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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注视着这杀机怒涌的一双师徒:“该拔刀时,我自会拔刀,用不着你好心提醒我。”
双剑向前一伸,慑人的强大气势陡然澎湃而起,剑势已将他控制在有效的威力圈内,下
一刹那,将是雷霆万钧的致命一击。
两把青钢剑立即传出隐隐龙吟,剑身的松纹幻出蒙蒙的震波。
这瞬间,他一拉马步。
立即引发狂猛的攻击,剑发霹雳青虹乍聚。
他的身影在剑虹聚合的前一刹那,消失、幻现。
剑气激发的砭骨涡流,传出天风骤临的簌簌异鸣。
他幻现在三丈外,退出威力圈。
“三元剑气!”他脸色一变:“血魔,你快要修至通玄境界了,难怪你敢小看我飞灾九
刀。”
血魔也脸色一变,眼神也变,似乎不相信他能脱出剑气的笼罩,弄不清他是如何遁走
的。
一声刀吟,狭锋尖刀出鞘。
刀比普通的刀短八寸,狭锋、薄刃、身直,晶亮如一泓秋水,打磨得精细润滑,光可鉴
人,锋利无比,冷气森森,好刀!是尖刀中的极品。
一声清叱,血魔师徒再次发动抢攻!
这次不是快速直攻狂扑,而是两面绕走聚合。
人影蒙蒙,剑影蒙蒙,狂风乍起,淡雾涌腾。
四面八方突然传出不可思议的龙吟虎啸声,不知到底有多少个人,多少支剑,突然以他
为中心汇合。
他身形左右闪动,前后旋转,刀徐徐作小幅度的挥拂,罡风振衣,衣袂飞扬猎猎有声。
他像是在狂风与走石飞砂中旋动,神色庄严,刀拂动时,与罡风接触发出刺耳的锐鸣。
片刻,罡风益厉,地面尘埃激荡,沙石向外飞抛。
他的移动突然加快,身躯也似乎随着缩小。
“天斩刀!”沉喝声如天雷狂震。
随着沉喝声,刀光陡涨。
人影似乎幻灭了,只可看到可怖的熠熠刀光狂野地闪烁不定。
利刃破风声中,传出割裂肌骨的异鸣。
蓦地风止雷息,一切异象突然消失,只剩下波动的尘埃,随即人影重现。
血魔师徒仰躺在路两侧,咽喉破裂,右胁被割开,躺在自己的血泊中,身躯仍在抽搐,
咽喉仍在冒血泡气泡,手中仍死死抓牢长剑。
他站在路中,冷然瞥了两具尸体一眼,再看看没沾有丝纹血迹的刀,呼出一口长气,收
刀入鞘。
不久,马拖了两具尸体,向南走了。
田地已生长出比人高的小树,成了草木丛生的野林。
八年不曾耕种的田地,就是这般模样。
由围墙保护着的两进大院,门窗倒还齐全,但屋顶已有多处崩塌,事实上只有几间厢房
还可蔽风雨,不适宜居住了。
每年,有邻居前来稍加整理,但无法整修。
邻居们心中有数,自从李宅的主人死后,唯一的儿子离家找活路,谁知道何时返回?
少主人离家时,才是十八岁的青年,天下汹汹,兵荒马乱,谁敢保证能活着回来?
