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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梚初缓缓抬眸,直视着太后,眼中平静无波,声音也淡然,“回太后的话,民女说了,王爷若要休妻,让他亲自来同民女说,民女绝无二话,若不是听他亲口说,民女是万死也不会离开他的。”
木梚初不妥协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太后,太后被她的话气的脸色突变,“好,好,我让你嘴硬,来人啊,给我掌嘴。”
一旁的侍女听从吩咐上前,挽起了袖子,木梚初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谁敢动她一下,大可以试试。”阴森冷厉的话响在了凤鸣宫的大殿之中。
木梚初与太后同时侧眸看向步入内殿的人,那人一身冷厉,远远的便能觉察到他身上掩饰不住的戾气,木梚初眼中带上了些微的惊喜与无奈,终归还是惊动了他。
沈夜看着跪在地上的娇小人儿,眼中神色愈发的阴郁,大掌握在身侧,浑身充满了杀气。
沈夜大步走到木梚初身旁,将她拉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膝盖。
太后脸色微变,“静安王未免太放肆了,本宫何时说过她可以起来了?”
沈夜看她半晌,冷笑,“太后,您若愿意,再下令让她跪下就是。”
太后看着沈夜面具下泛着杀意的目光,心中微微颤了一下,下意识的别开眼睛,摆摆手,“本宫今个儿乏了,你们先下去吧。”
沈夜牵过木梚初的手往外行去,路过张公公处,沈夜淡笑,“张公公,下次再到王府,最好派人先知会本王一声,本王府里有些不长眼的奴才,倒时不小心伤及公公性命就不好了。”
张公公瑟缩一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道,“奴,奴才,知道了。”
沈夜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内殿里的太后自是听得到,这明显就是对她的警告,气得发抖的双手忽的一下将桌上的杯子扫到了地上,“好,好,好你个云千寻…”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哒哒的往皇宫外奔去,自从上了马车,沈夜的眼睛就没有来开过木梚初。
木梚初在他这般直直的注视下,不由有些赧然的别开头,小手却是悄悄覆上了他的大掌。
沈夜看着手上白皙的柔夷,知道她担心她,抬眸看她,温和一笑,道,“当今太后并非我的生身母妃。”
木梚初早先看他的样子,大抵已是猜到,是以也没有多少诧异。
沈夜靠后倚在马车内的软榻上,伸手将木梚初搂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缓缓出声,“我母妃当时是长安大户沈家的庶女,偶然与我父皇见了一面,我父皇一见倾心,便将我母妃带回了宫,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育有一子,便是当今的皇上。”
“母妃到了宫中不久便怀孕了,当时同时怀孕的还有另一个妃子,只不过那个妃子被人下了药滑了胎,父皇很生气,下令彻查,幕后主使便是太后。”
“父皇一气之下,将皇兄交由母妃养育,更是下令废除皇后打入冷宫,不过这时却查出皇后也怀孕了。”
说到这里,沈夜自嘲的笑了笑,木梚初也有些无语,三个妃子同时怀孕这先皇还真是…
“所以,皇后便没有被废,只不过被父皇疏远了,所以有那么七八年间,大皇兄都是同我一起养在母妃身旁的,是以大皇兄对于我母妃的感情要比对太后的感情深了许多,对我也比对他的亲弟庆宣王亲近。”
“再后来,王叔从边疆回朝,见我身手底子尚佳,便要带我走,我那时一心研读兵法,心中所思所想全是习武读书,有一日驰骋疆场,金戈铁马。”
本该畅快的言语,听在木梚初耳中却陡然升起一股荒凉之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垂眸看了看木梚初的小脸,沈夜抚着她的发丝,苦笑,“两年后,等我回到长安,便是接到母妃过世的消息…”
木梚初看着他脸上的后悔以及疼痛,不由伸手覆上他的唇,低低道,“不要说了…”
沈夜摇头,“无妨,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也已经看淡了,母妃去世的缘由,这些年我暗中调查过多次,我心中知是谁做的,却苦于找不到证据。”
木梚初轻咬下唇,垂下的眼中似是带着泪水,他身为堂堂皇子,外人眼中锦衣玉食,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年幼时便没了娘亲,孤身一人远离亲人,走上战场,这其中的苦难谁能理解,只这般想着年幼时的他所经受的痛苦,木梚初便觉心中一阵一阵的泛着难以言喻的疼痛。
沈夜似是感到了她的情绪,将她轻轻抱起放坐在腿上,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哄着,“莫哭,这些年的疼痛,因着你为我流的泪水,我觉得都值了,这世上还有一人真心为我,是不是?”
