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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永江点点头。「不过,内子迟到了。那是几时的事,我倒记不起来
了。」
「──太太,如何?」片山转向有惠。
「我也记不得啦。」
「英哉先生说,是在案发前的一个礼拜来的……」
「即使是,也不一定是我干的呀。」
「那个当然──绅也先生呢?」
「我没见到绅也。」永江说。「后来我听说他去了巴黎,但我一次也没见到
他。」
「我真的在巴黎呀。」绅也怄气地说。
现在无从查悉。不过,起码可能性存在。
「那……你呢?」片山转问圭子。
圭子彷佛没听到片山的问题似的,轻轻用脚打着拍子。
「哎,片山先生,跳舞吗?」她转了一个圈。「在这种古城,跳甚么呢?小步舞
曲、快步舞曲,还是华尔滋?」
「是不是有点疯了?」绅也说。
突然圭子扬声大笑。令人震惊的尖笑声。
晴美向圭子走过去,冷不防用平手打了圭子一巴掌,声音响遍整个饭厅。
圭子苍白着脸盯住晴美,可是没有愤怒的表情。
「抱歉。」晴美说。「不要紧吧?」
「嗯……对不起。」
「吃饭吧。」
「好。」
绷紧的紧张感松缓下来。□本把汤端给圭子。
「你真是个机灵的人。」晴美对□本说。「任何地方的一流酒店都会用你的。」
「不好意思。」□本郑重地说。「因我的外表有点怕人……」
「没关系呀。」晴美说。「像我哥哥这样的人都当刑警了,何况是你……」
「喂,甚么意思!」片山瞪妹妹。
石津「咯咯」大笑起来,大家也跟着扬声大笑──片山气鼓鼓地低头猛吃自己的
菜。
总的来说,那个笑声多少缓和了沉重的气氛。
片山的情绪有点复杂。原来我是个逗人笑的丑角……
圭子发挥旺盛的食欲,以不输石津的速度赶上了其他人的进度。
「唉,肚子还饿。」她叹息。「不过会胖的,还是算了。」
「你还担心那个?」绅也嘲笑她。
「不行吗?我也是女人嘛。」
「对呀。」神津麻香说。「我觉得圭子小姐很迷人哪。」
「哗,多谢。」圭子开心地说。
「我赞成。」石津用力点点头。「会吃的人不是坏人!」
福尔摩斯「喵」了一声,大家哗然。
「──片山先生。」圭子说。「让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那时,我是来过德国
了。」
「为甚么事而来?」
「为了来这里而来。」
「怎么说?」
「很久以前,我见过英哉先生──不,我的叔父。我觉得他是个很帅的人。」
片山也明白那种感觉。在少女心目中,所谓的「浪子」都是很有魅力的。
「可是,我又没钱到欧洲来……听说叔父要结婚时,我想无论怎样都要见见他。
我想知道他太太是甚么样子的,以及他在怎样的地方生活之类的事。」
「那么,圭子,你一个人来了德国?」永江吃惊地说。
「嗯。瞒着你,对不起。」
「那个无所谓……钱怎么办?」
「你说费用?我自己工作赚来的。花了半年时间,大概储蓄了七、八十万圆吧。
我是用自己的钱来的。」
「只要告诉我一声,我会给你钱呀。」
「我不要。因为那是我的私人旅行嘛。」
「我明白的。」晴美说。
「然后,你见到他们了?」片山问。
「不。途中花了一点工夫──我不懂这里的语言嘛。这里离开城市那么远,根本
不容易找到。」
「那你来到这座城堡了吗?」
「嗯。」
「那你──」麻香大吃一惊的样子。「不是第一次到城堡了?」
「我来到城堡前。」圭子说。「──恰逢那宗恐怖事件发生之日……」
「即是智美女士被杀之日吧。」晴美探前身子。
「嗯,当时警车来了……我不晓得发生甚么事,总之暂时折回头去。我在附近的
小镇过夜,第二天到警局去,听说了一切──觉得非常震惊,于是想到,叔父可能
不
想见任何人。」
「后来没见到他?」
「嗯。而且,我的钱也快用光了,并且订了回去的机位。本来可以改期的,但我
想到叔父一定会回日本去,以为到时就能见到他……」
「但实际上他没回去。」
「嗯。事后才想到,当时如果多等几天,见到叔父就好了。我每次都这样。当时
那样做就好了,这样说就好了──我总在事后后悔的。」
跟我一样,片山想。不过,大部份的人不都是这样活下去的吗?
