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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拜行大礼,立即告退。
刘吉瞧他背影,喃喃笑道:“阿喜憨厚有力,他轻快灵巧,有两人相助倒也省事多多,呵呵,没想到突然跑来一跟班,实是老天赏赐!”
他直道缘分甚奇,本是仇敌,如此一化解,反成友人,实所料未及。
高兴中,他忽而想及危睑不敢耽搁,赶忙掠往马车。
几个起落,已至地头。
李喜金焦切问道:“啥名堂,你俩谈得可亲密?交头接耳,说个不停!”
刘吉呵呵笑道:“他乡遇新知,有何不可?”
“新知?”
“不错,新收的奴才。”
“你半路收奴才?”
“不行吗?你怕饭碗被抢?”
“我怕什么?我只怕你中人奸计。”
“这不必你操心,我比你奸上十倍,会上当的只有你。”
“当事者迷啊!”
刘吉道:“不必多说,日后自有处断,他是赶来通风报信,咱们有麻烦了!”
李喜金怔道:“敢情是老友人?误会误会,他报什么信?”
刘吉转向苗如玉,道:“阿玉,把他点昏!”
老狐狸怔叫:“少侠……”
话未说完,苗如五一指已戳昏他,笑道:“事关机密,外人回避!”说完走下马车,准备共商大事。
刘吉这才说道:“方才那人赶来通知,不但阴阳使者在方圆百里,甚至剥皮妖女,以及索命刀亦在附近,咱们得小心应付才行!”
苗如玉闻言,怔道:“怎么这些要命家伙,全都往这头挤?要是他们联合起来,咱们岂能对付?”
李喜金喝叫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一个个把人放倒,抓回家当标本。”一副威风凛凛。
刘吉瞄眼:“你拿什么去收拾人家?”
李喜金一愣,干笑道:“当然是对大少爷盖世武功信心十足,这几个小瘪三,算得了什么?”
刘吉笑道:“倒是马屁精,这么说,咱们不用逃了?那你打头阵,我殿后便是。”
李喜金干笑道:“一定要如此么?那又何妨?大少爷一句话,奴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吉邪笑:“可是真心?”
李喜金猛拍胸脯:“此心可问天。”
刘吉笑的更邪,似在衡量真假。
李喜金却一味表示真诚。
苗如玉怕两人当真,急道:“阿吉可别乱来,对方来了多少人,我们根本不知,还是先避风头再说!”
刘吉道:“可是我爹交代任务,不逮两妖人又不甘心。”
苗如玉怔道:“你还想出击?”
刘吉笑道:“大好机会,岂可放过了?”
“可是他们可能联合起来啊!”
“那就各个击破!”刘吉道:“尤其索命刀仇天悔,不肯让人近百丈身,当然好收拾!”
李喜金击掌叫好:“不错,打铁趁热,煮熟鸭子送上门,岂能让他飞了,我支持大少爷行动。”
苗如玉无奈一叹:“好个不要命主仆,算啦算啦,既然想逮人,咱们得详加计划才行。”刘吉呵呵笑道:“什么计划?用美人计如何?”苗如玉嫩脸乍红:“少贫嘴,咱们得先找地方藏身,然后再暗中出击,如此才不会被盯着,脱不了身。”
刘吉颔首:“有道理,那该如何藏身?”
苗如玉道:“若是能易容,最好不过,只是少了千变魔女,可能行不通…
…只有先找地方躲起来啦!”
刘吉笑道:“怎会行不通?眼前这位老狐狸功夫也不赖,逼他易容便是。
”李喜金登时击掌:“好方法。可是我上次埋了光头当和尚,现在头发未长长,能扮什么?”
刘吉道:“改成尼姑好了,呵呵,反正是光头,造型不必太大改变。”
李喜金苦笑:“想点别的吧!这让人甚是难受。”
刘吉邪笑,直表示如此才能显出特色。
李喜金硬是不从。
三言两语之间,己见远处空中弹出青焰信号弹。
刘吉自知不能再耽搁,遂叫李喜金策马再奔一阵。
三人掠往车上,调头往北方奔驰。
连奔二十余里,见及前头有个五马坡市集小镇。
刘吉准备进市集躲人。
苗如玉却说不妥,毕竟人多眼杂,较易泄露身份。
刘吉只好当机立断,将马车放了,扣起老狐狸,往附近山区潜去。
转绕一阵,已寻及一间破庙,本想藏身于此,又怕目标显眼,三人再寻深山高崖,终于找到一隐秘山洞,藏身里头。
此山洞乃天然石窟,外头长草半掩,不易被发现。
三人这才放心许多。
刘吉笑道:“暂时便住在此吧!待把妖女和索命刀逮回,再一起回去不迟。”
苗如玉道:“你觉得他们会经过五马坡?”
