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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练着如何?”竹照师太问。
李慕禅道:“师父,我禅定功夫深,自然是不同的。”
“你有禅定功夫,我就没有啦?”竹照师太轻哼,抖了抖身上的僧衣。
李慕禅笑道:“师父,为稳妥计,还是算了罢,待我再想一想,看看能不能改进一下。”
“废话少说,我倒要练练看!”竹照师太白他一眼。
李慕禅见状无奈,只好点点头:“那弟子定要在一旁护法!”
“行,依你!”竹照师太摆摆小手。
她说做即做,起身摆好姿势,微阖杏眼,似睁非睁,似闭非闭,余光落在指上,观想剑气冲天而起。
一个时辰倏的过去,她慢慢松开手,睁开了眼睛。
李慕禅皱眉思索,为何师父练不成,他很快想明白了,心神不够强。
这铸剑式本就是以心神炼心神,心神不强,火势不旺,没有威力,心神越强,火热越旺,威力自然越大。
照师父这般心神,想要踏入铸剑式的门径,还需一阵子努力,绝非短时间内能够达到。
他想了想,道:“师父,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竹照师太正郁闷着,闻言顿喜,眉开眼笑:“你有什么法子?”
“我用灌顶法,看看效果如何。”李慕禅道,伸右手骈指成剑,缓缓点上竹照师太眉心。
竹照师太一颤,顿时闭上了眼睛。
第477章出事
李慕禅缓缓收手,打量她莹白脸庞。
她阖眼定息,双手结印,宝相庄严如观音大士,一动不动。
片刻后她睁开眼,冲李慕禅嫣然一笑,起身飘飘来到小亭外,静静站好了,然后左脚横跨半步,双手在胸前骈指如剑,遥指天空,眼帘微垂,眼中一抹余光照指尖。
李慕禅跟着出来,站在她身边盯着。
约有一刻钟,她身上渐渐生出变化,淡淡剑意弥漫出来,若有若无,李慕禅若非感觉敏锐,也难察觉。
李慕禅点点头,师父的悟性也不错的。
随着时间流逝,竹照师太散发的剑意越来越强,一个时辰后,周围寒森森,冷嗖嗖,如宝剑出鞘,寒光弥漫。
玉色僧袍滚滚如海浪,起伏不定,鼓动僧袍的力量时强时弱,吞吐伸缩。
李慕禅皱起眉头。
片刻后,她剑意越强,僧袍猎猎如临大风,莹白脸颊酡红,娇艳如花,气息变得粗重起来。
李慕禅眉头皱得更紧。
又过了一刻钟,竹照师太俏脸涨红,似在鼓劲运力,露出吃力模样,剑指轻轻颤动,玲珑的娇躯也轻颤。
这时,周围森冷如寒窖,剑意宛如实质,似宝剑抵在喉咙上,禁不住想要退缩,远离她。
李慕禅心神强如龙,意如铁,不受影响,脸色却不好看,眉头紧锁,双眼炯炯盯着竹照师太。
竹照师太颤抖得更厉害,他摇头叹息一声,这是要走火入魔之兆,心神控制不住剑意了。
他双手合十,如达摩献杵,微阖眼帘,澄心敛神,嘴唇轻轻翕动。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
若有若无的声音从他嘴里飘出,袅袅飘至竹照师太耳中,如丝如缕,如烟如雾,朦胧虚幻。
李慕禅不敢打扰她,她如今最是脆弱,稍有惊扰必走火入魔。
诵经声字字圆珠柔和,如玉珠般落入竹照师太耳中,从若有若无慢慢变大,到了后来,诵经声充塞天地间。
竹照师太脸色慢慢恢复,僧袍归伏身上,浑身洋溢的剑意慢慢敛去。
“咄!”李慕禅蓦地一声断喝。
竹照师太一颤,慢慢睁开杏眼,黯淡无光的扫一眼李慕禅,身子忽然一软,倒了下去。
李慕禅伸手一揽她柳腰,搂到怀里。
……
“真是厉害,好一个铸剑式……”竹照师太勉强睁大杏眼望着他,娇喘着叹息,吐气如兰。
汗水猛的涌了出来,如水闸泄洪,转眼弄湿了她僧衣,僧衣贴到身上,显出她玲珑的曲线。
李慕禅伸掌按她背心,渡入一股醇和内力,转瞬流转一圈,驱除寒意,然后一手搂她肩膀,一手抄她膝后,抱着进了屋子。
虽阳光明媚,毕竟是寒冬,清风寒重,她是最虚弱的时候,一旦邪气入侵可是麻烦得很。
练武之人一般不会受风寒,一旦受了风寒,那就是了不得的大病,比寻常不练武的人更危险。
竹照师太娇小玲珑,浑身软绵绵的任由他抱着放到榻上,倚着枕头娇慵无力地叹道:“这铸剑式根本不是人练的!”
