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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毒的气茶,可以服解药。毒发期是人喉后约一百数。如果你幸运,老夫数了一百数
之后而留得了性命,你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去,没有人会拦你。”
毒无常心中一跳,脸色大变。
“你如果拒绝,死路一条。”老人加上两句。
“在下有事而来,……”
“呸!老夫不管你的狗屁事,你既然来了,就得安排你自己的命运。”怪老人凶狠
狠地说。
毒无常倏然站起,伸手拔剑。
“你免了吧!”老人推手相阻:“凭你那两手鬼画符,想撒野不啻是自掘坟墓,老
夫一指头就可以要你死一百次,剑出鞘你便死定了。”
“你……”毒无常被镇住了,剑不敢拔出。
老人冷笑一声,扣指疾弹。
上面丈高的灯笼,应指下坠,呼一声砸扁在地上。
“老夫的指力,比冷魅的天玄指更可怕,你受得了吗?”老人狞笑着问:““如果
老夫没有制你的能耐,早就缴了你满身零碎制你的穴道了。”
指风制人于文外,江湖上已不多见,老人竟然能击断丈外悬灯的软细吊绳,这份功
力委实骇人听闻。
毒无常被吓了个心胆俱寒,浑身直冒冷汗,大热天里,他依然感到浑身出奇的冷,
冷不可耐。
“怎样,你想不想碰运气?一半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岂不太可惜了?”怪老人大声
地问他。
毒无常战栗着颓然坐下,强抑心潮定下神,仔细地检查四杯茶。
茶仍然是热的,每一杯份量相同仅够品尝,能润喉而不够解渴,但是致命的毒药一
滴便够了。
除了茶香,他嗅不出任何异味。
他想伸手指沾一些茶放人口中尝尝,却又怕毒性过剧沽口即中毒。
他终于一咬牙,在革囊中一阵好找,在一只玉瓶中倒出一些药末拍人口中,方小心
翼翼用手指沾了一些茶液,放在舌尖上品尝。
这期间,他利用在革囊取药时弄了手脚。
老人双手扶按在太师椅的靠手上,狞笑着等候变化。
尝不出什么异味,这位自称用毒宗师的毒无常,被这四杯茶给难住了,急得手脚都
发软,不住发抖。
“怎样?喝哪一杯决定了没有?”怪老人出声催促。
“不……不要逼我……”毒无常嘎声说,喉间发干,似乎喉间被什么东西卡住,说
话都走了样。
“不是老夫逼你,而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我”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毒无常趁老人说话分神的刹那间,手一挥茶盘飞起,杯壶猛砸任老人,袖底同时发
射两枚无常锥和一把牛毛毒针,同时随暗器飞扑而上。
老人坐着的大师椅突然急剧的旋转着。
那高而厚并未镂空花的椅背正向着毒无常,而在旋转的同一个时间,怪老人的强劲
手风已经发出。
杯盘茶水皆被椅背所挡住,暗器也纷纷的贯入椅背中。
“砰!”毒无常冲倒在地,成了个活死人。
怪老人将椅转回原状,站起来,冷冷地笑道:“你这种凶残又恶毒的人如果不死的
话,天道何存?”
“放我一马广毒无常爬起在地下狂叫:“在下立即就离境,今后一定洗面革心,重
新做……”
“狗免不了要吃屎,你能改得了?”
“我发誓,我……
“你这一辈子发了多少誓?你心目中还有天地神明?”
“我”
“你好好等死吧!”老人说,一脚踢中他的耳门,他立即昏厥了。
进来了一位健仆,低声说:“那一位仁兄到了震位,似乎迟疑不进。”
怪老人点头笑道:“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逃命了。”
“让他逃?”
“他如果逃不掉,顺天王便不会来了,把这家伙拖进去,涉我先易容出去看看,回
来再问口供。”
张大为接近震位的树丛,逐渐向前移动,希望能看到詹宅的动静。
但是,他的脚下一而再的迟疑着,怎么毒无常进去了许久,迄今仍不见有什么动静?
