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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决定后,长老们先是询问的看向怜杏,怜杏忙道:“能够抚养教育继任大祭司,是我的荣耀。”同意抚养镜舞,作为当事人的她当然更想的明白倾言有此建议的关节,她并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不过,这个事还得看当事人的意思。毕竟镜舞如今不再是从前那个孤苦无依,碌碌无名的小孤儿了,她是白泽一族的继任大祭司了。
于是,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放到了镜舞的身上。
倾言也目光柔和的看向镜舞,她正在用传心术法问镜舞:“镜舞,你可愿意,从今往后,替我好好照顾我无法再照顾的姑姑,好好孝顺她呢?”
镜舞闻言,忙用力的朝倾言点了点头。而她的这个点头,也同时是向众人表明她同意了让怜杏抚养她的这件事。
接着,在倾言的偷偷授意下,镜舞向族人们提出她要认怜杏为义母的想法。乖巧懂事的镜舞的这个提议,当真感动得怜杏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没想过,在绝望失去了倾言后,她竟能获得另一个属于她的孩子。她是泪中带着笑的接过了镜舞捧在手中,认自己做义母时敬上的热茶。
看着这温暖的一幕,倾言的嘴角始终微微上扬,她看向镜舞的目光更是越发的柔和。她心下很是安慰,觉得镜舞果然与她有缘分,而她,果然没有选错人。
唯一觉得有所遗憾,有点无奈的是,这真的是,她如今唯一可以替她姑姑做的事了。
第五十二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虽说仙音笛为白泽大祭司历来不二的法器,但其实,为了以策万全,白泽的大祭司们是还有另一件法器在以防万一的。
比如银馨留给倾言的降魔箭,还有倾言亲手所铸的神音剑。
这也是白泽的继任大祭司在正式继承继承大祭司位置前,必须通过的最后一项考核:她们必须亲手打造一件举世无双,神力不低的法器,以证明自己确实有实力成为白泽的大祭司,并留给继任大祭司做备用法器。
所以,虽然倾言所铸的神音剑远不如仙音笛厉害,却也绝非等闲的法器,那上面还有不少倾言的仙力在。
历代白泽大祭司所铸的法器在使用它们的继任大祭司羽化后,会被族人收回放到白泽神墓中和白泽仙体一起供奉起来。至于这还未被使用的法器,则被藏在白泽仙山最中央的白泽圣泉之中,以吸取天地精华,完善其神力。
倾言很快就从白泽仙山中取回了神音剑,郑重的将它交到镜舞的手中。
镜舞年纪太小,力气不够,饶是已经是双手接过的神音剑,也依然免不了一个不踉跄,险些摔倒。但她反应很迅速,动作也很灵敏,一个闪身,她已经从容不迫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对镜舞接剑时的反应与表现,倾言和白泽一族的长老都很是满意和欣慰的。他们都认为,镜舞虽然年纪尚小,却十分有骨气,也十分有白泽大祭司应有的风采。
接着,镜舞很快就从自己家中收拾好行囊,随怜杏一起回家了。倾言也跟了回去,因为她还有许多事要向怜杏交待。
不曾想自己竟还有机会与怜杏一起回自己家中机会的倾言牵着镜舞的手,径直带着她走进自己的房间,道:“镜舞,这从前是我的房间,从今往后,它便是你的房间。而这里,便是你的家,你义母便是你的家人,你只管安心的住下。”
倾言的房间,向来布置得整洁干净,素雅大方,屋内始终散着淡淡茉莉清香,很好闻,很舒服,就跟倾言给人的感觉一般,淡雅,脱俗。
镜舞仔细的环顾了下四周,笑着道:“我很喜欢这儿,大祭司。”说着顿了顿,镜舞小心期待的开口问道:“对了,我可以叫你师傅么?我记得你叫前任大祭司银馨就是叫师傅的。”
倾言庆幸,孩童的世界没有那么多是非对错,喜欢就是喜欢,始终纯粹干净。于是,她笑答道:“当然可以。”
镜舞便满心欢喜的甜甜的唤倾言道:“师傅。”接着又忍不住的多叫了好几声:“师傅,师傅,师傅!”
