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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刘兴男淡淡笑了笑:“我对你又不了解,你让我如何描述?”
“兴兴男说的是!”刘虑之赶忙堆起笑脸附合道:“就由在下先作个自我介绍,我东莞刘氏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不忘祖训,以诗书礼乐传家,在下自幼受家风熏陶,熟读诗书,jīng研玄学,对书画、音乐也稍有涉猎,不知兴男平rì在家都做些什么?书法、绘画、诗书、谈玄,歌舞、或是女红?”
刘虑之的神sè不无自得,在次等士人中,他自认为自已的学识当得起翘楚二字,“嗤!”刘兴男却轻笑一声:“对不起,恐怕让刘大郎君失望了,我呢,写的一手狗爬字,画的一手潦草画,既不读书,也不通玄学,弹奏出的乐曲能把孩童吓哭,女红那更是沾着就打瞌睡,我喜欢的是纵马飞奔、shè箭、田猎游玩,还有品尝各种美食,哎~~我们是天生的不合适啊,看来父亲白cāo心喽!”
刘兴男摇头晃脑,还踮着脚,一副我就这样的吊二郎当模样,刘虑之顿时一阵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眼前这名看上去钟灵秀美的女孩子会如她自已所说的如此不堪!
‘难道兴男在故意考验我?’刘虑之对刘兴男挺有些好感,活泼可爱的女孩子谁都喜欢,何况他也明白与刘兴男联姻,对自已父亲的重要xìng,于是讪讪笑道:“志趣不投这不成问题,天下间,有很多人在成亲前连面都没见过,婚后不也恩爱如昔?在下会尽量适应你的。。。 欢迎来到阅读”
“哦?”刘兴男嘴角闪出了一抹嘲讽,问道:“你能迁就我,但我得掂量下我能不能迁就你,刘大郎君,你可有杀过人?”
“没有,没有!”刘虑之忙不迭的矢口否认。
刘兴男又问道:“那我再问你,你会不会在冬季下海沐浴?与人无怨无仇,却出手抢夺别人的财货女子,甚至灭人满门?或者好端端的辱骂诋毁女孩子?对了,更重要的一点,如果你见着了有姿sè的女子,是强行霸占呢,还是先以花言巧语哄骗,然后使些下流龌龊手段来凌辱猥亵?”
“怎么可能?”刘虑之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义正严辞道:“我刘虑之虽未及弱冠,却熟读圣人书,家父曾有言,男儿当上报君王,下安黎民,岂能不辨好歹?请兴男匆要再拿此说笑!”
“哼!”见着刘虑之的大义凛然模样,刘兴男有种想吐的感觉,当即冷冷笑道:“刘大郎君,我早说了,我们不合适,你也许很完美,但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人,曾有人对我说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现在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或许,我是个坏女人!
总之,你太好了,满身都是优点,我呢,顽劣任xìng,好吃懒做,既不会cāo持家务,又讨厌相夫教子,是我配不上你,你理该娶一位名门淑媛为妻,你呀,幸好和我先见了面,否则,娶了我这样的女子过门,不但害了你,还会害你父亲!好了,刘大郎君,再次向你说声抱歉,我该回去了,再见!”
刘兴男煞有介事的挥了挥手,这才向车走去,走到车前,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提醒道:“刘大郎君,请你别总是自称在下,过份的谦虚等同于虚伪!还有啊,男人理当仗剑执行,而不是涂脂抹粉!”说着,头也不回的踏上了马车!
刘裕派来的人手只负责刘兴男的安全,而不会多管闲事,在刘兴男坐好之后,“啪!”的一抽马股,马车缓缓前行。
刘虑之怔怔站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刘兴男话里行间透出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看不上自已,这让他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不过,婚姻讲究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以儿女的意志决定。
‘哼!你不愿意还能如何?刘兴男,这可是你父亲的意思!’刘虑之相信,刘兴男只是年龄小,玩心重,才会说出那样不合时宜的话,女人嘛,成了亲生了孩子,自然会以相夫教子为已任,随即冷冷一笑,也向城里走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刘兴男回到家中,除了刘娇似是早已料到有这结果,只抬头神sè复杂的看了眼,刘裕与臧爱亲均是大为愕然,减去路上的时间,这才相处多久?在他们的想像中,俩人互相交谈,渐渐地加深理解,以刘虑之的绯然文采,定能吸引住刘兴男,怎么着也得傍晚再回来?
臧爱亲赶忙问道:“兴男,你可见着刘家大郎君了?你们俩谈的如何?”
