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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住了呼吸。
碧儿赶紧去捡起盖头给云谨盖上,云谨没让,瞥了世子爷一眼,直接就朝着王府走了进去,所有人都懵了,他们原本就好奇世子爷娶两个,怎么拜堂,没想到世子妃直接就不鸟世子爷,自己进大殿,彪悍,锦亲王世子瞧得眼角都打颤,有些懂为什么云馨不中父王的意了,他的世子妃跟父王简直臭味相投!
世子妃没按照规矩来,侧妃还按什么,锦亲王世子把喜娘递过来的红绸一扔,迈着步子就往里走,后面的沈莲心气的手都攒紧了,也不管了,由着喜娘扶着进去,里面锦亲王见云谨抱着琉璃进来,人家是跨马鞍,她偏踩着马鞍走,什么跨火盆,她绕着走,锦亲王有些怔住,随即大笑,“果然是本王看中的儿媳,非同凡响,规矩什么的都是狗屁!”
满屋子的宾客嘴角其抽,忍着发麻的头皮连连称是,您看中的儿媳,谁敢说不好,对自己的儿子都打的嘴角清淤的拜堂,他们要是说不好,还不得走着进来躺着被扔出去,拜堂倒是没太出格,然后就是送入新房,这绝对是大御绝无仅有的拜堂了,新娘一脸不愿意,新郎一脸淤青,还有一个不搭调的侧妃凑热闹,可偏偏没有人窃窃私语,仿佛拜堂原本就该这样似地,宾客尽欢。
碧儿浑浑噩噩的跟在云谨身边,姑娘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想惹恼锦亲王,然后被轰出门吧,她一个弱质女流,得罪锦亲王府哪里还有活路,好在锦亲王没有说不好,反倒中意大姑娘,不管是不是顾忌着面子,好歹没有轰姑娘出门。
云谨被领着进新房,也不讲那么礼仪了,一进去就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直接就扔床角落去了,然后坐在床上,看着琉璃发呆,一屋子喜娘被云谨那霸气十足的举动弄的面如死灰,规矩呢,规矩呢,国公府出来的大家闺秀,规矩呢?一屋子妈妈喜娘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讶然和惊叹,还有恐惧,锦亲王府有个疯了的世子妃,还很重锦亲王的意,世子妃非她不可!
喜娘有心跟云谨说一说规矩是什么,可一看到那角落里的凤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是哑巴我是木头桩子,我什么也没看见,就那么占了半个时辰,锦亲王世子被人推着进门了,喜娘大喜过望啊,忙拿了喜酒来,话还没说呢,锦亲王世子接过一饮而尽,问,“还有没有?”
喜娘奔溃了,这规矩,那是合欢酒啊,交杯酒,不是这么喝的,喜娘差点要哭了,以后再不做锦亲王府的生意了,太打击人了,本来就心里忐忑不安了,还一吓被吓,还让不让人活着出去了,喜娘连着点头,去拿酒杯来,壮着胆子道,“世子爷,您得和世子妃喝交杯酒。”
世子爷哈哈大笑,“喝交杯酒,本世子记得进新房第一件事应该是揭盖头的,”说着,往云谨那里瞥了一眼,“恩,省了!”
喜娘眼角都在跳,世子爷跌跌撞撞的朝云谨走过去,一个酒杯举到她跟前,“交杯酒,你喝不喝?”
云谨瞥了一眼递到跟前的杯子,接了,一饮而尽,那边喜娘再次抚额,得,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只要给她银子,她随意,那边有妈妈进来,招手将一屋子丫鬟嬷嬷招走,碧儿不愿意,结果被人拽着胳膊拖出去了,屋子里就留下云谨和锦亲王世子两个人,云谨看着锦亲王世子,“找不到雪莲,你为什么不告诉国公府一声?”
锦亲王世子扭着眉头,“找什么雪莲?”
云谨蹙了下眉头,“我大姐不是拜托你帮忙找雪莲吗?”
“本世子记性还没差到那一步,我总共才在国公府见过云馨两面,第一面都没说上话,第二面才说了一句,就被你给看见了,她何时拜托我找过雪莲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云谨脸色很冷,一脸拒人千里的神色,祖母病重,大姐回门那日还说锦亲王世子会找到雪莲救祖母的,让她安心待嫁,结果呢,云谨嘴角是一抹苦涩的笑,她最终还是被骗的那个,都将她当成傻子看。
锦亲王世子懵住,他是没想过在屋子里睡,可是被人这么轰,心里很不乐意,“这是我的屋子我的床,该走的那个应该是你吧?”
