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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一堆毛发。胡须。
他本能地向后退去,拼命忍住冲到嘴边的一声尖叫。
灯突然亮了。
比林斯出现在门口。
管家在朝他微笑。可那笑容里的某种东西使他不禁向后退去。他的心一阵阵发
疼,他想自己的心脏病可能要犯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也是他活该。
“那门锁了?”比林斯问道。
诺顿瞪着他。
“不应该锁的,这个时间不应该锁的。”
管家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掏出一串钥匙。他找到了那把钥匙,将它插人钥匙
孔,打开了锁。
他将钥匙装回口袋。“门开了,”他说着,用手指指门。
诺顿一动不动。这是个圈套。一定是的。
比林斯朝他微笑着。
诺顿猛地伸出手,抓住了门把手。它动了。
他推开门,凉爽的夜风迎面吹来,送来刚刚犁过的田地的味道。
一阵像地震似的晃动穿过整幢房子,摇动着烛台,将一座半身像晃到了地板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电流的嗡嗡声,刺痛了他的耳朵,使他感到一阵恶心。
比林斯依然笑着。“房子准备好了,”他说。他的皮肤突然变成了古铜色,眼
睛闪闪发光。一它终于完全恢复了它的力量。”
他朝诺顿弯下腰。“谢谢你。”
就在这时,房子所有的门窗都被封死了。
第7章 丹尼尔
他们在门口处碰头了。
他们都是被房子的晃动惊醒的。又惊又惧的几个人全都冲到了楼下。劳瑞在加
利福尼亚经历过几次大地震,所以比其他人要镇定些。但地震发生在这里,在这房
子里,显然也使她感到很意外。
诺顿已经在楼下了。他们正盯着以前大门所在的位置时,他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他脸色苍白、双手抖个不停。他告诉他们他在窗外看到了奥克戴尔、他想叫醒马克、
以及他在书房里的遭遇。
诺顿说话的时候,丹尼尔扫视着四周。以前是窗户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墙壁。
门也变成了一块装饰性的橡木,成了墙壁的一部分。
“这么说,这些门窗就这么……被封死了?”劳瑞问道。“它们就被墙壁覆盖
了?”
“基本上是的。”
“但是什么引起的呢?比林斯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吗?”
“我说了,我只是……只是打开了门。我想这就引发了一切。”
劳瑞摇摇头。“可这没有任何道理。”
“正像他所说的那样,这根本不必有道理。”马克低沉的声音。“魔法没有任
何道理,它有它自己的逻辑。”
他们都转头看着他。他一直很沉默,极少开口。所以他开口说话就成了一件很
重要的事。丹尼尔不禁想,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以退为进,他是不是在有意达到这
种效果。
接着他看到了那年轻人充满痛苦的脸。他立即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了内疚。他们
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为何还要怀疑对方的动机呢?无论如何,他们必须团结一
致。
“比林斯后来去了哪儿?”丹尼尔问。
诺顿耸耸肩。“我不知道。前一分钟他还在,可后一分钟就不见了。”
斯托米笑了。“他当时穿着睡衣吗?”
“我想他从来不睡觉,”诺顿说。“他穿着制服。像平时一样。”他停顿片刻。
“只是……他看上去有点不一样。皮肤颜色变深了,很高兴的样子。”
“自从我到这里后,他就变得越来越精神,”丹尼尔说。
斯托米笑了。“我想我们也是给他的电池充电,呃?”
