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滚!”叱声震耳,左胯挨了一脚。
中年人飞跌出两丈外,爬起踉跄落荒狂奔而走。
有人发出恐怖的厉叫,被一刀剖开了肚腹。
“快逃……”有人狂叫。
好快速的大屠杀,好凄惨的血肉屠场。
人都逃散了,其实只逃掉了五个聪明腿快的机伶鬼,翻天鹞子便是其中之一,逃的轻功
出类拔萃,是第一个逃出血腥屠场的人。
潘兄五个人,只剩下二个,潘兄自己也受伤不轻,背部和胸前共有七处不怎么轻的创
口。
另一位也受了轻伤,其他三位已经被翻天鹞子的人杀死了。
在十丈方圆的矮树丛草间,共散落了二十五具尸体,其中有无刃剑曹东明在内,是唯一
位于最远的一具,大名鼎鼎的十大名剑手,被人偷袭暗算杀死了。
飞灾九刀冷然环顾四周片刻,在尸体上拭净刀上的血迹,收刀入鞘瞥了脸色泛灰的潘兄
两人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大踏步走了。
义阳山大屠杀的血腥事故,立即不胫而走,把双方的助拳好汉们,吓得心胆俱寒,提起
飞灾九刀,人人变色而走。
真正不怕死的人并不多,愿意为了助拳而把命交出去的人也少之又少。
消息向各地轰传,赶来助拳的人裹足不前。
信阳成了最干净的城,双方的人皆化明为暗,纷纷往城外找地方藏身,谁也不敢明目张
胆佩刀挂剑公然游荡,死亡的恐怖气氛笼罩全城。
青天白日,防守是很容易的。
先后出现三批形迹可疑的旅客,但看出碧落宫的人戒备森严,只好知趣地退走,暗袭失
效,想明攻势不可能,城内毕竟是有王法的地方,大白天杀入店中,这是极为犯忌相当危险
的事。
硬的不行来软的,终于有两位不速之客出现在小院子里,为首的人,赫然是鬼影邪乞南
宫不群;他那花子装束的确不群。
站在廊下警戒的一位风姿绰约绿衣女郎,眼中有意外像讶的表情。
鬼面神的人不来了,来的却是路庄主的人,难怪女郎大感意外。
“南宫不群与俞仁杰,请见西门宫主。”鬼影邪乞向绿衣女郎和气地说:“想烦通
报。”
不需女郎通报,房门开处,西门宫主已偕总管余红姑,以及两名女弟子出现在廊下。
“你邪乞在此地出现,路庄主一干群雄,想必已经来了。”西门宫主冷冷地说:“河南
毕竟是你们的地盘,鬼面神一群人来去如风,神出鬼没引你们疲于奔命,但想完全逃过你们
的耳目,势难如愿。
这是说,鬼面神那群打击你们的主力,也必定早一步到了此地啦!老花子,你为何来,
有何见教?”
“呵呵!想与宫主谈谈:”鬼影邪乞笑吟吟地说:“咱们早就知道贵宫与鬼面神取消了
协议……”
“但本宫主找八荒人龙了断的事,决无改变,本宫与路庄主仍保持敌对的情势,你的事
最好不要牵涉在内。现在你说。”
“何必呢!西门宫主。”鬼影邪乞采取低姿势:“想当年,你与八荒人龙交情深
厚……”
“你给我闭嘴!”西门宫主爆发似的大叫:“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来。”
“西门……”
“你走不走?”
“这……”
“你想接本宫主几枚霹雳五雷梭吗?”
整座小院子,都在五雷梭的威力范围内,躲都没处躲,不要说几枚,一枚就够了。
“好吧!这件老故事不中听,老花子只好收起来不说,说件宫主想听的事。”鬼影邪乞
不得不改变态度,惹火了这女魔头真得准备灰头土脸。
“我在听。”
“先奉上信物一件,宫主想必认得。”鬼影邪乞向同伴俞仁杰举手一挥。
俞仁杰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幅白织物,递给上前接取的女郎。
白色织物一出囊,西门宫主已脸色一变。
女郎退回双手奉上,而且打开了。
是一条白汗巾,女人腰带上必具的用品。
“本宫主认得。”西门宫主毫不激动,语气却掩不住内心的焦灼:“是你们的人所
为?”
