地。
李慕禅倏的欺身,一脚把他踹进河里。
“砰!”范平野重重落水,砸得水花四溅,小船上的船夫看得一惊,不敢靠近来接他。
范平野捂着右腕怒瞪李慕禅:“姓何的,我的手……”
李慕禅淡淡道:“你太糟蹋这精妙的剑法,不如没手的好!”
“你……”范平野看着手腕白骨森森,剧烈疼痛几乎把他击溃,他恶毒的嘶哑:“姓何的,我与你势不两立!”
李慕禅还剑归鞘,轻淡的笑了笑:“你这话已经说过几遍了,回去好好养着吧,除了不能用,剑死不了的!”
“姓何的,你等着!”范平野喷火般双眼死死瞪着他,猛的一扭头,大喝一声:“还不过来!”
船夫微微颤抖,被他一瞪一喝,顿时胆气皆丧,不敢有违,忙哆哆嗦嗦的撑了篙过来。
李慕禅摇摇头道:“真是个废物啊……”
范平野听到这话差点儿吐血,牙咬得吱吱响,扭头瞪李慕禅一眼,忽然怒喝道:“还不开船!”
船夫忙不迭的点头,撑着竹篙慢慢离开了。
李慕禅哈哈大笑,笑声将范平野气得脸都白了,他死死咬着牙,发出各种恶毒的咒骂。
李慕禅待他完全消失于晨雾里,才摇头失笑,自己这一番戏演得没人欣赏,殊为可惜。
“啪!啪!”清亮的巴掌声响起,李慕禅扭头一瞧,河上又飘来一只小花船,悠悠荡荡,船头站着一穿着白衣的少女,身姿婀娜曼妙,曲线饱满丰盈,让人一看就怦然心动。
李慕禅微眯眼睛,一眼认了出来,笑了笑:“许姑娘?”
这花船上的姑娘秀美动人,但比易晓茹原本相貌差了几筹,却已经是美人儿了,加上她独特的气质,足以吸引住男人的目光。
“何先生好厉害的剑法!”易晓茹娇笑,声音娇柔糯软,说不出的荡人。
她不仅改变了容貌,还改了声音,甚至口音都变了,一听好像是南人,却极为悦耳动听。
李慕禅笑了笑:“雕虫小技罢了!”
易晓茹捂嘴娇笑道:“何先生请上船来罢,雾气太重莫打湿了衣裳。”
“好啊,美人儿相邀岂能拒绝?”李慕禅笑道,飘飘落到她跟前,小船动也没动。
“先生好轻功!”易晓茹抚掌赞叹。
两人看着好像一个钦慕武功,一个看好美色,易晓茹又一幅船娘打扮,这种场景很常见。
他们交手的清鸣声惊醒了周围,纷纷躲在一边看热闹,看到这般情景,又是羡慕又是赞叹,美人儿英雄自古就是绝配。
他们恨自己武功不济,不能夺得美人儿芳心,却也没太关注,毕竟对方只是一个般娘,这荆州城河上美貌船娘多得很,一点儿不稀奇。
第72章灭杀
李慕禅跨进了船舱,顿时淡淡幽香扑鼻而来,对这种幽香李慕禅格外的喜欢,笑道:“许姑娘怎起得这么早?”
“咯咯……”易晓茹发出咯咯娇笑,婉转悠扬,勾人心魄。
李慕禅笑着坐到矮几旁,笑道:“许姑娘何时过来的?”
“你说呢?”易晓茹轻笑一声,坐到他对面,执壶替他斟一杯酒,微笑着递过来:“先生真是一出好戏,佩服呢!”
两人都用对方的化名,全当是假戏真做,说不出的刺激好玩,都有些乐此不疲的感觉。
李慕禅笑道:“逼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了,但愿他能好好干。”
易晓茹微笑着摇头:“放心吧,先生这一计极高明,神不知鬼不觉,范平山发现不了的!”
李慕禅笑道:“那可未必,不能小瞧了天下英雄!……姑娘怎做这一幅打扮,太委屈了吧?”
“何必当真?”易晓茹微笑:“听说先生还买了一个小妾,大享艳福呢,这几天陷进温柔乡里了吧?”
李慕禅笑了笑:“这里确实不错,我想在这里住下了。”
易晓茹轻轻点头道:“这里繁华热闹,确实是年轻人向往的地方!……先生把握得很好,我想能如愿的。”
李慕禅道:“人算不如天算,机关算尽未必有用,我只能付于天意吧,……你靠近我不怕惹麻烦?”
“我不过顺路来看看的。”易晓茹微笑。
李慕禅沉吟一下,抬头看她一眼,却没说话。
易晓茹道:“说罢。”
李慕禅微笑:“我看到这里藏了不少的高手,他们都是什么人?”
“你瞧出来了?”易晓茹摇摇头:“鱼与龙混杂在一起,什么人都有,所以很少有人在荆州城动武。”
李慕禅道:“有不少你们宗门弟子吧?”
易晓茹轻笑一声,摇摇头不说话了,李慕禅明白她这是默认了,又不能多说,也索性不多问,笑道:“我买来的小丫头很乖巧。”
易晓茹斜睨他:“你真是好豪气,一掷千金!”
