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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在一股劲浪的冲刺下,叭地摔在地上,双唇一启,一股血液淤着嘴角流将下来。
白藕颤声道:“妹妹——”
红莲苦笑道:“咱们没报着仇——”
范悟天此刻长袍隆隆而起,身上似乎中了一下暗器,他寒着脸,瞪着眼,怒冲冲地盯着公孙天健。
他沉喝道:“公孙兄,你真会教导!”
公孙天健冷笑道:“阁下施毒,她们用智,这是公平的较量!”
范悟天嘿嘿地道:“那毒针又怎么解释!”
公孙天健冷冷地道:“她们姊妹会武的事,我恨本就不知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七弦琴毒钉的事,只有问她们自己!”
范悟天哼声道:“鬼才相信!”
白藕突然奔进来,道:“你不要冤枉公孙长老,我姊妹的武功是跟一个客人学的。公孙长老真不知道我俩会武功。”
范悟天道:“什么人?”
白藕道:“你管不着——”
范悟天伸手朝白藕抓去道:“那钉上的毒叫什么?”
公孙天健一挥手道:“阁下是棉花店失火!”
红莲颤声道:“范谷主,我姊妹恨只恨武功不够,让你又逃了过去,但那毒钉是一个客人自制的,听说连他自己都没有解药!”
范悟天变色道:“有这种事?”
红莲道:“千真万确,希望能毒死你!”
范悟天的身子抖了一抖,虽然不相信那毒钉有这般历害,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立刻点了自己身上几处穴道,防止毒性发作。
范悟天嘿嘿地道:“红莲,我非将你凌辱处死不可!”
红莲道:“我姊妹受你的凌辱已经够了,那阵怪痒差点没要了我们的命,你以为我们真还希罕自己的生命么?只不过是为了报仇,我姊妹才暂时应付你一下!”
范悟天怒声道:“不识抬举,不识招举!”
红莲道:“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去为自己的后事打算打算吧,那毒钉虽然不怎么样,但却能要了你的命!”
范悟天变色转头道:“胡兄,我要先走一步!”
胡汉鼎嘿嘿地道:“不要紧张,门主善解百毒,这点毒不算什么!”
范悟天苦笑道:“这……”
胡汉鼎冷笑道:“你也是一方之主,这点小意思还会放在心上,范兄,没问题,我老胡敢保险,这点毒决要不了你的命!”
范悟天苦在心里,嘴里却嗯嗯两声。
白藕缓缓扶起红莲道:“长老,我姊妹平日受你教诲,受益良多!”
公孙天健长叹道:“哪里,哪里。”
白藕道:“此次祸起无名,我姊妹虽在青楼,但心同日月,决无半点污秽,可是此次范谷主暗中下毒,在怪痒难抑之下,我姊妹不顾羞耻地赤裸身子!”
面靥上泛起一股红晕,也隐含着一股怒意。
公孙天健道:“那不能怪你们!”
白藕苦笑道:“无月楼上非青楼,黄花大闺女,怎能肌肤示人,如果我姊妹再厚颜偷生下去,那样会侮辱了无月楼!”
公孙天健摇头道:“不要想太多,你们还年轻!”
白藕苦笑道:“我姊妹虽然不是出自名门,也是清白人家之女,死是清白身,长老,我俩……”
公孙天健一震,道:“你们要干什么?”
道:“我姊妹在长老未来之前,已决心以死全身,决不忍辱偷生,惜未和姓范的同归于尽,否则……”
公孙天健一怔道:“想开点,你们要想开点——”
白藕道:“已来不及了,长老——”
她身子一颤,面靥上刹那间一片苍白。
沙立生道:“她们服了毒!”
公孙天健急声道:“老沙,快救她们——”
沙立生一握白藕的腕脉,只觉脉转微弱,细的似断,这正是死前的征兆。
他苦笑道:“已经来不及了。”
公孙天健双目通红,道:“你医术颇精,怎么不想个办法!”
沙立生道:“救她并不是真没法子,只是哀莫大于心死,她们姊妹已决心一死,纵有仙丹灵药,怕也不能发生效用!”
公孙天健一怔道:“这怎么办?”