倾言被镜舞天真可爱的模样逗得会心一笑,爱怜的摸了摸镜舞的小脑袋,终是柔声告知道:“但师傅有事明日就要离开白泽仙村,以后不能亲自在你身边教导你,不过你修炼时必须同样努力用心,好好听怜杏和长老们的话,尽快成为一个合格的白泽大祭司。这样才能好好守护你想守护的人,完成你的梦想,知道吗?”
虽然镜舞早知道倾言不能亲自教导自己,才会为她寻了怜杏做义母,以便代替她更照顾自己教导自己。但她没想到倾言竟是连一刻也无法教导自己,于是,天真的她忍不住问出了憋在心里的疑惑:“师傅,你要去哪呢?”
镜舞的这个问题,一时倒叫倾言不知该如何回答了,默了默,她才出声道:“师傅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必须离开。”此刻的她,注定只能模凌两可的回答镜舞的问题。
镜舞却被倾言的话弄得更疑惑了:“有什么事,比守护白泽还要重要吗?”镜舞的这个问题,倒叫倾言不觉呆住了。
因为,白泽仙村很重要,但墨玄也同样很重要。倾言从没拿他们做过比较,也无法比较这二者到底什么更加重要,事实上他们也没什么可比性,他们全都占据着倾言生命及内心最关键的位置。
但倾言知道,白泽仙村到底代表的是她的过去,而墨玄是她相公,他代表的,是她的现在和未来。撇开出嫁从夫这样的大道理不说,人是必须往前看的,所以,她必须选择的是未来。
但这个问题,倾言依然不知道该如何跟幼小的镜舞作解释。轻叹一口气,倾言才答道:“镜舞,你还小,有的事,你还不能明白,师傅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但我相信,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有所了解。如今,师傅这般交待你,你就记住师傅的话,好好去做,好吗?”
镜舞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好的,师傅。”虽然她很想得到倾言亲自栽培指导,但她绝非任性不懂道理的孩子,她已敏锐的感受得到倾言是很想亲自教导她的,只是似乎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才没法实现,所以她不想让她更为难。
见镜舞懂事的模样,恍然之间,倾言忽然对着镜舞发出与银馨当年类似的感慨:“唉,其实我既希望你能明白,又希望你永远不要明白。不知道,若同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你是会做银馨那样的选择呢,还是做我这般的决定呢?”只因她再度觉得眼前的镜舞真的很像儿时的自己。
还记得刚到银馨身边时,倾言也曾这样天真灿烂的问着满腹心事,满心委屈的银馨类似的诸如“你为什么对着玉簪发呆啊”,这类问的人问得轻巧简单,听的人听得满腹苦涩的问题,却也同样在接收到银馨欲言又止,惆怅无奈的心情及言论后,乖乖的不再多言。
只是此刻,这样的话说出口,倾言自己却是吓了一大跳的,因为她有些失言了。
这时,一直在倾言房门口沉默的看着她们两的怜杏适时的轻咳了一声,提醒倾言不要越说越多,多说多错。
倾言忙稳了稳思绪,哄着镜舞道:“好了,夜很深了,你该就寝了。”
镜舞其实早就累得不行,被倾言这么一提醒,更是忍不住哈欠连连。于是,镜舞温顺的点了点头,在倾言的照顾下,乖乖的宽衣上床休息了。
安顿好了镜舞后,倾言与怜杏一起来到正厅。平日里可以说是无话不谈,哪怕她们的交谈内容其实更多的是怜杏训斥倾言顶嘴的戏码,却是她们两姑侄特有的相处模式,小日子总能过得热热闹闹的。但今日,单独处着的两人,竟都觉得有些尴尬,也有些相顾无言。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倾言才轻声打破了沉默:“姑姑,我们开始吧。”说着,她转身从书架上一口气取下了好几本书,搬着放到正厅的圆桌之上,这些都是要给镜舞学习的书。
倾言其实很想再和姑姑说抱歉,或者说点其他什么的缓和下气氛。可是她发现,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她对姑姑造成的巨大伤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去化解了。如此,只能借着正事,好歹还能有点话说。