李慕禅微笑:“我看她也是可怜人,出淤泥而不染实在难得,就拉一把,可没别的心思!”
“哼,谁不知道你们男人?!”易晓茹冷笑:“再说你有没有意思,不必跟我说!”
李慕禅无奈摸了摸鼻梁,这倒也是,两人是朋友,如老朋友般亲切,却不能成为男女朋友,否则就是找死。
两人都是绝顶聪明的,深明这一步断不能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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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里安静下来,李慕禅打量一眼,周围布置得很素雅,毫无媚俗气息,显示出她不凡的品味来。
淡淡的香气幽而不郁,闻着沁人心脾,温馨而舒服,李慕禅看她一眼,微微叹息。
易晓茹也心下微叹,抬头恰与他目光相撞,心下异样却没表现出来,平静地问:“你杀了范平山之后准备怎么办?”
李慕禅道:“自然是一走了之,知道得罪了临海阁还不走就不正常了!”
“那这秀秀姑娘呢?”易晓茹问。
李慕禅笑道:“带回宫里吧,或者带在身边,她是个好姑娘,留下了必死无疑!”
“你知道就好!”易晓茹蹙眉道:“依你的聪明,我不相信先前没想到,你还真是……”
李慕禅笑了笑:“秀秀留在百花船上,结果可想而知,不如留在我身边,是不是?”
“哼,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柳姑娘交待!”易晓茹冷笑。
李慕禅微笑:“碧云能理解我的。”
“女人在这种事上绝没那么大度,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易晓茹摇头道:“你呀……,自找麻烦!”
李慕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看得易晓茹暗自咬牙,不过这表明他没什么男女经验,倒不是什么弱点。
李慕禅道:“姑娘过来有什么事?”
易晓茹哼道:“见一个人,查一件事,你不必知道。”
李慕禅摸摸鼻梁,微笑道:“我一直不知道你们万圣宗到底有哪几宗,说来听听如何?”
易晓茹淡淡道:“这是宗门隐秘,不能宣于外。”
李慕禅道:“跟我也不能说?”
“不能说!”易晓茹道:“你觉得咱们有什么不同?”
李慕禅笑道:“起码是好朋友吧?”
易晓茹淡淡瞥他一眼:“朋友嘛,勉强算是吧,好朋友就过了!”
李慕禅叹道:“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嗯,你这个好自作多情!”易晓茹缓缓点头。
她句句如刀,掩饰着自己心里的异样,李慕禅无奈的摸摸鼻梁,有些莫名其妙,把她当朋友之后,他就不再用他心通,到这时候也忍住了。
看到他这般尴尬模样,易晓茹有几分痛快感,哼道:“要是没什么事,就恕不远送了!”
李慕禅呆着也觉得别扭,点点头:“那你小心点儿,平时可以到我那里坐一坐,打发时间。”
“我可没那么闲!”易晓茹哼道。
李慕禅无奈摇摇头,她忽然变得刁蛮,如换了一个人,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应付不来,先撤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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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有些狼狈的离开,易晓茹静静坐着,明眸变幻。
良久之后,她悠悠叹了口气,摇头一笑,将一切都放下了,慧剑挥起斩断了情丝。
她知道一旦与李慕禅有那种感情之后,将面对怎样的恶果,不仅是自己,就是李慕禅也没好下场。
为了两人,甚至为了他好,也不能跨出那一步,还是做普通的朋友最好,甚至不见面最好。
她心下叹息,脸上却露出笑容,做出决定之后,即使心疼如绞,又空荡荡的难受,她仍觉得轻松下来。
李慕禅上了岸,扭头看着小船悠悠离开,隐约摸到一点儿头绪了,想了想,还是决定抛开不理。
龙山宗可怕,临海阁也可怕,可比起万圣宗来,真是小巫比大巫,惹了万圣宗,对于目前的自己而言,与送死无异,唯有成长起来,成为天下第一了,才有资格惹万圣宗。
其实即使天下第一,也不能招惹万圣宗,他们传承太久,树大根深,即使枝叶不繁茂了,根须仍庞大得惊人,防不胜防。
李慕禅估计这荆州城里有不少万圣宗弟子,一旦有风吹草动,万圣宗一定知晓,自己与易晓茹都逃不脱万圣宗耳目。
即使不为自己,为易晓茹,也不能跟她有男女私情,否则会害她,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保护她,只能选择隐忍。
他一边沉思一边回到自己的小院,径直来到后花园,秀秀正在花圃里摆弄花草,神情专注。
李慕禅看看她,觉得心里安宁一些,坐到小亭里拿起书来。
“爷。”秀秀轻盈的过来。
李慕禅放下书,温声道:“秀秀,你忙吧,不必理我。”
“爷是不是有心事?”秀秀拿起茶壶,微笑道。
李慕禅慢慢叹口气,苦笑道:“是啊……”
秀秀放下茶壶,小心翼翼的道:“爷要是有事,跟我说说吧,我人单力薄帮不上忙,但可以听爷说。”
李慕禅笑道:“多谢秀秀你的好意。”
秀秀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知趣的没多说,拿起茶壶袅袅去了。
一会儿过后,她端茶壶过来,帮李慕禅沏上茶。
李慕禅正在读书,没多说,仅轻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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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