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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种愚蠢的事!”雷瑟激动地猛摇头,“在这之前,我谁也不认识啊!”
“等等!”珍妮迅速制止他,“雷瑟,话不能完全这么说。”
“什么意思?”
“像我与叔叔、柯纳根夫妇、布洛克先生与莫妮卡小姐,我们不就是认识的人结伴来参加的例子吗?还有费拉古德教授,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名人,再来就是我之前曾说过的,我在学生时代曾看过你在音乐会演奏钢琴的事”
“但”一滴冷汗从雷瑟的太阳穴流了下来。
“就是这样。”布洛克从胸前口袋掏出烟来,“如果一个个来看,虽然大家的境遇或背景都不一样,却又觉得似乎有些关连。或许,真的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我们彼此串连起来,只是我们自己不知道”
“我实在无法想像。”雷瑟倔强地说。
“你看看这个!”布洛克从上衣口袋拿出一本褐色皮制记事簿,“这是费拉古德教授的东西,是我从他的尸体上借来的,其中有非常令人感兴趣的东西。”
“是什么?”
“牺牲者的名单。真不愧是费拉古德教授,我刚才说的提议,他早就开始做了。看了这个,应该不难了解教授也一直拼命寻找,发生在这座古城里的杀戮所隐藏的意图。”
布洛克翻开记事簿,将他说的部分指给雷瑟和珍妮看。
第十九章 牺牲者的名单
1
在开了罐头、用过简单的晚餐后,布洛克与雷瑟、珍妮三人便将微弱的烛光聚在桌边,开始补充费拉古德教授做的牺牲者名单。当然,宴会厅的门全都扣上门闩,要解决生理需求就用洗脸用的脸盆处理,洗脸盆放在其他房间,要使用时三人一起前往。虽然不方便,对珍妮来说也很可怜,但为了安全,也只有忍耐了。
教授留下来的笔记记载了从管家班克斯到女佣汉妮这八名牺牲者的相关描述,项目有职业、现居地、出生地、死因与备注,备注栏里除了注意事项外,还有好几个语意不明的辞汇。
三人将自己参加这趟死亡之旅以来的所听、所见、所闻,以及与他人的谈话内容,全都尽可能地回想出来。在彼此多方讨论后,决定先补上年龄与宗教,做成以下的表:
〈赛门·班克斯〉
职业:管家
年龄:六十岁
现居地:银狼城
出生地:印度孟买
宗教:天主教?
死因:被倒下的时钟压在下面。
意外?
备注:英国人。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以上?
〈汉斯·柯纳根〉
职业:珠宝商
年龄:六十七岁
现居地:约翰尼斯堡
出生地:约翰尼斯堡
宗教:基督教
死因:不明。被切下首级。
备注:所带的钱?第几度婚姻?SS。
〈阿格涅丝·柯纳根〉
职业:汉斯之妻
年龄:四十二岁
现居地:约翰尼斯堡
出生地:巴黎?
宗教:基督教
死因:不明。被切下首级。
备注:当过舞娘?尸体上戴着首饰。法国人?
〈卡尔·谢拉〉
职业:建筑师
年龄:四十岁
现居地:法兰克福
出生地:法兰克福
宗教:无神论者
死因:被石弓射杀
备注:鳏夫。无子。设计D·S?
〈约翰·杰因哈姆〉
职业:银行经理人
年龄:五十岁
现居地:慕尼黑
出生地:慕尼黑
宗教:基督教
死因:被石弓射杀
备注:儿子死于交通事故。还活着?尸体下落不明。
〈马贝特·艾斯纳〉
职业:会计师
年龄:三十岁
现居地:纽伦堡
出生地:艾森纳赫
宗教:天主教
死因:中毒
备注:盗领公款逃亡中?假名?
〈汤玛士·福登〉
职业:旅行社领队
年龄:五十五岁
现居地:海德堡
出生地:奥格斯堡
宗教:基督教
死因:中毒
备注:单身?
〈汉妮,修蓓尔〉
职业:女佣
年龄:三十三岁
现居地:银狼城
出生地:科隆
宗教:基督教
死因:不明。首级被切下,下落不明
备注:丈夫身故,单身。卡波?
