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麽要?”
“浪漫一点的人都会想要刻吧?比如‘吾爱永存’啊,‘你是我今生的最爱’啊,‘携子之手,与子偕老’啊……有没有?”他把戒指在指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不停地追问。
我自问不是什麽浪漫的人。“你当在拍广告啊?还‘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咧。”
“哎呀,到底有没有?”
“你自己取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才懒得理他。
“怎麽可以?新婚第一天就把戒指取下来,不吉利的!”他很斩钉截铁。
那不就是?“新婚第一天话说得太多也不吉利!”
“那要干什麽?”
天!竟有人白痴到这个地步?“当然是做啦。”我翻身起来,左手垫著他突然悬空的後脑,右手不客气地拉扯他的衣服。一副猴急色狼样。
“哎呀,不要啦,现在天色还早。”他佯装挣扎几下,怎样都看不出是不愿意。
我很土匪地“哈哈”狂笑,已经把他的毛衣掀起了一半。他做小绵羊状地羞躲。我们闹成一团,不可开交。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我们都一愣,他推开我,红著脸爬起来。
“别闹了,我去开门。”
打开门,一个侍者推著饭店推车。“三少爷,您要的东西。”
“进来吧。”他退到旁边让他进来,正要关门,忽然门被顶住了。
“哎哎,还有人,急什麽?”听到那个声音,我们脸色都一变,双双开始苦笑。这回好玩了。
41
杜廷语大大咧咧地挤进来,正式合体的深色西服,柔顺的长发用皮绳束在脑後,整个人依然是闪亮逼人的美丽。
“陪客人在下面吃饭,就听说你们来了。赶紧把客人推了上来看看。”他一副降尊纡贵的样子,“两位弟弟,不欢迎我吗?我可是非常非常想念你们的哦!快过来让我各亲一下!”
我和逡语交换著眼色,都没有动。
那个周经理……
我知道!
现在怎麽办?
不知道!
他扫了一眼室内,又看到逡语凌乱的衣服和头发,突然诡异地笑起来:“哦──这麽早就……”紧接著做出一副叹息状,“年轻人精力真是充沛,真让哥哥们羡慕啊!”
“大哥!”证据确凿,少不得逡语又红了脸。
杜大少无视他羞怒的目光,径直走过去吩咐被晾在一旁的侍者:“啊,这个摆到桌上,那些,送到厨房。”他进进出出地指挥,完全当这是自己地方。
侍者临走,我们还满怀希望地看他跟到门口,不想却是塞了小费,又回来认真地把门关好。看得逡语牙痒痒的。
“大哥,这不是我叫的。”逡语过去,指著摆上了桌的那瓶怒放的紫鸢。
“我的啦。你生日嘛,你们又专门上来这里,不摆点花怎麽够情调?看我想得多周到?亲一下谢我先。”他为自己的杰作洋洋得意,到处讨赏。
逡语撇撇嘴:“我才不要咧,找大嫂亲你去!”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知错了,後悔地咬住唇不敢再说,我也紧张起来,埋怨地瞪他一眼。
倒是杜廷语像没注意到我们的暗潮汹涌,一脸委屈地转向我:“小非,你不会也这样对我吧?你是乖弟弟,你亲!”
“啊?哦。”我乖乖地走过去,逡语一把拦在前面,迅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总可以了吧?”
“小气!”杜廷语不满地咕哝,很快又露出狡猾的笑,“你紧张什麽?你的宝贝小非我早就亲过了!还是──嘴巴哦!哈哈!”
“什麽?!”矛头忽然指向我,逡语狐疑的眼光望过来,我百口莫辩。事实有什麽好辩的?
“还是甜甜的,甜甜的味道哦!”惟恐天下不乱的杜廷语又火上浇油地叫,我越发不敢看向逡语。
刚喝了果汁唇上难道还会是苦的?我总有一天会给这个为老不尊的大哥害死!
“非!”他今天一定要个解释。
“不过是在昆信的签约酒会,廷语想逗孟朝晖,忽然就亲过来,我,我没躲开……只在唇上碰了一下啦!”其实我躲得开的,只是当时被杜廷语的天人之貌迷去了心魂,这句我打死都不敢说。
“大哥,你竟然利用非?!我是叫你过去护著他的!”
“哎呀,刚才没吃饭,现在好饿哦!”杜廷语摸著肚子开始左右而言他。“逡语,请我吃饭吧!好久没吃到你的手艺了。小非,你也是吧?”