刘吉道:“那不是他们问题,而是我们问题,只要咱们在何处现身,对方立即跟来,不是吗?”
苗如玉颔首:“说的也是……我只是怕突然引来大堆人,让人无法应付。
”
说完,己伸手解开老狐狸穴道。
老狐狸沉沉醒来,惊问身在何处?
刘吉笑道:“身在地底秘洞啦!”
老狐狸更愣:“你们已把我再囚齐云堡秘洞之中?”
刘吉笑道:“不错,所以你一切希望皆落空矣!”
老狐狸脸色抽变不停。
那毫无希望之绝望已让他快虚脱。
挣扎一阵,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命中注定,由不得谁啊!”
说完心情沉重,几乎两眼流泪。
李喜金斥笑道:“没想到你这老狐狸也有悔改之时?难得难得。”
钱多财只顾感叹,不言不语。
刘吉笑道:“好好反省,说不定我爹大发慈悲,会放你出去。到时你将重获自由。”
钱多财道声多谢!
他心头却无多大喜悦。
刘吉道:“我要出去办点事,帮帮忙,把我易容成中年人如何?”
铁多财道:“我身手被绑,如何帮忙?”他万念俱灰,似乎做什么皆提不起劲。然却又无法拒绝对方要求。
刘吉呃地直道抱歉,伸手解丢他身上绳索,亦把那吸铁卸下,让他轻松些。
当然,他武功早被封去,根本作怪不得。
钱多财松松筋骨之后,道:“要易容几岁?”
刘吉道:“你看我适合几岁?”
钱多财瞄了几眼,道:“细皮嫩肉,不宜太老,何况并无道具,弄个三十岁,一脸胡子者便是。”刘吉笑道:“好啊!”
钱多财道:“那得些许头发才行!”瞧向苗如玉,暗示什么。刘吉道:“我的不行?”
钱多财道:“当然可以!方才只是觉得姑娘秀发迷人,剪它一撮亦有快感。”
苗如玉谈笑:“反正我头发巳长,给你一点便是。”
她乐意为心上人牺牲,拿出了匕首,随手一划,多出一撮亮丽秀发于手,立即交予刘吉。
那秀发削自边角,且不多,并未造成多大缺陷,她仍亮丽动人。
刘吉直道谢,故意闻它直叫香,惹得苗如玉窘红脸容却甜于心。
刘吉仍把秀发交予钱多财。
只见得他一只巧手不断扭转,弄得直发卷缩,他又拉直,变得波纹状,已较软柔般适合脸发之类。
钱多财捏了两道假眉毛,向苗如玉要来粘液东西,粘于刘吉双眉,一副张飞眉已然现形。
他复把所有头发打碎,再以粘物混合使用,粘往刘吉脸腮。
眨眼间,一位粗眉粗胡家伙已然现形。
老狐狸再补几道皱纹,终于大功告成。
李喜金见状哇哇称奇:“好一个小张飞,大少爷好俊啊!”
苗如玉亦笑道:“真是一变三千里,我都不认得啦!”
刘吉满意直笑:“一定不差,可惜没镜子,瞧不着杰作,不过还是将就用啦!”
他耍出张飞威风,倒有模有样。
随后向老狐狸告谢。
老狐狸轻叹回应,说道:“只要不沾上太多水,可维持几天,老朽能帮忙也只有如此了!”
刘吉笑道:“那即管用啦,哪天有机会,连他俩也一并易容,为了不让你想不开,睡个觉如何?待起来,天下已太平!”
未等老狐狸回话,刘吉一指又将他戳昏,始呵呵笑起,一切似乎顺利无比。
他道:“你俩留在此看守,我去探探即回,若有状况,火速回报。”
李喜金道:“不一起闯荡江湖?”
刘吉道:“闯什么?我乃去打探消息,人多反而不便。”
苗如玉道:“可是有人,自有照应。”
刘吉道:“话是不错,但你们未经过易容,容易被发现,还是留在此照应较妥,我只是踩线,若要逮人,咱们再选,良辰吉时,一起去如何?”
