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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吟月扫他一眼,淡淡一笑,不再理会。
……
竹照师太抿嘴轻笑,拍一下他肩膀,道:“好啦,你别磨蹭啦,再耽搁,今天真扫不完,那可怨不得我!”
李慕禅慢慢点头,拿起扫帚便要走。
“你这小家伙,扫帚拿得都不对!”竹照师太一把抢过他扫帚,做了一个姿势,又还给他,哼道:“看见了吧?”
李慕禅笑了起来,忙点头。
他袖里已经有了一个东西,好像是薄薄的小册子,师父手极快,旁人很难发觉她出手。
“多谢师父!”李慕禅笑道。
他虽然内力深厚,沧海神功也渐入佳境,突飞猛进,但应用之法却远没跟上深厚的内力。
就像空有一把力气,却不会使用之法,往往事倍功半。
真的开始扫台阶,他估算了一下,绝对无法扫完。
“去吧去吧!”竹照师太摆摆手。
温吟月淡淡一笑,扭过头去,装作没看到。
竹照师太明白,大弟子看到了自己的小动作,却仅一笑,但也是对自己不满意呢,是怨自己太偏爱这个小家伙了。
不过,这个小家伙也确实讨人喜欢,不仅悟性惊人,性子也纯良,虽然有些好色,但面对吟月这般姿容,换成哪个男人都受不住。
这是源于男人的本性,纵使佛法精深,湛然也无法克服的,唯有强自压住,终于一下爆发出来,导致闯下这一番热闹。
况且,他纵使在神智不清的情形下,对自己这个师父仍旧尊敬有加,可见从心底里尊敬自己。
这般弟子,聪明又可靠,甚至比吟月更可靠。
吟月虽从小跟着自己,看似师徒,其实母女,但她性子清冷,随着妙莲经大成,自己也不知她心里到底想什么。
……
钟碧轩忽然出现。
她一袭淡黄罗衫,剪裁合度,曲线玲珑,进得殿中抱拳道:“掌门师叔,大师姐,唤我有什么事么?”
她看到了李慕禅,撇撇小嘴,没有打招呼。
两人之间的纠葛甚是复杂,当初不打不相识,比试了一番,她学了狗叫,后来,李慕禅一箭误伤了她,差点儿害她性命。
李慕禅又拼命把她带回沧海山,使竹照师太能施展阴阳造化术,救回了她。
如此一来,两人是恩是怨却分不清了。
竹照师太望向温吟月。
温吟月道:“四师妹,你帮我监督湛然,不让他偷懒。”
“他要做什么?”钟碧轩斜了李慕禅一眼,抿嘴笑问。
温吟月淡淡道:“清扫台阶,你跟着他。”
钟碧轩忙捂嘴轻笑,点头不迭:“好呀好呀,这可是个好差使!”
竹照师太笑道:“碧轩,莫要徇私才是!”
钟碧轩忙道:“师叔,你就放心罢,我一定公正无私!”
“嗯,就这好。”竹照师太点头,摆摆手:“湛然,你去吧!”
李慕禅叹了口气,合十一礼,拿着扫帚开始打扫,先把无极殿前的台阶扫干净了,然后往下走。
南院与北院虽然也有台阶,却很少,李慕禅三两下扫干净了,钟碧轩一直跟在他身后,负手双手,神气活现。
她一边打量,一边嘟囔,说他胆大包天,活该如此,今天终于犯到自己手上,无论如何,受罚是定了的。
李慕禅也不理会,一边挥动扫帚,一边潜心揣摩无情袖。
袖里的小册子,是三两张素绢制成,他刚才瞅着去方便的机会,看过了,果然玄妙。
看过一遍,已经记住,这是一套袖法,名叫无情袖。
无情袖乃是至柔的袖法,以内力附于袖上,无声无息拂出,令人很难发觉,宛如流水淌过。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袖名字取自这一句。
他对于内力心法修炼得天独厚,很快摸着窍门,一扫帚下去,如大风刮过,数尺之内皆被扫净。
见他如此,钟碧轩明眸瞪大,张了张嘴,不再多说,只是紧跟他身后,看着他手法渐渐纯熟,一扫帚下去,数个台阶就扫过了。
李慕禅一心三用,一边扫地,一边揣摩无情袖,扫帚上蕴着的内力越来越精妙,轻柔。
先前是一阵大风刮过,到了后来,微风吹拂,无声无息中,已经拂过了台阶,台阶变得一干二净。
