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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绳圈也够大,大得恰好套住光脑袋。
小姑娘心中一动,刚想抬眼察看绳圈的来源,绳圈突然一抖一沉,奇准地滑下和尚的脖
子。
“嗯……”和尚狂叫,手上本能地一紧。
小姑娘也嗯了一声,立即闭气昏厥。
昏迷的前一刹那,看到和尚的身躯手舞足蹈向上升,枝叶摇摇,像要升天。
无法和尚非常了得,据说在横行天下期间,还没碰上真正的敌手。
即使有天大的本事,在毫无戒心之下受到袭击,天大的本事也无从施展,与普通的凡人
并无不同。
一阵疼痛,他突然苏醒。
双颊火辣辣的,耳光声仍在耳中隐传。
“谁……谁打我?”他含糊地狂叫。
“是我,你不是叫无法的无法无天秃驴吗?”耳边传来清晰的中气充沛的语音。
他完全清醒了,这才知道是被人打醒的,口角在溢血,眼前发黑。
“咦!你是夜叉秦……秦超施主……”
“不错,是我。”相貌像夜叉恶鬼,年过花甲的人阴森森地说:“你怎么啦?吃饱了活
腻了,在这儿假上吊,干嘛啦?”
他这才发觉,自己一双手被捆住,吊在横枝上,双脚尖恰好着地,不至于吊坏了臂筋。
“混蛋!不是你整我的?”他怒叫。
“我整你?呸!你是见了鬼啦!”夜叉秦超大骂:“我夜叉秦超一辈子只杀人,不整
人,你他娘的狗蛋!难道不知道我老人家的规矩?你再说一声试试看?哼!”
“我……罢了,佛爷可能真碰上鬼了?”
“到底怎么一回事?”
“混蛋!你不打算先把我解下来吗?”
“你这杂种变成这鬼样子,传出去有人会把大牙笑掉了,好可怜哦!”夜叉秦超放下手
中的双股猎叉,开始拉断吊绳:“我住在南面的朝天岭下,今早出来打猎活动筋骨,却碰上
你这头猪一样的货色,怎么一回事?”
“我怎知是怎么一回事?”他一面揉动手腕活血,一面将经过说了。
“该死的!以你这功臻化境,十丈内飞花落叶也可以分辨的一等一高手,居然不知道头
顶的树上有人暗算你?你是完蛋了!”夜叉秦超摇头叹息。
一个高手名宿,被人不明不白地打昏吊起来,真要传出江湖,那还用混?
“我发誓,我要把这见不得人的混蛋找出来剥皮抽筋。”他切齿叫骂:“不然决不甘
休。”
“你又不知道是谁所为。”
“我只要找周家的小泼妇,她敢不招出来?”
“她老爹灵剑周元坤如果赶到,你最好躲远一点。”夜叉秦超冷笑:“那老鬼手中的一
枝剑出神入化,内功火候炉火纯青,而且朋友众多,你不是他的敌手。”
“哼!你不要长他人志气……”
“你这混蛋就是听不见老实话。”夜叉冒火地说:“你侮辱他的女儿,他有一千个找你
决斗的理由。
如果你认为宇内十大剑客之一的灵剑不在你眼下,你已经死掉一半了,你算老几呀?
你!”
“我一点也不在乎他……”
“好吧!也许你真的很了不起。”夜叉秦超挟起猎叉:“你要找死,谁也阻止不了你。
后会有期。”
“咦!你不去藏剑山庄?”他拾回自己的包裹和方便铲:“你和南毒不是颇有交情
吗?”
“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交情也有限得很。我躲在朝天岭避祸,算起来与路庄主倒有
邻居之谊,我为何要参予你们的恩恩怨怨?算了,走也!”
