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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没错。我杀了小孩子。好几个、好几十个、好几百个。他们都是被我手下抓来的。既然你也有看到,你就应该知道我城堡里那间以大理石砌成,用布料装饰得很漂亮的拷问室。我在那里尽情疼爱那些孩子们。我把那些害怕得不停尖叫、哭泣的孩子全身脱光,然后亲手摸遍他们的每一寸肌肤。接着,我撝住他们的嘴巴,用绳子将他们绑起来,挂在墙壁的铁钩上。我还记得用手掐住他们那纤细的脖子时的触感。孩子们的眼睛含着泪光,鼻子为了呼吸而轻微颤动。等到他们窒息时,他们的身体会激烈地晃动,脚也会不停地踢。我知道他们的血管在皮肤底下膨胀着。我手上拿着刀子,但我不会让他们快速地死去。在他们死前,我用我的牙齿咬孩子们的身体。他们的皮肤好柔软,只要咬一下就会破掉,流出温热的血液,我会喝下鲜血。有时,我还会用指甲抓破他们腹部或脸颊的皮肤,接下来再用刀刺。我是狠狠地刺进去喔狠狠地喔!不管是富有弹性的脖子、漂亮的胸部、可爱的腹部,我都狠狠地刺进去!没错,狠狠地!你知道那会怎么样吗?血液就会喷出,一股脑儿地吣出来。像热水一样温暖的血就这么喷出来,让我全身都湿透了。小孩们的脸痛苦地扭曲,在可怕的痛苦之中扭曲。他们眼里看到的是地狱,而我则慢慢欣赏他们断气的过程。我还会鞭打孩子。鞭子是用荆棘做成的,不过我有时会用皮鞭不断抽打他们,直到他们皮肤绽破。没那么快死的孩子才是好孩子,能让我享受更多乐趣的孩子才是好孩子,所以,一下就死掉的孩子是坏孩子。不过,好孩子实在很少,那些孩子都是坏孩子,所以我才一直寻找好孩子。我命令我的手下去寻找。我没有错,这全都是因为好孩子太少了。要是能找到好孩子,我也不用杀那么多小孩了。所以,我惩罚他们,痛骂他们。那些一下就死掉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头、手、脚,所以我用剑把它们都砍下。我砍下它们,想要找出为何会是坏孩子的原因。我本来打算要是我能立刻找到,我就停手。可是,我却找不出原因。在这段期间里,我手下抓来的孩子全都是坏孩子。我生气地对手下大吼:‘去给我抓好孩子来!’那些人真是笨到极点,连我在找什么都不知道吗?因为他们全都笨得要命,所以才只会抓坏孩子。算了总之,我把好孩子和坏孩子的头颅,通通排在桌上。其实他们死掉后的脸看起来都一样,全都只是一块肉罢了。我想,如果问题不是出在头、手或脚,那么一定是内脏吧?一定是。所以我把剩下的身体一分为二,把内脏拿出来。那些又湿、又黏、又长、又臭的内脏真是丑陋!简直丑恶极了!为什么那么可爱的孩子的身体里会塞着这么丑陋的东西呢?这些可怕的东西真的是神创造出来的吗?我不相信,不相信!
