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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你也困了吧……”吴攻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里面挪动,“那就一起睡罗……”
言者意善,闻者心动。
唉……心动得真不是时候……他可是君子欸。
低弯下腰,把旁边的被子重新帮吴攻盖好,听见了他的呼吸。
没有烛光,看不清辨不清,却能把吴攻的呼吸听得很仔细。
这些天以来,他越发觉得,吴攻是妖精的事,在心中根本显得如此轻而淡薄。
他满眼看见的,还是吴攻的纯真,还是吴攻的率直,还是吴攻不掩饰的喜欢和紧紧追随。
只可惜……只是……唉……
亲亲小嘴的状况要维持到何时……吴攻好歹一千多岁了!就不知道爱着他的男人的心情吗!
算了,有得亲总比没得亲好……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有干吃干有稀吃稀……
郁忱鸣低头去亲亲吴攻的小嘴。
吴攻睡得正闷,忽觉软软暖暖的东西压到自己嘴唇上,很舒服呢!
于是他大胆地伸出小舌,向着柔软的那个东西探去。
风是怎么扬起来的,火是怎么点着了的,这会儿就很清楚了。
原本只想浅尝的,却被湿软的舌尖触碰彻底击溃了。
而在两人的吻被连结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漾上了奇怪的感觉——如沐春风,欲醉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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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客栈天字号房——
某天字号房的床——
某床的鸳鸯帐内——
某帐内的两身影——
舍沁气急败坏地用在半人半兽状态下有着锋利尖爪的手,捏住被自己骑在下面的芙蓇下巴:“说!你给吴攻他们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我没有!我只是给他定神安形的大补药!”芙蓇满身是汗,下巴被舍沁捏得生疼,可是……可是……他还有个地方更疼啊!
“还撒谎!”舍沁的金瞳闪烁,跨坐在芙蓇上面的臀部用力一缩,没收起来的大尾巴,如猫咪激动时一样绒毛全都竖着,啪啪地甩打着芙蓇的大腿。
“啊啊啊!师傅!虽然我是妖精可我也会变太监啊!”下身中心完全被舍沁的内部夹紧而痛苦万分的芙蓇,又一次从其他方面了解到师傅到底是师傅……惹不起啊……
“你活该!”舍沁用力抓住芙蓇的胸口肌肉,捏挤着芙菁的茱萸。
“啊!师傅!我说我说!我、我把好几种催情的野果药草做成药给他们了!”
“你!你竟然毁我爱徒清白!我——”舍沁一个挺身,再用力将身体沉下——
“哇啊啊啊!师傅——你在毁我清白啊!”
“啊……啊……”从身上传来的是欢愉的吟唤。
他想的不是这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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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拂起纱帐,有意无意地撩拨到床上纠缠的人影。
吴攻喜欢郁忱鸣的轻柔拥抱——但更喜欢他此刻紧紧不离的激烈缠绕。
吴攻喜欢郁忱鸣的疼惜亲吻——但更喜欢他此刻的火热狂澜地吻与抚触。
他们不是人与妖,此刻,是两把火,烧起来燃起来。
郁忱鸣贪婪地占有着渴望了太久的吴攻的身躯。
想把埋藏在心中的爱宣泄,想让吴攻知道,自己渴望的是他的一切。
抚摸,从被亲吻着的脸,到劲细的脖子,起伏的胸膛、腰侧。
吴攻的手心也不吝啬地紧贴着郁忱鸣的游移着。
两具身体一样的火热,裸裎着开始最直接地交流彼此的心思。
药只是个堂皇的理由,这个夜,是守着执著地爱和忠贞地追随的人与妖精,期待了长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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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个无比爽朗的早晨!
吴攻弯弯腰,踢踢腿,再伸个大懒腰——啊!爽啊!想到昨天和相爷两人疯狂的缠绵……好羞哦!
而趴在床上还来不及起来穿衣服的某国宰相,看着吴攻精神头十足的样子,用力掐自己的肉——疼!