……
李慕禅乐此不疲,觉得用这个法子练功也是妙事,只可惜,众弟子的目光灼灼,都是一幅好奇模样,有些扫兴。
内门弟子们例外,似笑非笑,显然是知道他为何这般。
但看他的目光中,皆是敬畏交加,不敢取笑,好像对温吟月一般。
见识过了李慕禅的神勇无敌,他虽扫台阶,受了罚,他们却不敢取笑,免得自讨没趣儿。
如此一天下来,李慕禅已将无情袖练得颇有火候,可以隔空拂去,威力虽不强,他却喜欢,觉得姿势极潇洒。
钟碧轩一直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将无情袖练成这般模样,默然不语,不再取笑不再啰唆了,变成了乖乖女,让李慕禅颇不习惯。
第182章六层
随后的日子,李慕禅过得很平淡,每天早晨起来,打坐一个时辰,练沧海神功,随后与李纵横四人一块儿吃饭。
吃过了饭,四人回内门,到无极殿下的练武场练功,李慕禅则拿起扫帚,开始清扫台阶。
他将扫台阶当成了练功,修炼无情袖。
无情袖的火候越来越深,轻轻一挥扫帚,树叶卷起,泥尘随之而去,如一阵微风拂过。
无情袖对于内力的运用,精致入微,他乐此不疲,觉得此袖功极合他性子,对于内力的精微操纵,他很喜欢,像是后世玩游戏一般,乐趣无穷。
他每挥一下扫帚,练一次无情袖,所有台阶扫完,他每天至少练上一千遍,熟之又熟。
而且,每一次施展,他都全身心投入,努力提升,绝不简单的重复,这般强度,常人受不住,精神高度凝注,实在耗神,无法一直保持。
他精神如龙,却无倦意,反而陶醉沉浸其中,乐此不疲。
却如此修炼之下,无情袖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一个月后,他无情袖已经炉火纯青。
经过一个月修炼,如今他扫台阶,扫帚慢悠悠的,像是沉重之极,无力拖动,扫帚缓动,附近的树叶,泥尘,纷纷扑过来,来到扫帚前,任由它扫开。
……
看上去,好像扫帚是磁铁,周围树叶泥尘是铁屑,隔着远远的就飞过来,聚到扫帚前,由他扫去。
钟碧轩一直跟在他身边,亲眼见证他修炼无情袖的经过,惊异之极,息了争强好胜的念头。
五天之后,她觉得无趣,跟在他身边太打击自己信心,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跟温吟月说了。
温吟月听了她的话,暗叹师父偏心,罚师弟扫台阶,却传他武功,让他能偷懒,实在可恨。
有师父罩着,想收拾他却难了,稍微难为他一下,师父会睁一眼闭一只眼,过份了,师父不会坐视。
可这家伙实在气人,不狠狠出口气,心实难平,只有找机会下山时,再好好收拾这个臭家伙了!
这天清晨,她正在无极殿打坐,坐在竹照师太身边,一人一个蒲团坐在白玉雕像前。
在无极殿打坐,心绪格外宁静,练功效率大增,远胜在自己的院中,她一直喜欢到无极殿打坐。
在诸嫡传弟子中,有资格在无极殿打坐练功的,唯她一人而已。
练了一个时辰,两人一起收功,虚空落下莲花朵朵,落在两人身上,清晰宛然,几乎化为实质。
……
竹照师太解开手印,笑吟吟道:“吟月,这几天怎么不见湛然了?”
每天清晨,李慕禅都拿着扫帚,过来请安,这几天却不见影子,竹照师太觉得奇怪。
温吟月道:“师弟跟我说了,他要冲击沧海神功第六层,得闭关几天,……这几天找人代替了,我同意了。”
“谁代他?”竹照师太笑道。
温吟月道:“李纵横与宋文斌,都是内门弟子。”
竹照师太微笑:“是他们两个呀,好像与湛然是好朋友,……能代他扫地,倒是难得。”
温吟月露出一丝微笑:“是呀。”
扫台阶乃是受罚的弟子们所为,即便外门弟子,若不犯错,也不会做这个,象征了耻辱。
虽然这个活计不算太重,无损身体,但大损尊严,比起一般的惩罚,弟子们更害怕它。
李纵横与宋文斌代劳,会大损自己名声,如此朋友,确实难得。
竹照师太道:“湛然要到第六层了?”