怜杏和倾言有着同样的感受,责备倾言或是其他的话语她都已不想说,而要像往常一般的亲昵无间的交谈更是难上加难。如此,还不如谈正事,起码有个话头。思及此,怜杏淡淡的应了声:“好。”之后,她便先坐到了正厅中间的圆桌前。
倾言在凡间时曾听凡人提起过一句话,叫:最熟悉的陌生人。虽然,凡人是用这个句话来形容分开后再见面时的恋人们,但此刻用在倾言和怜杏上,倒不见突兀或奇怪,反而格外的写实。
第五十三章 确实小看了她
对于应当如何教导镜舞的事宜,倾言向怜杏交待的非常详尽。从镜舞每日早晨要几点起身,起身后什么时辰修炼什么学习什么,到什么时辰就寝,平日应该多吃些什么好增强功力等等细节,倾言都没有漏掉。而怜杏自是不敢怠慢的提笔一一记下了。
偶尔分了分神,怜杏望着如今已是已婚女子,所以身上多了一份少女所没有的特有韵味,交待事情时认真严谨到让人见了竟会忍不住心生敬意的倾言,她忽然觉得,这么多年来,或许她确实是小看了自己的这个侄女,也从没有真正平等用心的了解过她。
其实在银馨还未羽化以前,曾经和怜杏提过好几次,她说倾言是个聪慧,前途不可限量的孩子,还说怜杏说倾言笨绝对是小看了倾言。也跟她提议说,让她平日里要多给倾言一些鼓励,少一些责备,这样她才会进步的更快。
可惜的是,怜杏和村里所有人一样,认为倾言可以被选为白泽继任大祭司,完全靠的是运气,也就是银馨对倾言的偏爱。
怜杏甚至觉得银馨就是太偏爱倾言,被偏爱蒙住了眼睛,才没有看到她有那么多的缺点:倾言笨笨的,傻傻的,顽皮的很还性子毛躁,功课不够合格,术法也不够精进,实在是孺子不可教也的典型。
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后来倾言也为白泽一族力了不少的大功,但或许对自己的孩子,她总恨铁不成刚,希望她可以再尽善尽美一些。是以怜杏始终觉得,倾言怎么做都还不够多,不够好,这要是换作白泽其他孩子被选为继任大祭司,肯定都会比倾言出色许多的。
虽然,怜杏对倾言的这些评价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客观存在的,但仔细想想,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其中是有很多苛责与偏见的成分存在的。
比如,怜杏从来就不肯承认,在交待课业这类正事上,倾言会有如此细心稳重的一面,证明她在银馨那的修行是很刻苦认真的。她也从来都不认可,倾言其实只是面上不以为意,心里其实对重要的事情还是很认真很有分寸的这样的评价。
还有,倾言的孝顺也是一直都在怜杏身边,却从未被她正视的一个事实。平日里,倾言对自己的嘘寒问暖,对自己的体贴温柔,真心实意,偶尔发嗲撒娇却被她不耐烦拒绝时的可爱模样,都是被女汉子型的怜杏所忽略了的。
往事忽然没由来的一股脑的涌入脑中,过去两百年来倾言的种种好全都在怜杏的脑海中过了一遍,让怜杏猛的觉悟到,她的这个侄女其实还是值得她这个姑姑骄傲的。虽然,她做了那么件逆天叛道,让众人无法理解,难以原谅的错事。
只可惜,从前的怜杏从来都只认为倾言是她私人的产品,她觉得倾言对自己的好都是应该的必须的,更因为她是白泽大祭司的身份而自信的认为她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所以,严格来说,怜杏从来都没有真正珍惜过倾言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孝心。
怜杏这样想着,不禁有些后悔和懊恼,因为,当她如今终于开始慢慢想要用心去了解倾言,开始懂得倾言的好,想要好好珍惜她的时候,却是她已毅然决然的离开的时候。
唯一让怜杏欣慰的是,用心良苦的倾言给自己留了个与倾言有些相似的义女陪伴她发誓,她一定要好好教导镜舞,重要的是,她要让镜舞快乐开心的成长!
想到此处,怜杏心底最深处的郁结总算渐渐解开,也因此有了新的决断。她想,一切并不算太迟。
而倾言,由于一直都在认真的交待着教导镜舞时的种种事宜,并没有意识到怜杏面部表情在渐渐由僵硬变得柔和。怜杏也很快就回过了神,再次认真的倾听和记录起来倾言所交待的事宜。
由于要交待的事项实在有些多,毕竟那些可是银馨用了一百年的时间来教会倾言的知识与术法啊。倾言边回忆边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