〈赫鲁曼·费拉古德〉
职业:前大学教授,历史学者
年龄:七十岁
现居地:哥廷根
出生地:福森
宗教:基督教
死因:被斧头砍杀
备注:妻子身故,单身。从东德逃亡。被穿铠甲的骑士杀害。
来回细看了这张列表后,雷瑟叹了口气。
“不行,完全没发现什么共通点。”
“教授在管家班克斯的备注写下‘身高’,在谢拉先生的则写了‘D·S’,这是指什么?”珍妮指着那些地方。
“‘D·S’应该是指希特勒策划的德意志活动中心,那是预定建在纽伦堡、足以容纳四十万人的超大马蹄形建筑,听说谢拉的父亲也是建筑师,或许他曾参与过这项设计——费拉古德教授大概是想到这一点。柯纳根这里的‘SS’,明显是指‘纳粹亲卫队’;因此‘D·S’应该也与战争议题有关。”布洛克搔搔头,思索后回答。
“所有人都有战争经验?”雷瑟思考后,指出了这一点。
“这样太笼统了。有上过前线的人只是少数,女性大致都排除在外,而且,你与珍妮那时甚至还没懂事吧?”布洛克不加思索地摇头。
这么说来,两人的确是战争结束前后出生的。
“阿格涅丝是法国人吗?”雷瑟询问珍妮。
“不,我觉得她是个百分之百的德国人。”
“我也这么认为。”布洛克附和。
“汉妮的备注写着‘卡波’,这是什么意思?”珍妮不解,雷瑟摇头默然,布洛克则用手指抚着下巴。
“我在什么地方听过到底是什么呢”
“原来艾斯纳先生是天主教徒?”珍妮继续发问。
“那家伙带来的东西里,有一本用旧的天主教圣经。上面好像有写到,小偷也能享有上帝应许的权利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发现我们这群人里,好像以基督徒比较多”珍妮吞吞吐吐地说。
“像我就是基督徒。”布洛克点起烟,“我母亲出身农家,是个只读过圣经的女人,话说不到两句就开始引用圣经,说到都令人觉得受不了。而我的人生也以路德的‘敬畏神、爱神’为行动准则。我们德国因为宗教革命的影响,天主教徒与基督教徒大约各占一半。在宗教方面,可能再过不久就要列入这张名单的莫妮卡则是天主教徒。就算除了谢拉以外的人都是基督徒,只要有一个异分子混入其中,就不能称为公约数。”
雷瑟重新将视线放回列表上。
“性别、职业、年龄、现居地、出生地、宗教不论怎么看都完全不同。说得极端点,就连各自的死因也都不同!”
“别这么自暴自弃。”布洛克劝哄,“我们再想想!犯人的目的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找到的,我们或许还忽略了什么。”
“星座或血型呢?”珍妮战战兢兢地问,“我曾在杂志上看过,美国发生过所谓的‘星座谋杀案’,被害者全是射手座或金牛座之类的特定星座。”
“为什么犯人要做这种事?”雷瑟皱眉。
“听说似乎是个替人进行星座占卜的男人,到处谋杀与自己星座不合的女人”
“原来如此,这种疯狂分子还真是钻牛角尖。雷瑟、珍妮,把你们的生日说来听听吧!”布洛克在烟灰缸中将烟捺熄。
“我是九月七日。”
“我我是六月十四日,就是明天。”
“哇!”布洛克嘟起嘴说,“这可真是个了不起的生日!本来应该是要说生日快乐的。”
“不,不用了。”珍妮的表情显得阴郁沉重。
“我的生日是十二月十二日,莫妮卡应该与雷瑟一样是九月生的。”
“叔叔是一月生的。”珍妮说。
“就我所知,费拉古德教授应该是三月生的。”雷瑟补充。
“这样的话,这一点也说不通了。如果将年、月、日全都分散来看,根本完全不同。珍妮提到‘星座谋杀案’后,我还想了一下,不晓得犯人会不会是按照十二星座、一人一个星座地个别杀害”布洛克露出了气馁的神色。
“我的血型是0型。”雷瑟率先说。
布洛克是A型,珍妮则是O型。
“我听叔叔说过自己是O型。我们家族里,只有我母亲是A型,其他全是O型。”
“不论怎么看,杀害特定血型的人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除非是为了采集血液而杀人”布洛克双手抱胸。
“这么辛苦地过滤,却仍是什么结论也没有,难道牺牲者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共通点?这样只能认为是没有特定对象的谋杀了。”雷瑟接着从水壶里倒出煮开过的难喝葡萄酒饮用。