那些才不是神造的,那些是恶魔做出来的缺陷品,所以才会这么丑。如果是这样,那就由我来让它们从世上消失吧!我是站在神这边的,是神命令我这样做,是神叫我把小孩全剁成碎屑。我抽出小孩的肉、骨头、神经和血管,试着在这些东西里找出秘密。但不论是头发、睫毛、眼珠、牙齿、头盖骨、指甲还是阴毛,我全部都找遍了。咦?不是这样吗?‘那个’应该藏在某个地方才对,应该找得到才对。没错,一定有,绝对有。但为什么我找不到?我把孩子们全剁碎,找了又找,找了又找,却依然找不到。为什么?我知道了,一定是被人藏起来、被人偷走了。那是我的东西,臭小偷竟然把它给抢走了。小偷究竟是谁?是你吗?是你藏起来的吗?是的,一定就是你!还来,还给我!那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喂!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把他抓起来啊!快把这个人抓起来!怎么了?没有人在吗?没人在吗?我知道了,如果没人在,那就由我来逮捕他,将他大卸八块,用我的剑将他劈成两半。我一定会杀了他”
老人发狂的声音无止尽地持续着。那名身形修长的男人已不知在何时离开了监牢,但老人却完全没有发觉。留下来的只有黑暗
★现实★
“在这段访问中,别人可能想像这只是命运的集结。”
——艾登·菲尔波兹《谁杀了知更鸟》
第一章 崭新的事件
1
在犯罪调查上拥有过人天赋的二阶堂兰子,已经历过无数起案件,包括令人无法相信是人类所为的异常犯罪、有如恶魔般的奇妙杀人事件,以及神秘的怪诞现象等等。她凭着出众的睿智与推理能力,将那些困难至极,甚至连警察都撒手不管的难题一一解决。因此,她不但声名远播,更获得世人的赞扬,同时也得到警界与法界人士一致的信赖。
在兰子的侦探生涯,她所调查的案子中仅有一件数度受挫。接连不断浮现的谜题以及敌人巨大的邪念排山倒海而来,使得拥有超然精神力的她,也几乎快要承认自己无能为力。
事情发生在昭和四十五年(一九七〇年)。在德法两国交界处的深山里,耸立着一座幻妙的古城,而这起诡异、残酷、血腥的“人狼城杀人事件”,就是在这里悄悄发生。
只要提到这起事件,大部分的人——即使是日本人——大概都会想到“啊,就是那宗骇人听闻的杀人事件!”由于当局打算透过新闻媒体,公布整起事件的概要时,遇到一些阻碍,因此最后只有一小部分真相公诸于世。即使如此,它依然是一件极度震撼欧洲人心的重大案件。人们在知悉这起暴虐凶残的犯罪后,心底无不战栗,更因牺牲者的数量之多而感到畏惧,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
与兰子同年的我,总是与她一起目击所有发生在她周遭的事件,包括悲剧的、喜剧的、悲惨的、奇妙的、危险的、诡异等各种形态犯罪。我和她从小就非常喜欢推理小说,常沉浸在国内外的小说家笔下那些比真实事件还要玄妙、还要紧张刺激的故事情节里,那是我们最大的享受。
然而,不论是真实事件或是想像故事,都没有比人狼城杀人事件更像恶魔所为、更费人疑猜。相较之下,我们至今所经历过的所有案件简直有如儿戏。人狼城杀人事件的恐怖可谓空前绝后,杀人手法有如戏剧般地惨绝人寰。
是的,那一场景光是回想,就像是令人背脊发凉的恶梦。那是一段充满矛盾、混沌、无可比拟的怪诞情节。另一方面,彻底贯彻犯罪的巧妙计谋也已完全超越人类智慧。所有的细节都充满诡异、阴郁、异样的气氛。
当部分事件对外公开时,乍看之下,人狼城杀人事件会令人以为是一桩无差别杀人案,是丧心病狂、嗜血的杀人魔杀光所有聚集在城堡里的人。如果不是,那么大概就是有一个古老的诅咒,藉由“人狼”这种怪物的形态苏醒,一雪其宿怨
不过,那些其实都只是一种表象。
历史上根本没有其他凶案能与这宗轻易夺走十多条人命的残酷杀人事件相提并论。在它背后躲藏着一个有如恶魔般——不,甚至比恶魔更甚的犯人。
宛若幽魂一般横行于古城中的杀人犯,那冷酷邪恶的灵魂因某种丑陋的目的与理由,精心策划出一桩庞大的犯罪计划。那是大魔王路西法的诅咒、复仇、憎恶与怨恨。发生在古城中的每一桩命案,是一片片由犯人精密构筑的犯罪拼图,每片拼图都是关键。
为何兰子会与这起发生在国外,距离更是远得夸张的可怕人狼城杀人事件有所牵扯呢?契机点又是何时?动机又是什么?事到如今实在很难说明白。回想起来,当初的确有一些细微的征兆,但是,却无法判断哪一项征兆才是最直接的机缘。
