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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秋想及伤心事,泪水又渗,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刘吉、苗如玉开始安慰她,直到她收起眼泪,心绪渐渐平静。
她始说出原因:“我想请少侠救出我丈夫。”
刘吉一愣:“救你丈夫?”
秦玉秋颔首:“正是。”
刘吉道:“你丈夫怎么了?”
秦玉秋道:“我丈夫被关起来了,而且有性命之危。”
“被关起来?谁?荆州府衙?”
“不是,可是……也差不多。”
“怎么说?”刘吉有点迷糊。
秦玉秋道:“他被一个江湖帮派抓去,那帮派和官府有勾结,所以……”
刘吉淡笑一声:“我懂啦!”
苗如玉道:“你丈夫犯了罪?”
秦玉秋道:“没有。”
刘吉道:“那他是得罪人了?”
秦玉秋道:“也没有。”
刘吉一愣:“那怎会被人捉去?难道那帮派有神经病不成。”
秦玉秋感伤道:“或许是吧,我实在想不出他们抓我丈夫的理由……”
刘吉道:“这就奇了,无缘无故,他们会抓你丈夫?”
苗如玉道:“想想看你丈夫最近有何异样?”
秦玉秋叹声道:“实在看不出来,我丈夫半月前才从关外回来,结果便被人捉去了,我四处打听,才知他已被关,而且有性命之危……”
刘吉道:“你还探出什么?”
“呃……我得想想……”
“最好想得透彻些,否则很难办事!”
秦玉秋极力回想终有答案:“他倒曾经说过,今后可以赚大钱,永无后顾之忧,我想追问,他立即住口,只道天机不可泄漏,时机尚未成熟,之后,任我怎么问,他都不开口……”
李喜金眼睛一亮:“他分明是找到发财方法,才受到波及,呵呵发财的确让人过瘾!”
刘吉频频点头:“看来真是为此事而遭殃,所谓匹夫无罪,杯壁其罪呵!
”
李喜金干笑道:“他若真为此被捉,应无大罪,救他一下又何妨?”
刘吉瞄眼:“然后再问他财从何处发?”
李喜金干笑:“或许他感恩,自会说出……只要有机会,何乐不为。”
秦玉秋道:“我丈夫一介书生,最重知恩图报,只要能救他出来,他必什么都说,还请三位帮忙。”
刘吉笑道:“这倒是动听,却不知抓他的帮派何名何姓?”
秦玉秋道:“好像是阴阳门,江湖事我不大清楚。”
“阴阳门?”
刘吉、苗如玉李喜金三人几乎同时从椅子上蹦起这,这三字有若利鞭抽得三人精神百倍。
刘吉怔愣一阵,始干笑道:“你确定他们叫做阴阳门!阴间和太阳的组合?”
秦玉秋肯定说道:“妾身为救丈夫,已查探甚久,对方叫阴阳门没错,一身黑衣,怪里怪气,专门在夜晚活动,有人说他们是阴鬼化身,我看也差不多。”
刘吉苦笑道:“既然是阴鬼,你还叫我去斗他?”
秦玉秋顿时有焦急:“除了少侠,妾身已不知该找谁帮忙。少侠您高抬贵手帮帮忙……”
刘吉道:“你好像知道我和阴阳门早有过节?”
秦玉秋一楞:“怎会?少侠早跟阴阳门有过节?”
刘吉凝目盯向她:“所以你才在半路拦人,对不对?”
“我……”
“你早有预谋!”
“我没有!”
“那你怎知我是谁?怎知我一定会帮你忙?你不怕我是阴阳门党羽,求了反而多害处?”
秦玉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这正是问题关键,刘吉怎能放过?他道:“你得说出一个道理,否则我帮你,实在很没安全感。”
李喜金道:“我也是,你就把一切说个明白,以表示你的诚心。”
秦玉秋轻叹道:“妄身又能如何?想跪求你们帮忙都来不及,哪还敢隐瞒什么?只是此事说来不易叫人相信……”
她理了情绪,说道:“当时我急得如无头苍蝇乱撞,忽然遇到一位老头,他指点我,说什么最近有两男一女将进城,要我求他们帮忙,必有结果。我半信半疑,等了两天,果然发现少侠踪影,故而前去求助,所有原因即是如此了。”
刘吉一愣:“老头?他怎知我们行踪?”