“那人不行!”刘兴男嚷嚷道:“迂腐不说,开口闭口在下,恶心死了!还涂脂抹粉,兴男最讨厌这样的男人,和他成亲,就算不闷死也得被活活气死,父亲,阿母,你们不用为兴男cāo心了,兴男已经把他回绝了!”
“什么?”刘裕顿时面sè一沉,不悦道:“兴男,放你与虑之世侄见面,是为了你们在婚前能有个了解,你倒好,自作主张胡作非为,你的婚事,为父早与先生谈妥,岂能反悔?你让为父如何与先生解释?你气死为父了,早知如此,就不该多这档子事,直接行六礼让你过门!你现在和为父去先生家,向大郎君当面赔罪!”
刘兴男吓的浑身一个哆嗦,赶紧分辩道:“父亲,回都回了,哪有上门再去求人的道理?搞的小女嫁不出去一样,先生只是您的下属,您不用那么紧张?就算您能拉下脸面兴男还要脸呢,总之,兴男不嫁给他!”
“放肆!”伴着砰的一声巨响,刘裕重重一击几案,大怒道:“哪门哪户的女儿像你这样?嗯?这事由不得你!”
“阿母,您最疼兴男了,是?”刘兴男一如继往般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臧爱亲。
孰不料,臧爱亲这次却摇了摇头:“兴男,你是该嫁人了,阿母明白你的顾忌,无非是对虑之世侄不了解,担心婚后受了委屈,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当初阿母嫁给你父亲,不也是互不相识?阿母可有受了半分委屈?何况先生身为你父亲的下属,他们家如何敢对你不敬?你不要想太多,几天一过,习惯就好了!”
“阿母!兴男不是为这个,而是不喜欢刘虑之这样的人!”刘兴男不依道。
“哦?”臧爱亲的脸面现出了一抹疑惑,连忙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兴男,你可是心里有人了?”
随着这话脱口,臧爱亲心里猛的格登一下,把目光向刘裕投去,果然,刘裕的眼里也现出了不安,刘兴男在没和卫风偷跑出海之前,从未接触过陌生男人,单纯有如一张白纸,而卫风的手段他们都清楚,善于揣磨人心,又能放下身段投其所好,如果对刘兴男动了心思,不一定非要采去红丸,可以从另一方面着手,以刘兴男那贪玩好动,是非不分的xìng格,难免不会中招,莫非是喜欢上了卫风?
一瞬间,刘裕都想死了!他有一种攻打山yīn的冲动!妹妹做小,女儿也做小,还是姑侄二人同侍一夫,简直是把老刘家十八代祖宗的脸面丢的光光啊!说句难听话,这要是让刘邦知道了,都会翻个身把脸面朝下,再没脸向上躺着。
夫妻二人不分先后的看向了刘娇,刘娇目光躲躲闪闪,神sè显得很不自然!
臧爱亲暗道糟糕,追问道:“兴男,你老实说,你可是喜欢上了卫将军?”
“哪有?”刘兴男不满道:“将军最讨厌了,总是欺侮兴男,兴男怎么可能喜欢他?阿母,您不要乱想!”
臧爱亲不可能不多想,身为女人,她也明白爱与恨只间隔一线的道理,当即看向刘娇,问道:“阿娇,你和嫂嫂说实话,卫将军如何欺侮兴男了,他对兴男做过什么?事关兴男终生大事,你如果为了兴男好就不要隐瞒!”
臧爱亲的话有些重,刘娇不敢殆慢,略一沉吟,便道:“卫将军除了时常在口头上与兴男争吵分辩,以言语互相挖苦,也没欺侮她,而且还由着兴男的xìng子,教她骑马、打猎,shè箭,就这些了!”
一提到这,刘兴男来了兴致,立刻补充道:“对了,将军还做的一手好菜,都是没吃过的,很好吃呢!”
夫妻二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刘兴男由于缺少管教,从小xìng子就野,卫风顺着她的心意,整天玩的不亦乐乎,xìng子也越来越野,难怪不愿意嫁人生子,结了婚哪有这么zì yóu?恐怕她还并不是特定针对刘虑之,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
刘裕脸面的愤怒已不假掩饰,如果卫风站在眼前,他相信,自已会毫不犹豫的与这个好兄弟拼命,好好的一个女儿就这样毁了!