「对不起,从一开始就撒了谎。」圭子向片山鞠躬。
「不必道歉呀。只要坦白说出来就好了。」
「坦白的人消化也好。」
石津的话,任何事都和食物结合在一起。
「叔父要对杀死他太太的人报复,我认为是当然的。」圭子说。「虽然我并不鼓
励杀人,但我觉得不可饶恕。假如我所爱的人被杀的话,我也会亲手杀了凶手。」
问题在于到底那件事是否如此单纯──英哉失踪了。难道他企图杀死所有人不
成?
跟英哉谈话中得悉,他甚至预期自己会遇害。尽管他有复仇的意念,可是难以想
像他挥剑浴血的姿态。
──咖啡时间,大家都松弛下来。
「哎,看!」晴美站在休息室的沙发之间喊。「古董留声机!会动吗?」
「我对那种东西很有兴趣哦。」永江离座跑前去看。「啊。这个了不起。操作正
常咧。」
「还有唱片哪。」
「叫做SP。七十八转的──『春之声』吗?约翰史特劳斯的。」
「开来听听看嘛。」
「好哇。」
唱针放下去时,发出沙沙杂音,然后扬起温馨的维也纳华尔滋。音响很糟糕,却
使人感觉到心情平静下来。
「片山先生。」圭子说。「跳舞吧。」
「嗄?我根本不会跳啊!」
「没关系!」圭子用手一拉,片山差点跌倒。没法子的事。
「没关系,学我吧──只要跟着走就行了。」圭子愉快地微笑着。
片山想,如果自己蒙羞,却能安慰这孤独的少女心的话,那就忍耐好了──反正
我一年到晚都在蒙羞!
「石津,跳舞吧。」晴美拿起石津的手。
「不了──」
「牛高马大的,忸忸怩怩的多奇怪。不过,可别踩到我的脚哦。」
于是乎,出现了两名刑警被两名年轻少女「舞」得团团转的情景。
绅也向麻香邀舞,被拒绝,于是开始和继母跳舞。
福尔摩斯「登登登」地走到麻香的脚畔,「喵」了一声。
「怎么啦?猫咪──你也跳吗?」麻香一把抱起福尔摩斯。「那就来吧──一、
二、三!」开始踏起舞步来。
「福尔摩斯,不错嘛。」晴美笑。圭子也扬声大笑。
进来的□本瞠目看着。永江见到□本,问:「你要不要和我跳一个?」
「不客气。」□本郑重地拒绝了。
「──片山先生,你有些地方很像我的叔父哪。」圭子边跳边说。
「是……是吗?」片山尽了最大努力,避免不踏到圭子的脚。
「虽然完全不同类型……善良的地方却很相似。我好高兴。那次你帮我说话─
─」
她是指上次在东京第一次聚集时的事。
「我只是──」
「我知道的。好人所感为难之处──就是对谁都好吧。所以,有时我会搞错的,
把那种亲切──纯粹的亲切──当作是爱。我要哭上好几次才明白过来啊。」
大概她在说英哉的事吧。圭子爱上了英哉。而英哉只把她当作不幸的侄女般温和
对待……
不知何时?片山察觉自己出到走廊去了。因他只顾脚畔,连自己置身何处也不晓
得。
「哎,这里是──」
「有啥关系?」圭子停步。片山自然也停下来。「我不美,人又肥,头脑又不
好……」
「没有,没有的事。」
「我很清楚自己的事。」圭子微笑。「可是,把它看成是可耻的事是不行的。于
是照样面对镜中的我哦。」
我还不是?所以不抱幻想。对这女孩来说,我是英哉的代用品。
「回去里面吧。」片山说。
「嗯。不过,等三秒钟吧。」
圭子向片山踮起脚跟,吻他。颇长的吻──大概四点五秒左右,超过三秒钟。
房间里头传来甚么「叭哒」摔倒的声音,响起晴美的笑声。
「石津那家伙。」
