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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回到泰王府,抓开卧房门,就看到那么乖乖不得了的一幕。其宣在下,那个人在上,两手按在其宣半敞的胸前,正伸舌头津津有味地舔来~~舔去~~~……
老子的头脑中轰的一声,大吼一声扑过去,恶狠狠在扯住其宣衣襟的手上啃下。虎皮惨嚎一声,顿时从其宣身上跳开,我跳上其宣胸口舔舔他有些惊愕的脸。靠!老子的人,我看谁敢碰!
虎皮估计被科长用什么方法定住,缩在床里干瞪着眼呜呜地吼,一动不能动。我趴在其宣身上把刚刚被那只鬼猫揩到油水的地方舔了又舔,我左耳朵眼里的科长蠕动了一下:“咳咳~~小兄弟,猫经常吃脏东西,不卫生!”我怒吼就是不卫生老子才要舔干净,冲口出一声猫叫,将我拉回现实。对哦,现在老子是虎皮,猫嘴不卫生。我连忙跳下其宣的胸口,咬起枕巾搁在其宣胸口,拿两只前爪按住企图擦一下,因为没掌握好平衡,打了个滑。老子的后颈被人轻轻握住,整个身子提起来,从下面托住。我按住其宣的胳膊与那双微微弯起的眼对望,没错,感人的时刻要来到了。认出我吧,不要怀疑!眼前的,就是你的达令!
湿润的嘴角渐渐地扬起,再向上,要张开……房门咣铛一声,蓦地响起一声大呼:“公子,你没事吧!”我恶狠狠地扭头,XX的小全,老子我还原扣你全年的薪水!
用脑弯里揣着老子的人儿不紧不慢地起身,另一只手拢了一下衣襟。嗯,拢的很是。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这只猫跑到屋里来吓了王爷一回,喊胡大夫过来上上药。”一边说,一边走出房门。到回廊前弯腰,老子只觉得身上一松,还没明白过来身子已经到地上。疑惑地抬头,眼睁睁地看他转身走远。不会罢,就这样走掉了?
清风斜阳梧桐冷,我趴在屋顶等待天黑,科长在我耳朵眼里吧气。太阳照得鼻子发痒,老子打个喷嚏低下头,在院子里看见一个独自站在假山边的身影。
忽然的我想最后试验一次。从屋顶上跳下来,走到那人身边喵一声,抬起前爪轻轻挠挠他的袍角。他低头,看着我。我热泪盈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还是我的衍之最聪明。
我用头轻轻撞撞衍之的腿,面前的人弯下腰,温柔地把手掌搁在我头顶,历史性的时刻终于要来了。谁说我马小东不能演情感片?
衍之的笑容漾开在阳光里,一时竟耀花了我的眼。我听见他轻轻道:“莫再中意蹭我了,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剩饭给你吃。”
我……靠……
我徜徉在山墙上,寂寞地望渐渐西去的太阳。科长叹道:“小兄弟,这是情理之中,情理之中。”我当然知道这是情理之中,只是想不透为什么老子也要短路去琢磨那不合情理的。
我望着斜阳,空虚地叹了一口气。猫叹气都是咕的一声。
耳边仿佛有人在喊:“喂,过来!”我没回头,那人再接着喊:“喂,咪咪咪~~过来。”我扭头瞧了一眼山墙下,遛着遛着就遛到这道墙上来了。符卿书的小书童过了这两年依旧没长进,喊个猫都喊这么傻。老子没心情理睬他,继续向前。遛回泰王府正厅的房顶,忽然远远看见符卿书被门房引着向院中来。
我跳过两三个房顶,跟他走到中院,窜下地跳上回廊,蹲在栏杆上。符卿书走过来,倒一眼瞧见我,停步看了看,门房小三陪笑脸:“这是跟小的一道守门的老许的猫。下人养的没规矩,小侯爷莫怪。”向老子跺脚挥挥胳膊:“咄~~咄~~~滚!”
符卿书负手看着,忽然抬手止住门房,向老子勾勾手指道:“过来。”我抬头看他,墨予的傻样原来是他教的。有你这么唤猫的么?要不是老子哪个猫听这样的唤。符卿书弯腰仔细将老子端详了一回,手指在老子头上一敲,哧地一笑,低声道:“还真越看越像……”
我蹲在栏杆上看符卿书向卧房去,跳下栏杆跟进。走了不到五十米,背后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老子被人从胳肢窝底下握住前爪,拎了起来。我后腿不争气地在空中蹬了蹬,整个身子落入一个柔软的胳膊里。我眯着眼回头,望望那双含笑在眼,舔一下他下巴。其宣,我就知道你认得出我。
符卿书不远处停步回身,负手对裴其宣点个头,“裴公子。”其宣揣着老子慢慢道:“王爷在卧房,小侯爷请进罢。”
我就任由其宣揣着,眼睁睁到卧房前看符卿书敲门,推门,僵在门坎上不动。裴其宣抱着我向前再走一步,从符卿书肩膀上老子看见——
衍之站在那张该死的大床前……柴容趴在床边紧紧咬住衍之袖口呜呜哀叫……
X他XXXXX的虎皮!!!!!!