红莲突然一笑道:“长老,不要再费心神了,我们这样死不是很好么,至少我们没有在他人凌辱下而死,长老,你应该替我们高兴才是,我们北帮都是忠义之士!”
公孙天健双目含泪道:“红莲,你们太……”
红莲摇头一笑道:“长老,你是这大胡同的明灯,千万不能做傻事,据我所知这里千百条人命尚掌握在你的一念之间,长老,你要多加保重!”
公孙天健长长一叹道:“这是劫——”
白藕、红莲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劫数已到,双双含笑,但见她们的身子一阵摇晃,缓缓倒了下去。
沙立生上前一探鼻息,道:“死了!”
公孙天健道:“立刻火化!”
沙立生道:“火化?”
公孙天健道:“不行么?她俩虽然并不真是咱们穷家帮弟子,但却为了穷家帮而死,仅凭这点已足够列册追封了!”
沙立生恭身道:“是,是。”
公孙天健道:“传令下去,大胡同的生意全收,凡属咱们帮中弟子全来参加这次葬礼,也许这是咱们最后一次相聚了!”
沙立生道:“长老,有这样严重?”
公孙天健道:“我要当着北派各弟子的面把这事交待清楚!”
沙立生道:“地方呢?”
公孙天健道:“这无月楼当初是为本派传递各路消息之用,如今白藕、红莲已死,留下已是无用,她俩对本派功不在少,应当随她们而化!”
沙立生道:“这怕不妥——”
公孙天健道:“她俩虽为青楼女,身却白如玉,人品之高,较那些自命一门或一谷之主的人要强过不知多少倍,无月楼伴着薄命女,是安慰她们的灵魂!”
范悟天听在耳中面上微红,他知道自己数十年交情的老朋友已和自己恩断情绝,虽然红莲、白藕非自己动手杀的,至少和自己有着太多的关系。
他急忙道:“对,无月楼葬双娇,也是一段佳话!”
公孙天健瞪了他一眼,道:“这件事情你要负一半责任!”
他转首又道:“老沙,传令下去,无月楼集合!”
沙立生道:“好,交给我了。”
他们穷家帮能在江湖上称雄数十年而不衰,当然在纪律和门规上有着相当的素养,沙立生只要比个手势,这个手势立刻经由看见的人传了下去,一直传给每个人!
刹那间,王家大胡同所有做生意的店铺全停了工,朝无月楼前奔来。
当然,他们放下了活计,各自披上了他们穷家帮特有的麻袋衫,平常那些做生意的装束全换了样。
人潮渐涌,五月楼前全是人。
胡汉鼎和范悟天虽然都是雄据一方的枭雄,但当他俩亲眼看见穷家帮在刹那间集合在一起,井然有序的没有一丝声音,暗中对这一份力量不禁敬服不已。
两个身背麻袋结的长老叫化子站在公孙长老的身边,各自见过礼后恭身站在一旁。
公孙天健道:“燃香——”
立刻有人捧过三枝神香,公孙长老朝着西方三拜,嘴里默然祝祷,然后恭肃地将三枝香插进香炉。
他立刻又道:“燃放烟火——”
无月楼上,一道清烟直朝空中散去,这是敬告北帮远方弟子,自己门中有人因帮殉职,请同哀念!
最后,公孙天健惨声道:“火化——”
两口大瓷缸里放满了灰火,熊熊火光直射,在北帮一阵仪式中,白藕、红莲尸身被送进了两口大缸——
所有在场的化子全都痛哭出声——
那两口大缸冒出一阵黑烟后,立刻被封死了,火化的仪式虽然简单,但却隆重严肃,正门所有弟子均以火化为荣,认为这是最崇高的死。
公孙天健一拭眼中泪水,头缓缓地抬了起来。
胡汉鼎上前道:“这是你宣布的时候了!”
公孙天健冷声道:“这是我的事!”他长长吸了口气大声道:“各位弟兄姊妹,你们一定知道为什么本长老要将你们请来这里,我要先告各位,北派穷家帮已面临绝死逢生的边缘!”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化子的骚动,他们都是忠义之士,个个热血沸腾,刹那间有人叫了起来。
公孙天健摇手道:“各位一定晓得自己中了毒,也就是说本门王家大胡同的所有弟子,已中了一种毒物,目前在生与死的抉择下,咱们必须有个选择!”
