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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横祸九刀,取代了飞灾九刀的地位。
飞灾也好,横祸也好,反正都是令人害怕,江湖朋友的口中,主要的禁忌是:不要招
惹。
许州群雄汇集,风雨满城。
飞灾九刀离开人世的消息传到,敌我双方的人皆松了一大口气,有不少人额手称庆,有
些人欣喜欲狂,有些人干脆上酒楼大肆庆祝。
那把可怕锋利尖刀,不再威胁他们生命的安全,真值得大大庆贺。
至于横祸九刀,并没有多少人介意,绝大多数的人,不知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横祸九刀是
老几,也没听说过多少人挨过横祸九刀,不值得重视。
许州,真正是河南的中州,真正的心脏地带,是最富裕、地位最重要的直辖州。
路庄主的真正基业在许州,是地方上的风云人物,经营不少江湖与非江湖行业,与北面
的府城开封连成一线,开封的大爷灵剑周元坤,与路庄主有深厚的交情,一南一北,形成河
南地境的权力中心。
路庄主的真正山门,建在城东北五里店的路家制车场内。
出北门,大官道向右岔出一条大道,那是至洧川县的路,经过跨越清流河的八龙桥,三
里余外便是执制车业牛耳的路家制车场。
车场规模甚大,车辆行销全省,大自六驷长辕大车,小至一轮明月鸡公车,该场皆有精
品行销。
开封周家震武镖局的坚固镖车,皆出自该场名匠之手,雕花工匠的手艺号称中州第一。
再行东北两里地,便是有名的荀村,也就是汉代名臣荀淑的故里。
荀淑有子八人,人人都是人杰,号称荀家八龙,八龙墓是当地的名胜。州城北的八龙
桥,就是出于荀氏八龙的典故。
四天前,大群牛鬼蛇神,月黑风高出其不意夜袭路家车场,却没料到车场早有准备,这
些牛鬼蛇神,在车场外围绕车场的深壕附近,便被事先安置的精巧木制削器,折腾得七零八
落,死伤二十人以上。
几个自恃武功超绝,刀枪不入的高手名宿,总算超越削器,登上了形如寨墙的外围粉
墙,碰上了早半天到达,隐身在车场内的路庄主一群侠义道名宿,以逸待劳加以迎头痛击,
一个个灰头土脸落荒而逃。
暴风雨终于变成小风雨,双方正积极召朋引类调兵遣将,准备来一次你死我活的决定性
惨斗,高手名宿正从四面八方往许州赶。
第二次兵临城下,路庄主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要不是鬼面神去见阎王,就是他神拳电
剑下地狱,这世间只许一个人活。
路家车场距城仅五里左右,步行片刻可到,乘坐骑一冲即至,往来十分方便。因此,双
方的行动,皆以州城为活动中心。
州城是大商埠,有王法的地方,因此双方的活动,皆极力避免惊世骇俗,活动也以夜间
为主,公然打打杀杀是十分犯忌的事。
更强烈的暴风雨,正加快酝酿中。
许州俗称连环城,城的构造颇为特殊,中间是周围十里的州城,四座门,有三丈宽的壕
围绕。
外面,建了四座大关楼,左右各设两座小城门,因而形成外环城,也因而扩充成周四十
里的大城。
其实,城外有城的构造并不算特殊,南都南京就建有外城,兵家必争之地就有这种特殊
建筑。
外城的街道,比城内差得多,民居也简陋,市民更复杂。总之,外城是次级市民,是不
争的事实,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可能发生。
南城的颖川客栈,在西街的末端,座落在众多小街小巷的外侧,占地甚广,是一座颇为
幽静,规模不算小的三级老旅店。住进来的旅客形形色色,三教九流一概全包,住处宽畅而
宿费便宜。
最靠西首的一座院子,有两排上房,三天前住进了几位旅客,几乎包了这座小客院。
这天午后不久,五位威风凛凛的旅客,住进了这座小院子的三间上房,小客厅内立即显
得活跃热闹。
原来这批旅客,与原住在这里的旅客是朋友。
原来的旅客首要人物,是号称东龙的妖龙孔方,与六名知交同伴,在小客厅与新来的旅
客品茗话旧,显得喜气洋洋。
新来的五位旅客全来了,为首的那位气概不凡的青袍人,正是江湖朋友最为头疼的人
物,宇内四灵六怪之一的火麒麟计锦棠,以绝学赤阳掌威震江湖,名列天下十大勒索名家之
一。
勒索对象几乎遍及各行各业的首脑人物,不甘受勒索的人,等于是与阎王爷攀定了亲
家。
“计兄,你总算赶来了。”妖龙孔方欣然说:“娄老哥日夕盼望,有如大旱之望云霓,
总算盼到了。哦!是不是路上有了耽搁。”
东龙已年近古稀,称年近花甲的火麒麟为计兄,虽说是江湖道上的客套话,仍然令人觉
得滑稽,但也可以表示出东龙对年轻的火麒麟十分尊重。
江湖道上的谚语是:江湖无岁,武林无辈。所以,见了阿猫阿狗都可以称兄道弟,错不
了。
“在颖州碰上了一点点小麻烦,耽搁了三四天。”火麒麟豪气飞扬地说:“活动了一下
筋骨,总算没丢人现眼。娄老兄呢?”