“吴攻……你……你……”
回头看相爷——忍不住又脸红……他听说过,当两个人类第一次脱光光钻被被做宝宝的时候会痛,大概相爷现在很疼吧所以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自己。
郁忱鸣总算吸一大口气,偷偷掀开被角看床铺——除了一些奇怪的浅黄色的痕迹,并没有想象中有见红。
“相爷……难道你……”吴攻看他的举动,马上猜到了什么,跑过来关切地问:“难道你出红了?”
郁忱鸣一翻白眼,气倒在枕头上,顺便搂过吴攻。
吴攻趴在郁忱鸣赤裸的胸膛上,想到了同样的胸膛,在昨夜和自己的紧贴……摩挲……又脸红了……怎么在人间就那么容易脸红啊!
“我是担心你啊!小傻瓜!”
“哦,相爷,你忘记我是妖啦?嘿嘿……我们妖精就算化为人形,体力也比普通人的好哦。”
“啊……”那就是说……哪怕自己精尽人亡吴攻还是安然无恙?忽然有种沉重的感觉……
“相爷……昨晚……我们是不是……”吴攻低头看自己襟口露出来的一些小红点点。
“恩,你是我的了。”自在满满大言不惭。
“那……那……”吴攻忽然捧起郁忱鸣的脸,“相爷是不是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
“不是一辈子。”郁忱鸣亲亲吴攻的手,“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不管你是女人是男人,还是仍然是个小妖怪,我都会找到你,再和你在一起。”
吴攻满足地笑了,不过马上又凝重着问:“那万一,我不好看呢。”
“还是要爱你。”
“那再万一,我是个坏人呢?”
“那我也做坏人。”
“那最后万一,我不喜欢你呢?”
“你定然会喜欢上我的。”
用力地吻住吴攻的小嘴,制止他再想出个什么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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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蓇把银子往桌上一拍:“掌柜!天字号房结帐!”
正在一边跟小二说话的掌柜一见是芙蓇,马上跑过来——脸红着跑过来。
“呃……呃……天字号房一晚……”掌柜这头的手指把他们的房钱,饭钱,热水钱用算盘加起来,那头的眼神忍不住瞟向芙蓇身后的舍沁。
好家伙!这两个天字号房的客人……昨晚上闹腾了一宿啊!那个声儿真是……
今天早上,睡他们隔壁、楼上楼下的客人,都跑来跟他这诉苦,害他可没少赔不是!
舍沁发觉到被人偷偷看着,凶恶的眼神一瞪,掌柜连忙满头冷汗地继续抖着手算帐。
唉,看这个结帐的大爷威风神气地,想必昨晚上定在那眼凶的爷身上乐够了……哎呀!他没事去研究些断袖之事做甚!算帐!
芙蓇冷面看着掌柜的算盘嘀嘀咕咕,心上正在叫苦不迭——腰好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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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好像这厢那厢都圆满了。
可有人不乐意了。
那人也没啥大来头,也就是当今皇上了。
“是亲眼看见的吗?”皇帝捏着块大饼,用象牙筷子夹了油条准备往里包。
“是,相爷他从不收什么贴身仆人,不仅将那青年贴身安置,更是……”
“更是什么?”皇帝擦干净耳朵,双眼放光。好耶!他最喜欢听艳情野史了!
“更是在不久前亲自驾马将本要离去的吴攻追回来。”
“嗯……果然……我就知道他老回绝朕的赐婚就有问题……原来是不爱红颜啊……”咬了一大口饼包油条,“不错不错,当初我在每个臣子家安插眼线的注意果然不错,行,玉福你回去吧,继续盯着。”
一旁的老太监眯着的眼睛快成了八字……什么眼线哟……没事就找些密探打听臣子家里的八卦……今儿个哪个武将挨老婆打了、昨儿个谁家妻妾又争宠了……
唉……怕先皇现今活着也会给小皇上活活气死……
“嘿嘿嘿嘿……”满嘴大饼的皇帝,邪恶的笑声在盘龙踞凤的宫殿中萦绕回响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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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攻终于敢光明正大地在他家宰相面前练功了。
其实这在郁忱鸣看来也就和和尚打坐没什么两样,既没有冒什么奇怪的烟,更没有狂风大作乌云蔽日。
所以宰相非常体恤民情地把自己的书房让给吴攻做练功房。
吴攻知道,自己因为伤重还要保持人形,大伤了元气。虽然师傅力挽,但他绝对不可能再修炼得了极长的阳寿了——也好,他不用担心相爷比自己早翘辫子了——想到这里,蜈蚣忍不住呸了自己一口。
跳下相爷的书桌——这间书房就这里觉得坐着最舒服。
打开门,相爷正从走廊那头捧着官帽过来。
吴攻快乐地蹦跳着过去。
现在不用任何负担地和郁忱鸣在一起,只要他不上朝,就可以从早上黏到晚上,然后再黏到早上……
他是不介意相爷抱抱亲亲这样那样啦……可每次看到相爷较劲儿一样盯着自己在第二天早上上窜下跳的眼神……是不是自己还是应该表现出病恹恹的样子让相爷人类的自尊突显出来?