“宫主……”
“如果是,你们将付出空前绝后的惨重代价,因为你们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你们的声
誉身分也不许可你们做这种事。”西门宫主声色俱厉,凤目中杀机怒涌,盛怒即将到达爆炸
边缘:“如果是鬼面神,那就没话说,他干的就是这种见不得人的行业。”
“老花子不和你缠夹。”鬼影邪乞大声说:“你说得不错,我们的人不许可做这种
事。”
“但你们做了。”
“可是……”
“想用这件事来威胁我,你们打错主意了,我还有一儿一女。”
“昨晚,咱们的人在城里,无意中救了令媛,她受了伤,目下在周姑娘的妥善照料下,
暂时不宜走动,你可不要想歪了恩将仇报。”
“本宫主不信你的话。”
“我鬼影邪乞为人很邪,但一字一语皆可取信于人。”鬼影邪乞大声抗议。
“你的表现,难道不是明明白自的威胁?哼!”
“决非威胁,而是请求。”
“请求什么?”
“宫主秘密藏身河南,对咱们的人是严重的威胁,虽则宫主仅与八荒人龙一个人为敌,
但贵宫曾替鬼面神助拳也是事实,咱们的人岂能无疑?”
“哼!你们……”
“八荒人龙萧兄目下风尘仆仆,四处奔波追蹑魔踪,委实无法与宫主了断个人恩怨。因
此,老花子希望贵宫的人,暂时退出河南,过义阳三关等候……”
“办不到!”西门宫主一字一吐。
“等双方事了,老花子保证八荒人龙专程送令媛与宫主团聚,并了断早年的私人恩怨,
务请宫主……”
“我已经明白地表示,办不到。老花于,你耳背是不是?哼!”西门宫主的态度极为坚
决,不容置疑。
彻底切断了谈判之门,再说就得反脸了。
“好吧!老花子只好知趣告辞了。”鬼影邪乞无可奈何地说。
“不送。”西门宫主脸色难看已极。
老花于抱拳为礼,偕同伴匆匆走了。
“宫主,小姐她……”余红姑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们擒住他们几个人,做交换的本钱,岂能在胁迫下受他们摆布?”
“可是……”
“我意已决,咱们好好准备。”
“属下这就叫他们准备。”
南门外的浉河环半城向东北流,水色浑浊,南门大码头经常人潮汹涌,旅客、车、马、
轿乱成一团。
这里没有桥,藉流船往来,焉得不乱?
交通要道没有桥,实在不像话,信阳州的官吏懒得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建桥本来就
是麻烦事。
过河沿南岸小径东行,五里外河湾柳树成林,每一株都粗若牛腰。
湾底那座三家村,就叫杨柳村。
这条河的上游,土名本来叫杨柳河或杨龙河,沿河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座杨柳村,陌生人
经常会找错地方。
三家村其实不只三家,有十几家,三家村只是形容其小而已。
当一身黑的飞灾九刀,出现在村中心的广场时,立即引起一场骚动,家家仓皇闭户,妇
孺们纷纷往屋里躲。
他那一身黑并不太吓人,吓人的是刀,以及皮护插内的飞电刀。
黑代表死亡,代表凶兆,代表灾祸。
飞灾九刀本来就是令歹徒们丧胆的灾祸。
他站在阳光下,双手叉腰屹立如天神当夫,虎目神光炯炯,狠盯着一家农舍的柴门。
久久,毫无动静。
“我不会进去冒险。”他终于忍不住沉声发话:“你们如果不出来,我会设法把你们逼
出来,我有一千种方法手段,把躲在屋内的人赶出来痛宰,刀刀诛绝,决不留情。”
终于有了回响,柴门开处,踱出一位中年妇人,似乎没携带兵刃,外表完全是朴实的的
荆钗布裙村妇。
“你到底要干什么?”村妇在门口扬声问。
“我要无双秀士与程姑娘,当面了断一些事。”他冷冷地说:“你们有不少人,不要命
的不妨出来一拥而上。三五百人我飞灾九刀不嫌多。”
“这里没有多少人。”村妇说:“你找错人了。”
“错不了,在下的消息十分可靠。”
“事实是你的消息过时了。”
“哼!”
