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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407教室-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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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关节时,我突然感到大腿的旧伤处挨了一下狠的,随即一阵宽广的、热辣辣的痛楚扩散开来,我两腿一软倒在地上。    
卑鄙,竟然用器械,这是犯规的我双手抱头,胳膊肘夹住两肋,双腿拧成剪子股护住下体,尽量蜷曲身体,让他们的打击更多地落到我的背上和大腿外侧。用来抽打我的很明显是棍子,打得虽然很疼,却似乎不会有致命的危险。我忽然感觉很滑稽:我为了调查一个女鬼的事情到处东跑西颠,到头来才发现原来对我最大的威胁是来自和我一样的人我真是个大傻瓜,真他*的可笑。    
曾被我击倒的几个人打我打得格外的狠,他们拼命用脚踹我,甚至想踩断我的肋骨,但每次尝试都被我勉力的翻滚化解。忽然间,他们的殴打停止了。我勉强睁开眼睛望去,发现一个戴着罩住面目的绒线帽的人正很有兴趣地盯着我。过了好一阵儿,他才走了过来,弯腰捡起我丢在地上的书包。    
跟随了我四年的CD机做了一个很普通的自由落体运动,在约2米高的空中掉了下来,就在我面前摔得碎片四溅。那个人一脚踩在CD的残骸上,还左右拧了几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我看到我CD包里珍爱的碟片一张张地被掰成碎块,成为一堆毫无价值的塑料垃圾。我的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手脚无力地划动着,拼命想要爬过去制止他,但却无法抵抗背上几只踩住我的脏脚。    
那个人毁掉了我生命里仅存的珍宝之后,上前一步,将一只脚狠狠地踏在我的头上。我依稀看到他的眼睛里饱含了恶毒与讥诮。我想,即使是一只猛兽的眼睛,也不会透出他那种毒辣的眼神。于是我悄悄张大了嘴,猛地抬起头来一口咬住他的小腿,任他如何拼命地哀叫也不松口。腥咸的液体流过我的舌头,混着失控口水洒落在地上,我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牙齿在肌肉里陷得越来越深。血液的味道带给我莫名的快意,恍惚之间,我似乎又看到了陈雯雯飞溅四处的鲜血,和她濒死的惨白的面孔    
然后,我感觉头上挨了一记重击。朦胧中,我似乎很不情愿地松开了嘴,再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是团委李老师把你送到这里来的。”老大坐在区医院的病房里,忧心忡忡地看着我缠满绷带的头,“真不知道你在外面招惹了什么瘟神,被打成这样就算轻的了,你知足吧。还好李老师偶然从那里经过,否则你真的有可能被活活打死。你是被陈雯雯打的吗?真是”    
“鬼是直接取人性命,哪有打得这么不到位的?”瞎刘接上了话茬。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凡是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基本上都是一片青紫。刚才我已经活动过身体,似乎没有骨头断掉,除了左手小指之外——轻微骨裂而已,不是大事。我的鬓角被打了个大口子,医生清创的时候手下留情,只剪掉了一些软毛,大部分头发还完好无损。    
“没事,我抗打。”我转转脖子,钻心地疼,好象扭了筋。轻轻拍拍头上的绷带,脑子似乎还有些混沌。我刚想跳下病床,丁炮上来一把将我按住:“你老实点吧你。昏迷了五六个小时,又想出去疯?一会李老师会来看你,顺便问问具体情况。”    
我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又躺回床上,闭上双眼,一会便发出了鼾声。等到我的同学们都悄悄退出了病房,才睁开眼睛,紧紧地咬住下唇,很快我就又尝到了血液鲜甜的滋味:    
以前我总是为别人,但现在我要为自己。我不会放过一个敢于伤害我的人,我发誓      
对抗    
“最近招惹社会上的人了?”“没有。”“跟同学闹矛盾了?”“没有。”“在武术社里有问题了?”“没有。”    
“这就怪了。”李正梁坐在病床旁边,若有所思地搔着下巴。他仔细想了想,又问道:“和你认识的——呃,其他人,闹别扭了?”    