李喜金闻知仍有表现机会,已笑道:“那快去快回,我等你啦!”
苗如玉叹声道:“自个小心吧!”
刘吉这才威风顿展,拱手叫声“得令”,立即潜身出洞。
苗如玉、李喜金送出洞口,待刘吉消逝,方自藏身戒备,以防不测。
刘吉甚快抵达五马坡。
此镇取名五马,原是镇后那座山势,有若五马坐卧,因而得名。
镇区或受街名影响,竟然不少贩马市集,眼看左俊马、有壮马、花花白白,俨然军中马营,别有一番情景。
刘吉不懂马,找间饭馆,先吃碗香辣面再说。
目光却不断往街道瞧去,多多少少见及阴阳门弟子经过。
但皆一闪即失,未曾停留。直到傍晚。
忽见两名阴阳门弟子进入斜街那餐馆用餐,刘吉立即转移阵地,到此家“津香馆”再叫几道小菜,一壶酒,慢慢啜饮。
那两位阴阳门徒,一高一矮,点了面食,边吃边说话。高黑衣人道:“偌大地区,怎么找人?那小子就像空气,突然消失无踪,根本无踪可寻。”
矮黑衣人道:“管他的,随便转转便是,听说那小子已往川境移去,咱们铁定碰不着,应付应付算了!”
高黑衣人道:“哪有这么简单?信号弹本是指往川境,可是搜之不着,却在此镇外不远发现马车,听说便是那小子所乘,大批人马又往这头挤,咱们岂能大意,莫要错失机会才好。”
矮黑衣人道:“那小子贼得很,怎可能留此线索?我看是他人之物。”
高黑衣人道:“可是大批人马真的挤过来,该不会空穴来风吧?尤其还有什么两大高手,听说也来了,那什么索命剑毛病不少,不准人靠近百丈,头儿交代,今夜少上五马山,免得触霉头,被宰都不晓得。”
矮黑衣人道:“我才没那闲工夫,四处转转即可,还爬到高山去送死。”
两人来来往往说个不停。
刘吉却眼晴一亮,照两人所言,那仇天悔今夜该落身五马山,那可好极了,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匆匆喝完酒,付过帐,四处逛逛,趁机再买些必须品。
随后偷偷潜回藏身秘洞。
他已替苗如玉、李喜金买回烧鸡、肉包,两人甚快吃完。
计划一番,把老狐狸藏妥,三人换上夜行黑衣,拿着必要工具,等到天黑,直往五马山潜去。
夜光下。
五马山有若五匹壮马,或坐或卧,各有姿势,颇见奇景。然潜近一瞧,真是身在奇景不知奇,只见山势起起伏伏,几乎全是硬岩,草木难生。三人潜寻一阵。
突见一处似是马头最高处之岩块上,盘坐着一位持剑汉子。
刘吉一眼即认出,正是索命刀仇天悔。
想及上次在潜山断崖,曾和他决斗。不到一招,切下他利刀之情景,他已暗自窃笑。三人早有计划,慢慢潜探过去。
李喜金低声道:“要把他红烧,还是涮羊肉吃了?”
刘吉瞄眼:“少说风凉话,他那手快剑,已经不知杀死多少高手,只要利剑未离手,你还是别斗他为妙!”
李喜金皱眉:“这么厉害……”
他不敢再托大,小心翼翼应付便是。
待两人躲人适当位置。
刘吉这才大摇大摆现身,他还哼着小调,手持大把铁剑当扁担扛。
然快接近仇天悔百丈之近,仇天悔已冷声喝道:“来人退开百丈,否则剑下不留情。”
他眼皮不张,冷漠无情。
刘吉乍见,故作讶喜:“哎呀,敢情有人在此练功?你是在吸取日月精华吧?那味道如何?可传我几招?”
仇天悔冷斥:“没事快滚,罗嗦什么?”
刘吉喜道:“怎会没事?不真没事?你吸那日月光华就能饱吗?教我几招如何?”
他激动得往前踩去。
才踩一步,顿时叫糟:“哎呀!踩着百丈之内,怎么办?呵呵,还好及时收回,还来得及吧?”
仇天悔突然目光如电射来:“侵入地盘,没有例外,砍下拇指,饶你一命。”
“这么严重?只一步就要砍手指?”
“否则提头来见!”
刘吉缩缩脑袋:“不玩了!实在没趣。”
说完,甩头便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