木梚初展臂抱着他的脖颈,头抵在他肩膀上,眼中的泪水流的更凶了。
沈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你这般下去,让旁人以为你是我强娶回来的呢。”
木梚初哽咽的笑出声,在他肩膀上平复了一会儿,才侧过有些发红的眼眸看他,“那你与皇上…”
他既然觉得太后是害他母妃的凶手,皇上毕竟是太后亲子,可是这些年却传言皇上待静安王极为亲近,静安王乃皇上最信任之人,她不由有些担心。
沈夜知她心中所想,“父皇本就疼宠于我,母妃去世后,父皇更觉亏欠了我,对我更是加倍的好,几次更是道百年之后将这皇位传于我。”
“这背后之人,自是不肯放过我,便处处想方设法的害我,那两年,我每日都生活在生死边缘上,是皇兄处处保护我,更是为了我身中一刀差点救不过来了。”
听闻他身处险境,木梚初越发的紧张,紧紧攥着他的手。
“皇兄待我,犹如亲弟,我自是分得清太后是太后,他是他。”
“再后来,王叔便把我带到了垣县,这一走便是六年,直到在垣县遇到你那一年,我受伤并非因为征战,而是太后找人来杀我,因为父皇过世,皇位悬而未决,她要辅佐庆宣王继位。”
“当时朝中上下皆知父皇有意我为皇上,所以我受伤失去消息之后,庆宣王便有了机会…”
“…所以皇上为了不让你的皇位被庆宣王夺去,所以自己做了皇上?”木梚初皱眉打断他的话。
沈夜轻笑,“你这都能猜得到?”
木梚初不由摇摇头,“那你信皇上的这个理由吗?”
沈夜嘴角微弯,轻笑,转而问她,“你为何不执著的去争夺木家的家产?”
不等木梚初回答,沈夜又道,“人的心里是有主次之分的,就像你为什么不去争家财,因为它在你心里是可有可无的,在你心里,安稳的生活,比那些虚无的财产要重要的多。”
“而在我心里,当年皇兄待我的情谊远比这江山皇位要重要的多得多,所以,即便他有私心,我也一笑置之,阿初,你可明白?”
沈夜的这一番话,让木梚初氤氲着水汽的眸子亮了亮,跟随在他身旁的人全都真心以待,秦管家这般年纪这般身体,他都照样留他在身旁,她早就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木梚初重重点头,“嗯,我不只明白,我也欣赏,更加佩服。”
沈夜抚上她的脸,“所以面对太后,你无需敛眉低首,这江山不是我要不起,而是我不想要,你明白吗?”
木梚初再次听话的点头,“好。”不知为何,她喜欢极了他这般张扬的语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
马车回到静安王府,秦管家等人正站在府外焦急的等着,见到木椀初完好无损的下来,都松了一口气,紫檀忙上前上下检查着木椀初,“王妃,您没事吧?”
木椀初淡笑摇摇头,看向秦管家,“我没事,大家都不用担心。”
木椀初见沈夜要陪着她进府,忙扯住他,“你应该还有事儿吧,快些去吧。”
他这般急匆匆的跑过来救她,自是耽误了许多事儿。
沈夜见她笑意盈盈,沉吟了一会儿,柔声问道,“不用我陪你?”