李慕禅拉过她的小手,笑道:“师父,真这般容易,长白剑派早就称霸天下了,是不是?”
竹照师太笑起来:“这到也是!”
李慕禅运功过去,内力滚滚,转眼白雾升腾,僧袍一下干了,他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起身道:“师父,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衣裳。”
“嗯,去吧。”竹照师太懒洋洋摆手,昏昏欲睡。
她疲惫不堪,恍恍惚惚,精神损耗得太严重,神志不甚清醒。
李慕禅转身出去了,去了无极殿,让殿外守护的一个女弟子帮忙拿竹照师太的衣裳,很快返回小院。
回到屋内时,竹照师太已经睡过去了,恬静安详。
李慕禅想了想,把衣裳放到一边,然后退了出去,摇头不已。
傍晚时分,李慕禅正在小院演练飞仙剑法,想将其与沧海九剑融合,取长补短,忽然屋里传来娇喊:“湛然!湛然!”
李慕禅忙道:“师父。”
他收龙吟剑进了屋,竹照师太拥被而坐,脸腮酡红,娇艳而慵懒。
“师父醒了?”李慕禅笑道,坐到榻前。
竹照师太笑眯眯的看着他:“臭小子,这次亏得你在。”
李慕禅笑道:“师父不怨我就好。”
若没他灌顶,竹照师太无法练铸剑式,虽及时制住走火入魔,竹照师太却受了不少苦。
竹照师太摇摇头叹道:“看来我真不能练这铸剑式!”
……
坐了一会儿,竹照师太起来,衣裳已经换好了,临出门之际,撇了撇嘴:“你这臭小子,好好把被子晒晒,多洗洗!”
李慕禅一怔:“怎么?”
他被子很干净,因为修炼了金刚不坏神功,伐毛洗髓,五脏六腑清净,加之内气护体,一尘不染,身体无瑕,不会弄脏被子。
“臭男人味太浓了!”竹照师太白他一眼,扭身出去了。
李慕禅摸摸鼻子,无奈笑了笑。
师父是有洁癖的,睡了他的床,想必很别扭,真是难为她了。
小院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来到院中,沐浴在晚霞中,两腿分开,双手骈指成剑,虚刺天空,微阖眼帘,以眼睛余光照在指尖,观想长剑破空。
豪迈的剑意渐渐凝成,整个人仿佛都化为了一柄剑,直破天上乌云,照彻大地,迎上滚滚巨雷,以雷霆锻炼着这柄剑。
两个时辰过去,他睁开眼睛时,已是半夜时分,滔滔剑气溢满整个小院,森冷如冰窖,温度比外面低了数度。
他收了势,只觉精神饱满,锐利如坚,虽是黑夜,仍清晰而明亮,月亮皎洁得动人,夜空黑得纯粹,无一不美。
太晚了,没地方吃饭,他信步走到无极殿前,往西边一转,拨开郁郁青松,踩着林间小径到了林中央一间小院。
朦胧月光下,这间小院安然静谧,与周围松树融为一体,外观看去它与平常小院无异,却是竹照师太的居处。
“师父。”李慕禅扬声唤道。
竹照师太的声音响起:“臭小子,进来吧!”
李慕禅推门进去,剑光霍霍扑面而来,他屠龙手一拍,“叮”一声脆响,漫天剑光敛去。
竹照师太穿一身雪白绸子劲装,精神抖擞,俏生生的持剑站在他跟前,哼道:“不错嘛!”
李慕禅打量她一眼,笑道:“师父精神恢复了?”
竹照师太收剑归鞘:“睡这一觉很顶事,你怎么来啦?”
李慕禅笑道:“错过吃饭时段,想跟师父讨碗饭吃!”
竹照师太有专门的厨娘,厨艺极精,李慕禅听师姐说过,却没领教过,这时正好趁机蹭饭。
“嗯,稍等。”她点点头,转身进了屋,一会儿换了一袭玉色僧袍出来。
她拍拍巴掌,厨房出来一人,是个中年美妇,身段丰满。
竹照师太道:“巧娘,帮湛然做两个菜。”
“好。”中年美妇朝李慕禅笑一下,转身又进去了。
……
两人坐到院中小亭,数盏灯笼照得亭内明亮如白昼,眉毛根根可见。
正要说话,李慕禅忽然皱眉,血气翻涌一下。
见他色变,竹照师太问:“怎么了?”
李慕禅摇摇头,起身到了亭外,只觉心神不宁,血气翻动不止,踱了几步后,反而更厉害。
李慕禅停步转身:“师父,可能是师姐她们出事了!”
