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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人狼城-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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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兰子一脸认真地点头,“找出那东西也是我们的工作之一。”

其实,翻开挂在一楼楼梯平台的壁毯一看,果然藏着古代希伯来文的楔形文字。我依照兰子的指示,将那些记号抄写在记事本上。

修培亚老先生既惊讶又感动,手颤抖地抚摸着那些记号,“到底写些什么呢?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一定要解读出来”

“这里的礼拜堂也是。这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待会儿我们再过去看看吧!”兰子说。

我们前往位于一楼大厅东侧的会客厅。那里果然已经放好调查所需的器材,还有两名黑衣男子协助我们。鲁登多夫主任边将工具分类边问,“对了,二阶堂小姐。要从哪里开始调查呢?”

兰子想也没想地说:“先从城塔吧!主任。布洛克警官是惨死于东南城塔吧!而我也还没从城塔眺望外面风景呢!”

除了修培亚老先生比较早起,在用早餐前已经四处参观过。我也和兰子一样都还未参观。

每个人各拿些器材,登上东南城塔后直接来到展望室。将手上东西放在地上后,便走到窗前。

我打开百叶窗,一道白光像是迫不及待似地从窗户外冲进室内。

“哇!是青狼城!”鲁登多夫主任像是炫目似地眯起眼,赞叹外面的美丽风光。

我也抱着敬畏之意,屏息忘我地看着眼前明媚风光。昨晚的暴风雨杳然无踪,蔚蓝的晴空虽然仿若伸手可及,却有股无边无尽的清澈感。清爽的空气下,是与青狼城一样令人惊异,变化万千的壮阔美景。

“我们昨天还待在那座城呢!”修培亚老先生感慨万千地说。

举目环视这番不可思议的伟大,窗外无垠美景,那股神秘与虚幻震慑观者的眼与心。

风静静地刮着。就物理上而言,眼前的峡谷是隔绝德、法两国的界线。只有鸟类可以穿梭其间;光是观看大断崖就让人觉得害怕、目眩。而矗立于断崖顶边的双胞胎古堡,隔着五十公尺左右的距离遥遥相对。

从窗边探出身子,下方就是千壑深谷,可勉强认出一条细细急流躺在深不可测的谷底。虽然垂直的断崖岩壁上有多处裂缝,但没有任何可供攀登的着力点。

“那的确是青狼城。”鲁登多夫主任走到窗边,直盯着对面的城堡。外壁带着灰青色的岩石在晴空的照耀下,闪出和这座城堡不同的颜色。

“昨天傍晚我们才从那边的展望室眺望这扇窗呢!那时站在这里的有里宾多普伯爵夫妇和亚曼律师。”我有些兴奋地说。

“是啊!绕了一大段路才来到这里。要是会飞的话,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过来这儿了。”

那时我注意到一件事。于是望向窗外,往西边一看,清楚瞧见藏于苍郁森林深处的青翠山峦之皱褶。我记得其中有座山的形状明显比其他的山突出。但其实只是隔着一座山谷,几乎是从同一位置望着同样光景——这是不争的事实。

“百叶窗和这里的门都看不到损伤。”

就在我们忘情窗外美景之时,兰子已经在室内展开调查。经她提醒,我们才连忙确认。果真如她所言,若雷瑟所述属实,百叶窗和门应该都留有箭刺、和遭斧头由外破坏的痕迹,但此处却没有。

兰子又勘查门铰链等金属物。螺丝和钉子已严重生锈,“每一个看起来都很旧,似乎有好几十年都没有换过!”

“从青狼城之例,早就料想得到了。”鲁登多夫主任的语气颇为苦涩。

“放心,我们是朝着正确方向进行。”兰子开朗地说。

“拜托!我们根本就是被人狼城的主人们牵着鼻子走。”

“只要到得了最后目的地就行了。我们只要清楚哪条路是在哪里分岔,这一点可是很重要。”

于是我们花了一个早上,与黑衣男子一块巡遍雷瑟口述记录中的杀人现场,进行详细调查。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既没有验出血迹反应,也没采集到可疑的脚印或指纹。房间也未依记录所述——门被撞坏、地板被斧头砍坏等曾遭受破坏的痕迹。完全没有任何相符合的事实。

这个结果让我、鲁登多夫主任和修培亚老先生都有股不安的失落感,但不知为何,兰子似乎很满意每项否定的答案。而最令人生气的是,我们完全不懂她在想什么,焦躁感也因而俱增。

我们黯然地用完午餐,随后前往礼拜堂调查,然后又回到一楼大厅。

修培亚老先生徒劳、疲累地瘫坐在有扶手的椅子上,“兰子,就连我也开始觉得一切像是白费功夫。”

“为何这么说?”墙上的装饰镜映着兰子回头微笑的脸。

“因为毫无成果可言!”

