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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尔打完了他,转过脸来扬声说道:“我来告诉你们,这位是‘雍王府’来回年礼的,也就是名满京畿,‘侍卫营’的关山月关领班,你们都瞎了眼了!”
树的影,人的名,几声惊呼划空响起,众亲随都脸上变色,愣在了那儿,那姓徐的跟赵龙标几个望着傅尔,眼一眨一眨的,就是没敢说话!
傅尔说完了话,迈步走近关山月,欠身赔上了笑脸:“老弟台,事,全出于误会,也因一时的意气,不管怎么说,总是傅尔律下不严,纵坏了他们,我赔个罪,老弟台你雅量多包涵,多包涵!”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好说,傅总管这么一说,倒显得我小气了,不过,傅总管,有句不中听的话,我不得不说,往后请多管束,今日错非是我关山月,还有点防身之技,要是换上个别的府邸的,只怕会闹出人命……”
傅尔忙赔笑说道:“是,是,谢谢老弟台,一定,一定,今后我一定好好管束他们,我一定好好管束他们!”
关山月笑了笑,道:“不过,傅总管,今天要是换个别的府邸的,这种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傅总管说是么?”
傅尔脸色一变,一时没能答上话来!
关山月淡然一笑,掸了掸衣裳,迈步要走!
“老弟台!”傅尔突然叫了一声!
关山月停步回身,笑问道:“傅总管,还有什么事么?”
傅尔迟疑了一下,强笑说道:“老弟台,走,走,出去再说,出去再说!”
他摆着手把关山月让出了西跨院,出了门,傅尔眉锋紧蹙,满脸忧愁,似乎有什么……
关山月含笑说道:“傅总管有什么难以启齿之处么?”
傅尔忙强笑说道:“正是,正是……不,不,老弟台,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只是……咳,咳……老弟台,你不知道……咳,咳……”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傅总管有话请只管说,不必客气!”
“好,好!”傅尔点头答应,干咳了两声道:“老弟台,是这样的,咳,咳,是这样的,侯爷平日很是钟爱这些个亲随,有的时候便连我也不敢过份,不免惯坏了他们……”
关山月道:“傅总管,事已成过去,不必耿耿于怀,好在我并没有伤着哪儿!”
傅尔道:“可是,老弟台,你伤了他们十几个,我知道,错在他们,完全在他们这些混帐东西,可是,可是……”
关山月一笑道:“我明白了,傅总管,怕侯爷知道,你难说话?”
傅尔勉强笑了笑道:“你老弟台不愧是个明白人,要是别的事,我顶了,可是是这种事,偏偏老弟台伤的又是侯爷钟爱的亲随,所以这件事我不敢擅自做主,请老弟台千万原谅!”
关山月笑道:“那什么话,这年头差事难当,怎么说傅总管也是个下人,那么,傅总管,以你之见?”
傅尔迟疑了片刻方始强笑说道:“我想请老弟台去见见侯爷,把这件事说明一下……”
关山月眉锋一皱,道:“要命了,我这个人生平就怕见官,何况是侯爷这种虎威慑人的当世虎将,整天跟雍王在一起,那是不得已……”
傅尔忙道:“那么老弟台的意思是……”
关山月展眉一笑,道:“宁可吓煞自己,莫让他人为难,傅总管,今天就是十殿阎罗,我也只好跟你去见上一见了!”
傅尔一喜,忙道:“多谢老弟台,多谢老弟台,我带路,我带路……”
说着,他跨步越向前去,背着关山月的时候,他那薄薄的唇边,浮起了一丝令人难意会的笑意!
转眼间到了后院的月形门前,傅尔回身说道:“对不起,老弟台,委曲你稍候片刻,我进去禀报一声去!”
“好说!”关山月淡淡笑道:“应该的,这是规矩,也是礼法,傅总管只管请!”
傅尔连声道谢着转着要进后院!
蓦地——
“傅尔,站住!”一声银铃般清脆甜美娇喝,划空传了过来!
傅尔闻声转过身来便哈下了腰,恭谨说道:“奴才见过郡主!”
郡主!是哪位皇族亲贵娇人儿?
