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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办法?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强食。如果不杀人,那他这一辈子大概都只有被关在那个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被恶魔般的男人虐待和蹂躏着,被当成女人的代替品和生育孩子的机器。
一想起少年时代纯洁无知的自己心都痛得发麻。
现在警察是不是在通缉杀掉刘卫、汤森和刘妻的凶手?
——于江已经睡着了,可是手臂却还牢牢地抱着他。躺在儿子坚实灼热的胸膛上,于彦章却死活
睡不着。和于发疯一般交媾过的身体,疲软得连稍微挪动的力气也没有。
脑子里翻腾一些凌乱的思绪。想起那天——
那天,当于彦章看到刘卫未带出的钥匙时,时间大约是下午三点半。
他连多想一刻都没有,立刻支撑着困倦疲惫的身体跳起来抓起钥匙,看了门,慌张地就逃进了地
道。这个地道一头通往刘卫的书房,还有一个开口通往刘家的花园里的树林里。
就算知道逃不了多远就又会被抓回来毒打和强奸,可是能逃一步算一步。和那个疯狂的男人在一
起,自己迟早也会发疯的。
奇怪的是,他顺利地逃到了地道出口,刘卫居然都还没有赶来。
当时于彦章想——一定是因为那个打给刘卫手机的人不是个寻常人。——不过是谁呢?他费了好
一番力气才掀开隐蔽在树后的地道口,探出头来,——难以以致内心要昏厥般的狂喜。他真的逃
出来了!虽然只是逃出了地下室——可是,他毕竟逃出来了!其实浓密的树叶遮挡了阳光,树林
里非常阴暗。
于彦章慌张地拼命想要逃出花园,——那他几乎就自由了!可是刘家花园后有围墙前有住宅,住
宅里又有人,他不知道该如何逃出!翻墙吧?墙外是车水马龙的人行道,他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
样子能通过人行道顺利逃走吗?何况他怀孕已久,挺着大肚子能不能爬上墙去还是个问题!天哪
!逃出地下室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几乎已听到刘卫的脚步声追来——他紧张焦急得几乎
昏过去,就在这时,他听到树林外的人语——
“走嘛!我们进去!”女人说,声音很年轻。
“进去干什么,你不是怕鬼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答,也很年轻,可是这声音却让于彦章简直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脏狂跳,——当时真的觉得好熟悉!可是,不相信会有如此的巧遇!
是孟飞的声音吧!是孟飞的声音对不对!
——如果真的是他,请他救援,那自己就可以立刻逃出生天——躲在树后看清楚那男人的样子—
—上帝啊!那是孟飞,那真的是孟飞!比四年前更成熟,更俊美的青年——微颦的眉宇多了一丝
感伤——可是那真的是孟飞啊!他几乎就要声嘶力竭地大叫出“孟飞”,啊他还记得那个,四年
前那个带着一点坏坏的笑,却又对自己深情地说“我会娶你”的那个孟飞,就是那个孟飞啊!
这几年他可否还记得自己,可是已忘了自己?——几乎就要大叫出“孟飞”“孟飞”,突然一阵
强烈的孕吐反应使他头晕目眩,不得不喘息着抓着树干,而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现状——一个丑陋
的,荒唐的,大着肚子的男人,披头散发,人不人,鬼不鬼——难道以这样的形象却向孟飞求救
,向那个俊秀的文雅的,儿子的同学求救——怎么可以——
心情悲怜得几乎绝望,却看到孟飞和他的女伴携手进了树林。对了,这才意识到他身边的女人,
很年轻也很美也很有教养,对着孟飞是撒娇的,孟飞对她是无奈而又溺爱的态度。越看越自卑和
心痛,啊,自己怎能奢望孟飞还记得自己,也许他当年的言语全都是无心的笑谑……也许他对自
己从来没有认真过,只不过是好奇和稍微的同情,拥有奇妙双性肉体的男性省长,一直被儿子侵
犯虐待的可怜父亲……
唉,自己到底在期望些什么呢——痛苦和绝望的感情好象钝的刀子,割着心脏和肺腑。麻木的痛
着,却没有血出来。这样的肉体,这样的人生,我到底还在这个年轻俊美的男生那里想奢望些什
么……
一恍惚就才意识到孟飞和他的女伴已渐渐走近,惊慌地想躲到更远的树丛后,本来想悄悄不发出
任何声响的,可是笨重虚弱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不小心就踩到了枯枝上,而且白睡衣也被树枝给
挂破了一条!
