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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凝目要问,郭玉龙紧接着又是一句:“我问你,兄弟,当日你逼走甘凤池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什么话?”
关山月道:“当时我说的话不少……”
郭玉龙道:“我提醒你一句,甘凤池跟西南甘家有渊源!”
关山月想起来了,“哦!”地一声道:“大哥原来是指……我曾要甘凤池忠告西南甘家,别为满虏所用,更不能为胤祯效力……”
郭玉龙道:“那就不错了,这件事正该做主,再说,你是袁大将军麾下一员上将,袁大将军又是先朝重臣虎将,他能代表先朝,你也能代表先朝……”
关山月讶然说道:“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郭玉龙淡然一笑道:“剩下的该由他夫妇说了!”
桂武转望爱妻,道:“联珠,还是由你先报告关前辈吧!”
甘联珠微颔螓首,望关山月道:“前辈,这件事该由晚辈当初招亲时说起……”
关山月道:“姑娘请慢慢的说!”
甘联珠道:“晚辈遵命,当初家父所以招桂武为婿,一非看重他的家声,二非爱他的人品,他的侠义作为,而是看重了他的一身所学,晚辈不敢否认事实,甘家是一个强梁世家,到了家父这一辈,作为更是变本加厉,家父所以看重桂武的一身所学,乃是想利用他这身所学为甘家多加一分实力……”
顿了一顿,然后接着说道:“晚辈明白家父的心意,一方面不满家父这种做法,另一方面也极力反对,奈何桂武并不知道甘家的真相,他答应,晚辈逼于父命,也爱桂武的人品、所学,更佩服他年少英雄,侠义作为,后来也答应了……”
关山月道:“我以为二位是联珠璧合……”
“多谢前辈!”甘联珠道:“成亲之后未三日,家父命晚辈说动桂武,参与甘家的为非作歹,但晚辈不愿这么做,家父催逼越紧,晚辈也就越发痛苦,最后被桂武看出来了,他几经追问,晚辈只有尽吐实情,桂武当时很气愤,但碍于晚辈却不便发作,也顾念夫妻之情不忍愤而他去……”
关山月道:“桂少侠令人敬佩!”
桂武欠身说道:“前辈夸奖!”
甘联珠接着说道:“所以,桂武也一直强自隐忍,每当甘家作案,他总是找个藉口推拒,有时甚至不惜割伤自己的右手,而这一次,晚辈跟桂武实在无法忍耐了,只有甘冒不孝之名离家出走,到京里来拜见郭前辈求赐对策……”
关山月道:“姑娘,这”关山月双眉—扬,道:“姑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甘联珠道:“就是半个月前,晚辈跟桂武悲愤之下,毅然双双脱离甘家,在路上曾遇见凤池叔,凤池叔就把遇见关前辈的事告诉了晚辈夫妇,并要往甘家去忠告家父,经晚辈告知凤池叔家父已投入胤祯门中时,凤池叔认为迟了一步,遂也未再往甘家去……”
关山月沉默着没有说话,但是他的一双眉梢扬得很高!
只听甘联珠道:“晚辈说完了!”
郭玉龙道:“兄弟,你看……”
关山月抬眼望向甘联珠,道:“姑娘,令尊如今可在甘家?”
甘联珠摇头说道:“可能不在了,晚辈跟桂武在路上听说他带着几个甘家高手离开了家,但并不知道他往哪儿去了!”
关山月道:“甘家远在西南,令尊之所以投入胤祯门中,必是有人前往西南跟令尊接过头,说动了令尊!”
甘联珠“哦!”地道:“是的,前辈,那一天是有人到甘家来,晚辈起先只知道那人是从京里来的!可是并不知道他是胤祯的手下,是奉胤祯所差,等到那人跟家父半天密谈离去之后,家父把晚辈唤进密室,告诉晚辈已投入胤祯门中,从此可以大富大贵,飞黄腾达,并说不日要举家前往某地,晚辈听了之后,悲怒异常,当即苦劝哀求,谁知家父不但不听,反而把晚辈骂了一顿,逐出密室……”她眼圈儿一红,没有再说下去。
关山月道:“于是姑娘便跟桂少侠离家出走了?”
