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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凤墨涵没有伸手来接,荣雁行微笑着看向凤楚辛。凤楚辛接她的礼物是接惯了的,顺手就接了过来,转头却见凤墨涵脸色苍白,手放在胸前不言不语,惊问道:“涵儿,怎么了?”
“墨涵身体不适,失礼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倒是无尘公子客气了,请转靠他,就说墨涵多谢!”她对荣雁行说道。
“郡主身体不适,还是早日回京的好,雁行不多打扰了,告辞,一路保重!”
“荣大人,再会!”凤楚辛对她说道。
荣雁行温柔的眼落在他的身上:“再会,楚辛!”
凤墨涵揉了揉太阳穴,荣雁行改了称呼?偷偷瞧了瞧凤楚辛的脸,那人走远,他的脸上却似挂了一座冰山,看来荣雁行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凤楚辛打开了层层包裹的绢帕,躺在绢帕中央的,是一面精美的铜镜,凤墨涵紧紧地盯着那铜镜,心提到了嗓子眼。凤楚辛“咦”地轻呼一声,掀开了车帘,把镜面斜对着外面,光滑的镜面被雪光一照,反射出一阵莹蓝的光亮来。就是它!凤墨涵睁大了眼睛,这就是将她的魂魄带来此地的铜镜,它是怎么到了荣慕枫手中?
“涵儿,是面古镜呢,看起来很有些年代了,可是保养得很好,这镜上的花纹有些奇怪,曲曲弯弯的,倒像是什么符号,或者是古文字?”凤楚辛说道。
“给我,哥哥。”凤墨涵伸出手,凤楚辛将铜镜放到了她的手中。她拿起铜镜,犹豫着对上自己的脸,镜中人也睁着一双明眸,安静地看着她。没有发生什么诡异事件,一切如常,她拿起镜子仔细观察了半晌,什么异状也没有,和普通的镜子没有两样,难道曾经看过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荣慕枫爱好收藏古镜,竟然舍得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涵儿,他对你”凤楚辛开口。
“他总是要嫁进咱们家,兴许也是想着先和咱们处好关系,”她说,“哥哥怎么知道这铜镜贵重呢?看不出来啊,不就一面镜子,能值几个钱?”
“你可别小瞧了这面镜子,看上面的纹路还有镜子的式样,年代应该很久远了,这是古物啊,虽然没有什么贵重的装饰,但凭它自身的价值,就超过了多少珠宝玉器。”
凤墨涵将镜子攥在手里,心头有些纳闷,不过是帮他看了看病,开了几副药而已,荣慕枫竟然以这样的大礼相赠,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不过镜子毕竟是她想得的东西,这会儿寻着了,心下也开心。
凤楚辛见她似乎对那镜子爱不释手,心中却有些忧虑,他不知道妹妹是真的喜欢那面镜子,还是因为送镜子的人是荣慕枫。
马车行走在官道上,因为积雪很厚,本来宽广的官道变得窄了,只在中间给来往的车辆压出了一条道。后面忽然传来驾车的吆喝声,一辆漆黑的马车急急奔过来,冲入了凤墨涵他们的队伍,横冲直撞。
听到嘈杂声,她探头向后望去:“怎么回事?”
