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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二人一眼，连沐浴更衣都是要他自己本人动手，根本不让自己二人近身。她沉声说道，“要不，我们主动一点？”
以文煦的耳力自然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之前见这两个少女还算顺眼，不会像有些丫鬟一样土里土气的，又不像一些世家小姐那样自命清高、娇傲任性又或是单纯天真，举止投足都显得和谐自然，身上也带着淡淡的清香，再加上长相也不错，对她们二人的态度倒也不算差。没想到她们骨子里也和那些想飞上枝头的丫鬟没什么两样。
他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至少，给自己找了一个拒绝的理由。
在盛京五年多，他见到的绝色不在少数，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不是没有。
只是因为要修炼，也因为不喜欢，所以一直都没有接受。再加上他也习惯什么事情都自己动手。
他有一点洁癖。
但在这方面他也会有一些好奇，因为年纪的原因，也因为本能。
而且这些世家之中专门培训出来的女子不一样。
她们根本不需要有责任，也不需要有感情，也无所谓喜欢还是不喜欢。
只要高兴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总有些淡淡的排斥。
因为长宁好像不喜欢，长宁对那些比较花心的男子虽然没有过评论，但无论是从态度还是行动都能看出她不喜欢那些人。
他有些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他是喜欢长宁，但是却不希望因为她而失去自我。很多时候他都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妥协。甚至在当时自己都没有发现。
只是在过后，一个人冷静下来的时候，才会觉得，那个时候自己实在有些傻。
“够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修炼了。”文煦见那两个少女正要向自己走来，二人粉面含春，身姿如微风扶柳，娉婷袅娜，身上自然的带着一股魅惑。文煦没由来的露出厌恶，虽然这种露水姻缘他并不在意，但一旦知道她们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就会让人觉得厌烦。
她们都是想利用自己，来达成她们本身的目的。
事实上，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利益的结合，但是一般都没有人会去捅破那一张纸，让事实赤luo裸的摆在面前。
海棠和春梅脚步一顿，冰冷而带着杀气的话，让她们心底不由得一颤。
这个时候她们已经十分肯定，这个白天还温和有礼，之前还对他们和颜悦色的少年根本不像他表面那么一尘不染。
而是一个杀伐果断的虎狼之辈。
又或者，是一只正要腾飞于空的蛟龙，高贵却冷漠无情。
海棠不禁悲从心来。她只是想过好日子，想要一个安定的生活而己，她哪里不好？竟然受到这样的待遇？
难道一辈子都只能是那些上位者眼中的卑微蝼蚁？
“文少，我们是三夫人派过来的。”海棠声音轻柔，因为有些害怕，声音有些发颤。
在这样的夜晚，却显得格外诱人。
一个怯生生的少女，带着柔和的语调，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一个男人。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之心动。即使知道她是别有目的，也会忍不住怜惜。
文煦看着她楚楚可人的样子，突然想起季语晨。
他对季语晨的感觉是复杂的。不是男女之情，又或者说没有任何情谊，但是她长得酷似自己的生母，总会让自己在关键时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去对她发怒。
可惜眼前这个丫鬟只是神态像季语晨，但毕竟不像自己母亲。再说，母亲应该也是最讨厌这样的丫鬟吧？
“下去。”文煦的声音不大，但冰冷之意丝毫不减。他将目光看向两个正欲向前的少女，目光如刀。
春梅虽然也和海棠一样，想讨好文煦，侍候好文煦。但她胆子比较小。她见文煦真的发怒了，不敢再待下去，立刻行礼退了出去。
海棠看着文煦的眼神，不由得心下一慌，脚步没能停稳，竟跌坐在地上，因为力过猛，本来就不是很紧的衣衫，立刻变得有些松散，嫩白的肌肤淬不及防的暴露在湿冷的空气当中。
海棠的面上立刻飞起红云，眼波流转，似蕴含着无限的绮丽风光在其中，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文煦见她还不走，看着她皱起了眉头。
“文少”海棠欲言又止的看着文煦，脸上带着惊慌失措和害怕的情绪。
此时长宁正在往文煦这个方向走来。
她本想修炼，又觉得将他一个人丢在客房实在不妥，起码要交待一声，才算是待客之道吧。
实际上，她也知道她的理由有些牵强。
不过她没有见到文煦实在没法静下来修炼，心里总觉得有事情还没有做。所以，她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文煦的住所，和他说两句话再回来修炼。
之前母亲江氏才和她说过，要她注意些，不要和文煦表现得太过亲昵，现在大晚上的，自然不好明目张胆的去找文煦了。她直接隐了身形，向文煦的院子走去。
虽然那些暗卫发现了长宁的存在。但她到底是主子，所以只是向管事禀报了一声，并无动作。
长宁走到文煦的院外，正好看到春梅惊魂未定的站在门口，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离开，或进去？
长宁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自己这趟自己似乎来错了。
大户人家都有这样的习俗，会让一些专门训练的女子出来陪客。
只是没想到，母亲竟然也给文煦安排了。
她的心堵得慌。
慢慢觉得痛得厉害。
她突然失去了进去的勇气。如果真是出现了那样的一幕，自己该怎么做？
突然觉得生活还真是有够狗血的，前一刻她还像掉进了蜜罐里似的，想着文煦就觉得甜丝丝的，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现在却却又让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面对这样的情况
在这个大陆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现象，特别是大家族中，宠幸婢女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这种别人送上门的艳福。一般人都不会拒绝的。而文煦在盛京待了五年多，五年的岁月已经足够让人适应新的环境，并融入其中。
也许，自己还是太过天真？竟然还存在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将爱情想象得太过美好。却忘了这个世界的现实和残酷。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天，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她现在心里乱乱的，找不到任何答案。
也许会心如死灰？也许会学会淡忘。
但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上除上爱情，自己还有很多东西。有，固然可喜。没有，生活也仍然要继续下去。
