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孔都处于戒备状态,像要把自己裹进身体里,保护起来。
高城也拢住他肩头,贴着他耳朵说:“现在怎么办?”
袁朗说:“放轻松,暂时没危险,可能只是看看我们干什么,大腕儿,不是总演戏么?今天咱们就演一场好戏吧。”
“哦——”高城尽量放松,让自己适应这状况。
袁朗能感觉高城的缓和,这才放开一些,直视着高城,向他眨眼:“跟我约会不掉价吧。”
“切——”高城缓过来一些,就有些不屑。
袁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来,随便逛逛,这地方我来过一次,挺好的。”丢下还有些愣的高城,利落地跳下来,绕过车头到这一侧,趴在车门上笑着看他。
高城还有点木然,摇下车窗,扒着车门:“我说——”
袁朗就伸手去把那双手握住:“随便逛逛。”
高城被那双手握着,觉得心底深处的感情都被唤起来了,好奇的、刺激的、豪迈、激烈的。高城推开车门也跳下来。袁朗又凑近些低声安慰说别怕,高城被他拖着手,嗯了一声,很想说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想说:不如真的约会吧。
这一带的夜市是B市的著名夜景之一,都是老巷子,很有些民俗味道。此刻刚刚拉开夜生活的帷幕,时尚的青年男女牵着手随意行走,高声喧闹,低声调笑,路边摊叫卖有声,夜色弥漫,人影迷离,许多白天隐藏的心绪开始肆意宣泄。
高城跟在袁朗身边,走在人丛里,走了几步发现个问题,伸手拽袁朗胳膊:“哎——”
袁朗侧头:“怎么了?”
高城手里一使劲,袁朗就被带过来贴在他肩膀上,高城压着声音说:“有你这么约会的么?离这么远。就光顾着自己走。”
袁朗被忽然拉近的距离迫得一窘,失声轻叫:“喂喂——”
高城乐了:“说你看着挺嚣张,银样蜡枪头!”
噗——袁朗斜眼瞪他。
高城也挑眉,意思是:怎么地?!
两个人较劲,袁朗心说我怕你啊,保持着亲密的姿势,话可不亲密,耸肩挑衅道:“没办法,咱没经验啊。哪像您哪,七哥!”
嗤——高城嘲笑:“别说这话,谁信啊!”
磕磕绊绊,两人钻出小巷子,面前是一片水声,著名的H海。水边一色的酒吧,隔着小桥对望,霓虹闪烁,灯笼通红。眼前的瞬间开阔,让高城和袁朗都有些惊讶,便放慢脚步细看。
人群渐渐拥挤,都涌到桥头看月亮,竟是赶上一个十五夜。没留神,两个人被冲得紧紧挨在一起。本能地,袁朗扶住高城的腰,高城揽住袁朗的肩膀,两人面对面,而月色自四面合围。
行人自来去,匆匆忙忙,男的女的,没人注意他们。如此良辰,谁都有自己的乐趣,这就是夜色的好处。
躲避危险的本能让两个人靠近彼此,安全是每个人的第一想法。危险过后,有理智的人会思考每一次避开的方式。而此刻,袁朗觉得手臂的这个弯度真舒服,突然明白了那些恋人拥抱为什么不愿意分开。高城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拥有什么,却觉得今天是真正的有了那么点实实在在的东西,怀里有个人,腰上有双手。
其实只是几秒钟。
袁朗先反应过来,圈住高城腰部的手臂松了松,低声笑道:“亲密接触了哈!”
高城的气息粗一下,手忽然从袁朗肩头滑落,却顺势抚上他的腰。
袁朗瞪他:“干吗?”
高城调皮地笑:“我觉得不够亲密!不约会么?咱俩现在可不外啊。”
袁朗眨眨眼又眨眨眼,心说这的确是高城吧?怎么这么坏呢!
过了桥,到了另一侧,灯光相对少些,水边不算暗淡的光影里,都是情侣在亲热。
袁朗侧身往旁边让了让,高城的手也松开了,两个人有些心照不宣,缓步走去,高城偶尔拍拍栏杆,一时无语。
袁朗忽然想逗他,低笑道:“你说,你那些粉丝是不是得恨我啊?”
高城瞥他一眼,没立时作答,走了两步才叨咕:“就你?也构不成威胁呀!”
袁朗撇嘴,想想,又抬头看天上的月亮:“也是。”
高城听见了,回头看他。
恰好一个角度,前面的建筑挡住月光,高城站在暗处,而袁朗面前是一片亮色。
高城顿一下,俯身过去说袁朗——
袁朗从来都是破坏气氛的高手,轻轻松松地笑,带点无赖气,说大牌,约会的感觉怎么样啊?