“在城内的许昌老店。”东龙说:“这几天他成了大忙人,天一黑就不在店中了。明
天,兄弟再陪诸位去见他,稍后兄弟先派人进城知会一声,好让他宽心。”
“哦!对方到底来了些什么人物,居然连娄老兄也忧心忡忡,四出向朋友告急?”
“据兄弟所知,最使娄老哥感到棘手的,好像是中州三杰,以及威震大河两岸的无敌金
刀单刀童宇。
老实说,一比一,娄老哥勉强可以接得下二杰擎天手张均,却对首杰金犀剑客姜成怀有
强烈戒心。计兄来了,娄老哥该算是吃了定心丸啦!”
“呵呵!可不要对兄弟寄以厚望。”火麒麟表面客气,心中得意已极,谁不喜欢奉承?
得意自在意料之中:“三年前兄弟与他松了松筋骨而已。”
“兄弟听说过这件事,计兄没赢,也没输。”东龙可不是气量大的人,口气一变:“但
愿这次计兄再和他松松筋骨,分个高下输赢。
德安蓝老大这次大散家财,敦请各方豪杰助拳,而且答应事成之后,把河南划分势力范
围,以酬谢朋友们助拳的盛情。
据娄老哥说,分给计兄的地段,是开封大河以北各府州,将与京师的云里飞虹马老大的
地盘相邻,计兄想必应付得了。”
“呵呵!马老大的爪子,如果不自量力向南伸下来,兄弟保证可以把他的爪子砍掉。”
火麒麟傲然地说,不理会东龙的不快:“他那些爪牙固然都是一流的,兄弟的手下更是一流
中的一流高手。”
东龙越听越感到不是滋味,立即改变话题,畅谈些江湖见闻武林秘梓,保持友好的气
氛。
掌灯时分。
客店人声嘈杂,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刻,落店的旅客进进出出,店伙忙碌地招呼旅客安
顿,谁也懒得理会份外的事。
东龙一群人不在店中进食,天没黑就走了。
客院中,火麒麟五个人,也许是旅途有点困顿,所以并不外出走动。
小院子里张挂有两盏长明照明灯笼,进出的人走动无所遁形。
一名店伙与一名店中的仆妇,捧了食匣提着食篮,匆匆踏入小院走廊。
东龙留下两个人,负责照料所有的上房,经常保持一个人警戒,不许闲杂人乱闯,店伙
不是闲杂人,连酒食也送进来。
酒菜就送到小客厅,火麒麟五位旅客已等得不耐烦。
“真抱歉,客官。”中年店伙一面搁下食匣一面陪笑道歉:“今晚落店的旅客比平常
多,厨下忙不过来,送晚了片刻,请客官见谅,真对不起。”
仆妇利落地摆放酒菜,八菜一汤,再奉上一坛十斤重的高梁,上品徐沛一锅头,笑吟吟
地请客官验封。
一名中年人大概是行家,仔细地检验毕,满意地拍开泥封的坛盖,酒香扑鼻。
“好酒!真正的陈年徐沛高梁。”中年人满意地称赞,向店伙挥手:“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自己来,不要你们招呼。”
“那么,小的告退。”店伙卑廉地行礼,领了仆妇出厅走了。
站在院口走道旁的警哨,毫无戒心地目送店伙和仆妇离去。
十斤一锅头,可以醉倒十条牛。
但对真正的酒鬼来说,五个人十斤酒不算一回事。
火麒麟五个人,是真正的酒将酒豪。
但不久之后,警哨无意中踱近厅口,听不见任何声息,不由疑云大起,好奇地急趋厅
口,向里偷瞄。
五个人,全趴伏在桌上像是醉倒了。
这位警哨十分机警,心中一动,疾奔入厅。
“计前辈……”警哨拍拍火麒麟的肩膀大叫。
没有反应,警哨一惊,猛地将人扳起,惊得跳起来,脸色泛灰,手一松,火麒麟砰然而
倒。