秦玉秋道:“妾身不知。”
苗如玉道:“他长相如何?”
秦玉秋道:“一头灰发,不修边幅,有点驼背,但瞧来有点风趣,如此而已。”
李喜金道:“可有缺手缺脚缺眼等特征?”
秦玉秋摇头道:“没有,他和一般老人并无多大差别……”
刘吉喃喃说道:“会是谁?他似乎对咱们行踪了若指掌?要是光头,还可以猜是无界师傅,可是,他满头灰发啊……”
李喜金道:“也许大师戴了假发……”
刘吉斥道:“你神经病,大师乃得道高僧,哪还见不得人!”
李喜金干笑:“我只是说说而已,只是想找个人凑合凑合!”
刘吉斥道:“简直乱凑!”
苗如玉道:“除了大师,已无人可凑了吗?”
刘吉苦笑:“大概没了,我认识老头不多,难道会是李伯伯,喜金他爹?
”
李喜金急忙否认:“不可能,不可能!我爹武功差劲,怎可能跋涉如此之远?一定另有其人!”
刘吉摊手道:“所以说,一无所知啦!”
苗如玉道:“不知是敌是友?”
刘吉道:“最好是友,否则行踪被掌握,是件相当可怕的事情!”
李喜金道:“看来是友,否则他大可告诉鬼王,咱们还有得缠!”
刘吉道:“希望如此啦!不过,老实说,已经缠上了!”
李喜金喜道:“大少爷准备救她丈夫?”
刘吉道:“这不正如你愿,多少得到些发财机会?”
李喜金干笑:“我是说,顺便的话!其实能捣毁阴阳门分舵,亦是乐事一件,不是吗?”
刘吉道:“要捣捣总舵才有意思!”
李喜金道:“有了分舵,自有总舵,照此发展,事情将大顺大利,成果指日可待!”
刘吉邪邪一笑,倒想看看他到底拍何马屁。
秦玉秋闻知刘吉将救丈夫,当下再跪大礼谢恩。
苗如玉不忍,急忙扶起。
秦玉秋感动之余,泪水又渗。
刘吉则开始问及有关分舵之事,秦玉秋只知地头,其他几乎一无所知。
刘吉道:“看来得亲自前去拜访你丈夫,叫啥名字?”
秦玉秋道:“他叫君书平。”
刘吉道:“倒是个好名字……”
喃喃想着该如何进行工作。
苗如玉道:“要救人,总得先去探查地头,顺便认个人,免得救错了吧!
”
刘吉道:“你意思即说,得走一趟阴阳门才行了?”
苗如玉道:“你不这么认为。”
刘吉笑道:“咱们的确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苗如玉困窘,道:“我看你得想想,该如何去,才不会被发现吧?”
刘吉回答是极是极,随又招手。
苗如玉会意,凑耳过来,他低声道:“我去探查,你留在此监视这女子,万一有诈,也好有个人质。”
苗如玉会意,转向秦丕秋,道:“探监,有什么禁忌和门路?”
秦玉秋急忙从腰际翻出一锭元宝,道:“妾身去过一次,狱卒需要银两,这还是拜托衙门田捕头帮的忙,少侠只要在夜晚,找到后门,自可以探监。”
刘吉接过元宝掂掂重量,倒也不轻,笑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就试它一次啦!”
说完,开始和苗如玉、李喜金商量细节。
终于决定易容,刘吉遂换穿店小二般百姓装柬,就连头发都扎起,十足百姓调调。
秦玉秋为替丈夫做些事,立即回厨房准备弄些酒菜,让刘吉带去见丈夫,聊表心意。
刘吉耐心等她做妥。
看看天色,黄昏未至。
他已等不及晚上,便自提着饭莱,先行离去。
苗如玉、李喜拿则藉口不能随便曝光,留在秦家宅中,就近看住秦玉秋,以防有变。
刘吉照着指示,行往东大街尾。
果然见及一栋颇为豪华宅院,外头则站立四名黑衣守卫,门顶倒未题字,大概尚未公开露脸江湖,方始有所隐瞒。
刘吉乃为探监而来,且元宝只有一锭,守卫哪够分?只好绕到后院,果然另有一名守卫,他逢迎上去,笑脸迎人,直道英雄帮忙。
那汉子冷道:“鬼叫什么?还不快滚,小心我砍你人头!”
