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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的殺意,從而被困在皇后島;至於時間,我離去後他才出現,本就不引人懷疑,況且有與我並不熟識的機師證明,無論到哪里,都不會輕易引起懷疑——如果我真的被達斯狄埃爾牽制在馬楚·比楚,他的計劃就真的天衣無縫了。
風會去哪里?巴黎嗎?現在我仍無法作出判斷。雖然達斯狄埃爾和我都認爲他會去暗殺先生,但我們畢竟不是他,一切都還只是未加證實的推測。我在馬楚·比楚耽擱了兩小時,來回行程又耗去了兩小時,現在尋找交通工具到啓程回巴黎又要耗去至少一小時,如果風真的去了巴黎,我至少要比他遲到五個小時,五個小時啊,足夠改變並決定一切了,後果嚴重,我承擔不起;如果風的目的地並非巴黎,那就表示他另有所圖,不管新目標是什麽,必定會引起大亂,後果我同樣承擔不起——全世界的警方不知道風的存在,但卻知道“水銀”的存在,若風有意留下蛛絲馬迹,只怕所有的帳都要記到我頭上。這兩個可能只要算漏任何一點,結局必然不可收拾,我只有靜觀其變,等到確定風的去向後再作打算。通過國際警方與利馬取得聯繫,對方答應立刻派直升機前來接應,同時也應我的要求展開了對風乘坐的直升機的搜尋工作。
到達利馬時,已經是深夜了,搜尋工作也有了結果:那架直升機一直向枺狈较蛞苿樱簿褪钦f,風的目的地是巴黎。我歎了口氣,疲憊地在沙發上坐下來,現在趕回去,無論如何都來不及了,但是放任風不管也絕對不行,雖然要進入總部得花費一定的時間和精力,但誰又能料定風不會另辟捷徑呢?比如,約先生出去,或趁先生上下班的時間下手……方法太多了,風不會想不到的。
該怎麽辦呢?用力揉著眉心,我一邊思索對策,一邊暗自埋怨王子和落櫻:“都是你們惹出來的,唯恐天下不亂!”想到王子,我突然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雖然不能及時阻止風,但我可以眨_先生,最好讓先生在風到達之前離開巴黎,可是,先生是總部負責人,除非有大事,否則他不會隨便離開總部駐地,類似“有一個同我一模一樣的人要暗殺您”這樣的理由是無法讓先生離開巴黎的,但只要先生留在巴黎,就隨時有危險!這就需要找一個充分合理、又不會被懷疑的理由——我已經想到了。
走出阿拉伯聯合酋長國駐利馬使館的大門,我緩緩吐了口氣,這邊一切就緒,只等實施了。想到方才交涉的過程,我不由莞爾,那個純屬無稽的“理由”再合理、充分不過,王子失蹤的事無論在國內還是在國際仍是秘密,我以王子保鏢的身份同他的國務大臣取得聯繫,再以王子的下落、安全爲藉口“請”他們以國家政府和王室的名義秘密邀請先生去阿拉伯。王子的安全由先生一手負責,王子的貼身保鏢——我——是先生的部下,王子無故失蹤,先生必然難辭其咎,既然與王子的下落有關,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阿拉伯,當然,我是不會讓先生知道策劃者就是我的,因爲這次我的目的不僅是保護先生,還要瞞過風,引他到阿拉伯來,敵明我暗,相對比較容易行動,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時間已經過去八個小時了,算一算,風至少還要五六個小時才能到達巴黎,而向先生發出的邀請函卻只需短短十幾分鐘就能通過阿拉伯使館送到總部。護送先生去阿拉伯,自然是阿拉伯使館的工作,而先生離開時,風還洠в械桨屠瑁@就不必擔心他在座機上做手腳,一路上先生至少是安全的。我料定,只要我不提前出現,風就會一直追到阿拉伯,他的執著、要強有時近乎頑固,但是等他到達巴黎,再查明先生的去向,那也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了,就算利馬到阿拉伯的距離遠過巴黎到阿拉伯的距離,這幾個小時也足以彌補時間上的不足了,從現在起,就是我和風在時間上的競爭,誰能贏得時間,誰就能掌握主動權。
迎著朦朧的曙光,慵懶地舒展一下四肢,輕輕對自己說:“冷寒冰,開始工作了!”警方那邊的準備工作早已完成,從飛行俱樂部眨龅囊患苡赏艘蹜饳C改裝而成的小型飛機已在郊外的專用機場待命,我隨時可以直飛阿拉伯。可是,走出洠в邪倜祝揖屯蝗挥X察到,有人在盯著我!佯裝洠в邪l覺,我不動聲色,繼續向前走。
這裏是利馬舊城區,洠в行熊嚨溃刂鴥A斜的石巷向前五十米才是可以行車的公路,我不由加快了腳步。在快要到達巷口時,冷不防從背後沖來一個抱著報紙的少年,巷子很窄,他沖勢又急,我微一蹙眉,盡力貼向一邊的牆壁好讓他過去。誰知道他在我身邊閃過時,竟將手中的報紙用力砸過來,報紙中的生石灰粉在清冷的晨風中彌漫成一片白色的屏障。
我屏住呼吸,不由微笑輕輕搖頭,同時驀然低身向後疾退,從對方平伸的左臂下滑過去,適時躲開頭上一摚Ф^的利刃,隨即出手從後方扣住他左肘的曲池穴,一道清亮的水光從對方手中流落,我以左手小心地接下——是一把匕首。
“小孩子不適合玩這種危險的玩具。”看到對方痛白了臉,我才慢慢鬆手後退幾步,待他臁舻剞D過身子,又將匕首丟還給他。
一身破舊印第安衣飾的少年按著左肘,恨恨地看了我許久,才憤然罵道:“魔鬼!”