“你这不够朋友的胆小鬼!”他冲急急走了的夜叉背影大叫。
两位侍女藏身在路左的树林里,坐骑拴在一株大树下。
两人伏在林前的草丛中,透过草隙,眼巴巴地注视着东面大道折向处,盼望主人早些出
现。
炎阳当顶,她们等得心焦。
无天老道过去后不久,四猛兽到了。
两猛兽气色灰败,像是大病了一场,坐在马上直不起腰来,显然受伤不轻,被无天老道
用奇功震伤,几乎要了他们的命。
不久,无法和尚也狼狈地西奔。
“秋姐。”另一名侍女小冬不安地说:“好像不妙,我得回去找小姐。”
“冬妹,急什么?”小秋却不同意:“所有的人,都陆续过去了,可知小姐确是成功地
诱走他们。小姐的轻功世无其匹,引走这些人决不会有危险的。”
“我……我总有点不放心。”
“再等片刻好了。咦!树后有声息。”
两人同时听到枝叶摇动声,但跳起来仔细倾听,却又一无所觉。
小秋不放心,急窜入林。
“哎呀!小姐!小姐……”里面传出小秋的急叫声。
小冬大吃一惊,急窜而至。
小姑娘被放在鞍上,像是睡着了。
“小姐,醒一醒……”小秋将人抱下,放在枯枝败叶上急急叫唤。
小姑娘突然一惊而醒,倏然挺身坐起。
“咦!贼和尚呢?”她惊叫。
“和尚早就向西走了。”小秋心中一宽:“小姐,你怎么爬伏在鞍上睡着了?”
“我睡着了?”
“是呀!”
“咦!老天爷!难道是菩萨显灵救了我?”小姑娘将经过说了,余悸犹在。当然,以后
的变化她并不知道。
“小姐,菩萨不会用套索将贼和尚吊起来。”小秋肯定地说:“会直接吹口气,把他吹
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投生翻身。”
“那……那是有位身手高明得无形无影,无声无息的人,暗中救了我,而且把我送到此
地来。”小姐满脸困惑:“会是谁?”
“恐怕只有找贼秃驴才知道了。”小秋说:“贼和尚气色差得很,但追上去,奈何不了
他也是枉然。”
“我不怕他,非找他了断不可。”小姐跳起来,咬牙切齿羞怒交加。
将坐骑牵出林,骑影入目。
一匹枣骝停在十余步外的大道中,马上的青衫骑士正好奇地向这一面注视。
“嗨!是周姑娘呢!”年轻英俊的青衫骑士欣然叫:“令尊来了吗?”
“家父过两天才能赶来。”小姑娘扳鞍上马:“路少庄主,可知道对方来了些什么人
吗?”
路少庄主路维中,正是藏剑山庄主人——神拳电剑路武扬的长子。
神拳电剑路武扬,与小姑娘的父亲开封灵剑周元坤,同时名列宇内十大剑客之一,是名
号响亮的武林高手名宿,辈高位尊,颇孚人望。
神拳电剑路武扬,是河南地区江湖同道的仁义大爷。他自己在许州建了栈号,自设车
行,经营五谷杂粮油坊糖厂,算是半个殷商。
灵剑周元坤则在开封,开创武镖局和承销官盐。
八九年前白衣军横扫河南,两家所经营的行业损失惨重,迄今元气未复,不过,他们总
算撑下来了,而且生意日渐兴隆。
两家的交情,也极力深厚。
“汝州我们派有眼线,已经来了的人真不少。”路少庄主策马并驰,有点忧心忡忡:
“看样子,南毒这次藉故生事,决心不在襄阳的闲气,而志在将魔爪伸入河南来。”
“家父也有这种看法。”小姑娘摇头苦笑:“要来的,终须要来,是祸躲不过,只能尽
其在我了。”
蹄声一紧,四匹枣骝放蹄奔驰。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护花人》——第 二 章
云中岳《护花人》 第 二 章 健马缓缓驰入重阳街,十余户人家星罗棋布,不成街的格局,但土名的确称“街”。
这“街”,不是城内的街道,而是大道旁的一座小村落,位于山口的高原上。
西面五里是练溪山,山下有龙潭,还有一座西龙台。
再往西五里地,是汝河的水口紫逻山。
据说大禹治水,像大河上游的龙门一样,凿开这座山口泄水,可惜没有大河的龙门壮
观。
再十里,便是小小的山中伊阳城。
街中段居然有一座挂有酒旗的食店。
赶不上宿头的人,可以在店中借宿;胆子大不怕吃人肉包子的人,不妨在这种小野店吃
食住店。
店门的牲口栏,系了几匹坐骑,显然有旅客午膳。
四猛兽的坐骑不在内,不在店中进膳,想必另有地方安顿。
气氛不对,村民们极少在外走动。
到了唯一的岔路口,街道中分形成十字街。
一位长像朴实的老农,不住好奇地打量马上的飞灾九刀。
“是杨大叔吧?”飞灾九刀扳鞍下马,抱拳行礼:“多年不见,大叔依然朗健如昔,你
老人家好。”
“哎呀!是九如小哥。”老农欣然叫:“八九年了吧!回来了?”
