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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 上by:桃花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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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手中一层层洗掉的,是我保护自己的屏障,如今,就像它们融入水中不能复返一样,我,已经无法再回头。 

眼眶酸楚,却不知道混于水中的,是否有我的眼泪。 

擦干脸,将覆在额前的碎发撩到后方,我转过身,重新对上齐公公。 

他看着我,眼中全是诧然,张着口无法再有言语。 

我能够使用的,只有自己的美貌,我能够做的,只有冒险一搏。 

我请求他,用我一生中从未有过的肃然语气。 

“我想见皇上。” 

 

 

 

 

八 

 

 

 

 

齐公公答应了帮我。 

我不知道是我的态度说服了他,还是我的容貌,又或者是别的,反正对他来说,这样并无什么风险的事,诱惑自然大得很。 

从他那里得知,皇上明日会至御花园观赏牡丹,我与他约定好,届时他再寻机到启祥宫来。 

晚上,无论我怎么翻来覆去也难以入睡,然而我不能不睡,因为我必须让明天的自己看起来是最美好的样子。 

于是命小梁子在房中点上有助于催眠的薰香,强迫自己陷入深梦,不再去想可能的一切一切。 

第二天,我令小梁子烧好热水,将全身沐浴洁净,然后换好衣服,罩上太监袍。这后宫之中,弄到一身太监服可谓轻而易举,不过若是无它,我也难以在启祥宫外行走。 

铜镜中此时对映着的,是我真正的面容,秀雅清丽,如玉无瑕。 

不过这样还不够。 

抬起手,浅修墨眉,薄施细粉,再在颊上和唇上轻点红胭。立刻,镜中人便平添了一丝妩艳风情。 

我心中不禁暗笑,何其像待献的牺牲。 

一直在房中默默坐等,一个多时辰后,门外响起三下轻敲,那是齐公公来到的暗号。 

他闪进房中,然后我任由他检查了一遍身上是否有带着什么危险物品,然后他放了心,出去按着计划行事。 

我从侧门出房,绕过殿后,躲到宫门旁的暗处,等待着时机。 

未出片刻,院中相反的方向便传来了齐公公的呼喊声。 

听到他的叫声越来越响,守在宫门处的两名侍卫终于跑了过去查看,而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我离开暗处时,似乎感到有一道目光,然而回过头,四下并无人影。 

顾不得奇怪的感觉,迅速跑出启祥宫,我压低帽沿,提着红漆盒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一路安然无事,我顺利地经过翊坤宫,体和殿,绕过储秀宫,穿琼苑东门,一直来到御花园内。 

行至延晖阁前,深吸一口气,迎上阁外守卫。 

他们当然拦住了我,我扬起手中物什,尽力平稳地说:“你们知道皇上今天要来,咱家先一步过来准备的。”☆油炸☆冰激凌☆整理☆ 

打开盒盖,里面是数样宫廷点心和茶叶,他们没有怀疑,抬手放了我进去。 

地方并不大的延晖阁内,空无一人,我放下东西,感觉心上跳得厉害。 

今天如果不成功的话,只怕我难逃一死吧。 

脱下太监服藏到一旁角落处,露出原本穿在里面的月白水纹缎子长袍,我没有扎佩带,也没有带上一件饰物。摘下帽子,任乌丝滑落肩上,与衣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背对门扉垂然站立,我等着那个据说每次来御花园都喜欢在这里独处片刻登阁远眺的人。 

我在赌的是运,是命,是父亲的前程,是母亲的安危,是我其科多家上上下下,是我自己曾有过的对将来的寄望和幻想。 

只能赢,不能输。 

北户景山秀堪揖,南墀古柏俨成行。 

这便是身为皇帝才可拥有的兴致,于此阁内,确是随意望出皆是美景,可惜我此时无心欣赏。 

我不知道自己在清冷的殿中站了多久,直到“吱呀”一声门响,才将几乎停止流动的气息打破。 

听到那合上门板的声音,我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何人在那里?” 