“不信的话,你可以进屋搜。”
“好,在下就搜,你以为在下真不敢进去冒险?”他不再迟疑,大踏步上前。
“你不需冒险,我把我的人叫出来,你可以大大方方进去,平平安安出来。”
村妇鼓掌三下,鱼贯出来了七名扮成村夫村妇的男女,都带了用布卷裹住的兵刃。
他突然止步,唔了一声。
他看到两双似曾相似的眼睛,有点恍然。
他的记性极佳,是个精明的密谍人才,几乎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一眼便可记得陌生人的
特征。
这两个人,曾在南毒身边出现过。
“你们是江那边过来的?”他向村妇低声问。
“这……”村妇脸色大变。
“那么,程姑娘的确在此了。”
“不在,她已经走了半个时辰。”
“无双秀士也在?”
“是的,共三十七个人,其中有黄泉殿主的十二个高手,还有缺了右手的男残炼魂羽
士。据小姐说,他们是从杏园撤来此地聚会的。”
“他们用毒药屠尽了杏园周一帖一门老少,是你家小姐下的毒手。”
“李大爷,你错了。”村妇郑重地说:“家小姐是从府城过河来聚会的,杏园的事她毫
无所知。”
“哼!她……”
“李大爷,家小姐的确恨重如山,不断地制造血腥仇恨。以便引起天下大乱,但决不会
屠杀无辜的老少妇孺。
家小姐出身毒魔门下,但不可能用毒屠杀毫无抵抗的人。我们是隐身在小姐身边,暗中
与她保持联系的人,虽然不知道杏园所发生的变故,但所知的是与家小姐绝对无关,因为家
小姐在杏园逗留的时间十分短暂。”
他开始冷静地分析,气消了一半。
他想起前往杏园,半途碰上程贞的事。
程贞骂他是猪,把女残的师妹女魃看成可爱的吕绿绿姑娘。
程贞落在阴曹恶煞手中,他杀了阴曹恶煞,程贞显然不曾折回杏园,而是迳往府城去
了。
那么,周一帖全家被毒死,不可能是程贞下的毒手,时间上不符合。当他找到地窖中的
尸体时,尸体尚温呢!
“如果杏园的周一帖被杀了,那是必然的。”村妇以行家的口吻说:“他那种朝秦暮
楚,甚至脚踏两条船的人,只有在制造的一方真正强大时,或可苟全性命。
但双方势均力敌互相消长时,任何一方都必须杀掉他,以免再被敌方利用。李大爷,这
规矩你应该清楚。”
“但岂能把无辜的老少妇孺杀光?”他凶狠地说:“我找鬼面神算帐,就是因为他在南
阳毫无理性地,下令屠杀纪郎中全家。
纪郎中虽是你家小姐的师伯,但他不是江湖人,也没干预江湖事,救人而不杀人,谁都
知道他是南阳的好郎中。”
“这就是黑道人行事的金科玉律:斩草不除根,萌牙复又生。李大爷,家小姐对你爱恨
交煎……”
“别提了!”他烦躁地叫,提起爱与恨,他便感到心乱如麻:“无双秀士那些人,撤往
何处去了?”
“他们诱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要转往另一城市继续做诱饵。路庄主的人已经被诱赶
来,所以他们必须匆匆撤走争取机先。”
“往北?”
“是的。据家小姐说,他们要先赶往一处叫洋山镇的地方,解决一笔勾祝大侠的家小,
再定行止。小姐留下话,要我们随后前往明港驿等候。”
“你们在夹缝里活动,处境十分危险,必须特别小心,再见。”
他回头急返府城,打听重要的消息。鬼面神的人已因路庄主的人赶到而撤离,信阳已没
有他的事了。
他志不在无双秀士,志在鬼面神。在信阳逗留的原因,是等朋友传递有关鬼面神的消
息。没想到无双秀士屠杀周一帖全家的事被他碰上了,愤怒之下,决定找无双秀士问罪,却
去晚了一步。
女魃吕春绿显然不曾与无双秀士偕行,因为女残已偕众香谷的人一早就走了。
他不希望再见到吕绿绿,但却又心中难安。
刚回到义阳老店,便看到店堂有一位马夫打扮的壮汉,正和店伙打交道,似乎在讨论马
匹上厩上琐事。
他故意和掌柜打招呼,表示旅客已经返店,迳自返回客房。
负责照料的店伙,替他启锁毕,闪在一旁。
“刚才有位穿青衫的爷台前来探问。”店伙向他说:“由于爷台不在,他留下话。”
“怎么说?”他心中有数,是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