“有。”我回答,“许北杰,原来学生会办公室的。”    
“这更怪了”李老师用一只手支住额头,猛挠了两下后脑勺,“许北杰已经出去实习了,他现在并不在学校啊”    
我沉默了。李老师是个在成人里相对单纯的人,只希望别人好,他不可能想到如今的学生群落里某些人的*诈和残忍已经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许北杰还是有作案时间和动机的,我想。    
“你听到他们说话了吗?”“没有。”“他们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都看不到脸,没有。”“你给他们造成了什么伤害吗?”“把一个人的鼻子打塌了,其他的基本没有。”    
李老师的双手都在脑后挠了起来:“这可真难办几乎等于毫无线索。”他挠了好一会,终于放下双手:“这件事在学校中的影响很恶劣——连武术社的人都在学校里被打成这样,其他的学生就更加没有安全感了。校方责成我办理这件事,我想,请警察来给你做个询问,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我干巴巴地回答。李老师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在我手里:是那把“旅行者”瑞士军刀。我疑惑地抬起头,却看到李老师歉疚的脸:“实在对不起,我没能把你说的事办成。教务处说,下半年那间教室就会被封闭改成储物库,这学期的课也快上完了,他们坚决不同意打乱教学安排,所以所以你们剩下的数据统计还是要在407上。实在是对不起。”    
“您别这么说,李老师。您已经尽力了,不是吗?我说过,我是想跟您做朋友的,您这”    
李老师沉重地叹息道:“咳,别说了。做朋友不需要用什么东西来证明,只要彼此心里有个位置就行了。如果你没有把刀送给我,也许昨天晚上你就能少受点伤。正当防卫不犯法啊。”    
“什么话啊李老师。要不是您把我送到医院来的话,我可能得跟那儿一直躺到吃早饭吧。我挨打是命里该着,您千万别自责。”我连忙安慰他。    
“咳,当时我出去送人,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看到一群人玩命地往校外跑,我就知道有什么不对。再往前赶了两步,就看见你躺在地上,好象快没气了似的。当时可把我吓坏了,背起你就往外跑。一位好心的出租车师傅都没收钱就把咱们送这儿来了。其实,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你也不要太偏激了,平和些看世界,会有更多的收获。”说到这里,李老师看了看手表,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下午还有些事,今天就不陪你了。我带来的东西——”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果和食品,“尽管吃,下次我再给你带。把身体养好,千万别心急,啊。”    
“我没事的。李老师,您放心吧,我体格好,恢复得很快的。”我挣扎着起身要送李老师出去,被他又按回到床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一会儿区公安局会来给你做一个调查笔录,不要跟人家犯倔,把能回忆起来的事情都说出来。千万要合作,咱是受害者,否则不是吃亏还不讨好么?”    
“我记住了,谢谢李老师。”我回答道。    
“我走了,你别动,我抽时间再来看你。”李老师开门出去了,病房里又变得静悄悄的。我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包烟——田末末悄悄塞给我的——拆开封条,叼在嘴里,脑子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这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公理和正义么?或者说,暴力和强权才是公理和正义?    
“大清早就在病房里抽烟!”第二天早上,一个眉清目秀的小护士推门进来对我大叫,“昨天都说过你一次了,病房里不能吸烟,你等等,你要干什么去?”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站在地上扯下头上的绷带,掏出两张创可贴糊在脑门上,然后甩掉上身的病号服,套上自己的T恤。我深吸一口烟,双脚开立与肩同宽,眼观鼻,鼻观心,双臂自然下垂,空拳虎口向天,撤马步吐气开声,刷刷刷地在病房里练了一套太极八章。一番快练套路打完,我回头冲着小护士一笑:“护士姐姐,我这种状态出院没问题吧?”    
