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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靠近小院时,闪烁了几下,无声无息中回了自己的小屋,他不想让明月她们知道这件事。
他坐到榻上,努力驱除脑海中雪妃的身影,曲线曼妙夸张,抱在怀里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又带着惊人弹性,真是无上享受。
而且她身体别有妙处,别有一番销魂滋味,让人流连忘返,李慕禅若不是定力强横,一定会整天缠着她不放。
他并非童子之身,与别的女子有过云雨,玉寒宫的苏云云,沧海山的梅若兰,皆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儿。
但论起销魂滋味,雪妃当属第一,是男人都无法拒绝,他尽兴之余,生出强烈的嫉妒心,恨起了当今南理的皇帝。
这等美人儿,竟属于他,而不属于自己,实是难以忍受之事。
……
他深吸一口气,把脑海雪妃的美妙玉体驱除,恢复清净。
他返归自身,只觉内力活泼如珠,越发的精纯,仿佛要变成水银一般,虚空中现出黑佛的影子,待其清晰之后,脚下是一片青色火焰,先是一小片,后来越来越多,聚成一片火云。
他心神进入佛像内,附体而入,灼热之感顿时扑面而来,似闻到身体发出的焦糊味道,被烤成了熟肉般。
他强忍灼疼,盘膝坐到火云上,收敛精神入定。
但这股疼痛不同与肉体的疼痛,而是从精神里传出来的,避无可避,即使定力也驱不去,扰得他无法入定。
过了片刻,虚空再次化为碎片,他从观想中醒来。
他强忍昏沉,再次进入观天人神照经中恢复,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来,反视自身,内力越发的精纯,威力再次大增。
但他失望的是,仍没有质的突破,仍停留在三阳真解第二元境界,总觉得快要进入第三层,却总无法进入,隔着这一层纱,怎么也捅不破。
……
他仔细分析过,知道这一层很难,从元气到神元的变化,是从练精化气进入练气化神的一层,是从武学进入道的层次,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但心下总抱着一分希望。
这一次合体双修他大有进境,却仍差了一点儿。
雪妃的元阴醇厚,远胜寻常女子,真是天赋异禀,老天钟爱于她,造就出如此的美人儿。
他从入定中醒来,轻轻咳嗽一下,顿时响起脚步声,轻盈缓慢,停到了窗外,传来明月柔美的声音:“师父?”
“进来吧。”李慕禅道。
“吱”门被推开,明月一袭玉色僧袍盈盈进来,到了他榻前,打量他一眼,露出喜色:“师父好了?”
她见李慕禅容光焕发,神采飞扬,比受伤之前还有好几分,忍不住高兴,笑靥如花。
李慕禅轻颔首:“大致不要紧了,……唔,你这次可伤了元气,傻丫头,何必逞强!”
明月秀脸似乎瘦了一圈,整个人也憔悴如旱了的花朵,目光黯淡,整个人也精神不济,像是有病在身。
看到她这番模样,李慕禅心疼的道:“能救多少个是多少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若想不透这个,你学这延命术反而是祸非福,会害了你的性命!”
明月无奈道:“我辛苦一些,就能救回一条性命,我实在忍不住。”
李慕禅打量她一眼,摇摇头:“唉……,你呀——,算啦,以后不准你再用此术了,权当作没学过罢!”
“师父!”明月急道。
李慕禅道:“明月你要明白,你不是什么观世音菩萨,就是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也不会把死人救活,你这么干是有伤天和,以后除了非救不可之人,不准再乱用此术!……再用两回,你的寿元也尽了!”
“是,师父。”明月松一口气,这样总比禁用好。
……
“去把雪娘她们也叫来,我替你们疗伤。”李慕禅道。
“……是。”明月惭愧的低头回答。
俄尔四女都进来,都坐到他榻上,顿时显得有些拥挤,阵阵幽香钻进他鼻中,他正吃着肉,闻到肉味自然心荡,忙深吸一口气压下了,阖起眼帘,两掌轻轻搭上雪娘背心与明月背心。
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四女恢复了容光,像花儿重新浇了水,她们下了榻,谢过了李慕禅。
李慕禅摆摆手:“算啦,你们这次也是立了大功。”
桑娘身着淡粉色罗衫,娇艳如一朵玫瑰,娇笑道:“可不是要,先生,咱们救了十个人呐,把十个人还阳,真是刺激!”