高城泄气了,想想,说聊胜于无吧。摆摆手也做出很勉强的样子。
袁朗呵呵笑,眼里却突然闪出一种光彩,极尽温柔与调皮。
高城恍然失声,却听袁朗说道:“来个捉迷藏怎么样?”在高城惊愕的目光里,拖着他的手就向前疯跑去。
迎面一个高耸的门楼,是老式的牌坊。穿越门庭,高城被惯性带着往前去,却被袁朗一把拢住,就靠进旁边的暗影。
高城被巨大的力量带得有些趔趄,急速的步子需要立时止住,身体却不由自己,高城直接扑到袁朗怀里,好在袁朗已经做好准备,就势揽住他。高城刚要作声,嘴已经被袁朗捂住。凉的手指,按在温热的嘴唇上。没有按实,留一点空隙,一如袁朗其人,迫着你,却留有余地,剩下的空间让你自己选择。高城的惊诧就吞进喉咙,看见疏星朗月下袁朗凑近的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刚才的确是太大力了,让他心脏狂跳不止。高城就看着袁朗的眼睛,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不会出声。
果然身边的门洞里掠过一阵风,几个人影呼啸而来,匆匆而过,有人低声斥责:“丢了吧,不小心!”气极败坏。
跑出去有一段距离,几个人分头寻找。
高城眯眼:“是——三哥的人?”
袁朗的手已经收回来,轻轻搭在他肩头,没所谓地笑,眼角瞟着长堤一侧某个穿风衣的瘦高男子,附在他耳畔低声说道:“可能不止一家,看来戏还得接着演。对了,一会回车里也别乱说话。”
高城心里一颤,侧眉看他,袁朗眼里有一点活泼的光在流转。高城点头。追出去的那些人终于觉察到什么,翻回头来寻找,人声渐渐欺近。
深秋的B城,昼夜温差很大,而此时凉意更浓。许是夜凉,两人都不再迟疑,不约而同地伸手相拥,抱紧了取暖。袁朗背抵墙壁,墙壁以古石垒砌而成,足可依靠。高城的手臂能感觉那石壁的冰冷,却渐渐压不住心里的燎原烈火,再没有人怀疑他们是一对恋人……
果然那群人发现了,先是大大地惊怔一番,继而放心了,装成看风景的人,就停在附近,沿着栏杆随便看些什么。
高城是背对着那些人的,袁朗伏在他肩头打量,轻声笑道:“至少拍了几十张了,不知道明天的报纸怎么报。不过估计三哥不想让别人看见,啧啧,可惜了,这么大的新闻。”
高城懒得理他,只低声说:“三哥到底要干啥?”
袁朗顿了顿:“别装糊涂,爱之深责之切你不懂啊。”
高城的气息也有一点停顿,似是有些累了,把头在袁朗的颈窝里蹭蹭,沉稳的呼吸埋得更深。
袁朗反应过来:“哎——不能就这样当雕像吧?”
高城窝得挺舒服,说道:“那还想怎么的呀?”气流受到阻碍,音调听起来有些浑沌不清,带一点暧昧意味。
袁朗笑:“我哪知道啊,我又没经验。哎,大牌,感情戏演那么多,该怎么表现你不知道啊?”
高城咕哝一句:“滚!演戏是演戏,跟这能一样么!”
袁朗失笑,搡了他一下:“咱这不就演戏呢么?哦,也是,对着女的跟对着男的感觉不一样哈。”
高城被他给搡得恼怒了,手里一紧,把人狠狠地往怀里带:“谁跟你演了,那自以为是呢。”
身体之间的距离骤减,紧紧地贴在一起,连心跳也一拍不漏地互相感受到了。袁朗胸腔受到压迫,赶紧张嘴呼气。而高城的手就环在他腰上,是温暖的触感。袁朗笑,给他以更坚实的环抱。高城没说话,也没有再进犯的动作,呼吸却柔软起来,手就缠在袁朗腰间。
袁朗瞥着远处的那一群人交头接耳,忍不住乐得极为欠抽,低哑的声音掺杂了太多种感情,混乱成连他自己都没法清楚判断的调子:“哎,这些照片要是拿回去,三哥得把我碎尸万段都不解气。不过估计没有爆炸新闻,他肯定不愿意把这事公布了,但是没准得当话柄要挟你从了他——”
高城失笑,抬头看他,说你唯恐天下不乱啊?
身边是某种高大树木,月光在大片的叶子中透过来。袁朗的眸子在暗色中闪着诱人的光芒,未知险境下举重若轻的力量,慑人心魄。
高城怔住,没法再思考了,轻声说要不——扎一下吧——侧身低头要吻。
袁朗蓦然意识到危险,是方向不对,赶紧一抵高城肩头说喂喂——
高城停下来,说干吗?