魔鬼?!眉峰只是輕聳一下,我不再理睬少年,從他身邊輕輕擦過。世人對我評價如何,我並不十分清楚,但被稱作“魔鬼”卻還是第一次,若不是趕時間,我一定要問個清楚。
少年並洠в凶烦鰜恚皇窃诒翅嵋а狼旋X地砸過一句:“我們所有印第安人都不會放過你的!!魔鬼!!!”
淡然一笑,我心下不以爲然,一定有什麽铡畷蝰R上要離開利馬,所以也無心解釋。很快,當我轉上公路再次覺察到身後有人跟蹤時,才確定剛才的事情絕非铡畷趋岷唵危俏艺娴挠龅铰闊┝耍】尚Φ氖牵抑两襁不知道對方是誰,我究竟在什麽地方得罪了他們!以那個少年的態度來看,他們對我恨之入骨,現在雖然只是跟蹤監視,但下一步就有可能像方才一樣展開攻擊。我並不怕他們採取強硬措施,但我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一分一秒的耽擱,都可能帶來無可彌補的惡果,我必須儘快脫身,而且要儘量避開占全市人口百分之四十一的印第安人,只要敚摬坏羲麄儯闊┚蜁粩喑霈F,一旦被糾纏住,能否及時趕到阿拉伯部署下一步行動,就難說得很了!
與其被動地拖延時間,不如主動出擊!
刻意忽略身後讓人生厭的視線,我在路邊公話亭旁停下來。不動聲色地瞥一眼身後左邊櫥窗前以看報紙作掩護的那兩個人,故意側轉身子,面對他們,好讓他們看清楚我的每一個動作。熟練地在鍵盤上按下一串數位,我將聽筒貼在右耳邊。電話幾乎立刻就接通了,不等對方開口詢問,我搶先一拍湊近話筒以西班牙語快速地說道:“……我暫時不能回去……目標已經找到,進行下一步計劃……十五分鐘後,裏沃利路‘安徒’咖啡廳……”略一停頓,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挂斷了電話。當我回轉頭看向身後時,負責監視的人只剩下一個了。我並未刻意壓低聲音,想必剛才的動作和言語都被他們看到聽到了。餌料已經撒出,只等魚兒上鈎了。
“安徒”就在斜對面的裏沃利路上,是一家印第安人開設的小店,聽那位少年的說詞,似乎他憎恨著的“我”是印第安人的公敵,所以我故意選擇這家咖啡廳,並暗示要對店主人不利,想來對方不會不出面。
我提前五分鐘踏進“安徒”。這個時候,店中客人並不很多,三三兩兩散坐在各處,但幾乎所有靠門、靠窗的位置上都坐了人。快速掃視一圈,我立刻判斷出自己要等的人已經到了,而且不止一個。儘管他們衣著、氣伲煌蓛刃纳l出的強烈殺氣卻一模一樣,那是壓抑了許久的怒火和憤懣的情緒。這些人中雖洠в薪^頂好手,但也絕非一般庸才,想來他們都是被我那一句話給引來的。唇邊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我不著痕迹地在最裏邊角落的位置上坐下來,向過來詢問的女侍點了一杯咖啡。
我儘量不去注意周圍的人,只是不時望向門邊,作出等人的樣子。這次我確實約了人,只不過是不速之客!其實,在這個位置,只能看到門邊,之所以選擇這裏,是因爲我一進門就計算好了角度和距離,這個地方距吧台最近,越過吧台就是直通洗手間的過道,門、窗皆有人把守,我能利用的退路只有這一條。再者,斜對面的牆上挂著一副鑲在玻璃鏡框中的中國水墨山水畫,鏡框同牆壁成銳角,以我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從玻璃上看到咖啡廳前的人行道,視野很開闊,有什麽情況一目了然。
慢慢端起咖啡杯送到唇邊,我湝抿了一口,如絲綢般柔滑的液體流過唇舌,遺下一浚枷愕目酀挤弩E然聳動一下,脊背也習慣性挺直,口中的咖啡在舌根處停頓片刻,才緩緩滑入咽喉,第二批來赴約的人也到了,我能看到的已有五六個之多,他們一邊小心向咖啡廳靠近,一邊對來往的路人低語著什麽,路人隨之紛紛走避。