甘联珠点了点头,悲凄地道:“晚辈跟桂武是经过几番拼斗,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家父也曾派人追杀晚辈跟桂武,都让桂武力敌挡了回去,晚辈恐怕几位叔叔亲自追赶,故一路上未敢稍留,并改名换姓,乔妆易容才逃了出来,平安抵达京畿!”
关山月道:“看来令尊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及女婿也不要了!”
甘联珠道:“这是甘家的家法,只要有人叛离,便格杀无论,不管是谁,家父也是这种脾气,从不许有人反抗他!”
关山月道:“二位触犯了甘家的家法,他却昧于民族大义,叛了先朝,触犯了我炎黄世胄,汉家的家法。”
甘联珠脸色一变,道:“前辈意思是……”
关山月道:“姑娘千里迢迢,尝尽风霜苦,一路躲躲藏藏,冒杀身之险偕夫婿前来京畿投奔郭玉龙,目的何在?”
甘联珠道:“晚辈想请郭前辈以领袖武林,称尊‘南海’的威名阻拦家父!”
关山月道:“姑娘只想阻拦令尊么?”
甘联珠黯然说道:“晚辈不是不明大义的女儿家,要不然晚辈不会偕夫婿离家出走,一路吃尽千辛万苦,死里逃生找上京畿,然而血浓于水,他总是晚辈的生身之父,有廿年养育之恩……”
关山月微微点头说道:“姑娘的意思我明白,无如令尊的脾气姑娘深知,以姑娘看,令尊既决定了一件事,是可以阻拦的么?”
甘联珠道:“别的我不能阻拦,可是郭前辈领袖武林,称尊‘南海’……”
“不错!姑娘!”关山月道:“郭玉龙固然称王‘南海’,武林人人尊仰,可是令尊纵横西南,也俨然一方霸主,只怕他……”
甘联珠道:“前辈有所不知,家父生平怕的就是郭前辈那尊‘八宝铜刘’跟威震武林,所向臣服的‘玉龙令’!”
关山月道:“真要这样,郭玉龙是可以阻拦令尊,然而,姑娘,也许你已经知道了,郭玉龙以及他任何一位‘南海’部属,都有理由不能出面阻拦令尊!”
甘联珠诧异地道:“前辈是指……”
关山月道:“令尊假如听了,那还好,以我看令尊在这个时候惑于荣华富贵,飞黄腾达,他不会听信任何人的,或许,表面上他不敢不唯唯,那么他阴奉阳违,或许根本不听郭玉龙的,把郭玉龙曾经出面阻拦他的事密报胤祯,其后果,是任何人可以想象得到的!”
甘联珠呆了一呆,道:“晚辈现在明白了……”把目光转向了郭玉龙!
郭玉龙淡然一笑道:“姑娘,我这位兄弟的所说所做,都能代表我。”
甘联珠神情一黯,忧虑地道:“那么我跟桂武这一趟……这如何是好……”
关山月道:“姑娘,很简单,不必阻拦令尊!”
甘联珠讶然说道:“前辈怎么说,不必阻拦他?”
关山月微一点头,道:“是的,姑娘,最大的一个理由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甘联珠道:“前辈,怎么来不及了?”
关山月道:“甘家远在西南,派人前往阻拦也要多日工夫,何况令尊已经带着甘家高手离开了甘家!”
甘联珠呆了一呆,默然未语!
桂武突然说道:“前辈,家岳既然投奔胤祯,他该是要往京里来!”
关山月道:“桂少侠有什么高见?”
桂武道:“假如在他进城之前挡他回去,是否……”
郭玉龙道:“这倒不失为唯一可行的办法!”
关山月道:“问题只是在谁去挡他!”
郭玉龙道:“恐怕只有兄弟你了!”
关山月沉默了半晌才一点头道:“好吧,到时候由我化装挡他就是,只是……”抬眼凝注甘联珠,道:“姑娘,令尊倘有醒悟之心,我可以让他回头,万一他不听忠言,不受阻拦,姑娘以为我该怎么办?”
甘联珠花容变色,犹豫良久,始毅然说道:“前辈受袁大将军遗命,代表着先朝,全凭前辈做主了!”
桂武惊声说道:“联珠,你……”
甘联珠道:“我别无选择!”一颗乌云螓首倏然垂下!
桂武色变,默然不语!
郭玉龙动容说道:“姑娘大义,令人敬佩!”
甘联珠低头悲笑说道:“前辈夸奖,晚辈愧不敢当,仅仅是不敢因私情而昧于民族大义而已!”