云谨愣了一下,随即从床上站起来,把琉璃抱着,转身走到门口,开了门就走,锦亲王世子吓了一跳,那边云谨已经出门了,问喜娘除了这间屋子,她能睡哪里,喜娘汗哒哒的,三五成群的溜走,她们才不愿意跟一个疯子说话,太特么吓人了,新娘不住新房,云淡风轻的问她们除了新房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睡觉。
那边云谨一脸茫然,难不成她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了不成,那边丫鬟不知道怎么办,把事情禀告给了锦亲王,锦亲王一脸怒气的过来,冲口就骂世子,“谁让你轰云谨出来的?!”
世子爷哑口无言,是他轰的吗?应该算是吧,她不是暴脾气么,怎么一声不吭的开了门就走,世子爷不说话,王爷就当他默认了,更是横眉冷竖,那样子很是让世子爷怀疑,谁才是他儿子啊,他是不是抱来的,他的世子妃才是他遗留在外的亲生女儿?
世子爷一脸好男不跟女斗的看着云谨,“屋子让你睡,我睡书房成了吧。”
说完,迈步就走,那边锦亲王气的瞪着他,“你给我站住!”
世子爷气大,“你还想怎么样,按着你的意思娶也娶了,屋子也让给她睡了,我睡书房你也要管不成,难不成你还想亲自监督我洞房?!”
这一把火浇的锦亲王眉毛都差点烧掉了,那边云谨才没那个心思看他们父子瞪眼,转身进了屋子,把门关上了,门闩也插上了,锦亲王世子气锦亲王道,“看见了吧,这就是你逼婚的下场,我不愿意娶,她不愿意嫁,她连看我一眼都嫌累,一整天不给人安生日子过,来人,给我准备吃的,我饿了。”
丫鬟哆哆嗦嗦的要走,那边锦亲王沉着脸,“不许给他准备吃的,送他去祠堂,什么时候同意圆房什么时候住回来!”
世子爷暴走,“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你不给我吃的,小心我吃贡品,告诉母妃和列祖列宗,你连吃的都不给我,成心的饿死我!”
“你爱吃不吃,老祖宗还有那闲工夫管我教训儿子了不成!”
锦亲王说完,一甩衣袖走远了,留下两个暗卫,为难的看着世子爷,“咳,世子爷,您是进屋呢还是进屋呢?”
“瞎眼了不成,没看见门闩着吗?!”
暗卫哑然,一根小门闩而已,您老早多少年就会开了,那是问题吗?是借口吗?
那边丫鬟过来,行礼道,“世子爷,侧妃还等着您去揭盖头呢。”
“她没长手,不会自己拿下来吗?!”世子爷吼完,一脚踹飞一拍椅子茶几,然后潇洒万分的去祠堂偏屋睡觉了,睡前,拿他母妃灵牌跟前的两个苹果吃了,边啃便告状,有个无比残忍的爹倒了八辈子霉,然后说他母妃没眼光,怎么嫁给他了。
几个暗卫听得汗哒哒的,还好王爷不在,不然不得气疯了,世子爷成心气死王爷啊这是?好好一个洞房花烛夜,怎么就成诉苦告状夜了?就算世子妃不搭理人,不还有侧妃吗?两个大美人啊世子爷,您倒是消受啊啊啊!
这一夜就这么过了,碧儿在新房门口守了一夜,第二天云谨开门,这才进去,哭红了双眼,“姑娘,您是不是故意想被休弃?”
云谨开了门,又转身进去了,面无表情的道,“不过就是找个地方住下而已,我已经嫁进锦亲王府了,她们该满意了。”
碧儿不知道怎么说,伺候云谨洗漱,然后换衣裳,去敬茶,昨儿晚上有不少人要来的,都被王爷挡了回去,一会儿还不知道会怎么数落二姑娘呢。
才洗漱换好衣裳,那边就有丫鬟端了吃食来,云谨用了些,便带着碧儿跟着丫鬟去了正屋,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在祠堂睡了一宿的世子爷,云谨恭谨的福了下身子,然后迈步进去,怎么做她全按着吩咐做,可是进去,发难就来了,那几个太太一个个阴阳怪气说笑,没敢直言她不懂规矩,但是明白人都听得出来,只是再怎么激怒,云谨都给无视了,她们的拳头像打在棉花上,三两句过后,一个个的不说话了,喊着大嫂然后行礼。
王爷挺满意云谨的,给了她一块血玉做见面礼,沈侧妃一块玉如意做见面礼,没让王妃给孟侧妃行礼,说了一些话就让王妃下去了,然后将世子爷叫去了书房。
接下来的日子,云谨就在屋子里呆着,轻易不出门,看着她自己绣给老夫人的苹果发呆半晌,然后让碧儿拿绣棚子来,自此,一个月云谨出门的时候屈指可数,王府人人都道新娶的世子妃是个针不离手的人,而另一边,沈莲心却是被逼着立规矩,各种压迫,以致某一天,晕倒在了侧妃的屋子里,太医整治,怀孕一月有余,整个王府都轰了起来了。
王爷欣喜了两分钟,然后眉头就沉了下来,不是嫡孙,也不是云谨生的,那哪成,回去便将世子喊去,下了最后的通缉,给他生个嫡孙!