刘吉干笑道:“是田捕头要小厮来的,只想替君公子送一顿饭,您请多多帮忙!”
说完,将莱篮捧过去,那汉子眉头一皱,掀开菜篮,发现元宝,露出贼喜笑容,果然和气不少,冷道:“只送饭莱,少耍花样,给你一刻时间,否则换了班,包准你走不掉!”
刘吉连连道谢,守卫始开后门,并亲自带往左近,到二十丈之牢房入口,和狱卒交谈几句,两人相视而笑。
元宝不知何时早巳落袋,狱卒会意,领着刘吉进入秘牢。
此牢并非深入地底,倒也光线充足,甚至瞧来清爽,倒让刘吉颇为吃惊,敢情君书平在此并未受到非人待遇。
再行几步,已见牢房。
看来此房原是练功打坐密室,只是外头换上铁栅而已,里头摆了床、被之类东西,一名三十上下书生坐床头发楞。
他似乎已被关多日,瞧来神情委靡,更见文弱。
刘吉感觉他果真是位书生,快变成呆子那类型之书呆子。
他轻轻咳嗽,顿时惊动君书平,他怔见来人,不管是敌是友,急忙扑向铁栅,慌张即叫:“快救我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还有许多事要办!”
目光恳求刘吉,且不断瞄向四周,未见狱卒,安心不少。
他又道:“你一定是我娘子派来的吧?提篮子的一定是,她想好了方法救我出去了没?”
刘吉淡目注视,想瞧出蛛丝马迹,然这书生仍自急恐,大概吓坏。他笑道:“你就是君书平?”
“我是,我是!你一定是娘子派来的!您是谁?”
“刘吉!”
“是负责救我的?快帮我出去!”
刘吉蹲身,将篮中餐饭一一端入牢中。
看君书平虽扒了几口,终究放下碗筷,似无胃口,急又道:“救我出去,否则我活不过三天!求求你!”
刘吉道:“你怎知活不了三天?”君书平道:“因为他们老大快来了,我躲不了!”
刘吉道:“为何老大要来,你便活不了?他们如此礼遇,该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吧!”
君书平急道:“他们全是凶神恶煞,顾不得人命的……”
刘吉道:“就是凶神恶煞,对你这么好,才让人觉得奇怪,可以告诉我,他们为何捉你于此?”
君书平道:“不清楚,他们是江湖中人,高兴抓谁便抓谁……我是那个倒霉鬼!”
刘吉淡笑:“如此,未免小看江湖中人了,他们怎会吃饱没事干,抓你耍着玩,还供你吃住,侍候成老太爷?”
君书平叹道:“我真的不清楚。”
刘吉冷目凝来:“你最清楚不过了,说出来吧!否则我懒得帮忙,别说你全不知道,你妻子已说出,你可能为了某种发财方法,才被捉来,若不说,恐怕得终老于此了!”
君书平脸面稍抽动:“她全告诉你了?”
“嗯,她还说,救你出去,日后重重有赏!”
“在下一定知恩图报!”
“不必等到未来,只要你现在告诉我真正原因!”“我真的不知……”“还不肯说?”
刘吉瞄眼,甩头即走:“好吧!那你找个机会告诉他们老大好了!”
君书平登时紧张:“少侠留步!”
刘吉瞄眼:“你想说了?”
君书平道:“我只是得到一个大略藏宝位置而已……”
“是大略吗?”
“真的!”“我看不只吧?”刘吉故意想走。
君书平更急了:“救我出去,我告诉你鬼王真正位置。”
此言一出,登时唤回怔诧刘吉:“你知道他们老大就是鬼王?”
君书平叹道:“关久了,多多少少从他们口中得知……”
刘吉冷道:“我看未必如此吧!你连我极需得知鬼王住处都知道,你分明已知我是谁了吧?”
君书平叹道:“我妻子探过监,她说过要找一个专门对付鬼王的人救我,在下却见少侠根本不惧鬼王模样,故而作此猜测。”
刘吉谈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只想知,你如何知道鬼王住处?”
君书平道:“不瞒少侠,几月前,我曾被带往总坛,但后来鬼王太忙,我则趁机想开溜——或者是他们故意放我走的吧,故而始知地头。”
刘吉道:“那你说吧,总坛在何处?”
“在巫山之中……”君书平道:“你得答应救我出去,我再告诉你真正地点。”
“这算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