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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1:关于这个宿舍,和我在本故事开头说的袭威的“办公室+宿舍”是不一样的,在学员队里,每时每刻都必须至少有一个干部值班,所以他们实行一周轮换制,也就是说,在队长或教导员或副队长值班的那一个星期中,那个值班者必须吃住都在队里,“办公室+宿舍”就是那时候用的,但那并不是私人的空间,因此在不值班的情况下,中午,晚上,休息日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宿舍——结婚者回家——这也算是待遇吧。
解释2:军校都是属于军事管理区范围,一般的车辆是不允许随便出入的,本校所属的车辆要有派车单方可出入,军队车辆原则上需要记录,但大部分问一下就放行了,地方车辆需要登记,出租车不能进入,但是如果去掉上面的TAXT牌子,上面再有一个本校的领导——不管多大——哨兵就放行了。)
袭威会借机干这种事并不奇怪,他的心意大家大约已经非常明白,可是尤非那边就很不可思议了——抱出抱进,抱上抱下,上窜下跳……那么价折腾他居然都没有醒!!
“可是!”尤非垂死挣扎,“你可以把我送回队里呀!”
袭威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堂而皇之的在全队人面前把你抱回去吗?”
尤非:“……”
手电筒咚地掉落在床板上。
“你……你有没有帮我请假?”一世英名啊……尤非捂住自己脸上脆弱的表情,伤心欲绝……怎么会这样!难道说我与X医大的风水犯冲?要不怎么流年不利……
“当然请了,我办事,你放心!”
他可是功力全开地装出了——我是说,恢复了在别人面前一贯温和,可亲,可信的嘴脸——不对,是表现,才使得教导员相信袭家和尤家的关系实在是好得一塌糊涂,然后袭妈妈还对尤非是一千一万个喜欢,又吃又聊了一个晚上,怕是赶回去追不上楼道锁门的时间……——实际上早就回来了。
“别人对你放心……”尤非把手捂在脸上有气无力地道,“我可对你不放心!你有多余的被子没有?”
“你想睡沙发?不要吧,天那么冷……哈啾!”正说着,只穿内衣站在床下的他就仿佛证明一般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再不让我上床我就要感冒了呀。”
“不是我要睡,是你睡!”手中的枕头被抢走了。
“可是我这里是双人沙发,而且我只有这一床被子……”
“不许你过来,否则,”尤非把枕头铺好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对袭威比了个杀头的手势,“杀无赦!”
“同志哥,讲点道理吧……”
“我就是不讲。关灯!”尤非闭上眼睛。
“我染上肺炎死掉怎么办?”
“那就去死好了。”
“好无情……”
“活该!”
“……”
“……”
怎么不说话了?尤非有些纳闷,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灯忽然灭了,有什么东西夹带着呼呼的风声向他猛扑过来。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干什么呀死袭威!不许压在我身上!不要……呀哈哈哈哈哈……不要啦…………哈哈哈哈…………不要挠我的痒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咚咚咚!
黑暗中打闹的两人停了下来,凝神静听。
“要死了!大半夜的不睡觉鬼叫什么鬼叫!!”隔壁的仁兄大约是实在忍不住了,在那边用什么东西敲墙示警。
静了一会儿,这边两位嘿嘿地笑起来。
“真没素质,这么点小事也气成这样。”
说这种话自己都不脸红吗?
“就是。”
这位也一样……物以类聚?
“喂,是谁?”
“谁??”
“敲墙的那位。”
“军务处刘参谋。”
“……”
“怎么?害怕了?”
“没有的事!”
“别不承认嘛,我可以理解,那个人总爱在训练的时候狠狠收拾你们……”
“我说我不怕呀!”
“是——吗——”
“不许给我在那里拉怪腔!还有,从我身上下去!”
“这样不是很好吗?”
“一点都不好!快滚下去!”
“尤非……”
“我最恨别人调戏我!”