雪娘笑着摇头:“没明月你能救人?”
“明月自己能救几个人呐,还不是多亏了咱们?”桑娘撇嘴哼道。
明月忙点头:“是,没有三位姐姐,我最多能救两个人。”
她又道:“也不是我的功劳,全靠师父的秘术。”
李慕禅摆手:“行啦,这种事你们以后少干,出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将来真有十二大寇之流受了伤,或者身死,他们想救命,很可能把明月你们绑了去,逼着救人!”
“……不会吧?”明月一怔,脸色变了一下。
若真是这般,还真是大麻烦,自己可安宁不了,且不说坏人,就是好人也不成,每人都来求自己,自己就是把命赔进去也救不了几个人。
她这才明白师父刚才的话,这世上的事真不简单。
李慕禅道:“明月,你去大厅见见二爷,把大爷的穴道给解了。”
“是,师父,”明月应一声,又道:“神宗卫那边……?”
李慕禅道:“我过去看看,……小心点儿大爷,他对我一肚子火气,可不会太友好。”
明月轻笑一声:“我知道。”
随后四女退出了小屋,李慕禅也出去,外面太阳到了正中,阳光明媚,他伸展一下身体,到了后院开始练功。
明月则离开小院,穿过练武场,到了大厅里。
方怀义正独自坐在大厅里,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敲着桌子,若有所思。
听到脚步声忙抬头,看到是明月,忙站起来:“明月姑娘!”
明月裣衽一礼:“见过二爷,师父命我过来,说请二爷带我去大爷那里,帮大爷解开穴道。”
“李先生答应解穴啦?!”方怀义失声道。
明月点头:“是。”
“好好,快随我来,请——!”方怀义忙不迭的往外走。
……
他生怕明月反悔一般,脚下匆匆,转眼到了一个小院前,小院里正围了七八个人,都是十大供奉中人。
见到方怀义过来,众人转身见礼,看到了明月,接着正色见礼,神情客气,没一个人敢托大,以长辈自居。
明月身怀延命之术,若是处好关系,攀上交情,无异于多了几条命,实是最合算的事,岂能自讨没趣去得罪!
方怀仁站在院子中央,脸色苍白,憔悴不堪,双眼黯淡没有了光彩,好像随时会昏迷过去。
看到明月过来,他脸色不变,麻木的扫她一眼。
明月见状暗叹了口气,他们定是又试着解穴,造成了这般局面,师父的手法外人是解不开的,反而是害他。
她上前两步按到他背心处,片刻后摇摇头,扭头道:“二爷,我只能帮大爷把穴道解开,至于他受的伤,我治不了。”
“受了伤?”方怀义一怔。
明月看一眼众人,迟疑一下,道:“师父的手法奇特,旁人解穴往往会造成严重后果,轻则伤,重则亡,还好诸位前辈下手轻,大爷没有性命之忧。”
这话一出口众人顿时脸红,忙转过眼睛左右顾盼,或看天空,或看地面,或看旁边的树木,唯恐与旁人的眼神对上闹得尴尬。
方怀义轻咳一声,忙道:“好好,还请明月姑娘出手!”