温吟月点点头:“师弟悟性惊人,很快会出关。”
竹照师太笑眯眯的道:“这个小家伙虽然做了不少荒唐事,悟性确实极好的,沧海神功能练到第六层,除了你之外,就是他了。”
温吟月点头,冷漠而诱人的脸庞没什么表情。
嫡传弟子五男五女,除了自己,修为最高的是徐静莹,沧海神功第五层,其余的都是第四层。
温吟月道:“师父,我听四师妹说,师弟做了一幅画给小圆师妹,观看此画,对修炼沧海神功益处极大,小圆师妹与宫师妹,都进境极快,如今到了第三层,……四师妹就是因为看了画,才突破到第四层。”
“哦——?”竹照师太讶然,笑道:“真有这般妙处?”
温吟月点头:“我也看过了,气势磅礴,意境高远,深得沧海神功神髓,师弟确实不凡!”
温吟月这话说得诚恳,源于内心。
沧海神功之精髓,她能体会,却无法说出来,仿佛吃了一块儿糖,觉得甜,但甜到底是什么感觉,却无法描绘出来,只觉得甜。
沧海神功之精髓也如此,只可意会,难以言传,看着师妹们在原地转圈,始终无法悟透,她着急,却无可奈何。
湛然能将意境融于画中,可见其领悟之深彻,自己远远不如也,能深入,方能浅出,对沧海神功的领悟,自己差了一筹。
……
忽然脚步声响起,李慕禅飘身进殿,合十一礼:“见过师父,师姐。”
竹照师太指了指前面,笑道:“湛然,果然进入第六层了,不错嘛!”
李慕禅坐到蒲团上,笑道:“刚过关。”
他刚刚进入沧海神功第六层,迫不及待的过来。
“湛然,你很好!”竹照师太打量他,笑道:“到了第六层,沧海神功算是小成了,剑法掌法种种,才能发挥出威力来,……无情袖练得如何了?”
李慕禅笑笑,袖子轻轻一摆。
竹照师太上身晃了一下,“咦”了一声,讶然道:“好小子!”
她觉察一股浩然之力涌来,如山洪泻下,她内力自行运转,化解临身之力,却不曾想,这浩然之力竟蕴有六种劲道,环环相扣,变化莫测,她一时不防,差点儿着了道。
第183章学画
竹照师太笑靥如花,点头不已:“好,好,果然得了沧海神功三昧!”
李慕禅笑道:“师父,到如今,我才知沧海神功之妙!”
竹照师太点头:“前六层只练单劲儿,到了第六层,劲力合一,沧海神功的威力才真正显示,……湛然,你算是出师啦,可以下山行走!”
李慕禅精神一振,笑道:“我真可下山行走?”
出来这么久,有点儿想家了,家里的父母,大哥,二姐,如今可好,郑梦白道长可否仍在,玉仙派的诸女,如今可好,他皆牵挂。
竹照师太笑眯眯的:“沧海神功到第六层,便可下山行走,不过,湛然你嘛,却不成。”
李慕禅苦笑:“要扫完一年,才能下山?”
“咯咯,你倒是个明白人!”竹照师太捂嘴咯咯笑道。
见到这个弟子愁眉苦脸的模样,她就觉得有趣,忍不住想捉弄他。
……
李慕禅摸了摸鼻子,道:“那一年后,弟子可以下山?”
竹照师太笑着点头:“若你没再犯错,一年后可以下山行走。”
李慕禅呵呵笑了起来,难掩喜悦。
竹照师太柳眉一挑,哼道:“沧海山就那么不好,让你不愿多呆?”
李慕禅笑道:“沧海山虽好,可惜我父母兄姐不在,……这么久不见,也不知他们如何了。”
竹照师太笑眯眯的道:“这好办,把他们接来就是。”
李慕禅迟疑了一下,沉吟片刻,摇头道:“师父这个主意好,不过,得问我父母,看他们想不想搬,……故土难离呀。”
“那倒也是。”竹照师太点头,笑道:“尤其人老了,更是不舍得离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温吟月道:“不知师弟家里还有什么人?”
李慕禅笑道:“父母,还有大哥,在梅府当执事,二姐,在映月庵带发修行,另外还有一个从小到大的朋友。”
“怪不得。”温吟月点头。
想起上次的事,师弟他很容易进了映月庵,自己还奇怪,映月庵地位超然,乃神秘之地,寻常人根本靠近不得。
竹照师太笑道:“我让若兰回去一趟,请你父母他们过来瞧一瞧你,如何?”
李慕禅一怔,随即摇头笑道:“多谢师父,不必了,……我常常不在家,他们也习惯了,这么远的路,太受罪。”
竹照师太点头:“那好,你且安心受罚,过了这个年,就回去看看。”
“对啦。”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