他无论何时都要拉我当同盟军,我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跟著点头。难怪侍者送新鲜的原料来,原来他今天想下厨。
“不请!”大厨一口回绝,“大嫂就在隔壁,你去找她吃!”
完了!四下突然一片寂静,我只敢往天花板上看。
同样的低级错误居然犯两遍!原谅他今天因为太兴奋脑子有点短路……
“逡语,别以为我真的不会生气哦!”杜廷语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急速凝聚的寒气开始浮现在那张绝美的脸上,带著一种妖异的美感。和刚才的嘻嘻哈哈判若两人。
逡语咬咬唇,没说话,一转身进了厨房。
我赶紧跟进去帮忙,在流理台上做前期清洗。厨房的流理台外侧被布置成吧台的样子,杜廷语坐上外面的高脚凳。
他初战告捷立刻阴转晴,对我做个鬼脸,半真半假地抱怨:“小非,自从有了你,他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亏我还一直这麽疼他,真是浪费!不如你做我弟弟吧?入我们杜家的籍,”他越说越高兴,“你又漂亮又可爱,人家也不会说不像我。”
“非,你现在知道厚颜无耻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了吧?”逡语在切菜。听得真切,头也不抬地嗤笑。
杜廷语笑起来,用手挡在嘴边小声问我:“他今天是一直这样,还是我来了之後?”
“怎样?”我忍著笑问。
“弱智加暴躁。”
“一开始只有弱智,你来了才暴躁的。”我很诚实地答。
他没有半点愧疚之情,沈吟了片刻:“如果只是生日,也从没这样的,难道今天有特别的事发生?”他贼贼地瞟过来,看得我一惊。
赶紧赔笑:“哪有什麽?最特别也不过拉了我来这里。”
“大哥,看看这是什麽?”逡语的声音鬼一样从背後传来,我立刻激起一阵紧张,他又来了。
随著杜廷语的眼光望向他,果然,他又举著那只左手在那儿晃。抛光的戒指在顶灯的照耀下闪著洋洋得意的银光。
我暗暗叫苦,只见杜廷语发现新大陆似的窜过去,抓著他的手仔仔细细地看,半晌才说得出话来。
“逡语,这是……小非,”他又抬头看我,美丽的眼中竟开始酝酿泪光,“你们,难道,已经……”
“当然!”逡语得意地一口气截断他的单词表达,“非已经是我们家的人了!不好意思,你晚了一步。”
“怎麽这麽突然?我,我还什麽都没准备。”
我不敢肯定他那个表情是否可以称做“又惊又喜”。皱著眉开心地笑,这麽高难度的表情也只有完美无缺无所不能的杜廷语大哥做得出来,看得我一阵佩服。
逡语终於找到了个向人炫耀的机会,嚣张地举著左手摆出各种POSE,又引来杜廷语的一阵赞叹。
“漂亮吧?非给我买的。”他那样子像极幼儿园小朋友的夸耀。听得我一阵脸红。
“嗯。小非的水准已经可以跟我勉强一拼了。”杜大少则很认真地表扬。
“哪里。”我惭愧,谦虚地喃喃,不过早已被忽视得彻底,无人理会。
“呵呵,以後生日又要多庆祝一个结婚纪念日,真是麻烦!哈哈。”他做作地埋怨,然後开始狂笑,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杜廷语眼中闪过一丝阴翳,突然放开他,转身往门口走。
我们都呆住了,直到他开门出去,才大叫:“大哥,你去哪儿?”
“补买结婚礼物,还有,通知其他人。”
他兴冲冲的回答在大门关起的一刻传了进来,我只能哀号:惨了!
“非,大哥真的不对劲了。”肇事的笨蛋呆望著大门,又看看我。
“知道就好。”我无力地坐到他刚才的凳子上。今时不同往日,没事不要乱玩刺激杜老大的游戏。
虽然逡语的厨艺还是跟以前一样棒,甚至比他家厨师做得都好,而且我也很久没吃到他做的菜了,但这顿午饭我还是吃得魂不守舍。
“逡语,待会儿我们出去玩吧。你不是想去游乐园吗?我突然也想去,我们……”
“非,你到底在慌什麽?”他胃口奇好,吃得头也不抬。这会儿突然停下来看我,好象我是在劝他夹带私逃到埃塞俄比亚避难似的。当然,我也的确是想逃啦。
“不是啦,待会儿你们……”我有点扭捏地说。
“我们。”他不当一回事,继续喝他的汤。“已经是一家人了。”
我只好跟著纠正:“……我们全家都杀过来……我、我实在是有点担心,只有一点,真的……”
“他们不会吃人,相信我。”
“可是,可是……”这件事是我开的头,当初只想著让他开心,现在才来恐惧丑媳妇要见公婆,似乎有点晚了。
“有我在,怕什麽?”他终於喝完汤,握著我的手,两只戒指交叠在一起,闪著熠熠的光。
是啊,那些人罩他,而他罩的是我。怕什麽?