我老马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面连渣滓都没了!
我怒吼一声,挣扎要扑过去,搂住老子的胳膊蓦然箍得死紧。老子要顾忌莫抓伤其宣,不能十分挣扎。其宣箍着的胳膊再紧了紧,一只手按住老子的后颈,我前后受制动弹不得,悲愤地长吼。一个老爷们扒着床沿咬着人的袖口不松,传出去今后马王爷我还怎么做人。何况,被咬的人是衍之,其宣和符卿书都看见了!
头顶上其宣轻轻,轻轻地笑了一声。笑得十分受用。
符卿书冷着脸上前,虎皮见有人靠近,将衍之的袖子咬得越发紧,盯着符卿书竖起眼睛。符卿书在床前停住,闪电般地伸出手指一划,衍之的袖口嗤地断成两截。符卿书向衍之道:“苏公子还好罢。”衍之道了声多谢。虎皮叼着半块破布盯着符卿书愤愤地哼,符卿书向床上望一眼,我只能瞧见他半边侧脸的眉毛拧住,虎皮弓起脊背,嗓子眼里呼噜了一声,龇起牙齿。符卿书冷冷一笑,袍袖一挥,虎皮在床上滚两滚,咚一头撞在床柱上。科长在老子耳朵眼里大惊:“这小哥够狠!”
衍之道:“小侯爷千万手下留情,王爷的身子禁受不住。”神色十分不忍。虎皮在床上挣扎了一下,抬起眼楚楚可怜地望着衍之,委屈地张开嘴:“喵呜~~~”
我闭上绝望的双眼一头扎进其宣怀里,裴其宣哈哈大笑。
门口飘进来小全抽抽答答的哽咽声:“公子~~小的去请个法师罢。王爷~~王爷~~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裴其宣抱着老子,笑得浑身乱颤。衍之扶住额头,符卿书闭了闭眼,摆手道:“当在下没来过。”大步流星拂袖扬长走了。我伸头望着符卿书的背影,耳朵动动,悲愤地吼了一声。
小全凑近怯怯道:“裴公子,要不要小的先喊胡大夫过来。还是即刻去请法师?”抱着老子的人轻描淡写地向前一指,“去问苏公子。”小全个傻X眼巴巴望着裴其宣箍住老子转身出门,小心翼翼地道:“公子,老许那猫脏的紧,莫污了公子的衣裳,公子有什么事情便吩咐小的们去做。”
裴其宣拎着后颈抬起老子的脑袋,一双上挑的细长眼瞬了瞬,往老子的鼻子中间轻吹口气:“不必了,这只猫我看有趣,亲自给老许送去。”
我动动,用前爪挠挠其宣的前襟,我靠,不是玩真的吧。
是玩真的。
前方,门房。斜阳下的老许热泪盈眶。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虎皮,我的乖~~~我的虎皮~~~~”眼泪,鼻涕,胡须,一把一把。“虎皮~~我的乖乖~~今儿你一天野到哪里去了,饭都不吃,想死你了~~”
老子今生最不愿想起的噩梦莫过于此~~
我一面挣扎一面抓挠老许的衣裳一面哀号。
裴其宣……
夜深了,人静了,一切都恢复正规了。
XXXXXX的科长,居然趁老子还魂的时候开溜。也罢,我在漆黑的空气里抬头冷冷一笑,按顺序还轮不到他。
我恶狠狠地整好衣裳,恶狠狠地穿鞋,恶狠狠地揩下嘴角,今儿晚上,老子就把拿捏着的十分工夫全用上,务必要你晓得~~~呵呵~~~夜还有一半,长得很!
我恶狠狠打开房门,迈开大步,脚下一绊,险些跌个跟头。
他妈的哪个不长眼的在老子门口拉绳子
我再恶狠狠跨出一步,一脚踢到什么东西,依稀仿佛是只水硿,湿湿地洒了我一鞋。我踹开水碗,再向前,嗯?地上怎么铺了这么多张纸?
回廊上下忽然火把通明,锣鼓喧天。首当其冲一边敲盆底一边高喊的人,是小顺。
“法师——不好了——猫精附着王爷的身破了你的上天入地除妖降魔九宫阵——快来把它拿来!!!!——”
夜还长得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