“我虽然不是医生或专家,却因为身为警察而学过相当程度的犯罪学。就我所知,犯罪心理学这个领域中,有一种以犯罪者为对象的多元化诊断。这是由精神病理学家克雷奇默提出的方法,他将犯罪者的人格分为四个层次,分别是生物学、医学心理学、心理社会,与文化社会。换句话说,最先看的是遗传与体质,第二是智能与人格,第三看成长环境,第四则看价值观与地域性。”布洛克回视雷瑟,用一种经过深思熟虑的语调说: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直到上个世纪为止,犯罪这类行为几乎都被认定为遗传所引起的,也就是说,有精神异常病例的家族里,会不断出现犯罪者,但近年来,人们倾向认为犯罪行为是由更复杂的因素所引起。”
“所以又怎么样?”雷瑟强烈地质疑。
“就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些东西不过是纸上谈兵,处在这种真实的谋杀漩涡中,那些东西比垃圾还不如。除非是像上帝这样超然的存在,否则杀人犯所想的事,大概任谁也无法想像!”这是布洛克第一次说出泄气的话。
【牺牲者表格】
2
他们为了逃避不安与恐惧,其后也继续埋头制作表格,最终完成的表格不仅列出牺牲者,连活着的人也包括在内。然而,不论就这份表格再怎么推敲,仍然毫无头绪,聚在这座古城的团员——还有牺牲者之间——依然没发现任何共通点。
当天三人皆一夜无眠,听着彼此辗转反覆、难以成眠的声响直到清晨。尽管三人都早就醒了,却因疲惫而迟迟没下床,其中最先起身的是布洛克。雷瑟看了手表,确认时间,已经九点了。他与珍妮也换了衣服,三人。一起走到宴会厅。
晨光从打开的窗子照进来,一在西侧形成一块向阳背风的暖和处。今天的天空也是一片蔚蓝,雷瑟忿忿地凝视对面的青狼城,心想:我们这群人真的全会成为这座古城的俘虏吗
珍妮替壁炉添足了柴火,雷瑟重新点上油灯,布洛克则从墙上拿下壁毯与肖像画,折断框架,然后随意地扔在走廊的门前。
“拿这种东西当柴烧,真的没关系吗?”雷瑟有点胆怯。
布洛克的脸因疲惫而发黑,爱理不理地回答:“如今费拉古德教授已经不在了,不会有人来阻止我们的。就算有再了不起的历史价值,也没办法换我们的命!就照昨天所说的,拿这些东西去城塔的窗边烧掉,希望有人能看见从城塔升起的烟,可能是对面青狼城的人,也有可能是附近的登山者。就算可能性再怎么渺茫都没关系,我们一定得有所行动,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抵抗到最后一刻!”
“我了解了,抱歉。”点头同意的雷瑟眼睛下方也出现了黑眼圈。
两人另外还搜集了从死者房间拿来的床单、放在皮包里的纸类、老旧椅子上拆下的木条等等。
珍妮将新开的罐头食物倒在金属器皿上,三人缓缓地进食。虽然没有食欲,但布洛克说“不吃东西就没有体力,就连精神也会崩溃”,严厉地命令两人进食,然而,他自己盘里的东西也几乎没有减少。
雷瑟与珍妮都勉强将汤匙送进嘴里。最后,雷瑟以难喝的煮沸葡萄酒吞下了所剩无几的药丸。
“那是什么?雷瑟?”珍妮觉得奇怪,问道。
“呃,是胃药。”雷瑟不太自在地将小瓶子收进口袋。
用餐完毕,做好准备后,三人离开了房间。珍妮提油灯,雷瑟抱着卷起的壁毯、画布、床单、木条等东西,布洛克则将充当武器的石弓拿在手上。走廊寂静无声,他们的脚步声也迅速地被石墙吸纳。珍妮将壁钩上的灯具一盏盏点亮,包围他们的红色光球渐渐在黑暗中化作一条火焰锁链。
看到走廊转角铠甲立像的瞬间,雷瑟吓了一跳,因为回想起了昨天的事,但是,这只是普通的装饰用铠甲立像,里面不但不会有人,连要穿上也没办法。他对自己说:那不是敌人,铠甲立像连稍微动一下的可能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当他们走向楼梯中段的梯间平台时,雷瑟却突然感到有种被鞭子抽中似的冲击。
“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雷瑟停下来,害怕地问。
“有吗?”布洛克回过头,“我什么也没听见。”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