木椀初知道她若说用,他必会放下所有陪她,忙摇头,“你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说着伸手将他些许凌乱的衣襟整理了一番。
沈夜看她确实无事,叫过秦管家到一旁叮嘱了一番,才回身,傅林忙把缰绳递了上去,沈夜瞅见他,看了他两眼,扔下一句,“你今儿个下午就跟着王妃吧!”然后翻身上马离开。
木椀初目送着沈夜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往府里走去,傅林小心的看了一眼紫檀的面色,快步跟了上去。
*
金碧辉煌的成阳宫里,偌大的书案后,一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正拿着毛笔飞快的写着。
沈夜未经通传便自殿外转了进来,撩袍坐在了一旁的檀木椅子上,顺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放在了桌上。
“太后又气着了吧?”男子头也不抬的问道。
沈夜眼睛看着桌上的茶杯,修长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得,你这王妃可了不得,我听太监说,你没去之前她可把太后气的不轻呀!”云莫离抬头,揶揄的看向沈夜。
男子眉目英朗,与沈夜有三分相像的样貌,只是较之沈夜的邪魅,他更多的是儒雅的气质。
沈夜闻言回了心神,侧眸看他,眼角眉梢带着骄傲,“我的王妃岂是她能控制的。”
云莫离啧啧的摇摇头,“我还真搞不懂你有什么好自豪的,她得罪了太后,以后你们甭想过消停日子。”
沈夜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斜倪他一眼,“皇兄,麻烦您看好太后,你知道皇弟我脾气不好,到时不小心冲撞了太后,可别说皇弟不给您面子。”
云莫离嗤笑一声,“你还是别看朕的面子了,太后不需要朕的面子,朕也不愿卖给她面子。”
沈夜听出了云莫离口气中的自嘲,知他心中不舒服,转移话题,“这施落衣为何会到了静安王府?”
云莫离闻言挑眉看他,“怎么,你那新王妃跟你闹了?”
沈夜不屑看他,冷哼一声,“哪一日我看不顺眼了,出了什么岔子,皇兄可别舍不得。”
“呦,阿寻,你是被这女人管的服服帖帖呀,怎么,她给你来那一招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做哥哥的给你个建议,女人可不能宠,一宠就会得寸进尺,无理取闹,到时有你后悔的。”
云莫离眼含笑意的看他。
“哼,”沈夜不屑的瞥他一眼,“我的女人,我乐意宠着,她若无理取闹,让那人受着,谁敢说半句闲话?”
张扬的语气让云莫离摇了摇头,怜悯的看他,“阿寻,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沈夜嗤了一声,对上云莫离的眼睛,“皇兄,别顾左右而言其他,说说你与这施落衣到底是怎么回事吧,需要你把人藏到我府中?”
云莫离见沈夜正了脸色,眼中浮上一股复杂的神色,似是无奈,似是后悔,半晌,叹了口气,“阿寻,这事说来话长,我也是无奈。”
沈夜挑眉,“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放不下她?”
云莫离瞪他,“莫要胡说,这要让青芜听到了,怕是更要不搭理朕了。”
“皇嫂对你冷淡阖宫都知道,又不是什么秘密,你还怕什么?”沈夜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云莫离又气又乐随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扔了过去,沈夜手腕一翻将茶杯接在手里,摇头啧啧道,“我在边疆征战沙场为着云和王朝百姓安乐,可这当今皇上却随意浪费挥霍,实在是让臣弟寒心啊。”
云莫离被硬生生气笑了,“你啊你…”
*
木椀初看着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傅林,又看了看一直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紫檀,挑了挑眉,对几人道,“上午刚刚说了要盘点库房,反正闲着也没事儿,下午便开始吧,秦管家与奶娘年纪大了,就不劳烦他们了,旁人我也不放心。”
“汀兰你跟着温管家,听他吩咐,这傅小将军既然来了,也万没有闲着的道理,这样吧,你同紫檀就帮着温管家记账吧!”
此话一出,紫檀的脸倏地变了,傅林却是扬起了笑脸,脱口道,“谢王妃。”
紫檀下意识瞪他,木椀初怎会看不出两人之间不一样的氛围,遂微笑看向傅林,调侃,“谢我什么?”
傅林轻咳一声,搔了搔头,嘿嘿一笑,不说话。
木椀初摆摆手,“去吧!”
紫檀走到木梚初身旁垂眸不动,“我陪着夫人,哪也不去。”
木梚初看了看她,又偏头看了看神色黯然的傅林,,沈夜留下傅林明显是有私心,想了想,道,“那这样吧,傅小将军过去帮帮温管家,紫檀你去从库房里取些布匹来,我帮王爷做身衣服。”
看这样子紫檀并非羞涩,而是确实不想见傅林,既然这般,她也不想勉强紫檀,却又想给傅林制造一个机会,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