听着嫡孙两个字,孟侧妃脸色微变,手里的帕子都扭紧了,棋错一步,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料到她会怀孕呢?
沈莲心怀孕后,世子就被押着去新房睡,云谨原本不乐意的,是碧儿劝的她,她这样怎么能行,嫁进了锦亲王府,出去是没有可能了,没日没夜的绣帕子也打发不了时间,有个小世子多好啊,将来他会很听话,每日逗趣他也不孤单,最最重要的是老夫人生前还说了,想看看她成亲生子呢,这成亲是成了,孩子也得生不是?
碧儿一番话是为了云谨好,出嫁的女子膝下无子,锦亲王能护她一时,可护不住一世,就算自家主子打着休弃的想法,可也得有半分如愿的可能才成啊,这不是妄想么,碧儿聪慧,知道明着说不成,便打这老夫人的由头,云谨有些心动了,碧儿再接再厉,三寸不烂之舌都用上了,最后说的云谨动心了,然后夜里,碧儿自作主张的将闩上的门打开,亲自请世子爷进去,世子爷也拉不下面子,父王将他住的地方床给撤了,一床被子都不给,现在可都入秋了,他虽是习武之人,可也不能整晚睡不了啊!可让他屈服于父王逼迫下,他是绝对不能的,正想办法呢,门开了,她的贴身丫鬟请他进去睡觉,世子有些懵,晕晕乎乎的就迈步进去了。
结果看见自己的世子妃安稳的睡在床榻上,外面暗卫把门锁上了,世子懊恼,脱了衣服上床,背对着云谨,各睡各的,当然了,这只是世子一厢情愿的想法,半夜有人往他怀里钻,还喊他祖母,可以想他的脸色有多青多黑。
第二天,云谨发现自己睡在世子爷的怀里,有一瞬的怔住,但也没有那么大的反应,翻了身继续睡,世子爷皱着眉头起床,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有了第一次,也不用暗卫请,有床睡,他傻了才会苦他自己,只是他毕竟是个男子,坚持个三五日不是难事,可是时间久了,就把持不住了,尤其是夜里闻着那淡淡的莲花清香,总有一种当日救他时的感觉,甚至恍然间就觉得自己身侧的女子就是她,可是仔细一想又不是。
就这么折磨自己一两个月,那边王爷催他早日给他生个嫡子,世子爷豁出去了,可有些忐忑的,他可是还记得枕边人没想过嫁他,第一次见面莫名其妙的就吼他呢,这一日,世子爷问道,“你愿意给我生嫡子吗?”
黑夜下,回答他的是一个清冽带着疑惑的声音。
“不是都睡一张床,再生了吗?”
这个回答很强大,强大到世子爷当即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爽朗的笑声,渲染了整个黑夜,云谨迷茫,她说错什么了吗?
好吧,出嫁前那些该教的国公夫人都没教,倒是派了人去,只是看着她跪在那里,那么凝重的氛围,谁敢说那么露骨的话题,这不,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没有说错,只是还差一步。”
“哪一步?”
“你想我教你?”
“很为难吗?”
“我也不知道为难不为难,试试才能知道。”
这一夜,世子爷摸索了半天才成功,因为云谨不配合。
第二天,那朵妖娆的梅花被碧儿送至孟侧妃跟前,云谨才算真正的锦亲王世子妃,孟侧妃微变了脸色,沈莲心气的差点动了胎气,挨了一顿训斥。
自此,世子爷夜夜宿在屋子里,云谨对他也不似以前那么冷淡了,偶尔还会有几个笑脸,可意外总是会不禁意出现,一晚,世子爷和朋友喝了酒回来,欢好之余,一声清晰的云馨脱口而出,那一瞬间,云谨所有的热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