担当护卫之责的拓州守军小队长骑马上前回道:“六郡主,后面有辆马车像是急着赶路,路太窄了,和咱们的人马冲撞了。”
凤墨涵沉吟了一下:“让大家往边上靠一靠,给人让让路吧,让他们先过,咱们也不急在一时。”
“是!”护卫领命下去,吩咐了几句,队伍向一侧靠去。凤墨涵让车夫把她坐的这辆马车也靠在了边上,等着那辆黑色的车先过。
车声压着积雪,扬起一阵雪雾,嘎嘎地叫着闪过她的身边,黑色的车帘被一只白净的手掀起,一张脸在马车里含着微笑,对她点了点头,想是对她让路表示感谢。那马车一路往前,急驰而去,凤墨涵愣愣地挑着车帘看着车身消失的方向,半响无言。
她太过震惊,刚才车中的那张脸,她曾经见过,就是被她杀死的九毒派弟子让她透过楼下的机关看到的女人,那个躺在榻上,神色庸懒的美丽女人。她陷入了沉思,到底那女人真是九毒派那个家伙的主子,还是被她所监视的人?对步青澜出手的,会不会是她的手下?她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将自己往漩涡里拉,她不想进去,却不由自主地被牵了进去,越吸越深。
护卫的守军送到拓州边界就回了,他们一行六人,再加上个马车夫,一路向京城方向驶去,遇到有人的地方就下来歇歇,补充一下粮食和水,其他时辰就基本上是呆在马车上,一路疾行,这是凤墨涵的意思,她只想快些回去,不想让父亲等得心急。如此赶路,效率倒也高,比去的时候快了许多,居然比计划的日期提前了三天到京,路上其他的事故倒也没有发生,只除了凤墨涵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到了静亲王府,马车停下,她由凤楚辛抱着进了家门。很快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了,六郡主寻医问药不成,被雪阻在拓州几日,身体不适,回来了。
林青儿听到这消息,小跑着回到房里,凤金安手中拿着笔,正画梅,他开心地凑到她跟前说道:“妻主大人,您的六妹妹回来了,这老毛病没看成,看来又添了新病,路都走不得了,是大哥抱着进屋的。”
凤金安手中的笔抖了一下,墨迹在原本是梅枝的地方晕染开来,黑黑的一大片,这幅画算是毁了!她抓起画来,揉成一团丢了开去。抬起头时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夫君,给我另备张纸。”
“哎呀,是青儿的过失么?对不起!”林青儿咬着唇说道,赶紧重递了一张画纸过去,帮她铺好了。
“不怪你,是我没察觉,你乍一进来说话,吓了我一跳,”凤金安温柔地笑笑,“叫你不要多事,好好地呆在屋里,你又去前厅偷看了?”
“我还不是为妻主你着想,你是世女,将来王府是要交给你打理的,什么样的人是什么心思,你不关心,我总得为你关心着点。”林青儿委屈地说道。
凤金安叹了口气:“青儿,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些事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就好好陪着我说说话,写写诗就好。”
“可是,父亲”
“虽说做晚辈的该听长辈的话,可是父亲的话以后你听了,先问过我再说,好吗?”凤金安皱了皱眉。
“嗯!我听你的就是!”林青儿看着她俊俏的脸,点了点头。这个妻主是他自己挑的,还未见她人的时候就先爱上了她的名,后来见了人,他便整个地陷了进去。风流倜傥的静亲王府世女,这是他一辈子的归宿,当初要不是家中长辈疼他,差点就被迫嫁给了她的那个病根子妹妹,那他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他想到了不久前下的圣旨,不禁为六皇子可惜,可怜的六皇子,若不是他父亲不自量力与元君争宠,又怎会遭此噩运,嫁给一个废人,还是个活不了多久的废人!
元君是六宫之首,当今太女的父亲,皇上再怎么喜欢最小的十三皇女,她也只是个普通的皇女,地位是越不过太女的,漆贵君因为这个女儿,短短几月内,从良君升到了淑君,又众淑君升到了仅次于元君的贵君,他就得意忘形了,妄想着元君的宝座,如此蠢货,又岂是元君的对手!
林青儿知道这些,是因为他父亲同母异父的弟弟,去年被皇上封了良君,这位良君人很是机巧,一入宫便向元君表明了忠心,现在是元君的得力心腹。林青儿之所以得偿所愿嫁了凤金安,这位年纪大不了他多少的小叔叔可是从中出了不少力。
凤金安是他心目中的风流才女,是这京中最富才华的年轻一辈,又是皇室宗亲,对男子又极是温柔呵护,可惜的是多情了些,他知道嫁给她,自己的前路将会一片辉煌。
凤墨涵被凤楚辛抱着,一路回到所住的翠林苑,下人早报给了齐思洛知道,他站在门外翘首以望,看着一双儿女归来,眼睛就湿润了。
“涵儿,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抢上前来,握住了凤墨涵的手,那手冰凉得像地上的雪,他心中惊惶,却见女儿悄悄抬头,冲他做了个鬼脸,脸上一片生气,哪里像是病了的样子。
“爹爹,回屋再说吧,外面太冷!”凤楚辛含笑说道。
这两个孩子又在搞什么鬼?齐思洛疑惑不解,却是放心不少,看来无事。张李两位侍卫去向静亲王复命去了,赵克贞和江萧颖带了礼物回来,要送给好友,他二人的好友都在夏荷院,凤墨涵让他们先去了,所以进门的只有兄妹两个。一进了屋,凤墨涵就跳了下来。
“哎呀,哥哥没累坏吧,为了骗骗人,一路上都让你抱着。”
凤楚辛笑着说:“不累,涵儿你得多吃点,太轻了!”