显然大事不妙。
张大为终于到了树丛前,前面是芦苇。
芦苇生长在下面的泥淖里,视线无碍,可以从苇梢看到百步外的詹宅。
詹宅有人走动,看不到毒无常,安静得令人心焦。
左方不远处,相反约三十一步左右,是另一处台地,中间隔着长满水草的泥淖。
矮树丛中突然钻出一个弯腰驼背的中年村夫。挥手叫:“喂!赶快离开,那一带毒
蛇很多,千万小心。”
张大为吃了一惊,这鬼村夫怎知他躲在树林内?他隐身不动,定神看去,但见村夫
已经钻回矮林失了踪。
正惊疑间,突然听到身右传来沙沙的擦草声,声音虽小,但在高手耳中已经够清晰
了,本能地扭头一看,只惊得血液都快凝住了。
四五条五彩斑斓长有三尺以上的怪蛇,正从他右方蜿蜒而过,幸而他所立处不是蛇
的经路,转眼间五条蛇已经没在草丛中不见。
他心中一慌,火速后退,手一触树干,唰的一声,树上掉下两条两尺长的青竹蛇,
有一条几乎掉到他的头顶上,吓得他连窜带跑没命的飞逃,狼狈已极。
一口气逃出半里外,拍拍胸口余悸犹在惶然自语:“我敢打赌,刚才那鬼村夫一定
是蛇郎君,他一出现说有蛇就有蛇,绝不是巧合。毒无常完了,我得赶回去通知毕夫子,
如果周小辈也知道蛇郎君的消息,很可能会赶来呢!”
鹤村在望,他心中大定,就算那鬼村夫真是蛇郎君。也不可能带着蛇群追来,脚下
一慢,不再拚命奔跑啦!
真巧,距村口不足百步,村栅门突然大踏步出来了一男一女两个村夫妇,背的包裹
又长又大。
当他看清两人的面目时,双方已接近至二十步内了,只感到一阵冷流从尾阎沿脊梁
向上爬升,心向下沉。
村姑也看清他了,突然大叫:“他是毕夫子的死党,姓张,我曾经见过他。”
他扭头便跑。如同漏网之鱼,慌不择路,越野而行。
村夫妇俩跟踪便追,速度骇人听闻。
张大为本来已跑了五六里,损耗了不少精力,这时逃起命来,居然比先前逃命时慢
不了多少。
他拼全力展开轻功提纵术,落荒而逃势如星跳丸掷。
后面追的人更快,半里,一里,从二十步拉至五六步以内,追了个首尾相连。
村姑落后十余步,情急大叫:“永旭,小心他的夺魂索!”张大为大吃一惊,语音
就在身边,大事不妙,逃不掉啦!逃不掉只好放手拼命,猛地向右一折,奔人蔓生着荆
棘杂草的荒野,手一抄,五尺长乌黑的九合钢丝夺魂索急弹而出。
同时立下门户,抹掉满头大汗叫:“周小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永旭追过了头,折回拔出包裹里的霜华剑,冷笑道:“不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顺天王何在?”
“在天底下人世间等你!”张大为咬牙说。
冷魅到了,撤剑说:“交给我,这老狗曾经在毕夫子的右左露过脸,定是那些狗腿
口中所说的张老前辈,姬庄主一家对他毕恭毕敬,身份地位定然不低。”
“也将是强悍的对手,不能交给你。”
永旭坚决地说,伸手拦住了冷魅。
他心中明白,这一场促使毒发期提前的恶斗,已无可避免。
冷魅虽名列字内双魁之一,但字内双魁便是颇有名气,在江湖上聊可跨身名人之列
的人物,还不算是艺业惊人的高手与顺天王的死党相比,不啻是小巫见大巫,交起手来
必定是凶多吉少,他必须亲自动手了。
张大为抓住机会调息,一面发话以拖延调息的时间:“周小辈,你为何不到巢湖来
赴约?”
永旭淡淡一笑,轻拂着霜华剑说:一在下已经表明态度,是否赴约那是在下的事,
你们也没去巢湖,对不?阁下,顺天王在何处?”
“老夫再说一遍,他在天底下人世间等你。”
“我想,你会招供的。”
“你少作清秋大梦。”
“不久自可分晓。阁下,你的真姓名亮出来吧!你总不能死还改名换姓?”
“你就叫老夫张大为好了。”
“你大概是到詹家祖宅设伏,可能顺天王已经潜伏在詹家了。”
“在不在你何不自己去证实?”
“你们这些杀人如麻伤天害理的刽子手,詹二爷与周某素昧平生,你们为何一而再
迫害于他?”永旭厉声问。
张大为心中一动,冷笑道:“他不该是蛇郎君的知交好友,但你说咱们迫害他却是
不公平的,如果咱们放他不过,老夫早就把他一门老少杀光了。”
“你们去而复来,前来他的祖宅……”
“老夫是前来查看他是否对蛇郎君的死,隐藏了什么秘密,可惜他不在此地,白跑
了一趟。”
“哼!你说谎说得并不高明。”
“老夫没有说谎的必要,你何不前往瞧瞧?”