“回来看看。”他苦笑:“至少,小侄该回来整理爹娘的坟茔,替夫子的坟头添土。这
几年,苦吧?”
“还活得下去,小哥。”老农杨大叔拍拍他的肩膀:“好壮,我真不敢认你呢!归根
了?”
“暂时不打算,过些天,还得走。”
“小哥……”
“我知道,大叔。”他笑笑:“有一天,我也许会归根,但不是现在,我还年轻呢!改
天,再来拜望大叔。”
“好,你先回家安顿。”
他扳鞍上马,目光向北街瞥了一眼。
北街,小径通向五里外的藏剑山庄。
南街,三里外是他的家园、田地。
重阳街李家,最近三十年来一直人丁不旺,很少引人注意,乡亲们只知道他们家是本份
的殷实农家,有百十亩地,算是中上人家。
这一带山多地少,有百十亩地已经不错了。
健马小驰,身后的重阳街已被树林挡住了。
小径窄小,两侧草丛生。
路有的密林传出一声轻咳,踱出一位高年老道,和一位面目阴沉,牛高马大的年轻大
汉。
老道一表人才,须发如银,仙风道骨,真有几分神仙气概,所佩的七星宝剑古色斑斓,
是锋利的杀人青钢剑,决非驱妖撵鬼的法器。
“就是他!”年轻人发疯似的厉叫。
他缓缓扳鞍下马,将马驱至路旁,淡淡一笑,向拦路的两个人走去,顺手摘下遮阳帽,
信手一挥,帽飞旋而出,准确地旋落在马鞍的判官头上。
“贫道松风稽首。”老道冷冷地欠身说。
“晚辈不敢当。”他急急行礼,按理他该先行礼致意的。
“施主是……”
“李九如,在五湖四海混了几年,有个不雅的绰号,很难听……”
“飞灾九刀,刀刀致命。”老道抢着接口:“不论佩刀或飞刀,每一刀都可以构成横祸
飞灾。”
“晚辈其实很少用刀,除非必要,宁可不用刀。晚辈的用刀宗旨是:以牙还牙。”
“恐怕施主今天非用刀不可了。”
“是吗?”
“你侮辱了贫道的门人。”
“道长可曾问过令徒,他受侮辱的前因后果吗?”
“贫道不远千里而来,在贵地相候了三天,不是为了问前因后果而来的。”
“老道,你给我听清了。”他虎目怒睁:“人无是非之心,非人也。三年前,令徒在兴
国州,乘江西宁府的班头,扮盗洗劫城厢的机会,纠合大江三龙趁火打劫,杀人放火老幼不
留。
在下追至江心洲,屠绝大江三龙二名盗伙,刀劈令徒结义三兄弟。令徒腿快,弃友逃
生,跳水逃得性命。你问他,他该不该受侮辱?”
“贫道……”
“事过境迁,在下也脱除军籍,令徒的罪行,已经与在下无关。你们走,走了就不要再
来,知道吗?”
老道松风哼了一声,知道不能说理,说理自己一定理亏,只好不再饶舌。
他们不是来说理的。
一声剑吟,师徒俩同时撤剑。
“好。”他脱掉外衣丢至路旁:“阁下早年的绰号叫血魔,你活得太久了。”
“哼!贫道目前仍是血魔。”
“所以,在下向令徒的爪牙,透露在下的住处,与及返乡的日期。老道,该明白在下的
用意吧?”
“贫道不管你的用意,只要你的血,来洗清贫道门人所受的侮辱。”
“老道,如果你连这点用意都不明白,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我可怜你们。”
“小辈,就算你在这里布下了千军万马,地网天罗,贫道也会毫不迟疑地前来杀死
你。”
“我这里什么都没设下,只有一座八年没人住的空农舍。”他泰然自若往路中一站:
“我猜,你血魔虽说自命不凡,但来了三天,却不敢住在舍下等我。”
“哼,你那座破败的农舍,连老鼠都不屑做窝。小辈,你准备好了吗?拔刀!”
“对付你这种一条腿已跨入棺材的货色,还用得着准备?”他用令对方感到厌恶的目
光,注视着这杀机怒涌的一双师徒:“该拔刀时,我自会拔刀,用不着你好心提醒我。”
双剑向前一伸,慑人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