两天工夫,破败的房舍不可能恢复旧观。
宅后的小冈上,李家的八座祖坟却整修得焕然一新,墓碣清刷得干干净净。
李家三代人丁都不旺,三代单传,三代人只有八座坟茔。
山冈的左侧,另有两座坟。
是李家的长工的坟,同样建得庄严肃穆。
其实,两位不是长工,而是目下少主人李九如的恩师。
这天未牌初,烈日炎炎。
他在整修院门,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结实筋骨,拉动巨型解锯,解一根合抱大的巨
木。
这种解锯通常需两个人使用,将巨木分解成木板,这种匠人称为解师,专门锯木板。
他只有一个人,所以不便使用高木马,当然不能用平锯,所以站在矮木马上面,四寸宽
四尺长的解锯,在他手中轻如鸿毛。
院门已经腐烂了,他需要木板做门。
蹄声打破了单调的锯木声,五匹健马小驰而至。
他不加理睬,聚精会神锯他的木板。
院门外的广场已经过整理,草木皆加以刈除。
五匹健马在三丈外止蹄纷纷下马。
他停止拉锯,高高屹立在大木上,炯炯虎目冷然向五骑士注视,神态不怎么友好。
“咦!是他!”那位女骑士讶然轻呼。
他认识这位女骑士:开封灵剑周家的女儿。
另四位男骑士中,他认识为首的年轻人:藏剑山庄的少庄主路维中。
藏剑山庄在重阳街北面五里左右,而他的家则在街南三里地,虽说两家相距不过八九
里,但一向不相往来,井水不犯河水。
其实,藏剑山庄的人,根本就不屑与重阳街的乡亲往来。
路家那些不三不四的所谓武朋友,甚至经常在重阳街惹事生非,重阳街的村民,把在藏
剑山庄出入的人当成毒蛇猛兽。
路家的子弟其实并不坏,坏在那些往来的江湖朋友,因此,重阳街的村民,把藏剑山庄
的人看成地方恶霸,是自然而然的事。
所以,路少庄主对李九如不算陌生,小时候多少曾经碰过面,但却不知道李家的底细。
李九如离家八年,路少庄主当然也知道。
只是,他不知道李九如是威震天下的飞灾九刀。
江湖人上重视绰号,有些人根本不用真姓名在外闯荡,所以“李九如”三字知者不多,
天知道世间到底有多少个叫李九如的人?
但叫飞灾九刀的人,却只有一个。
每一刀都是飞灾,每一刀都是横祸。
路少庄亡不介意小姑娘的惊讶轻呼,踏入散布着碎片木屑的工作场。
“你真回来了?李九如。”路少庄主的脸上,涌起一丝热诚,只是呼名道姓有点托大:
“离乡八载,音讯全无,在哪儿得意呀?”
“哪称得上得意?”飞灾九刀淡淡一笑,“混口食,玩命,活得还不错就是了。”
小姑娘目不转瞬注视着他,没来由地红云上颊。
他那赤着上身的粗野外形,在异性的眼中,的确具有相当强烈的震撼力。
“回来两天了?”路少庄主像在盘问。
“对,两天零一个半时辰。”
“很巧,不会是意外吧?”
“在我,并非意外。”
“有多少人和你一同返乡呀?”路少庄主脸上所涌现的一丝热诚消失了。
“就我孤家寡人一个。”他剑眉一挑:“你以为我李家还有几个人,回来听你们路家的
使唤呀?”
藏剑山庄的人,自命高人一等,重阳街十余户村民,谁也得听路家子弟的呼来喝去。
庄主神拳电剑很少在家,子侄们成为横行乡里的豪门子弟,并不足怪。
路家的人不但在重阳街高高在上,在县城同样令人侧目。
“你介意我到你家看看吗?”
“我当然介意,你为什么要到我家看看,看什么?”他的态度当然不友好,对方的用意
已经一明二白,不是看,而是搜。
“看到底来了些什么外人,来本地兴风作浪。最近有许多不三不四的人,在这一带神出
鬼没,露宿山野不时在村内外忽隐忽现。你没收容这些人吧?”
“我知道,你是准备搜我的屋。”
“李九如,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毕竟你我是亲邻。”
“好,好一个亲邻,你进去搜吧。”他跳下木马:“至于其他的人,请勿踏入敝舍,你
请。”
“这蠢村夫说话,怎么如此傲慢无礼?”一名巨熊似的中年骑士沉声说:“路少庄主,
这混蛋对你缺乏敬意,让我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该怎样尊敬你。”
他虎目怒睁,突然顺手抓起外衣搭在肩上,一步步向骑士走去。
小姑娘吃了一惊,伸手急拦口出不逊的中年骑士。
“陈叔,不可鲁莽。”小姑娘急急地说:“路少庄主是本地的人,让他与本地的乡亲打
交道好了。”
“咦!周姑娘,你袒护这个村夫?”中年骑土陈叔大感意外。
“不是袒护,他也不是村夫。”
这时,李九如已经走近。
路少庄主也大感惊讶,想不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李九如,一个殷实本分的农家子弟,出外
混了八年,竟然一反常态,露出反抗的神态了。
本能地,路少庄主怒形于色,拦住了他。
“路维中。”他毫不客气地也呼名唤姓,指着中年骑士陈叔:“那个杂种是你的什么
人?你纵容他口出不逊侮辱我,侮辱你的乡邻,你怎么说?”