片山可以想像得出石津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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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死者的赌注6】
「那他完全信以为真罗?」绅也说。
「对呀。不出我所料的。」
「我以为老爸的眼力不错的。」绅也在床上抽烟。
「关于女人却不一样啦。」沐浴后的有惠,用浴巾裹住赤裸的身体。
「不幸的是北村。」绅也笑了。「被人误会他偷雇主的老婆,真是麻烦透顶
呀。」
「死了就都一样了。没甚么幸或不幸的。」有惠在床上坐下。「我也要一支。」
「嗯。火在那边。」
「可是……为何北村不否认?不可思议。」
「可能他真的有那种意图吧。因此吓了一跳。」
「是吗?唔,可能吧。」
「他人老实嘛。他不会装蒜。」
「更加不幸了。」有惠的声音听不出同情的感觉。
「对了,老爸没事吧?」
「我亲眼看住他吃安眠药睡下的。没事的。」
「那就好──怎么搞的嘛?」
「甚么事?」
「甚么──那还用说。有啥办法可以离开这城堡呀。」
「总有办法的。」
「你真乐天派。」
「悲观也于事无补呀。」
绅也苦笑。
「像你这种女人一定很长命。」
「不然就糟啦。我要活命下来大使大用嘛。」
「假如叔父杀了老爸……」绅也自言自语地说。
「你说甚么呀?」
「不,我说假如。」
有惠往绅也的脸凑近。「那种事,我最喜欢。」
「懂吗?万一老爸在这里被人干掉的话,你猜大家认为谁是凶手?」
「当然是你叔父了。」
「对呀。首先不会怀疑其他人。」
有惠目不转睛地盯住绅也。
「──你,想杀了亲生父亲?」
「我?荒谬。只是──也许有人帮我去做。」
「谁?」
「譬如──□本。」
「那个男仆?」有惠瞪大了眼。
「他不是普通人。一定是干了甚么才潜逃至此。」
「可能是吧。普通人怎会隐居在这种地方?」
「所以,我想试着向他提出交换条件。用钱交易嘛。」
「不坏。」有惠把烟蒂揉熄在烟灰缸里。
「我再仔细想想看好了。」
「也好。不过……必须趁我们被关在这里这段期间。」
「问题就在这里。时间有限。明天吧,趁□本一个人时,向他说说看。」
「好哇。不过──万一他拒绝呢?」
「到时就说开玩笑甚么的敷衍过去罗。」绅也耸耸肩。
「你不像爸爸,诡计多端的。」
「别取笑了。」绅也下床,披上晨褛。「该睡了吧。」
「我也要走了。天亮以后,他可能醒来啦。」有惠扔掉浴巾,穿上内衣裤,披上
晨褛。
──凌晨三时了。
「你不送我?」
「被人瞧见了怎办?」
「知道啦。反正就在隔邻的房间。」有惠吻了绅也一下。「说说看而已哦。」
「晚安,母亲。」
「晚安,儿子。」
有惠出到走廊,关上房门。
微风吹过幽暗的走廊──的确恐怖兮兮的,有惠哆嗦了一下。
隔邻是永江和有惠的卧室。有惠迈步。
突然,走廊的灯熄了。她短促地「啊」了一声。风呼地吹过。
有惠摸索着沿着墙边走。就在附近而已。顶多五、六米……
有人挡住去路。有惠屏息。
「谁……是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