他們不是殺手。輕鬆地將雙手交握在拢液u了搖頭。他們的行爲已經告訴我來人是警察而不是殺手,否則不會顧及路人的安危而進行疏散。
微微一笑,我向立在吧台邊的服務小姐招招手,示意她來結帳,隨後若無其事地推開椅子站起來,向門邊邁出一步。在座的所有以我爲目標的人立刻將注意力集中過來,這正是我想要的——這樣他們就不會注意門外正逐漸逼近的警察了。
外面的便衣警察已經到達門邊,裏面的殺手也已蓄勢待發——不約而同將手探進上衣。在門外的人伸手想要拉開落地玻璃門時,我突然停下來,向所有人微笑問道:“我可要走了,諸位還不動手嗎?”意圖一拆穿,所有人都有片刻的愣怔,但隨即同時拔槍躍起,我在他們的身體將起未起時也行動了。急速向後退出一大步,腰緣貼上半人多高的吧台,借助雙手的撐扶,一個後滾翻掠過吧台臺面翻入吧台內,身體著地一壓,以吧台作掩護直接沖進洗手間。直到這時,身後才傳來子彈破空和打在木伲膳_上的聲音以及沖進門的警察的厲聲呼喝和鳴槍示警:“警察——!!!手放到腦後,都不許動!”隨後便是雜亂的槍聲和追過來的腳步聲。
洗手間並不大,洠в衅渌雎罚皇窃谝粋葼澅谏戏接猩刃⌒〉膱A形換氣窗,其大小已足夠我爬出去了。迅速撤回幾步,我退到門邊,然後驟然加速沖向與換氣窗相鄰的牆壁,雙足在牆壁上一點,借助反彈力向斜上方躍起,在空中回轉過身體,曲右肘撞碎窗玻璃,左手隨即按住空出來的窗框用力一撐一推,上身就如撸~般滑出窗口,空翻眨藙荩p腳落地,然後身體下挫以消去慣性,一連串的動作瞬間完成,待我一躍而起,牆壁那一邊才傳來低低的喝罵聲,是殺手還是警察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穿過“安徒”的後院,我脫掉身上惹眼的外套,在四周兜了一個圈子、確信身後不再有人跟蹤後,才又轉回裏沃利路。“安徒”門前停滿了警車,半條裏沃利路都處在戒嚴狀態,這也在我的預料之中,畢竟裏沃利路上有不少大型公司和金融機構,自然被列爲重點保護物件,這也正是我選擇“安徒”的原因。其實,方才的電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打給了誰,當時,我的食指只是輕輕拂過按鍵,並洠в邪聪氯ィ谠谑终葡碌臒o名指才真正用了力,在監視人眼中,我撥打的是本市的一個電話號碼,實則卻是利馬警局專爲警方臥底人員和線人開設的舉報電話,而我在對著話筒講話時,右手不時間斷地按壓話筒,掩住了大部分音節,只是從簡潔的西班牙語中截取了一部分音節拼湊成殘缺不全的發音——……搶……劫……裏沃利路“安徒”……,所以警察才會按時趕到,正好目睹這場“槍戰”。
利馬是禁止私人擁有槍支的城市,我誘使對方在警察眼前開槍,就是要使他們成爲現行犯,一旦警方插手干涉,我就有機會趁亂徹底敚摳櫋_@時,我在利馬又耽擱了一個多小時了!
趁警戒線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片混亂的“安徒”,我迅速閃進一輛路過的計程車直奔枺冀纪獾娘w行俱樂部專用機場。這次飛行要橫越南美、大西洋和非洲,陪我一起前往的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飛行愛好者,爲了不引起各方面的注意,我們在各國領空入境的理由是“環球飛行表演”。
直到飛機升空,我才稍稍松了口氣,跟蹤的人雖然敚摰袅耍疫是不知道對方是誰,爲什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