……敏感的何芝听到声响蓦然抬头,没有看到于彦章却看到一闪而过的白影,她本来就又好奇又
害怕这时立刻大叫起来!尖声地喊:“鬼!鬼!鬼!我看到了!我看到鬼了!”孟飞大吃一惊,
想上前来看却被吓得浑身发抖的何芝揪着不让上前,等他终于安慰好何芝上去看时却什么也没看
见,那白睡衣的布条落在了树丛里,他和何芝都没有注意到(结果第二天被园丁发现,交给了刘
卫的妻子,即孟飞的姨妈)。所以孟飞认为何芝是见鬼了,而何芝终于从恐惧里平静下来,发现
树林里真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所以就听从孟飞的劝告,回去了。
而那么当时于彦章藏在哪里呢?
为什么孟飞和何芝竟然没有发现他呢?
原来他不是藏起来了,而是被由地道追来的刘卫给重新捉回去了。那时他听到何芝的尖叫声,以
为自己被发现了,简直是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地再往后退一步却撞到一个人的胸膛。他吓得差点
也叫出声来,回头一看,竟然看到冷酷地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刘卫——于彦章吓呆了。太过于
注意孟飞和他的女伴,他连刘卫是什么时候从地道里追出来、又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后面都不知
道!
可是看到刘卫眼睛里的森森愤怒,露出白牙,简直是要杀人的样子,他又怕又惊慌又累又悲伤,
虚弱的身子支持不住,一下子就昏了过去,然后就被刘卫给从地道重新带回了地下室,不过这次
刘卫倒没有毒打他了,只是抚摸着他的肚子脸色阴沉地说“看在你怀了我的儿子的份上,这次就
不打你了”,但是却没有放过对他的凌虐和强暴。其实被重新捉回地下室后,于彦章尽管惊慌,
还是一直觉得这房间里似乎有点什么跟之前不一样的气味,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为什么,就因
无力承受刘卫残暴的蹂躏而再次昏过去了。
然后醒来,面对的刘卫又变成温情绵绵的男人,柔和地吻自己,抱着自己细心地喂食物,还一边
问:“好吃吗?”可是他的眼神里却有着黑暗的狂暴和冷笑般的奇怪情绪。一个劲地问自己“这
肉好不好吃?”一边问一边嘿嘿嘿地笑。
…TO BE CONTINUE
这几天没有贴文,我很抱歉,因为发烧了,所以必须留院观察……其实只是感冒,可是医生说这
是学校现在的规定,反正退烧之前不能出院……真倒霉啊。最可恨的是那个医生一点不知怜香惜
玉,动作之粗鲁简直就一蒙古大夫,我的两只手背都被输液针扎得又青又肿,现在敲键盘都痛的
要命。
刚才从医院回宿舍,听到两个校警在对宿舍管理员厉声地讲:“只要一发现体温超过37·5度的
,不准上楼,马上拖到医院去……”我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真的讲的是“拖”没错……那象我这
样气温稍微一变化就感冒,一感冒就必定发烧的人,估计被“拖”走的机会还有的是 ,上帝啊
,我想回家…可是学校不准我们离校
莎·S 4·23
CHAPTER22
于彦章开始也觉得那肉的味道确实有点奇怪,微酸而又带着稀罕的甜美,不象任何他所吃过的肉
。
也并没觉得什么。
只是因为怀孕的关系,疲惫和缺乏食欲,所以只勉强吃了一点,剩下大半碗,看着刘卫放进了冰
箱里。
对了,不知什么时候搬来的冰箱。前一天都没有看到。
那夜就在刘卫宽阔坚硬的臂膀里入睡。
在他的不断的疯狂索求里身和心都麻木疲惫,最后昏昏睡去。
什么感觉都没有。
麻痹而又迟钝。
象是被火焰灼烧的煤炭,啊它一定是痛的渴的恐惧的想要逃跑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
你的宿命。
直到第二天。
醒来刘卫早已离去。
不抱希望还是摇了摇双层的铁门,果然锁得牢牢而又牢牢。
叹一口气,觉得饿,要找东西来吃。
想起昨晚刘卫喂自己吃的肉,所以去拉开冰箱。
一直都压抑和忍受的情绪,在拉开冰箱那一刹那终于崩溃。
人头——一个苍白和狰狞的人头,蹲踞在冰箱上格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它已失掉生命。苍白的肌肤下露出紫黑的死肉。嘴角留着残余的血迹。——冰箱下面几格,是装
得满满的切成块的人的胳膊、大腿、躯干。最下面是一碗没有吃完的肉。
就是那碗昨晚刘卫温柔地喂自己吃下的、笑眯眯地问自己“好吃不好吃”的肉。
这都没什么。是的,都没什么!