是那个清雅温润的声音,尽管此时饱含警备,我甚至惊异,他居然没有立刻招唤侍卫,而仍能问得如此镇定。 

其实,自从那次听到他对明绪所讲的话后,只要一想到他的声音,一想到他看我的眼,我都会不由得感到恐惧,多么想可以永远不与这位帝王相对。 

可是如今,我却不得不自己主动来到他的面前。 

或许我也在赌,当时的那一眼,是否含有什么深意。 

转身,回眸,迎着透过灯笼框窗射进来的光线,我直直看向他眼瞳的方向。 

虽然略有反光,我仍是没有错过他眼中的一闪惊艳。 

掀袍,跪下,仰着头依然看他,我一字一字缓缓说出:“微臣乃启祥宫内御侍一名,今日冒犯圣驾,只因……微臣思念皇上。” 

曾想过应该再说些什么,以表达一名思君之人应有之情,然而我怀疑,对于这个人来说,那些是否会有作用。 

他听后,走前几步,来到我的身前,那张由上俯视而下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直看着我的眼许久,他才平平开口:“你的真正目的?” 

我的,真正目的……? 

我的真正目的,是挽救全家性命,保我父亲兄长不致受到朋党之祸牵连,护我族百年世家名誉。 

这样,也是保护我自己,令我可以不必被逐出宫,或连罪入狱,或沦为布衣平民。 

我能想到的也只是如此而已,狭小的,自私的,然而这些我怎能告诉眼前之人? 

可是,看着他温和依旧的眸,我却不由得紧紧抓住了身边衣料,捏攥成拳。明明毫无波澜的面容,却令我感到极大的压迫感,心脏狂跳不已。他的眼神似乎在提醒着我,我的那些想法根本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此时听从他的话,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无法移开视线,我急促地低声呼吸,汗水从额上滑过脸颊。 

这便是一名君王的真正魄力,无论他的相貌是否温和无害,不,或者说,正因他的相貌给人温柔的假相感觉,其散发出的魄力才会更显慑人。 

“微臣……名叫,其科多……叶岚。” 

我只答了这样一句话,但我知道他一定已经能够明白。 

我看向他,是不甘,也是恳求,此时的我,是在拿自己与他做一笔交易,他权拥天下,而我其实一无所有。 

这更像是一场施舍,他愿与不愿,全在一念之间,而我,根本无从选择。 

良久,他的手抚上我的脸。 

“朕对于龙阳之事,其实并无甚兴趣……”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苍白了,然后,他微微启齿展笑,继续说下去。 

“不过,既然是你想要如此的话,朕也不会拒绝……” 

听到他的话,我已不知当喜当悲。 

那晚,我在养心殿的龙床之上,痛到几乎昏厥。 

连男女情事也未曾经过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强烈的冲击,身体撕裂到极至的疼痛,令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 

他对我温柔安抚,却是坚定地占有。 

不记得自己是否有哭喊,但我记得,无论是如何的痛,我也始终没有推拒。 

一个帝王不会懂得何为推拒,而且,这是我所应当付出的交易代价。 

在终于陷入昏沉之前,我清楚地意识到,我曾经的那些对离开宫后的生活的想望,从这一刻起,已经烟消云逝。 

 

 

 

 

九 

 

 

 

 

睁开眼的时候,我一时间怔忡。 

这里不是家中我那张睡了十数年的床,也不是启祥宫里我的房间。 

直到意识渐明,头顶上明黄的颜色才提醒了我,昨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我一下子坐起身,腰间及下身立刻沿脊背传来一阵酸痛,险些令我再软躺了回去。 

扶住床架撑起身体,我看向屋中摆设,和昨晚的寝间很像,不过却不是同一间。 

我一有动作,立刻便有两个公公走了进来请安,想来养心殿中的人果然都不是一般的,其伶俐绝非启祥宫内的那班可比。 

“主子不必劳动贵体,由奴才们伺候主子回宫。” 

看他们如此恭谨,我索性任他们摆弄,事实上,我也实在没有力气自己回去。 

被人服侍着穿了衣服,梳起头,衣服是件新的,颜色却还是月白色,也不知是何人选的,倒是仔细。 

出房间时,我才发觉这里是后殿西梢间,与昨日那间房是东西对立,难怪看起来相像。据听说,侍寝的后妃是不能与皇上同床一夜的,即使是歇息,也应当在殿后耳房,倒不知那人将我移来至此是何心思。 