………………
沉寂,然后是低低的笑声。
“尤非啊,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袭威用双手在黑暗中感知尤非柔顺的发和他脸上坚强的线条,“我并没有调戏你……一直都没有过,真的。”
“你明明一直都在调戏我!你看你现在在干什么!”
“没有调戏……我只是在戏弄你而已。”
“……”气绝。
“戏弄和调戏是不同的概念,不要弄混了。”
“哪里不同了!在我看都一样的!快滚!”
“不一样。”
“哪里?”
“……给你说你也不懂的。”
“分明狡辩!”
“好吧……比如说,我喜欢上一个人,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就会不断戏弄他——这就是我表达的方式;但是当我调戏一个人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是喜欢上他才去做的,那是一种很不尊重的,很藐视的……你会去调戏你喜欢的人吗?”
“不会。”
“这就对了。”
“可你才不是喜欢我!”
………………
又一次沉寂。
“你说什么?”
“我才不相信你是喜欢我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尤非!”
“你只不过觉得玩我很有趣,仅此而已!”
“你再说一遍!”
“就是这样!再一次的见面之后你总是一副嘻皮笑脸雷打不动的欠揍表情,满嘴从不正经的胡说八道不断戏弄我把我耍着玩串通所有你能串通的人来跟我开些半真半假不上不下的玩笑你究竟想用什么东西来让我相信你是真心实意爱我喜欢我保护我的人呢!?”
…………
…………
长久的沉寂。
“原来是这样……”
“算了!当我没说!”后悔……
“是我的错,对不起。”
“用不着道歉,你能从我身上滚下去就好了!”
“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啊……”
“你什么时候能说些让人不肉麻的话吗?”
“我还没有告诉过你吧,我发现自己爱上你是什么时候。”
“我不想听,你快点从我身上下去好不好!”
“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那跟我没有关系!”
“跟你相遇之后,每一天都在想着你的事情,但,我不认为那是恋爱。”
当然!如果在那样——一天一小打,两天一大打——的情况下,总是想着对方的事情还认为那是恋爱的话,那才是有问题!
所以他在完全没有理清自己感情的情况下,离开了尤非。
离开之后的他没有想太多,关于自己为要离开尤非而出现的奇怪情绪也没有在意,直到那个夏天,两个人再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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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非啊,去的厅吧!如果能再碰上上一次的那个家伙……”
尤非被很多男孩子簇拥着,并非领导者却分明是那些人的无形头领。
——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子很行嘛,不过他能应付自如吗?
奇怪,暧昧不清的感情在心情之中翻搅,无法控制地,他用蹩脚的理由让自己相信纯粹是因为好奇才会在那之后像个贼似的远远地跟着那群少年——中的尤非。
或许是老天爷回应他的希望,接下来就是仿佛巧合般的英雄救美,他以自己最满意的状态出现在美人(?)面前。
只可惜美人并不领情,道过谢(如果那算是道谢的话)就打算落跑,心高气傲的程度绝对不输给尤非的他当然受不了,于是乎尤非当然被他欺负的很惨……
血,从他的手臂上落下来,滴在水泥地面上。
“哇——————!!我杀人啦——————!!”
胆小的流氓四散奔逃,相反,在他脑中却是一片清明。
——一定要保护他。
——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这种想法会出现在什么时候?
除了傻瓜,什么人都应该明白的吧?