她虽然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但脸上却逐渐变得坚定。
她一步一步的向院内迈进。
也许，会是最坏的结果。
也许，那个婢女只是碰巧路过。
也许，她的确是母亲派来的，但文煦不喜欢。
如论是哪一种结果，自己都要亲眼去看看。
有容居内，江氏烦燥不安的在厅内走来走去。
“现在什么时辰了？”江氏看着窗外，喃喃问道。
迷迷糊糊站在旁边的小丫头听到江氏的声音，迷蒙的眼睛变得清醒了起来，她出门看了看天色，进来答道，“三夫人，现在是子时末了。”
小丫头看着已经在趴在椅子睡着了的小九出声提醒道，“要不要先将小九姑娘送回枫园？”
因为试探文煦的法子是小九想的。江氏在长宁走后越想越觉得不妥，所以拉着小九一起商量，是不是要阻止。不过虽然二人都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行动。
江氏一直担心的走来走去，还派了人去观察那边的情况。
小九则在一旁边睡着了。
已经子时末了，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应该也都已经发生了吧？江氏无奈的想，再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老糊涂了。竟然会和一个小辈一起胡闹。“去将阿禅叫回来吧。”
阿禅就是江氏派去观察的小丫鬟。
江氏又看看小九，露出无奈的笑容说道，“将小九姑娘送回枫园。”
立刻有两个丫鬟抬了担椅来。她们刚近小九的身旁。小九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江氏和两个小丫鬟吓了一跳。
却看见小九警惕的看着四周，摆出一副防备的架式。
“小九。”江氏看到小九的样子一乐。
之前的烦燥竟突然间消失了不少。
“啊。”小九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江氏的房内，她连忙站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江氏，“伯母，我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你先去睡吧。我也准备要睡了。”江氏冲她笑着点点头，示意自己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哦。”小九连忙乖巧的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想起之前江氏的担忧，她又问道，“那边有消息过来了吗？”
“三夫人，小婵回来了。”门外的小丫鬟隔着门报道。
江氏和小九相视对望一眼，坐定之后，江氏才说道，“让小禅进来吧。”
小禅是江氏房里的三等丫鬟。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仍然稚气未脱，她轻快的走到江氏的面前行礼，脆生生的说道，“夫人，小禅回来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江氏低沉紧张的情绪和小禅的欢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到小婵，她的心情不自禁的被提了起来。
她担心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要怎么和女儿交待？以后还怎么面对女儿？
她有些头痛的抚着额头。希望这样能够减轻自己的不适。
“那边是什么情况？”江氏勉强镇定的问道。
小禅眨巴眼睛，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文少的房间灯一直亮着的。那个叫春梅的出去了。还有一个叫海棠的还在那里侍候。不过我听到里面还有声音，好像在说话，可能他们还没歇息。”
小九听到这里，有些邪恶的想道，那个文少不会是喜欢点着灯来
“你听见他们有说什么话吗？”江氏焦急的问道。
见到江氏失态的样子，小婵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有些害怕的说道，“我也没听清楚，不过好像文少在发脾气。”
江氏和小九相互对望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里的疑惑。
江氏再问了几句，小婵却答不上来，面上带着惭愧和害怕，让江氏觉得自己似乎在欺负她一样。
她没好气的挥挥手，让她先退下了。
“明天就会有答案了，伯母还是早点睡吧。”小九见众人都下去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道。
“只能如此了。”江氏面上也呈现困倦之色。
长宁推开门的那一刻是没有隐身的。
她出来的时候换了一套常服，只是一件普通的嫩绿色长裙，黑黑的长发简单的编了个辫子，长长的拖在一边。
比平日少了几分明艳之色，却凭添了几分清新。
她因为心里紧张，紧绷着小脸，因为想着心事，目光看起来有些空洞，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木然。
文煦看到长宁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惊。
这样的场面竟然被长宁看到了，他有种做了贼被当场抓上现形的感觉。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
这种感觉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焦急。
再看到长宁的表情，他不禁有些震惊。
他从来没有从长宁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呆滞木然，像一个木偶人，完全没有生气。
他顿时有些痛恨自己，是因为自己，她才会变成这样。而自己一直都希望给她带来快乐，但现在到烟城的第一天就表现得不好，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想必她一定很失望吧。
“长宁。”他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想太多了。如果不是因为一时没有果断的处理那两个丫头，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他能想象长宁可能会多心痛、多难堪。
这一刻他情不自禁的想起君无忧和他所说的对婚姻的恐惧心理。
自己虽然没有那种情绪，但却也因此而此生了一些不必要的想法，做了一些可笑的事情。
他迅速的从床上直接飞移至长宁身边，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声音温和而忐忑。握着长宁的手小心翼翼的，好像长宁在他以目中就像一个瓷人似的，力道重点就会碎掉。
屋内并没有出现长宁所想象的场景，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文煦衣衫整齐，看向自己的目光依然是清澈而明亮，只是因为内心不安，还带着惊慌。
一个美艳娇媚的丫鬟惊慌失措的坐在地上，嘴角还残留着淡淡的殷红。
明显是被文煦教训过。
“看来，我母亲派来的丫鬟似乎不太得力啊。让文少受委屈了。”长宁看了一下现场，大致猜到发生什么事情，心里突然镇定下来。
文煦虽然思想还不够坚定，但他现在有些惊慌，至少还有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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