关山月循声抬眼,一处回廊上,步下一位旗装人儿,她,看年纪在二十上下,那直笼统的旗袍,掩不住她那刚强,婀娜,还带着玲珑跟几分娇弱的身形,怎么说她那身材都是美好!
所以说刚健中带着娇弱,那该是每个女儿家都有的,再刚健的女儿家,在须眉男儿眼中,总带着几分娇弱。
她艳丽而娇媚,只是眉梢儿挑得高高的,看上去尊贵之中还带着几分刁蛮,任性!
这该是必然的,郡主嘛,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哪个不是让人仰着额边惯了的!
她走路像风摆柳,欺雪赛霜的玉手里,还捏着一块大手绢儿,走起路来那么一抛一抛的!
她生似怕大男人的臭汗熏了她,犹隔着好几尺她便停了碎步,先深深地打量了昂然直立的关山月一眼,然后转望傅尔,轻喝说道:“抬起头来!”
傅尔应声抬起了头,脸上堆起谀媚的笑容:“郡主,您安好!”
郡主,按清制,和硕亲王的女儿和硕格格称为郡主,本是封皇族亲贵,可是关山月知道,眼前这位娇美的郡主,绝不是皇族亲贵,而是神力傅威侯的妹妹!
神力傅威侯的妹妹何以称郡主?
这就要往上一代探求了!
傅家的勋业彪炳,历来无人能望项背,傅家这个侯爵,也不同于任何一个侯爵,尤其是傅家的老侯爷跟顺治称兄道弟,名虽君臣,实际上不亚手足!
在老侯爷过世的那一天,其实也就是老侯爷临终前,眼前这位被太后老佛爷(顺治后)当众认为干格格,这,固然不无慰傅家后世,但也可见皇家对傅家的倚重!
如今,眼前这位的乃兄傅威侯承袭侯爵,加上那么一段“干”的关系,眼前这位就自自然然,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成了和硕格格美郡主。
述完前因,再看眼前。
美郡主轻抬皓腕,玉手一摆,语气似乎永远那么冷:“你往后院去干什么?”
傅尔忙道:“回郡主,奴才有事要禀报侯爷!”
美郡主瞟了关山月一眼,道:“什么事让在外人守在后院门口?”
傅尔犹豫了一下,道:“这个……这个……”
美郡主杏眼一瞪,娇喝说道:“什么事值得这么吞吞吐吐的,说!”
“是!”傅尔一哆嗦,忙道:“回您的话,是这样的,这位兄弟因一点小误会跟府里的亲随们起了冲突,亲随伤了十几个……”
美郡主“哦!”地一声道:“有这种事儿……”
美目凝注上了关山月,道:“你是干什么的?”
傅尔抢着说道:“回您的话,他是……”
美郡主大声喝道:“我要他说!”
“是!”傅尔忙道:“您息奴,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美郡主盯着关山月,冷然说道:“你说!”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回郡主的话,我是‘雍王府’来回年礼的……”
美郡主娇叱说道:“你呀我的,好没规矩,哪儿来的?”
关山月平静地道:“回郡主,‘雍王府’!”
美郡主“哦!”地一声冷笑说道:“原来是四阿哥那儿来的,怪不得敢在‘神力侯府’伤人,本来嘛,四阿哥那儿上上下下,哪把这小小的神力侯府放在眼里!”
关山月微一欠身道:“回郡主,据我所知……”
美郡主叱道:“又是你呀我的,难道你不懂规矩,四阿哥就是这么教下人的,还是你根本没把我这郡主放在眼里?”
“不敢!”关山月含笑说道:“郡主,我并不是‘雍王府’的下人!”
美郡主“哦!”地一声道:“那么你是四阿哥的什么人?”
关山月道:“四阿哥礼贤下士,我不敢自命为贤,我却是四阿哥府中最受礼遇一个士!”
美郡主冷笑说道:“你很会说话!”
关山月道:“郡主夸奖!”
美郡主叱道:“少跟我嬉皮笑脸耍贫嘴,我不管你是他的什么人,总而言之你是他派来的,见了我就该……”
关山月截口说道:“郡主错了,我是代表四阿哥来回年礼的。”
“代表?”美郡主道:“你凭什么代表他?”
关山月道:“郡主,就凭我们四阿哥也礼下的身份!”