“没这回事,已经有了很棒的成果!”

“那是在哪里?很明显的,礼拜堂的天主教装饰是最近才装饰的。虽然这里也发现几处像是卡巴拉信徒留下的印记,却找不到任何关于杀人惨剧的证据。重要的是,我们正在搜查那起悲惨的杀人事件,却总觉得自己好像迷失在围着玻璃墙的复杂迷阵中。”

“你晓得我喜欢迷路的感觉吧?”兰子微笑,挽起裙子,优雅地坐在他面前的椅子。

鲁登多夫主任坐在暖炉边,点上雪茄,“对了,二阶堂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两起惨剧的直接线索。若这是事实的话,我也不禁要开始相信亚曼律师和赫鲁兹所言,根本就没有什么惨案,这一切全是进了精神病院的雷瑟的妄想罢了。”

“那罗兰德律师的日记呢?”兰子别过头问着。

“大概是谁恶意捏造的吧!”德国警官缓缓地吐烟。

“这想像实在太有趣了。不过银狼城和青狼城明明都存在啊!所以这番见解是不可能成立的。”

“那该如何是好呢?”

兰子将耳后头发往上拨,“接下来去武器房吧!解开费拉古德教授惨遭毒手的密室之谜。”

“就是有个穿着铠甲的杀人魔,突然挥舞着斧头或什么东西,冲进武器房杀人后,最后又突然从那里消失”鲁登多夫主任眉头深锁地说。

“是的,我就是要揭开那个诡计。”

我想起雷瑟口述记录中的残忍回忆。凶手首先袭击在图书室的雷瑟,趁他受伤时再前冲进武器房,袭击房内的男仆佩达和费拉古德教授,接着杀害教授。待雷瑟进房内一看,只见受伤的佩达和教授的尸体,然而凶手却杳然无踪,只剩下在地上的铠甲。

两扇门都呈反锁状态,当然面向断崖的窗子也崁有铁棒,不可能有人通过。不管怎么思索,不可能有人能从那起凶残的杀人事件发生地——武器房中消失,因此根本就是一场恶魔奇迹似的表演。

“黎人,‘不可能’是为了说明可能哦!”兰子对我投以温柔眼神,这句话听来颇有弦外之音。一如往常,她又从我的表情读出我的心思。

“那就证明给大家看!”

“当然。”兰子明确地回应。

我们首先前往武器房东侧的图书室。图书室位于大厅南侧,除了窗子、门和暖炉外,所有的墙上都有书架。

虽然午餐前已调查过这里,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点。依雷瑟的口述记录,他曾破坏这里的窗户,从书架上取下书。然后当他在房内勘查时,手持斧头的凶手突然闯入。

可惜的是,窗边的彩绘玻璃并没有割破的痕迹。我们逐一确认书架、地板、桌子和吊灯等,也没有发现遭受破坏或是更换的痕迹。

我们打开连接武器房的门,走了进去。西边有座大暖炉,虽然还留着早上点过的残火,但空气十分寒冷。我们点亮房中的油灯与烛台,重新燃起暖炉中的火焰。

如同雷瑟所惊叹的,这大房间简直就是令人眼睛一亮的中世纪骑士文化展示场。许多展示架与陈列箱并排着,其中还有许多珍贵的战时武器。除此之外,也有几尊勇猛的铠甲立像,天花板上有好几幅军旗垂下。青狼城的武器室内的展示品虽也令人叹为观止,但再次见到这般种类众多、工艺之美的光景,仍不禁唤醒塞满心中的感动。

武器房一共有两个出口,其中一个与图书室相连,另一个则面对中央走廊。拱门型的坚固木门上有着环状把手与生锈的门栓。除了走道外,地上全铺着深红色的地楼,房间中央放着手持长枪的人马铠甲像。

发生惨剧之际,这座人马像应该被凶手给弄倒。其他的铠甲像也东倒西歪,展示柜上的玻璃碎片也散落一地。可是勘查后却发现没留下任何施暴痕迹,地上当然也验不出什么血迹反应。

鲁登多夫主任站在那座人马像前,双手交臂,环视四周,“二阶堂小姐,我想听听你的推理吧!发生凶案时,那两扇门都呈反锁状态,也没有其他出入口,但雷瑟破门而入时只看到尸体,而凶手如烟般地消失。这到底是谁、又是如何掩人耳目地从这巨大密室中逃出去呢?”