齐思洛了然,他养了一对鬼精灵的儿女。
“涵儿是想以装病来拒绝婚事吗?这招恐怕行不通,皇上若是会为六皇子的幸福着想,开始就不会下旨让你娶他了。”齐思洛笑了笑。
“爹爹,涵儿才不会这么笨呢,圣旨一下,难以收回,这我是知道的,只不过我是去看病的,路上经历了这么大的风雪,病情再重些也是正常。”凤墨涵笑道。
“哦?这倒是!”齐思洛点了点头,“涵儿可是不排斥这门亲事?”
“皇命难违,她说娶,便只有娶了,老实说皇上长得不难看,想来六皇子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凤楚辛一口热茶喷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齐思洛也给凤墨涵逗笑了,嗔怪道:“你这孩子,皇上可是乱说得的,小心你那张嘴。”
“不是才有咱家人么,爹爹和哥哥只会护着涵儿,我怕什么,何况我听说,多年前爹爹曾经在朝堂之上骂过皇上,比我这偷偷地诽谤可是英勇多了。”凤墨涵说道。
齐思洛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涵儿,这个六皇子,你绝对不能娶,娶了他,你就是死路一条!”
娶了六皇子就是死路一条,为什么?凤墨涵想不通,难道皇帝让她娶皇子,就是为了杀她?那何必多此一举,赔上个儿子,想杀她直接杀了不就完了?
“可是爹爹,圣命难违啊,圣旨不是都接了么,如何回绝,不娶六皇子,那更是欺君之罪啊!”
齐思洛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事情和你们兄妹俩有关,我不想再瞒着你们,所以急召你们回来,一起商量个主意。”
父亲的过去
“原本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涵儿你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奇怪,你娘为何从不涉足这翠竹苑”齐思洛的眼底浮现出极度的哀伤,他盯着墙上挂的一幅画,思绪回到多年以前,那时候的他,和凤墨涵如今一般大
凤墨涵静静地听着,她知道父亲揭开的这个秘密,将会与自己有关,并隐隐地觉得这个秘密牵涉了九年前的刺杀事件,看了凤楚辛一眼,他表情严肃,眼帘低垂着,看表情似乎知道些什么,原来一直被瞒着的,只有她一个。
多年以前,静亲王还不是静亲王,月皇还不是月皇,她们只是先皇众多女儿中的两个,静亲王十七岁那年,安国与月国和亲,安国君唯一的妹妹洛王娶了月皇的十六弟,也就是她们俩的小叔叔,两姐妹与这位叔叔年岁相差不大,自小感情深厚,于是逢年过节,但凡有出使安国之事,两姐妹常常自告奋勇前去,顺便探亲。
齐思洛是安国正君之子,当时只有十四岁,长相俊美非凡,美名远播,十六皇子也是难得的洒脱之人,齐思洛与这位小姑父志趣相投,遂常到王府走动,于是与到安国出使的静亲王两姐妹顺理成章地相识了。齐思洛是何等人才,气质品貌皆是世间少有,两姐妹对他都是一见倾心,那时还未登上皇位的月皇,少年风流,谈吐不凡,举手投足间,傲视天下,颇有气势,她与齐思洛相知相惜,私定终身。
齐思洛拒绝了安国君为他所准备的妻主人选,一心一意地守着誓言,等着心上人来提亲,十七岁那年的冬天,他将终身托付给了心中的良人,那人告诉他,会在上元节到来之前,迎娶他过门。月皇派了和亲使来宣旨时,他满心欢喜,手掌轻抚着腹部,腹中胎儿已近三月,初显形态,若是再等下去就要露馅了,幸好那人不曾违背诺言。
盛大的送亲队伍将齐思洛送到了月国,在锣鼓喧天的热闹中,他等了没多久,新娘就来到了身旁,象征喜庆与新生活开端的红盖头被一双白净的手掀了开来,他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却不是心上人,而是她的妹妹!
到底出了什么错?他惊讶万分,也顾不得是不是与礼不合,质问新娘为何会是她。静亲王的满面喜色被他一句问话给泼灭了,她问齐思洛:“你心里只有她吗?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了”
齐思洛心头一片慌乱,他已经有了那人的孩子,可是却嫁给了她的妹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帮我叫她来,我们说好的,说好她会来迎娶我的,为什么会换成了你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