我闪电般的出院速度震惊了所有人。李老师一个劲地埋怨我不懂事,不知道保护自己;老大他们则说我还是被打得不够狠;至于武术社的所有人倒都没怎么当回事——皮外伤我们见得多了,不过如此而已。    
听说我住院的时候,果蝇想要去看我,但在病房的门口徘徊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进去。我听了之后只是冷笑:她去不去看我,跟我都没多大关系了。所谓从此萧郎是路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继续着我每日的生活,只是没有了音乐的陪伴。直到几天后的一个黄昏时我回到寝室,看到一个我非常想见却又万分痛恨的人坐在我的床上,悠然自得地叼着一根烟卷。周围的兄弟冷冷地注视着他,他却泰然自若,就像在自己家里度假似的。    
这个人就是许北杰。他穿着一身米色的西服,颤悠悠地翘着二郎腿,铮亮的棕色皮鞋晃动着,像是在对谁示威。我没有正眼看他,随手把书包挂在床头,巡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人:“谁让他坐我床上的?”    
大家都没有吭声。我走到许北杰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跟我走,我们出去谈。”    
“我只是应你之邀来你宿舍玩的,怎么对我这个态度?也好,出去省得你在太多人面前丢脸。”许北杰讥诮地望着我,站起身来随手将烟头丢在地上。    
“拣起来,我们寝室不许随便扔烟头!”丁炮在我们头顶上吼道。    
“不必了。”我一脚将烟头踢出门外,“人家是客,不要显得我们太小气。末末,你那里还有条新床单是吧?借给我,顺便把我这条扔了,已经脏得不能用了。”    
田末末没有吭声,回身在柜子里翻了起来。我盯住许北杰:“我们随便遛遛吧。”    
他再次很轻蔑地笑了起来:“愿意奉陪。”         
报复    
夕阳在天边收起最后一缕光辉的时候,我和许北杰正好走到那块我打过他的林中空地上。我们一路上谁都没跟谁说话,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着,不停地走着,直到到达目的地。    
我先开了口:“是不是很高兴?”    
“高兴?我为什么要高兴?因为你挨了顿暴打?”许北杰冷笑着望向我,“我一点都不高兴,真的。你就是活该。你挨打是活该,你被打死也是活该,因为你不识时务,你只是个热血的笨蛋而已。”    
“我只是随便问问,那么激动干吗?”我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其实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在宿舍里人太多,问起来不方便。”    
“你还是怕我的回答让你在众人面前丢脸吧?”许北杰的嘴一丝一毫都不肯放松。他猥亵地眨眨眼睛:“不知道你要问我什么?如果要问我泡过多少姑娘,就算了吧,我自己都不清楚。”    
我做了个深呼吸,把心底蹿上来的那股火苗压了压:“我只想问你泡过的其中一个。陈雯雯的事。你肯告诉我吗?”    
“多大的事儿?我还以为抢鸡蛋呢。操,原来是那个小*子。”许北杰掏出一根烟点上,满不在乎地看着我,“行,看在你挨了顿打的份上,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像你这么纯洁的孩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是处男,可能会根本受不了我说的话而崩溃的,哈哈哈”    
我的拳头已经开始不知不觉地捏紧了:“你最好对死者放尊重一点。”    
“尊重?操,什么尊重?*子就是*子,活着是*子,死了还是*子。罢了,看在你这么痴心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许北杰点起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完全不理我愤怒的眼神,继续说道:    
“我在学生会办公室做秘书那阵儿,她还只是个普通的文学社社员。当时她和郑拓刚分手不久,整天灰头土脸的,情绪低落。我看这小妞感觉还不错,就偶尔关怀关怀她,给她几句鼓励,慢慢地一来二去就把她的胃口给钓起来了。当时我对郑拓还不了解,以为他们也就是纯洁的男女关系,结果等到她大二的时候我终于把她弄上床,你猜怎么着?操!不是处女!算了,不是也就不是吧,反正还挺嫩的,能解解馋也行了。可是这小*子雄心壮志还不小,非要做什么文学社社长。当时我在学生会里也算能说得上话的人了,所以就上下活动了活动,让她如了这个愿。”    
大概快九点了吧,黑夜从大地上升起,完全遮住了黯淡的天空。我身体里的火焰烧得越来越旺,胸腔胀得仿佛要裂开了:“那后来呢?”    
许北杰的面孔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嗬,看不出你还听得挺上瘾,接着听吧。后来她还想继续向上爬,做学生会主席。但是她也不想想,我自己做副主席都是勉强,还能把她举到主席的位置上么?所谓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就是这个道理。后来我实在是烦透了,就对她说:‘要是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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