兰子摸着人马像的天鹅绒装饰布说,“在说明凶手的巧妙诡计前,有件事得先说。那就是我们在检证这起事件时,必须完全认同雷瑟的口述记录,相信他的话绝无半点虚假。当然,也许他本人也有弄错的可能,但他并没有企图掩饰或是改变那错误,只是想以文章形式传达给我们知道。因为若不这么做的话,那起神秘的不可能犯罪事件打从一开始便毫无意义了。”

“知道。”鲁登多夫主任不耐烦地回应,“别老是重复同样的话!我会认同这项前提的。反正我们也只能依据那家伙所说的话来搜查。话说回来,凶手究竟是如何消失,用了什么机关,或是使用了什么奇术、戏法呢?”

“当然是使用了巧妙奇术,应该说是恐怖魔法。凶手不但准备周密,而且还是血淋淋的魔法。”

“哪有可能是魔法!”

“嗯,我只是打个比方。不过像那样大胆的诡计,也只有童话故事里的魔法才能与之匹敌。”

兰子说话的同时,用右手指甲将散在衣领上的卷发拨到肩膀后面,然后从人马像前往走廊边的门走了两、三步。

围在我们四周的铠甲立像在烛台与油灯的照耀下,闪着光芒。无数的黑影从那些中世纪展示物的脚边,往墙壁静静地伸缩。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些铠甲像犹如人一样有好奇心,正倾听我们的议论。

“兰子。”修培亚老先生神经质地抚着下颚。油灯柔和的光更显得他那如雕像般、立体分明的轮廓,“虽然密室之谜不可思议,不过更令我奇怪的是凶手究竟是谁。那个刻意穿上中世纪铠甲,拿着可怕的战斧袭击雷瑟的家伙,真的是约翰·杰因哈姆吗?”

“约翰·杰因哈姆?”鲁登多夫主任一脸狐疑,“我记得他是雷瑟的女友珍妮的叔父,任职于慕尼黑的霍尔银行吧?”

“是啊,主任。而且不只雷瑟,男仆佩达也证明他是凶手,他说是杰因哈姆穿着铠甲,手持武器攻击他们”

的确如此。口述记录中清楚记载此事。那时在图书室调查的雷瑟,突然听到从走廊传来奇怪的金属脚步声,接着穿着铠甲的凶手突然闯入,然后大施暴行。他们缠斗到最后,覆住凶手脸的头盔掉了下来,露出一部分的脸,让雷瑟得以确认凶手是谁,那就是稍早之前,在“狼之密道”行踪不明的约翰·杰因哈姆(德国篇:四二一页)。

听闻修培亚老先生所言,我突然感到背脊发凉。这房间有很多铠甲像似乎还栖宿着生命,正摇晃着。雷瑟听到那诡异的,宛如江户川乱步笔下《青铜魔人》似的金属脚步声,会不会也往我们逼近呢?看着被烛光染红的铠甲立像,我忆起那种不安的感觉。

鲁登多夫主任直盯着兰子,“凶手的确很不可思议!但是,二阶堂小姐,那是真的吗?会不会是雷瑟和佩达看错呢?就算没有看错,杰因哈姆为何要杀害雷瑟和费拉古德教授?他们不是朋友吗?况且那男人不是和建筑业者卡尔·谢拉在‘狼之密道’遭人用石弓射杀了吗(德国篇:三三六页)?怎么可能只有那家伙幸存?”

修培亚老先生从旁插话,“而且,后来竟然还发现杰因哈姆已被肢解的尸体从宴会厅滚出来。”

我急着确认记事本,“没错!杰因哈姆在去年六月十二日后便行踪不明。而武器房的杀人事件发生在十三日,十四日发现杰因哈姆的尸体。依雷瑟的观察,从肢解的伤口看来,应该已死亡一段时间才是(德国篇:四七一页)。”

“结果到底是怎么回事?”鲁登多夫主任发狂似地怒吼,“难不成要说死去的杰因哈姆成了亡灵徘徊阳世吗?他穿着铠甲,手持中世纪武器,来夺取同伴们的性命吗?”

我和修培亚老先生好奇兰子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直盯着她。

室内一片寂静。兰子双手交臂,以冷静地口吻说:“是啊,鲁登多夫主任。就某种意味而言,发生在这间武器房的惨剧,也可以说是他的亡灵所引起的!”

第八章  穿着铠甲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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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静得连手表时针走动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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