重要的是这个人头,于彦章认识。——不但认识,甚至可以说是熟悉的。熟悉的熟悉的!曾经一
度熟悉得到了恐惧的地步,熟悉得知晓他的微笑他的呻吟他的怒气他的残忍。
汤森——……
记忆象血花,在斧头的劈砍下一层层翻卷起来,带着痛,带着悲哀,带着苍凉。
那时多么年少!而今我们都已老去!
常常想,常常想!如果可以重头再来,我们彼此的人生是不是会换个模样纠缠!如果可以重头再
来——从——从高中时代——
还记得那时彼此都还多么年少。
自己是害羞而内向的普通学生,而汤森是聪明而英俊的学习委员,而刘卫是干练而鄙视自己的班
长……对了,还有孟昭雄。那个体格粗壮而性情热情的体育部长。
还记得为了自己和学习委员汤森争吵的同桌孟昭雄。
还记得扭过头来,对自己吐出鄙视语言的班长刘卫。那时他坐在自己前面一排,他冷冷地说:“
你这个祸水。”
还记得偷偷塞纸条给自己的孟昭雄。他的手热热的,还浸满了汗。
还记得忐忑地躲在书店里的自己,不安地注视着在麦当劳门口等待自己的孟昭雄。
然后——命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错乱的呢——就是那一瞬间,被汤森和刘卫撞到。那个时候汤森
和刘卫都还多么年少,可是却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样子。
他们看见自己和孟昭雄的样子,狠狠地打了自己,然后把自己拖到了他们家里,残酷地侵犯了自
己。
从那时开始,于彦章的生命里,除了自卑,开始涌现无穷无尽的恐惧。
他没有天堂,却只有地狱。他的地狱里本来只有两个魔鬼。一上了大学——变成了三个。
…………往事一层层一点点一滴滴。
无法忘记,无法忘记。
就象心田上种植的无数乱草,久了被埋进时间的土层,偶然的风一吹又强悍地站起。
比起爱一个人,恨一个人的感情往往深刻得多。
当你极端关注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因为恨他。
于彦章就是怀着这样的感情,时时地想起汤森。
那个以冷静和肆虐的面目征服过自己的三个男人之一。
却没料到,他会以这样的面目出现在自己眼前。
一阵昏眩,记得当年那个年少英俊的学习委员。汤森!汤森!尽管如此憎恨他、曾残酷索取自己
的精神和肉体,可是——潜意识里并不曾希望他这样死去,这样被大卸八块地死去啊!
不管是爱的对象,还是憎恨的对象,不都要他活在世间才能能继续自己的感情吗?
突然明白了昨天是谁打给刘卫的手机。
不想追究是谁的错,可以想象是这两个男人起了争执,然后刘卫毫不犹豫地杀掉了汤森。他就是
这么疯狂和冷酷的男人。
汤森的头颅、躯干、四肢,彻底刺激了于彦章早已濒临崩溃的精神世界。他大声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
恍惚中尖叫声才停止,是因为被不知何时进来的刘卫从后面捂住了嘴巴。
“明白了吧。我对你的爱就是如此执著。谁敢来跟我抢你,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切成八块。”
那时刘卫笑着,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笑着,从容不迫地关上铁门。轻轻将面色惨白的于彦章搂进
怀里。
“宝贝,睡得好吗?今天想吃什么?”
他好温柔地问,还在于彦章瘦削的面颊上吻了一口,用手指慈爱地抚摸他隆起的肚子。
那时于彦章闻到刘卫身上的淡淡的烟草味、发胶味,还有高级男用香水的味道。
那时他呆滞地注视刘卫轮廓深刻而俊美的脸,突然疑心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四年的男人,也许早
已经在自己未曾察觉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变成了疯子。
或者,他从来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