丹尼尔望着他。“不要给别人下结论,伙计。”
又是一阵隆隆的响声。房子里的灯光开始闪烁:楼梯上方的灯泡灭了,客厅里
晃来晃去的吊灯亮了起来,门洞里的大灯灭了,而餐厅里的一盏灯却突然变得格外
耀眼起来。
这本不该如此可怕。他们经历过比这恐怖得多的事情。而现在五个人在一起,
本该给彼此以安慰和信心。但丹尼尔觉得自己的脉搏加快了,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想
逃出这幢房子。
伴随着闪烁的灯光的,是各种奇怪的声音。
黑暗中传来的喃喃声。
头顶上穿来的笑声。
又是一阵低沉的隆隆声。声音刚刚响起,一切就都停止了。灭了的灯不再亮起,
亮了的灯也不再灭掉。所有的声音也都消失了。房子变得寂静起来。
“来吧,”劳瑞说。“我们去书房看看。”
她沿着走廊走去。丹尼尔立刻追上了她。其他人也都跟了过去。书房的门关着。
劳瑞想把它打开。丹尼尔、斯托米、马克都试过了。甚至连诺顿也试过了。可它锁
上了,他们无法将它打开。
“比林斯!”诺顿高声叫道,用拳头砸着门。
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慢慢打开了。
丹尼尔望着那扇慢慢打开的门,竭力抑制着内心的恐惧。他努力回想着那房间
里是什么,可童年的记忆里并没有那个房间。他无论如何想不出来那里面可能是什
么。
门完全打开了。透过长方形的门框,可以看见苍白的月光下纠缠在一起的黑影。
这次,他走在了头里。
还没有走到门口,他就明白了里面是什么。
是个利用日光的温室。
或者说是个利用月光的温室。
因为里面的植物毫无疑问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丹尼尔走进房间,站在门口。他
们现在是在房子的西侧,虽然他并不记得在房子这一部分有个温室。房顶有两层楼
那么高,对面墙上的窗户是半透明的,光可以进来,人却无法看清外面的景象。种
在一排排架子上和花盆里的植物是他们闻所未闻的,形状和颜色都夸张到了极点。
它们是从哪儿来?
是谁在照顾它们?
五个人开始慢慢散了开去,被他们各自感兴趣的植物所吸引。丹尼尔来到了一
株类似仙人掌的植物前。它就像是一个没有脑袋的人的骷髅,颜色泛黄,长满尖刺。
斯托米走到窗户前,小心地敲打着。“感觉很结实,”他扭头说道。“但不妨
试一试。”斯托米扫视四周,拿起了一个花盆,朝窗户扔去。
花盆消失了。
紧接着又出现在原地。
“如果有人用脚踢那些玻璃会怎么样?”丹尼尔说着走了过去。“他的脚会不
会陷在……那里面,然后重新出现在他的腿上?”
“你想试试吗?”斯托米问。
丹尼尔举起双手。“我不想。我只是好奇。”
“你就接着好奇吧。我也不想。”
“嗨,快过来!”
两个人转过身,看见诺顿正站在一株长着奇大无比的黑叶子的植物旁。他们走
了过去。虽然温室里没有一丝风,那植物的叶子却在不停地摆动着。
那摆动似乎带着某种淫荡的意味。这使丹尼尔想起了——
多妮
他抬头望着诺顿和斯托米,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神情。马克和劳瑞也
向这边走来,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对这植物也有着同样的反应。
一根枝条向他伸了过来,又缩了回去,又伸了出来。在那枝条的顶端是一枚小
小的、滚圆的草莓。
夏娃和禁果。
这使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们早先关于上帝和魔鬼的谈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这是什么意思?”劳瑞问道。“我们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
丹尼尔耸耸肩。“不知道。”
劳瑞身后,另一株植物也动了起来。她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去。一朵鲜红的小
花向她摇曳着、舒展着,一滴露珠从花瓣上滚落下来。
“我们离开这里吧,”劳瑞厌恶地说。
“我同意。”
“那么走吧,”斯托米说。
五个人顺着原路走出温室。丹尼尔走在最后,小心地四处张望着。可什么也没
有发生,甚至那些植物也停止了晃动。当他们都来到走廊上时,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斯托米问道。“显然有人想让我们进去。想让我们看
见什么东西。可是是什么东西呢?”