立刻有人吼道:“咱们宁死不从!”
公孙天健惨声道:“不错,本门素有忠义传千秋、丹心照人间的古训,但,各位可以不顾生死,可以不要生命,而你们看看自己的下一代,你们看看自己的子孙!”
不管公孙天健是何等的英雄,何等的威武,但当他这样大声疾呼说这种话时,他的泪珠再也无法抑压住了,一颗颗从那目眶中流了下来。
所有门中弟子全哭了,哭声震动了大地!
公孙天健那一席话在他们这些人的心中起了极大的回荡,他们俱回过了头,朝站在远处、远远观望的一群天真儿童望去,那里有每个人的子女,有自己的骨肉!
不错,自己可以以身殉帮,自己可以舍生取义,但那些孩子呢?他们何辜?正在成长中骤然丧失了生命,这不是太薄待他们么?
立刻无人再说话了,沉默着。
胡汉鼎立刻大声道:“各位,不要难过,这情形并不是不能改变,只要各位愿意和本门合作下去,我保证你们……”
人群中立刻有人吼道:“你是什么人?”
胡汉鼎嘿嘿地道:“在下胡汉鼎——”
那群化子立刻叫道:“滚,这是丐帮的事,你滚——”
胡汉鼎笑道:“我滚之后,你们这里将无一活口!”
突然有人叫道:“抓起来先宰了他!”
但见二道黑影直冲了过来,竟是卓不群和古水。
古水吼道:“范伯伯,我爹呢?”
范悟天尴尬地道:“这……这……这……”
公孙天健一挥手,道:“退下,退下!”
卓不群和古水一见公孙天健寒着脸,皱着眉喝退自己,哪敢再上前,两人急忙晃身退回原地去。
胡汉鼎嘿嘿地道:“在下现在可以告诉大家,各位身上之毒没有本门独有解药,三天后定当无一活口,那时你们才会知道在下并非故作惊人之语!”
公孙天健大声道:“胡朋友,你到底要干什么?”
胡汉鼎道:“无他,只请你们结盟!”
公孙天健道:“北派化子帮自今日起解散!”
胡汉鼎冷冷地道:“解散并不能解毒,公孙兄,你仔细想想!”
公孙天健恨声道:“你们厉害!”
胡汉鼎道:“没有两下子,我会来送死么?”
公孙天健哼了一声,转头大声道:“各位,目前地狱门已不给我们喘口气的机会,咱们面临的问题,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和地狱门结盟,便能换取解药,另一条是宁死不屈!”
群情激昂,吼道:“我们宁死不屈!”
公孙天健道:“那些无辜的孩子呢?他们这样死么?”
大伙又默然了,俱低头不语。
沙立生大声道:“长老,咱们别无选择!”
公孙天健道:“怎么样?”
沙立生道:“咱们只有结盟一途!”
公孙天健长叹道:“唯有这办法了。”
胡汉鼎大笑道:“好,公孙兄,咱们一家人了。”
公孙天健冷冷地道:“解药呢?”
胡汉鼎道:“这请放心,只要贵派诚意结盟,解药……”
公孙天健沉声道:“我要他们现在解毒!”
胡汉鼎微扬道:“这……”
公孙天健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化子一样可反悔!”
胡汉鼎道:“我也有条件。”
公孙天健道:“说吧,再多一点我也不在乎。”
胡汉鼎道:“为表示贵我两门的真诚,在下愿先交下解药,但贵派也必须将那块‘绿玉令’交出来。”
公孙天健一震道:“绿玉令!”
胡汉鼎嘿嘿地道:“不错,江湖上都知道贵门的‘绿玉令’有若帮主亲临,具无上权威,本门门主有令,务必将‘绿玉令’携回!”
公孙天健道:“你不相信我们结盟?”
胡汉鼎道:“我们宁可信‘绿玉令’,不信阁下的两片嘴,因为‘绿玉令”在手,不怕阁下和贵派弟子不听指挥!”
公孙天健道:“我不给!”
胡汉鼎冷冷地道:“阁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