豁然开朗的他因为明白了自己的心情而变得狼狈不堪,不想那样面对尤非,他需要冷静,所以才会逃走。
他偷偷到一个熟人开的小诊所里为自己的手臂做了处理,伤好之后,在那里留下了一道蜈蚣一样的疤痕——就像他之后所走的情路一样,“路漫漫其修远兮”……
他利用自己的美色(!?)在校其间连续交了好几个地方上的女朋友,(注:这是违反规定的——不是说滥交,而是部队上有规定,在校学员不能谈恋爱,不能结婚,但军官进修的不在此范围内)以至于在政院的学员中广为流传着他“花袭人”的外号。直到现在,老朋友相见的时候还是会有人这么叫他。
在与每一个女孩子交往的其间,他都拼命地让自己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他自我催眠般逼迫自己看着她们的眼睛,碰触她们的身体,与她们接吻,对她们的热情做出回应……
可是不对,还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他总是在她们的身上寻找着尤非的眼睛,寻找尤非的身体,寻找尤非的唇,期待从“尤非”口中吐出的话语——
他恋爱了,在爱恋的人离他如此遥远的时候,他才恍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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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毙了。”这就是尤非听到他的表白之后的唯一的评价。
“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吧,”袭威苦笑,“我知道我很蠢了,稍微给我一点面子又怎么样嘛。”
“除了这句评价,我想不出其他的了。”尤非说。
“行了,”袭威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翻个身从尤非的身上移到了他的旁边,“睡吧,我不会再闹你了。”
过了一会儿,尤非的声音悠悠地传来:“所以我说,你蠢毙了……”
“我不是说我知道了吗!不要再说了!”袭威心烦地扯着被子与他拉开一点距离,两人之间的被子就悬空了,冷风丝丝地往里灌。
尤非用力扯回被子:“不要往那边拉了好不好,冷死了!”
“如果不满意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
“……”
……………………
难堪的沉默。
“……会差点相信你说的话,我才真的是蠢毙了!”
尤非呼地坐起来,摸黑寻找自己的衣服。
“老子就是不满意!老子就是不爽!走就走,你以为老子在乎吗!!”
他穿好衣服跳下床,借微弱的月光找到门拉开,旋风一般冲了出去。
门被粗暴地甩上,发出一声巨响,袭威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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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是谁不断追逐他的?是谁没完没了戏弄他的!!
尤非闷着头冲下昏暗的楼梯,钻入冰冷的黑暗中。
“滚出去”……他居然对他说滚出去!!如果是别人对他这么说,他可以不动声色地经受一千次,一万次——然后对那个无礼的家伙饱以老拳,但对袭威,他不行。
他用力吸吸鼻子,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他不得不承认在袭威的纵容下自己开始变得越来越脆弱,来自于他的伤害,他根本一点也抵抗不了。
他不想在他面前哭出来,只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哭哭啼啼,这不是尤非身上应该发生的事。
走到一盏路灯下,尤非抬腕看看表,3:15。
还有三个多小时才会有人去开学员宿舍的楼道门,现在怎么办?在外面坐一夜吗?或者去敲那班兄弟的门乞求他们放自己进去?
——说不定会被起床气超大的同志们杀掉……还是不要吧。
一台IC电话映入眼帘,他的脑袋就像本能反应一样,闪过了一组手机号码。
这样的确是很不好,不过他现在非常想和某个人说点什么,更何况,她不是还陷害过自己不少次吗?
在口袋里摸了半天,他摸出了一张磁卡。
她或许是个很恶劣的家伙,但是每每他困难的时候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能得到不少安慰————比起家人,他似乎更加依赖她一点。
飞快地按下他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听着里面“嘟————”的长音,他莫名地感觉到想哭。
长音响了很久,才传出方彤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呀……”
“是我……”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只手从他身后无声无息伸过来,按掉了电话。
“你想给谁诉苦?”
可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被抱住了。
“你……你不是让我滚出去的吗……”
“对不起……”
“你居然对我那样说话……”
“对不起……”
“你这个糟人……”
“对不起……”
本想要逞强的,但在那个人温柔的歉意之下,他很快就没骨气地泪流满面。
“好了,不要哭了……”轻轻扳过他的身体,温柔的吻落在他脸上的每一个角落,他回抱着那个人,哭得越发的伤心。
“要我怎么样你才不哭……我都已经说了对不起了……”
“还有呢?”
“还有?”傻住,“还有……”
“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