“大胆!”美郡主厉声娇叱,道:“你敢在我面前摆身份,就连四阿哥……”
关山月又截了口:“郡主垂询,我这是实话实说!”
美郡主似乎没发作起来,冷笑说道:“四阿哥那儿的怎么都是油嘴,我不信!”
关山月道:“那么请郡主派个专人到‘雍王府’去一趟……”
美郡主道:“干什么?”
关山月道:“当面问问四阿哥!”
美郡主扬了扬眉,脸色也变了一变,道:“我不用问,我也不管你代表谁,见了我你就得自称奴才!”
关山月笑了笑,没说话!
美郡主道:“你听见了么?”
关山月道:“回郡主,听见了!”
美郡主道:“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哑巴了?”
关山月笑了笑,道:“久仰傅侯在朝称虎将,世称英豪,我怕因郡主的一时意气,损了傅侯的令誉威名!”
美郡主高扬柳眉,娇喊说道:“好哇,你跟我耍嘴皮子,我不在乎!”
关山月淡然笑道:“郡主可以不在乎,但在我这个祟拜英雄的武林人来说,却不敢不多加考虑。”
美郡主跺了脚,抬手一指,道:“你敢……说,你称不称奴才?”
关山月道:“郡主,我不敢!”
“你……”美郡主气得娇靥发白,玉手一扬,一掌掴了过来,关山月昂然直立,没有动一动。
眼看着那只柔若无骨,晶莹滑润的玉手就要掴上关山月的脸,美郡主她突然沉腕收回了手,指着关山月叱道:“我还没见过你这种大胆,不懂规矩,不知礼的人,打你辱没我的身份,脏我的手,傅尔!”
傅尔忙哈腰说道:“奴才在!”
还是傅尔乖巧!
美郡主娇喝说道:“给我打,打完了他我再找四阿哥论理去!”
傅尔一怔,大大地为了难,迟疑着赔上勉强一笑:“禀郡主,您不知道,这位是……”
美郡主喝道:“我让你打,你敢不听!”
傅尔忙道:“回郡主,奴才不敢!”
美郡主道:“那么给我打,我看看谁替他撑腰!”
傅尔答应是答应了,但是望了望关山月,他没敢动。
关山月笑了:“不敢让傅总管为难……”
转望美郡主,道:“由四阿哥口中,我久仰威侯令妹傅郡主女中豪杰,巾帼奇英,谁知……我不说了,免得郡主更生气,年礼我送到了,任务也该算了了,傅侯面前请代四阿哥致意,告辞了。”
微一欠身,掉头而去!
美郡主怔住了,她绝没想到眼前这个人敢来这么一手,等她定过神来,关山月已经走了好几步,她忙喝道:“你,站住!”
关山月停步回身,潇洒笑问:“郡主有什么吩咐?”
美郡主叱道:“你,你敢走,给我回来!”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郡主,这没有什么敢不敢的,要不要试试看?”
试试看?火上浇油,美郡主气得发抖,道:“你以为你能走得出去?”
关山月道:“郡主,我不信那些亲随能拦得住我!”
“你……好,好,好!”美郡主贝齿碎咬,嘶声喝道:“傅尔,去叫人去,把他们统统叫来,去!”
傅尔苦着脸道:“回郡主,他们都受了伤,只怕……”
美郡主没了辙,拿傅尔出气,抖手就是一巴掌,可怜傅尔脸上红了一块,还得低着头不敢吭气!
“你们都是死人,你们都是死人,个个酒囊饭桶,一点用也没有,没用的东西,你去把他揪过来!”
傅尔可怜兮兮地仰起了头,望着关山月叫道:“老弟台……”
关山月笑了笑道:“我永远不敢让傅总管为难!”
迈步走了回来,近前一欠身,道:“郡主,我回来了!”
美郡主咬牙说道:“我恨不得摘你的脑袋!”
“郡主!”关山月道:“据理力争,也有罪么?”
美郡主道:“你藐视我这个郡主,当然有罪!”
关山月道:“郡主错了,在我心目中,对郡主跟对傅侯一样,只有敬重!”
“敬重?”美郡主尖声叫道:“敬重我你会这么无礼……”
“郡主!”关山月道:“敬重在心,不一定形诸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