郭玉龙连连点头,没再说话!
关山月却道:“大哥,请再颁一枚‘玉龙令’!”
郭玉龙道:“怎么,兄弟?”
关山月道:“着他们严密监视四城,一有甘家人踪迹立即回报,我要在他未进入内城之前拦住他,挡他回去!”
郭玉龙微一点头道:“好吧!”
从抽屉里取出一枚“玉龙令”,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出去了,屋里这三位都没有说话,桂武跟甘联珠小夫妻俩的心情是够沉重的!
未几,郭玉龙转了回来,道:“我已经派人把‘玉龙令’传了下去,咱们都耐心地等他们回报吧,兄弟,你到后面去见见你大嫂、二嫂吧,别让她们久盼,要不然她们又会怪我‘霸占’了你!”
关山月倏然一笑,站起来向桂武、甘联珠夫妇俩打了个招呼,转身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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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遣 奇 兵
成双成对嫌日短,寂寞孤衾恨夜长,两天很容易地过去了,在这两天里,关山月整天陪伴着二位未婚妻绡红跟心畹,下棋,喝酒,品茶,或诗或画,白日小楼欢聚,夜晚花前夜下,或者剪烛西窗,把盏共话夜语,此情此景,委实是令人能忘却一切,只恨日夜苦短!
第三天夜里,关山月跟郭玉龙书房对坐,摆上了一盘棋,只听落子有声,或灯花倏然轻爆,别的再也难听到一丝声息!
何故关山月舍得离开两位红粉伴侣?
皆因如今是限期三天的最后一刻,他两个坐守在书房里,耐心静待“玉龙令”的回转!
快到三更的时候,已经下了十局棋,十局棋秋色平分,胜负各半,当然,那是关山月有心“放水”!
如今桌上棋盘上摆着一局残棋,看情势,是和了,关山月安详而泰然,郭玉龙却微显焦躁不安!他一推棋盘开门说道:“兄弟,这门功夫我不如你!”
关山月笑指棋盘,道:“胜负各五,最后一局是和棋,怎说……”
郭玉龙道:“你别装糊涂,胜负各五一局和,我是承蒙你高抬贵手,否则充其量我只能胜个一两局,我指的是镇定!”
关山月笑了笑道:“大哥,急并不能把他们急来,弈棋一如统兵作战,岂可焦躁不安,分心他鹜,你输得冤枉!”
郭玉龙道:“兄弟,三更了!”
关山月道:“以我看,不会超过子时,必有回报!”
郭玉龙道:“何以见得?”
关山月道:“‘玉龙令’下,哪个敢轻忽怠慢,有所贻误?”
郭玉龙笑了,但随即他敛去笑容皱了眉:“往日我心如止水,泰山崩于前而能颜色不变,不知怎地,今夜我却焦躁不安,无法镇定……”
关山月笑道:“大哥,胤禳有无秘密机关,跟你没关系!”
郭玉龙道:“我不知道,但……”
蓦地,书房后面那套间里,传出一声异响,那异响铮然,一如龙吟!
关山月一怔欲起,郭玉龙抬手拦住了他悚然说道:“兄弟,别动,那是我的‘八宝铜刘’……”
关山月一震,道:“大哥,‘八宝铜刘’……”
郭玉龙神情凝重地道:“是的,兄弟,你可知神兵利器能示警之说?”
关山月瞿然点头道:“知道,也确有过,昔日袁大将军归天之当日,我那柄‘巨阙’便曾无故铮然一声出鞘尺余!”
郭玉龙道:“兄弟,神兵利器日久通灵,都会示警的,当日我由‘南海’举家迁来京里的那一夜,我这‘八宝铜刘’就曾一连响了三次,第二天玄晔派来的京中大员到了‘南海’……当夜示警,第二天一早便有了变故,今夜‘八宝铜刘’又示警,只不知又要发生什么变故了……”
突然,套间里又是“铮!”地一声。郭玉龙眉锋一皱,道:“兄弟,这是第二声了……”
画廊上,传来了一阵轻捷步履声!
郭玉龙双眉一扬,目射奇光,道:“莫非已有……”
步履声及书房门外而止,只听燕翎在外恭声说道:“爹,‘玉龙令’回,来人求见!”
郭玉龙双眉一落,道:“唤他进来!”
燕翎应了一声,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