连续深吸了几大口气,刘裕才勉强压下怒火,耐下xìng子劝道:“兴男,人总要长大的,不可能疯一辈子,就拿为父来说,早几年沉溺于赌钱,如今不也是幡然醒悟,做起了正事么?你不要任xìng,父亲与阿母全是为了你好,否则你会后悔的,这事就这么定了,用过晚膳,为父带你去先生府上!”
第二二二章宁死不嫁
“啊?怎么还要去啊?”刘兴男小嘴一撅,嘟囔道:“其实兴男明白,说一千,道一万,您不就是为了让兴男替您联姻,好笼络先生,但先生又不是傻子,难道他们家没了兴男还会有别的想法?
父亲,联姻只能锦上添花,而不能雪中送炭,兴男举个例子,陈郡谢氏旁枝谢重为王恭长史,有女谢月镜,嫁给了王恭子愔之,可是,王恭被夷三族之后,相王yù拿谢重问罪,谢重竟然对相王说:岂以五男易一女?相王由此不再追究谢重,而谢月镜也得以与王愔之离婚回到了娘家,您看,这就是亲家,还能指望吗?”
正说着,刘兴男恍然大悟道:“哦~~兴男明白了,难怪父亲您那天在海面上不认兴男与姑母,原来是怕被先生知道了生出猜疑,一个女孩子家,平白无故和个男人出海游玩,没事也会被说成有事,兴男可有猜错?”
刘裕老脸一红,颇有种被说中了心事的尴尬,孰不料,刘兴男跟着又来一句:“先生是为您效命,要嫁您嫁!”
“你太放肆了!”刘裕勃然大怒,立刻把那一小点心虚抛去了脑后,以父亲特有的威严目光狠狠瞪向刘兴男!
刘兴男仿佛豁了出去,毫不示弱的挺起小胸脯,咬咬牙道:“您和阿母生了兴男,兴男有孝敬父母的责任,却没有为您联姻的义务,请父亲不要逼兴男,总之,兴男绝不嫁给刘虑之!”
“不行!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刘裕似乎也铁下一条心,厉声喝道。
臧爱亲跟着劝道:“兴男,你父亲都答应了先生,你不愿嫁岂不是让你父亲失信于人?还如何统御下属?”
“哼!”刘兴男不满道:“父亲私下把兴男许给刘虑之,可有征询过兴男?这把兴男当什么了?是货物吗?可有半点尊重过兴男?难道统御属下就非要牺牲女儿的幸福吗?将军曾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zì yóu故,两者皆可抛!兴男什么都不要,只要zì yóu,哪怕搭上xìng命也在所不惜,不zì yóu,毋宁死!”
“好,你给老子去死!他娘的,老子白养你了!”刘裕控制不住的巨声咆哮,这一刻,心里的愤怒已经没法用言语来形容,又是卫风,兴男变成这样全是他!如果不是手上只有一万兵力,刘裕会立刻点起兵马攻打山yīn!
这人太可恨了,明知兴男对自已的重要xìng,不但拐走,还把兴男给盅惑的神魂颠倒!一口一个刘兄叫那么亲热,外人还真以为他与自已是好兄弟呢,只是,他有半分把自已当过兄长吗?
刘裕心里有种冲动,就是与卫风割袍断义,从今往后誓不两立的冲动!
刘兴男却被伤透了心,眼圈一红,尖叫道:“父亲,您竟然说这样的话?那好,兴男死给您看!”
刘兴男提起裙角,撒腿向外跑去,这可把刘娇与臧爱亲给吓的三魂去了两魂,连忙起身,一把拽住了刘兴男!
臧爱亲无奈的摇了摇头:“刘郎,妾明白这不是你的本意,但这种话的确不能乱说,今天不如先到此为止,你们俩都消消火,过一阵子再说,可好?”
“阿母,呜呜呜~~”刘兴男小鼻子一抽,扑入臧爱亲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哭声中满满的全是委屈与伤心!
“诶~~”刘裕只觉得胸膛憋闷yù炸,重重叹了口气之后,索xìng牵上马匹离家而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屋里只剩下三个女人,臧爱亲轻轻拍打着刘兴男的后背,责怪道:“阿娇,嫂嫂不得不说你两句,你是兴男的长辈,对她有看护之责,出门在外,更得留个心眼,兴男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能不懂?怎能让她与卫将军过于接近?你不要怪嫂嫂说话难听,假如你与兴男都跟了卫将军,你阿兄还有没有脸见人了?”
“阿母!”刘兴男接过来,断断续续道:“你不要怪姑母,兴男才不会嫁给将军呢,兴男只要zì yóu。”
刘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