竹照师太柳眉一挑:“我派了两个翠峰阁的高手暗中跟着,加上吟月的武功跟精明,不至于吃亏。”
李慕禅摇摇头,他虽有感应,却并不清晰,仅模糊一片,隐隐觉得是温吟月,却又怕关心则乱。
他抬头望天,一轮明月皎皎在天,夜空澄澈,没有乌云。
他心烦意乱的走了几步,又停下,慢慢拨动佛珠,暗自诵念金刚经。
自从修炼观天人神照经以来,他心静如水,所有情绪都减弱了许多,不管是喜悦还是悲伤,都是淡淡的,很难真正荧绕心田。
这般心烦却是头一次。
“湛然,真是吟月她们出事了?”竹照师太蹙眉问。
李慕禅慢慢点头:“八九不离十!……师父,我得去看看。”
竹照师太蹙眉哼道:“乌鸦嘴!就是有什么事,你现在去也晚啦。”
正在这时,天空忽然传来一声鹰唳,清亮激越,李慕禅忙招招手,这两鹰也是练过内力,目力过人。
一阵风卷过,两鹰出现在他肩头,李慕禅伸手抓过小鹰腿上的竹管,打开取出一张纸条,脸色一变。
他递给竹照师太,沉声道:“师父,我马上出发!”
他撮唇发出一声长啸,沧海山下传来一声马嘶,宛如龙吟,嘶声响彻整个沧海山,滚滚如雷。
李慕禅转身出了小院,到了无极殿前时,但见赤影化为一道轻烟,沿着台阶飘上来,转眼到了近前。
它踏台阶如履平地,速度胜过绝顶轻功。
李慕禅一跃上了赤影,赤影轻嘶一声,化为一抹轻烟飘了下去,整个沧海山都被惊醒,纷纷出来看怎么回事。
第478章脱身
竹照师太飘身过来时,只见到李慕禅与赤影化为一道轻烟到了山脚下,她咬着牙跺跺脚。
两边的小院屋顶站了不少弟子,是被惊醒了睡热闹的,暗自咋舌,听说过湛然师兄有一匹宝马,速度如电,来去如风,如今亲眼所见,果然厉害。
“赶紧回去睡觉,外精神多!”竹照师太娇叱,杏眼一转,如电光扫过。
众人吐一吐舌头,悄悄的飘下屋顶,各自回屋,难免议论一番,湛然师兄素来是从容沉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为何这次如此匆忙,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们隐隐觉得不妥,却猜不出来,也有的猜到与大师姐她们有关,但毕竟一点儿消息没有,虚无缥缈的乱猜罢了,自己也不当真。
竹照师太蹙柳眉沉吟,想请翠峰阁与演武堂的高手,但她们武功虽高,却没湛然的神通,下了山也没用,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摇摇头,她暗自叹息,心情沉重,湛然也会慌神,算无遗策的一个人,这时竟没想到这个。
想到这里,她又心急,腾腾的急火焚烧着心。
李慕禅骑在赤影背上,眼前一切飞速倒退,变得模糊不清,劲风袭面如刀割,他全不在乎,心急如焚。
天空不时传来一声鹰唳,是两只鹰给他指路,赤影灵智已开,不必李慕禅说,它自然的跟随声音。
它不走官道,而走直线,遇树林则穿梭如鱼,遇山则翻山如履平地,遇水直接趟过,速度比绝顶轻功更快一线。
李慕禅源源不断的催动内力,助它一臂之力,它如虎添翼,速度更快,仅半个时辰功夫,已跑出百里,速度骇人听闻。
他心急如焚,想到活色生香的大师姐,沉静如菊的徐师姐遇害,他心中绞痛,难以自持,化为熊熊怒火。
他定力犹在,很快深吸几口气,恢复了清明,他闭上眼睛打开虚空之眼,以直觉探测方位。
鹰唳声忽然变得匆促,李慕禅精神一振,拍拍赤影,赤影再次加速冲刺,化为一抹影子。
虚空之眼中呈现出两女身影。
四个男子抱臂而立,有的皱眉,有的摇头苦笑,有的兴奋莫名,四人彼此间隔十丈远,形成一个正方形。
中间一个俊美青年挥剑攻击徐静莹。
徐静莹背着温吟月,抿着嘴唇淡淡看着对方,喘息着挥剑。
她青衫破了几处,腿上,肩头,胸口,露出白腻肌肤,她香汗淋漓,挥剑绵软无力,两招之后又被刺破肩膀衣衫。
剑仅挑破衣衫,未伤肌肤,俊美青年笑眯眯的盯着她肌肤瞧。
徐静莹蹙眉,神情仍淡淡的,不屑的斜睨俊美青年。
“好好,真是有味道,我喜欢!”俊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