“在下会去的。”
“老夫领你前往,如何?”张大为大方地说。
永旭一时摸不清对方的用意,道:“大概你们的埋伏已经准备妥当了。”
“就算是吧!你不是要找敝长上吗?他就在詹家祖宅等你,你敢不敢前往找他决斗
一场?”
永旭为人机警,却被对方的话所愚,一时心中难决。这老贼先前坚决不将顺天王的
下落说出,这时却说顺天王在詹家,是真是假,
如果顺天王真在詹家祖宅,这老贼为何不回头向詹家逃命,反而落荒而走,逃的是
往南方向?
他和冷魅曾经在城里打听消息,已证实詹二爷带了三个仆人,乘小轿离城避祸。这
时看到沿途的荒僻情景,再想想张大为的话,心中疑云大起。
城中轰传顺天王潜抵和州,市面惶惶,全城戒严,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詹二爷为
何仅带了三名仆人,反而来到这荒僻无援的地方避祸?那是不合情理的事,詹二爷绝不
会愚蠢到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笑。
詹二爷根本不在祖宅避祸,顺天王也不在詹家。
他冷冷一笑,哼了一声说:“不管你们有何毒谋,在下也毫不在意,你会带在下前
往的,但必须在就擒之后,你须详细招供。”
“你少作清秋大梦,打!”
随着最后一声叱喝,黑芒暴射,五尺长的夺魂索突然发起抢攻,罡风呼啸声中,挟
无穷劲道向永旭弹出。
这种九合钢丝绞成的软索粗仅如食指,弹性奇佳,不畏宝刀宝剑,击中人体威力惊
人,极为霸道。
若以内力御索,卷住人的脖子一拉,脖子必定一勒两截,人头分家万无幸理,手脚
更是一勒即断。
永旭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不愿冒险接招,身形斜飘八尺外,在索端前轻灵地退出威
力图。
冷魅会错了意,以为他一时未能凝聚真力,立即不顾自身安危,一声娇叱,剑吐千
朵白莲,从侧方冲上,猛攻张大为的左臂,同时纤手一伸,天玄指力破空疾射,一缕罡
风袭向张大为的胁下章门穴。
张大为的修为,比她高出许多,反应更是快捷,不像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一声虎吼,
矫捷的身形下挫、扭转、右旋、反击。
这种从右旋身反击左方敌人的身法,固然缺点甚多,速度也比左旋慢了一刹那,但
老贼沉着老练的料敌经验,已弥补了所有的缺点。
他身形旋转了一半,夺魂索已提早攻出。
天玄指力就在老贼身形旋动的瞬间落空,擦衣而过毫发无伤。
“铮!”夺魂索缠住了冷烂的长剑。
“纳命!贱人……”张大为大声怒吼,虎跳而上,右手钢索一带,左爪已光临冷校
的顶门。
冷魅只感到右臂一麻,五指如裂,剑脱手随索飞起,人影已贴身,只惊得心胆俱裂,
临危自救向下一挫,在千钧一发中脱出爪影,斜向飞退奇快绝伦,真像鬼进幻形,冷魅
的绰号不是平白得来的。
可是,张大为比她高明得多,一招走空,夺魂索已随后攻出,闪电似的卷向冷魅的
小蛮腰。
双方交手说来话长,其实为时极短,生死决于瞬息之间,攻招化招快得令人目眩。
自永旭飘退至冷魅遇险,似乎在同一时间发生。
张大为的怒吼声未止,冷魅已命在须臾。
永旭飘身避招时,听到冷魅的娇叱声,看到冷魅挥剑扑上,不由心中大惊,暗叫完
了,已来不及出声相阻。
永旭猛地一提真气,功行百脉,脚一沾地便腾跃而起,整个人缩成一团,仅寒光闪
闪的霜华剑前伸。
身剑合一,凌空下搏,叱声似沉雷:“你也得死!张大为如果想抽断冷魅的小蛮腰,
自己也得赔上老命,好在修为已臻化境,劲道已收发由心,百忙中扭身卸招,身形在挫
转之下,夺魂索已匝势后缩,以更凶险的力道,反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