我虚弱地笑笑,颤抖地等待著下午的来临。
42
那个该去庆祝自己结婚一周年的家夥!
逡语只是想故意刺激他去找回江咏萱共度这特别的日子,可是显然现在起到了反效果。
杜廷语如若不是心里苦闷,又怎会专门上来当电灯泡?他以前连我们的晚饭都不打扰的。
以前……唉。事过境迁,连无往不胜的杜廷语都被伤得心灰意冷,其他的又怎麽说得准?
他现在拉齐了人马,正式向我们开战。可怜我几无招架之力,缩在逡语背後,还不住怨怼他的冲动。
“你们这两个孩子,这麽大的事,怎麽都不跟我们说一声?”杜夫人慈爱地埋怨,又转头看看自己先生。杜正邦老爷没说话,不知在想什麽。
“非想给我个惊喜。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逡语乖巧地回话,掩不住面上的喜色。
所有人的目光因为这句话一齐看向我,我赶紧低了低头,心里一阵紧张。
“小非,早有预谋哦!”杜廷语冲我眨眨眼,别有深意地笑开了。
“小非,你好歹也先跟我们知会一声,我们有个准备也好。”杜夫人也说。
“小非,你这先斩後奏也太快了吧,光是教堂也是很大件事啊。”杜浚语在旁补充。满脸遗憾。
“对啊,曹非哥哥,我们连教堂都没去呢。好想看你们宣誓。”你又看不见,我在心里恶毒地答,而且他的礼服不合身,不看也罢。
我宛如拐跑了他们家小女儿先上车後补票又给追捕归案的采花大盗,无理可说,惟有继续低头聆训。
准备什麽?难道你们还要大摆宴席诏告天下你们家的儿子跟另一个男人结婚吗?我在心里无力地喊。
“我,我以为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小声地说给自己听,不想杜老爷耳朵竟这般好使,一个霹雳砸下来:
“荒唐!”我从小就怕雷,当下吓得缩成一团,所有人目光又马上转向他。他也觉得似乎太过劲爆,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才以正常的音量说,“这件事太草率!我不能同意!”
我就猜到了会有这样一个巨型绊脚石,才一不做二不休地先斩後奏。否则等到他老人家点头,恐怕什麽都来不及了。
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征求其他人的意见上。我真是这样想的──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无关杜家,无关高攀,无关除了我们之外的一切!只要逡语愿意。
没有人敢出声,连杜廷语想开口,也被杜夫人一个眼神制止了。老爷发怒,连小猫小狗都晓得要回避。我一面在心里不停地说,没关系没关系,事情都已成定局,他又不能把我们怎麽样。一面紧张得手心里不停地冒汗。当初他在“迷雾森林”中得意地说,我就知道曹先生不会让我失望。像极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我现在忽然有出气的感觉。
忽然一只手暖暖地握过来,坚定地扣上我的五指,我抬起头来,逡语微微地面朝杜老爷笑著,温和而没有丝毫退缩。他的手心干燥温暖,像个永不会熄灭的融融的暖炉,暖进我的身体里,包裹著越跳越烈的心奇迹地平定下来。
他帅气地扬扬眉,缓缓地开口:“父亲,我对您的话感到很难过。今天一整天我都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这麽美好,快乐得无法抑制。甚至不敢相信,非竟愿意与我结婚!当他在主面前说愿意的时候,我觉得让我当场死去都没有关系。”所有人都动容了,杜老爷脸色凝重地看著他认真得如同在告解的最小的儿子。我的脸烫著,心烫著,全身火一
样地烧。他什麽都喜欢说得清清楚楚,全不管每次每次被刺痛的心会有多疼。
“您觉得草率,但您不觉得是委屈了他吗?我自己的事我知道得很清楚,现在只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祝福,我不知道我们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