它们其实都是各自独立、没有任何异状的小事。然而,当许多偶然重叠在一起而成为事实时,更转变成不可避免的结果。说得更极端一点,兰子和我之所以诞生于这个世界,是相对于这起事件的必然性——神的真理——宿命。若试着搜寻过去的经验与记忆,可能会发现更多隐藏的预兆。或许,早在过去的某个适切的时间点,所有枝微末节都已经和“人狼城”互相连接了。那表示,在兰子选择当侦探的那一瞬间,就注定要卷入这起可怕的犯罪中。
结果,兰子和我原来都是被这世界操纵的一颗棋子。不论历史有多悠久,在歴史的洪流中都只是一瞬间。有时候,这世界会对人类开一些玩笑。以宇宙的真理来说,即使是有如炼狱般的人狼城杀人事件,也只不过是史实中的一页罢了。我们只是以代言者的身份,继续诉说历史。兰子扮演解决事件的勇者,而我则是将事件公诸于世的吟游诗人。
这样一来,我便有义务尽量以客观的角度来记录这起事件。但是,并非所有的事实在一开始都是明朗的。起初只有一些零星传闻,与从事件的缝隙中泄漏出的少数线索,而我们也只是凭着这些来推论发生在人狼城中的悲剧。因此,我们假设出许多“可能发生的事情”。
事件发生在昭和四十五年六月。舞台是一座位于深山峻岭中,名为人狼城的古城。有很长一段时间,人们以为这座城堡根本不存在。人狼城是由银狼城与青狼城所构成的双子城,两座城堡的中间夹着一条扮演德、法国界的溪谷。就在这两座城堡里都爆发了两起血腥又神秘,残杀手法非常类似的杀人事件。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当然,身在日本的我们,当时不但毫不知情,也没有任何消息来源。
如前所述,这件残酷且异常的事件在调查上极为困难。要是没有兰子,那爆炸性的结局或许将永远不会到来吧!不仅如此,这整起事件的全貌也将永远沉在恶魔栖息的黑暗深处,绝不被人发现。倘若事情演变成那样,那么这个世界或许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因为只有拥有聪明才智的兰子,才能够揭开那重重阴谋的面纱,为恐惧画下休止符。
老实说,我并不奢望所有读者都相信这篇故事,因为这起事件实在是太脱离常轨、太扭曲,也太不合理。每件事情看起来既残忍又邪恶,同时也毫无脉络可循。以一般人的观念或常识,实在是不可能理解或预测在当地所发生的一切。
事件发生在昭和四十五年。兰子和我当时只有二十岁,就读于东京国立市的一桥大学。那时兰子已经解决了“十字架宅邸杀人事件”、“雅宫家杀人事件”、“恶灵馆杀人事件”以及“圣奥斯拉修道院杀人事件”等重大事件,确立她名侦探的地位。
私底下的兰子其实是个深爱小说、绘画及音乐,个性内向、爱思考的女孩子。她具有学者的特性,对钻研知识很感兴趣。她主修数学,另外在物理学、化学及心理学等方面,造诣也相当深厚。每当接触到犯罪事件,她总是能够立即摇身一变,成为最犀利的人,勇敢面对扰乱社会秩序的犯罪者及犯罪事件。
我问她,她那份强烈的意志与冲动,究竟是从何而来?她这么回答。
“黎人,你试着以哲学的方式,用二元论来分析这世界的本质。天与地、神与恶魔、男与女、上与下、阴与阳、明与暗、谜题与解答不论是什么都好,总之,你应该可以从这种理论的本质中看出,所谓正与邪的概念,其实是包含在最根本的部分。也就是说,如果犯罪是社会表层的毒瘤,那么相对的,正义便会派遣负责解决谜题和秘密的‘侦探’为使者,努力让社会的伤口愈合,这是再明白不过的理论。”
套用俄罗斯作家高尔的话:“所谓的天才,就是相信自己。”而兰子就是天生的天才型侦探。她忠实地遵循发自内心的言行举止及规范,坦率地接受自己身为“侦探”的事实。她完全不像晚年的昆恩,会为了一些无谓的烦恼而苦闷不已。
“就算对方是犯人,你对于‘自己拥有代替神明审判人类的权力’这想法,难道不曾怀疑吗?”
我提出这个问题后,她坚决地摇头说:“我绝对不会为自己的立场想出夸张的借口。身为侦探,就是因为除了侦探外,便不能从事别的工作。所以如果对这种本质抱持着怀疑的态度,那岂不是互相矛盾吗?马克斯说:‘人是一个能够支配自己命运的自由个体。’所以讨厌侦探工作的人,就应该趁早离开犯罪的舞台,又没有人强留。”
话虽如此,兰子嫉恶如仇的心理并不纯以正义感为出发点。我知道她的动机与她出生的秘密有关。她的双亲在她还是婴儿时,因为某件案件而牺牲了生命。据说当时是用她母亲体内所流出的大量血液来清洗刚出生的她。这样的谣言曾煞有其事地流传过,不过那也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
成为孤儿的兰子被我任职警官的父亲——二阶堂陵介收养。家父本来是兰子的袓父的养子。即将就任警视厅副厅长(相当于警察总局副局长)的他,在兰子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