袁朗盯着他说你要扎哪?
高城气结,说嘴!
袁朗说平时不都脸吗?
高城说这是平时吗?
袁朗瞪眼,说那也不行!要不就扎脸,要不就别扎!
高城粗着气息虎着脸也瞪他,见他没有退让的意思,一甩手说那我不扎了!鼓着眼睛呼呼地出气。
袁朗看他一刻,噗哧乐出来,高城瞪眼,说你还乐?!转身就走。袁朗赶紧跟着说别生气呀?
高城说搁你你不生气呀?到现在都不让——下面的话没说。
袁朗直眼儿,说那能行么?第一这在外面呢,第二这不是——嗨!
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两个人就这样游走于匆忙人丛,月如盘,灯如昼,人声不但不见减少,反似更盛。高城心里郁闷,故意离开些距离,心想就得让你着急!袁朗晃晃荡荡不紧不慢地跟着,似乎根本不想对高城的感觉负责。可是在偶尔跟行人碰撞的时候,高城都会碰到袁朗及时捉住他的那双手。
高城抿着嘴唇,心里不可遏制地得瑟起来。心想袁朗是在意他的。这一想又有点后悔,使劲埋怨自己,扎脸总比不扎强吧?!
没留神,高城又与路人擦肩,袁朗又伸手拽他一下。高城侧头看他,袁朗笑笑。
不知不觉,月亮又隐进云层,整个城市黯淡了光影。来了一阵微微的风,恋上它的是一片秋叶,离开枝头,随着它去四处飘去了。
袁朗的手没再松开。茫茫人海里,拉得近些,再近些。
一场戏,渐入佳境。
大概有九十点钟的光景,两个人才回到家门口。车停下,袁朗跳下车,高城跟下来,边走边说我还没玩儿够呢就回来!
袁朗说啊?
高城嘟着嘴说啊什么呀!
袁朗理解错误,说闹半天你还想在王府花园待啊?
俩人思路不在一条线上,高城说啊?
袁朗说啊什么呀,我问你,你是愿意跟三哥吃大餐哪,还是跟我喝粥?
高城瞪眼,说这话都能问出来?跟你喝粥呗!
袁朗白他,说这不就得了?!男人是应该有自尊心的!说完了很有派头地拉着他往前走。
高城有点愣,摸摸头说那倒是,自尊心是应该——
七老虎脑袋再一转弯,回过味儿来了,翻手握住了说不对呀,我也是男人啊,袁朗你啥意思?!
袁朗不期然占了嘴上便宜,反应过来,自己也噗哧噗哧乐得跟漏气似的,挥手还装得挺无辜,说哎——我可没说你啥。
进了屋,高城没敢作声,袁朗此番检查得比平时更小心。确定的确安全,袁朗才松了一口气。高城跟着下放心来,呼呼地长出气,说可算到家了,快坐下歇会儿。两个人坐到沙发上,袁朗赶紧跟王庆瑞通话说了今天的情况。王庆瑞说明天你跟高城过来,有些新的证据要他确认。挂了电话,两个人一时都没出声。
默默地对坐一会,高城起身找睡衣,袁朗知道他要洗漱,就捡了烟来抽,眼角瞟着他仍不说话。
高城把俩人的睡衣都找出来,分开了,先叠袁朗那件,慢慢地说,今天——谢谢你!
袁朗一愣,抬头看他的侧影,说怎么突然说这个?
高城耸肩没看他,说你今天挺配合。
袁朗说配合?
高城说,让三哥死心。
袁朗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哦——不想作答,便笑笑。
高城把睡衣叠好了捧在手里,侧头看他,说你今天——挺吓人。
袁朗说啊?看着他等下文,手里的烟泛着丝丝烟气,萦萦绕绕。
高城手拂了一下叠好的睡衣,然后放到床上袁朗睡觉的一侧,低声说,太主动了!
袁朗手里的烟气一颤,说主动?
高城放下睡衣,直起身来扬头对着空中的某一点笑,说平时都是我逗你,今天,根本不用逗。
袁朗怔住,心里雷声滚滚,缓了一刻才觉出应该发挥A大队的传统,藏着掖着,A人,于是说那是——再不主动点,你回过劲儿来又跟他走了我怎么办!笑意懒洋洋,顽劣至极,全无诚信度可言。
高城没管他,开始捋自己这件睡衣,笑笑说就你老瞎寻思,不过,你是挺好强的!
袁朗笑完了发现自己挺没趣,便起身往窗前走,又吸一口烟,说怎么又好强了?
高城随口说,保龄球比赛呀,头一次玩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