“死人……”警哨发疯似的大叫:“王兄,王兄,快来,不好了……”
王兄,是另一名警哨,呆在房内等候换哨,闻声急急启门抢出。
火麒麟五个人,身躯早已僵了,七孔流血,但死状却十分安详,是毫无痛苦地死去之
后,血方从七孔溢流而出,血色有点泛灰。
这是不可能的事,七孔流血,必定死时十分痛苦才有的现象。
五个人毫无死时痛苦的迹象,而确又七孔流血。
“中毒!”另一名警哨王兄惊叫,可知必定是有经验的行家。
厅口人影乍现,店伙和仆妇去而复返。
“不错,是中毒。”仆妇狞笑,当门而立挡住去路:“蓝大爷等于是断了一条得力的手
臂,获胜的机会又减少了两三成。
结果,他兄弟俩将仅有死路一条好走,朋友都死光了,钱财也花光了,他如果不被杀,
就会自杀,这就是他兄弟俩注定了的下场。”
“哼!是你两个狗东西下的毒?”
“不错。”
“你们是路庄主派来的人?”
“不是。”
“那你们为了什么?”
“为了讨债。”
“讨债?什么债?”
“受侮辱,受迫害,毁我终生幸福的债。”
“你是……”
“毒牡丹程贞。”
“咦!你……你不是无……无双秀士的……的……”
“的情妇。你要死了,该闭嘴了。”
“砰!”另一位警哨先倒了。
王兄向桌上一仆,也倒了。
程贞突然打一冷战,也直挺挺的向前仆倒。
扮店伙的人呃了一声,摔倒在她脚下。
厅口,出现高瘦的北魔魔鹰于天才,背后跟着两位仆从,鹰目炯炯不怒自威。
一名仆从抢出,要入厅擒人。
“不可进去,里面充满了奇毒气流。”魔鹰大声喝阻:“用飞爪百练索先把他们拖出
来。”
仆从应诺一声,取出飞爪百练索,抛出飞爪,把一男一女拖出,熟练地搜掉身上所有的
器物零碎,然后上绑,搁在一旁。
“你们留一个人看守,小心泼妇的余党偷袭。”魔鹰郑重叮咛:“我带人进城去找蓝家
兄弟,他兄弟的人,该由他们处治。告诉前来善后的人,千万不可乱动桌上的菜肴,菜肴里
面一定下有致命的毒药。”
许州驿在南外城大街的西面,占地广,官舍甚多,一座大城的驿站,果然不同凡响。
站前停车驻马的广场,就有十亩大小,一次可以接待十余位携带家眷的官员,可知规模
之大。南首的厩房西端,有几间堆放鞍具与草产的库房,其中有几间无人照管,白天也很少
有驿丁光临,更不可能有外人接近。
已经是二更天,其中一间空库有了灯光。
一只木箱当桌,两块木板作凳,点起了一根牛油大烛,箱上放置有摊开的荷叶包,盛着
冰冷的菜肴。一个朱红酒葫芦,一叠煎饼。
折树枝当筷,就葫芦喝酒,粗犷中有豪气,江湖朋友随遇而安,吃喝就是这副德行。
两位九刀分坐两侧,盘膝而坐相当写意地传着酒葫芦喝酒。
“你好像铁定了心,要做一个浪人了。”飞灾九刀笑笑说:“不见老婆,也不见女儿,
老天爷!你真放得下?我算是服了你。”
“我能不放下?”横祸九刀将酒葫芦递过,脸上神情毫不激动:“碧落宫建在她娘家的
产业上,一女一儿在碧落宫关上的宫门教养,而我绝足不踏碧落宫门半步。
我那个家,那张床,她也很少逗留。小老弟,你闭上眼睛想一想那种情景,换了你,你
放不放得下?”
“抱歉,我没有这种经验,我……”
“不需要经验,只要设身处地想一想就知道了。”
“你不接受她所解释的理由?”飞灾九刀转变话题。
“小老弟,你相信?”
“我……”
“你要明白,她恨八荒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