乘着软轿回到启祥宫,一直被人送到我的房间内,确是不用自己费半丝力气,没有精神应付小梁子的关切,反正身上也是洁净的,于是直接脱了外衣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昨夜被折腾得极晚,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休息,早晨能醒来那一次几乎是凭了一种习惯和直感,如今这一躺下,竟直睡到了太阳快要西下方才转醒。 

小梁子迎上我时欲言又止,不是不能猜到一些他想说的话,可是我也不知要如何向他解释,只能视若不见。 

最终他思量再三说出来的却是——“好几位御侍都有来过,还有常恩君和念安君,奴才因为主子在休息,所以都推了回去。” 

我没有太大反应,昨晚我一夜未归,养心殿那边必定传了话过来,再加上今早回来时的样子,怎可能无人知晓?只是……明绪,不知明绪如何看我…… 

腹中突然一阵作响,我才查觉到自己已快一天没有进食了,暂且撇开心事,我边下床向外走边问小梁子,“什么时辰了?” 

“已经申时末了,是不是要用膳……” 

我微点头,小梁子便出了去作准备,此时还没有到一般用膳的时候,只怕要费点功夫。 

小梁子离开了,正是只我一个人待在房内的时候,外面庭院里突然起了声响,不知是什么事情。 

我本是身体不适,不欲行动,也就继续待在屋中不去管它,谁想竟是不成,公公尖利的嗓音令得整个宫内只怕都能听到。 

“启祥宫御侍其科多·叶岚接旨!” 

我心上不禁一紧,虽也想过这等情况,不想竟真料中了,而且还来得如此之快。 

圣旨却是不能耽误的,我只得随便披了件外衣推门出房,也顾不得齐整与否,进到那捧着明黄卷轴的公公面前,径直跪下。 

眼角微瞟,四周自是已经跪了一片,可怜他们也要陪着我受这不该受的罪。 

“皇帝诏曰:封御侍其科多·叶岚为太平君,赐住体元殿,另赐东海珍珠两颗,玉如意两柄,宫服十身,金银首饰十件,白银千两,钦此。” 

“谢皇上恩典。” 

那公公上前一步将我扶起来,然后把圣旨交到我手里。 

“老奴先恭喜主子了。万岁爷已有吩咐,主子身子还不舒服,一切不必操心,自会有人打理好体元殿,将东西搬进去,主子到时候只管直接住过去便成。” 

体元殿乃是启祥宫北殿,是除南三殿外最大的一间,以前一直空着无人住,如今却给了我,真是想不招人眼光也难。 

我虚应了他几句,便先进房将圣旨请到安妥地方,然后再出了来,看那跟来的一排小太监端着托盘一个个走进体元殿里,心中半分喜悦也无。 

将目光移开,就看到明绪正立在南殿东侧夹道上,向这边看着。 

我立刻快步走向他,然而真正站在他面前,又不敢与他的视线相对,什么话也说不出。 

长久的沉默后,反是他先开了口。 

“这就是你所说的……情非得已,极想做到的事么?” 

“我……”抬眼看他,他的眸如前般深沉而复杂,对着他,我如何能说谎?“……是。” 

“那么,看来是做到了?” 

我无言,只点点头。 

“……那就好……” 

说这句话时,他那面上的神情,我实在不知究竟是喜悦,还是忧伤。 

 

 

 

第二日,我就从原本的住处搬进了体元殿。 

一昔之间受君眷,又兼我已不需再每日掩装,还了本来面目,自然引得人揣测纷纷,想要与我亲近的御侍一下子便多了起来,弄得体元殿一时间好不热闹。哲陈·喀绍碰到我时,再不敢像从前那般肆意,不过我也并不在乎。 

其实,他们背后真正是怎样议论我的,我俱可以想象,只是懒于理会。 

虽是封号赐赏,不过几日以来,皇上没有再召我去侍寝,令我稍宽了些心,毕竟上次的痛苦记忆委实令我有些恐惧。 

那日,明绪虽未表明态度,然而他连日来都没有来找过我,我也没有去寻他,生怕他心中仍有芥蒂。 

倒是席泰,他本是最清楚我原来样子的人,如今反应却是最为激烈,见了我便当做陌生人般回避,连我去找他也不肯见,令我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十数日后,我又一次尝试着去敲他房间,这次他竟让我进了去,然后闷不做声地将封信塞到我手上,指着当中数行给我看。 

“……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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