明月心下暗笑,师父的手法也是他们能解开的!秀脸却一本正经,严肃的点点头,忽然出手疾点。
她白皙双手舞成一团,如蜻蜓点水般落到方怀仁身上,后面二十几指,又转身到前面点了十几指,然后长出一口气退后。
“噗!”方怀仁仰天吐出一道血箭,软绵绵的往下瘫倒。
“大爷!”李梦白上前一步扶住他,低头看看,方怀仁一动不动,脸若金纸,已经昏迷过去了。
众人多数在揣摩明月的指法,想弄懂解穴手法,他们研究了半天的功夫,一直弄不明白其中究竟,为何看上去没有异样,血气流转正常,却偏偏动弹不得,大违常理,其中定蕴着奥妙。
明月扭头道:“诸位前辈,师父的手法千变万化,每一种手法一种解法,弄错了就有性命之忧。”
说罢这话,她冲众人点点头,盈盈转身去了。
……
众人都有些尴尬,明月这话很明白,他们不必研究,学了也没用。
李梦白道:“二爷,大爷这伤很重,得用玄龟丹了。”
方怀义忙点头:“好,用玄龟丹。”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便要打开,李梦白摆摆手,从方怀仁怀里掏出一个玉瓷,与方怀义的一般模样。
打开后倒出一枚黑色丹丸,丹丸漆黑如墨,泛着乌油油的光泽,好像黑色的玻璃球,透出一股神秘气息。
方怀义摇摇头,把自己的放回去,然后帮李梦白给方怀仁服下,送到屋里的榻上,众人都有些愧疚,没有散去。
方怀义摆手道:“大伙都回去吧,大哥服了此丹应该不会有大碍了,大伙也是为了救大哥,想必大哥不会怪罪的。”
“唉……,惭愧惭愧!”项雷抚髯叹了口气,摇头不已,苦笑道:“真是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项老何出此言!”方怀义不悦的道。
项雷道:“咱们练了这么久的功夫,却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方怀义笑道:“明月姑娘的修为不深,是有个好师父,李先生如此人物罕得一见,大伙何必跟他去比,自寻烦恼。”
众人点头不已,李梦白严肃的点点头:“二爷这话有理,人比人气死人,……到了这个年纪,大伙跟我一样都有些懈怠了吧,看到李先生这般,还有明月姑娘,这会儿都有劲了吧?”
众人呵呵笑了起来,黄宗饶笑道:“不错不错,我现在就恨不得闭关苦练,即使赶不上李先生,也别被明月姑娘比下去。”
气氛一下轻松了,众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这时候方怀仁醒了。
方怀义忙上前:“大哥,怎么样了?”
众人安静下来望向方怀仁,他脸色好了一些,金色褪去,有了几分红润,气息也平稳了一些。
众人暗叹玄龟丹之妙,见效如此之快。
方怀仁想要坐起来,方怀义忙上前扶起他,拿枕头垫到身下,温声道:“大哥不要紧了吧?”
方怀仁摇摇头,默然扫了众人一眼:“大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甭聚在这里碍事。”
众人有些尴尬,方怀仁从前虽盛气压人,却没有这般不客气,说话没这么难听,但他们有错在先,硬不起来,只能纷纷抱拳告辞。
……
待他们离开了,方怀义叹道:“大哥干什么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大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受不得这个的。”
“老二,你就是太惯着他们,登鼻子上脸!”方怀仁摇摇头,叹了口气。
见方怀义不服气要辩驳,他一摆手:“算啦,我也不跟你争了,往后你想怎么就怎么吧。”
方怀义吃了一惊,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大哥忽然有些老态,露出颓废气息,好像心灰意懒了。
他忙安慰:“大哥,你的伤不要紧,服了玄龟丹,很快会痊愈的。”
方怀仁摇头,抬头看天,一动不动的发呆。
看着他的模样,方怀义更觉吃惊,忙道:“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可是从来不会垂头丧气的!”
方怀仁看向他,苦笑一声:“老二,你说我能杀得了李风吗?”
方怀义皱眉,忙道:“大哥,你为何非要杀李先生?”
“唉……,我就知道他是个祸害,果不其然!”方怀仁仰头望天,长长叹息一声,满脸无奈。
方怀义劝道:“大哥,虽说李先生脾气坏点儿,性子古怪一些,其实人挺好的,但这人是吃软不吃硬,大哥不该硬要压着他的。”
“唉……”方怀仁叹了口气,摇头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不杀他,说不定他要杀我。”
“大哥莫要胡说!”方怀义摇头。
方怀仁沉吟片刻,抬头道:“老二,我决定向父亲进言,让你做这个家主。”
“大哥,你真是糊涂了!”方怀义叹了口气,起身道:“先好好休息一下,待伤好了我再来看大哥。”
“我可没糊涂!”方怀仁摆摆手,指了指凳子:“坐下说话。”
他语气威严,方怀义无奈,搬了黄梨缕虎凳过来床边坐下:“大哥,你现在要好好休息的。”
方怀仁摇头:“想休息时间多得是,我刚才的话不是试探你,也不是客气,爹在闭关,这件事就与怀雪说一声,她做了决定,爹也不会改变。”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说起这疯话来了?”方怀义皱眉看着他。
方怀仁摇摇头:“这事我不能跟你说。”
“难道是见不得光的丑事?”方怀义不满的道。
方怀仁只是摇头:“你还是不知道为妙,总之,你去跟怀雪说一声,从今天开始,我不再管府内的事。”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