“晚上李殷过来吃饭,你就不要出来了。”
“为什么?”他怕自己是妖怪的事让友人知道了给他添麻烦?
“那人不好,且我们要喝酒的,酒品坏,怕把你带坏。”损友损友,意是说好友是要拿来损的。
“喝酒?我也可以喝酒啊。”上次和李将军谈得挺开心嘛!
宰相忽然想到某出段子的场景——“你喝酒了会不会现形?”
“不会的。”吴攻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我们颢昱门自酿的酒可比你们那些什么凶着呢,逢着佳日年节师傅都会让我们喝上一点,都是山里的稀珍草果酿造的,还很养身呢。”
倒把郁忱鸣听得肠根子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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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殷听说郁忱鸣的终身大事就这样已经定在了那个小人儿的身上,颇为得意。
“太好了太好了,我爹还想让我们以后结什么娃娃亲,那可真是造孽啊!菩萨开恩,助我李家避一劫数。”
“……”有时候真想找针线缝了那张烂嘴——反正打仗不用嘴。
“嗯……”吴攻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个笑得好像吃了毒笑菇的男人,总不能一直将军将军地叫吧。
叫兄长吧?自己可大他千把岁——叫官爷吧?他都和相爷平起平坐了,怎么算和他也就个平级……
郁忱鸣看出了吴攻的犹豫,怂恿道:“吴攻,李殷大将军,别号笑剑公子,因为他笑起来特别‘贱’,你就唤他笑贱公子好了,一般人他不许那么叫,但我们例外,这样显得比较亲热。”
“哦,笑贱公子,好。”还是宰相渊博啊!
捶胸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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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开一桌菜,其中有盘吴攻最爱的烤麻雀,李殷也咋呼着说是好下酒菜,七七八八先后让厨房加烤了几十只,最后李殷对吴攻的吃麻雀不吐骨头赞叹不已。
“天也不早,你可回了。”郁忱鸣见吴攻和李殷谈笑风生好不快活,便开始下逐客令。
“你个死没良心的!你前阵子告假跑出去寻人,是谁替你哄着那臭皇帝小子开心不找你麻烦的!你以为满门抄斩的罪扛起来轻松是不?”李殷声声血泪诉指过河拆桥的友人,然后伏桌装泣。
“圣旨到——”
“别以为你搬个圣旨我就怕了你啦!大将军我说不走就不走!”继续埋头。
“圣——旨——到——”
“你没事把太监声音学那么像做甚!我偏不理你!”
“圣旨!到!到到到到!”
啥?李殷抬起头——
看到一个嘶得脸红脖子粗的老太监快气炸了地瞪着自己好像自己是切了他那什么的元凶,以及跪在一边定定地用钦佩眼神看他的众人……
苍天啊……造孽啊……
“嗯哼!”清了清嗓子,再瞪了一眼不识趣的将军,老太监展开金黄的卷轴——再次呕血……
半炷香后。
吴攻偷偷地:“相爷,公公怎地还不读?他拿着树枝在墙角比画什么呢?”
见怪不怪地答道:“在认皇上的字。”
“嗯哼——”擦擦头上的汗,老太监再走过来,众人发现他的眼睛比刚才有点斗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宰相郁忱鸣……那个……有功——”
再轻声:“为什么有功?”
答:“估计实在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