没人知道。
仍然是死寂的夜——一只表指着两点,另一只指着三点半——而且他们已经非
常疲惫。于是在决定第二天一早去见比林斯问个究竟后,他们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如果有什么反常的事情,”走上楼梯时劳瑞说道,“就高声呼救。不要试图
独自应付。”
“反常的事情?”斯托米问道。
劳瑞笑了。“比反常更反常的事情。”
马克和诺顿向第三层走去。斯托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丹尼尔把劳瑞送回房间
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脱掉衣服,爬上床,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他梦见了多妮。
早上醒来时,床头柜上的闹钟指着六点。他听到了招呼他们吃早饭的钟声。屋
里除了他昨晚打开的台灯外,没有其它任何光线。他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中,他们
可能永远见不到自然光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为什么必须看看那温室——因为它是房子中惟一还有窗户的房
间。
钟声再次响起。
丹尼尔躺在床上没动。让比林斯见鬼去吧。他要接着睡觉。如果这仪式般的进
餐形式有助于房子力量的恢复,那他可不想去帮忙。再说,他还很困,不想现在就
起来。他们有足足一天的时间一一他妈的,一年的时间——去盘问那个管家。
传来一阵敲门声。“丹尼尔?”
是劳瑞。
“稍等。”他叹口气,爬下了床。他穿好裤子,打开了门。
她穿戴得整整齐齐站在门口,头发也已梳理好。他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头发。
“我可以进去吗?”她问。
他点点头,闪身让开路。她进来后把门关上了。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告诉她自己
是已婚男子。
不过她看来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她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知道我
们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谈谈,”她说。“但我一直在想……而且……”她看着他的眼
睛。“你怎么看马克?”
“马克?我……我不知道。怎么了?”
“好了,别拐弯抹角了。现在没必要使用外交辞令。你对马克有什么感觉?你
的直觉?”
“没必要使用外交辞令?”他笑了。“据我看来,我们几个将一起度过余生,
甚至死后也将在一起。我应该尽可能和其他人友好相处。”
“我不是在开玩笑,”劳瑞说。
他点点头,坐在床沿上。“我知道。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他……他有些地方不对头。”
“当然,他不是个太爱说话的人,可是——”
“我不是指这个。”她叹口气。“如果他是间谍怎么办?”
“什么?”
“让我把话说完。”
“这太荒谬了。”
“是吗?可我认为他对我们并不完全诚实——”
“行了!每个人都有秘密。你难道认为我会对一群陌生人完全敞开心扉吗?你
以为我把我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们了吗?”
“没有,但我想你起码把你认为和这件事有关的情况告诉了我们。从这点看,
你是诚实的。但我觉得马克没有。我认为他隐瞒了什么。”
“为此,他就成了——什么?——这房子的侦探?”
“我不知道。我并不是说他在监视我们的行动,然后报告给比林斯或其他什么
人。我只是说我不完全信任他。”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看起来……我觉得我们两个有更多的共同点。别太骄傲了,可你确实看起
来很聪明。自信。坦率。最后,我想我最信任你。”
丹尼尔忍不住笑了。“我太荣幸了。”
“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这件事。保持警惕。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她站起身。
“已经晚了。我们最好下楼去吃早饭。”
“我不饿,”丹尼尔说。
“可是——”
“可是什么?我们忠实的仆人会对我大发雷霆?请便。”
劳瑞点点头,眼里流露中理解的神情。“也许这些仪式会赋予这房子力量。”
“这很有可能。”
“我去告诉其他人。”
“你也想不吃早饭了?”
“明天开始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饿了。”
丹尼尔笑了。“那么去吧。一会儿见。”
可他再也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45分钟后,他无奈地穿上衣服,来到了楼
下的餐厅。
桌子已经摆好,却没有任何食物,也没人在吃饭。劳瑞、马克、诺顿和斯托米
都枯坐在那里,要么把玩着餐具,要么茫然瞪视着前方。
“比林斯在哪儿?”丹尼尔一边问着,一边坐了下来。
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