“你……”路少庄主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被他这种反常的态度所惊。
从小到大,他一直不与藏剑山庄的人反抗。
路维中比他小两岁,绎常在重阳街村民聚会的社学做小头头,所有的男孩女孩都得听从
指挥,吃定了他。
陈叔哼了一声,大踏步而出。
“少庄主让开!这狗东西胆敢骂我……”陈叔火爆地大叫。
“骂你是杂种,你本来就是杂种。”他也火爆地说。
“陈叔小心!”小姑娘急叫:“江南三娇在他面前亡命而逃,你……”
急步冲进要出手揍人的陈叔大吃一惊,悚然止步。
“周姑娘,你那天碰上的人就是他?”路少庄主更是吃惊。
“对,是他,没错。”小姑娘肯定地说。
江南三娇在江湖名号响亮,名头决不比灵剑周元坤或神拳电剑路武扬低多少,是比四猛
兽还要令人害怕的江湖风云人物,经常用阴毒的手段整治对头,敢公然招惹她们的人为数不
多。
“你不害怕。”他冷笑,轻蔑地伸左手食指向陈叔勾勾:“我不会打死你,我要把你的
牙齿打掉一半,以后你就不敢口出不逊了。”
愿赌服输的赌鬼并不多;肯承认自己武功差劲的武朋友也为数有限,谁都以为天老爷第
一,自己第二。
陈叔本来有点心惊。
小姑娘被路少庄主接至藏剑山庄时,将所发生的变故一一说了,却说不出赶走江南三娇
的人是何来路。
能赶走江南三娇的人,岂是庸手?
陈叔难免心中有所顾忌,但经李九如声势汹汹的逼迫,怎受得了?怒火焚心,顿忘利
害。
发出一声愤极的怒吼,电掠而上,怒吼声中,左手一引,右手来一记黑虎偷心,走中宫
狂怒地切入,这一拳势沉力猛,急逾电闪。
相距太近,出手却太快,谁也无法拦阻。
拳是诱着,攻至半途,袖底吐出一把尺长的尖刀。
袖底刀,非常歹毒无法防范的杀人利器。
李九如的虎目,早已捕捉住对方的神意,陈叔眼中所流露的杀机恨意,难逃他的如炬神
目。
旁观的人只看到他身形略晃,手也略动。
陈叔右袖底吐出的刀,锋尖似乎偏了八寸。
哎一声惊叫,陈叔突然前仆。
右腕被李九如扣实,带马归槽后拖,起右膝猛撞在陈叔的胸口上,前仆的上体上升。
“劈啪劈啪!”四记正反阴阳耳光声震耳。
“哎……啊……”陈叔狂叫,被打得乌天黑地,满口流血,牙齿往外掉。
另一名中年骑士刚要上前抢救,刚抢出一步。
“你也想试试?”李九如冷笑,右爪遥伸:“你将后悔一辈子,最好不要试,阁下。”
“救我……”跪伏在地的陈叔狂号。
中年骑士骇然退回原处,脸色大变,似乎李九如遥伸的手爪是怪物,避为之上,不敢上
前冒险一试,不想后悔一辈子。
路少庄主大骇,竟然不知道陈叔是如何被擒的,甚至没看清四耳光是如何抽落的。
“李……李兄弟,请……手下留情……”路少庄主骇然急叫。
这位神气的少庄主,知道低头了。
李九如把陈叔拖倒,一脚踏住背心,扭转擒住的手向上抬,仔细察看袖中刀的机巧。
“你知道这杂种,用这种歹毒的暗器杀我,我有权以牙还牙吗?”他向路少庄主质问:
“藏剑山庄并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你父子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我要公道,你何以教
我?”
“我……”
“我就用他的刀杀他,你反对吗?”
周小姑娘拉住了惊怒交加的路少庄主,在有人受制的恶劣情势下,逞强绝无好处。
“你能轻而易举赶走江南三娇,必定有惊人的声誉和地位。”小姑娘用软的,尽量保持
神态沉静:“杀了陈叔,并不能多增你的威望,是吗?”
“杀了他,至少可以收杀鸡儆猴之效。”
“何必呢!李爷,路家毕竟是你的亲邻,人不亲土亲,犯不着结仇哪!”
“你不是说客的材料。”
“你说过,你对我周家保有三五分好感。”
“对。”
“冲家父薄面,饶了陈叔一次,好不好?”
“唔!好像年头大变,连黄毛丫头也知道用心计了。小丫头,你真孝顺,替你爹卖交
情。好,日后我会向你老爹讨情面。”
他一脚把陈叔踢得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