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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老实的摇了摇头,道:“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具体是什么样的,连我自己也没有想清楚,不过我倒是觉得去看看尹大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样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难道他还敢吃了我们吗?”
“谅他也没有这个胆子!”秦之翦开口说道,迟疑了一下,细想了一下尹正进来后的言行,也觉得金鎏说的有些道理了,点头道:“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他了,我也不能失信于人,去便去吧!”
“我就晓得王爷会答应的!”金鎏说着对秦之翦灿然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尹正为了让秦之翦和金鎏二人满意,也是下了血本的了,在富源县最大的酒楼了包下了一层来款待他们,金鎏原本还不确定尹正是不是真的还有别的事求他们,现在一看便更加肯定了,尹正是有话想要跟他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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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不是我
可是金鎏想错了,酒过三巡流过五味以后,尹正都没有说到正点上,只东拉西扯的而很秦之翦说着京城的事情,就在秦之翦坐不住要告辞走人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还没等秦之翦表现出不悦,门便打了开来,端王府的管事姜红海恬着脸笑着走了进来。
“这不是姜大管事吗?”尹正像是没想到进来的人是姜红海,一脸惊讶的道:“没想到大管事也来了富源县!”
“可不是巧吗?小的就住在这酒楼里。”依着姜红海的身份,端王府的大管事,比起一个小小的县令自然是要体面一些,他却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奴才,占着的是端王爷的脸面,见过了秦之翦和金鎏后,也给尹正行了一礼,开口对他道:“小的是奉主子的命来的富源县,昨儿个才去拜见过王爷,没想今日尹大人竟然请王爷在小的入住的酒楼喝酒,小的既然得知王爷和金三小姐来了,自然没有装作不晓得,所以特意过来见过几位,还望没有打搅到几位。”
“哪里哪里,下官初来乍到,今日有幸请王爷和金三小姐吃饭,又得幸遇上大管事,乃是下官的福气,姜大管事若是无事的话,不妨坐坐喝杯茶可好?”按照尹正的品级,能与秦之翦同桌用膳都是给了他面子,他便是想留姜红海,自然也不能请他入席,只能让他在一旁喝杯茶,这也算是很给他面子的事情了,不过这个面子也不是尹正说给便能给的,所以当他说完以后,忙转头望向秦之翦。
姜红海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就答应下来,也恬着脸上的笑望着秦之翦,套近乎的说道:“原本今日是要请王爷派人送小的家郡主回京的,也是小的没本事劝动郡主,郡主这会子也不晓得上哪去了,今日想送郡主回京只怕是不可能了,还望王爷见谅!”
虽然姜红海和尹正表现的真像是碰巧遇上的,可是这样拙劣的演技金鎏看似看出来他们是早就串通好的了,或许尹正是早就来了富源县,之所以这么晚来见她和秦之翦,并不是因为去见了什么恩师,而是因为先去见了姜红海,至于为何拖到这个时候去见他们,想必也就是为了请他们吃这顿饭了。
金鎏被他们拙劣的演技逗的忍不住笑了一下,转头看了秦之翦一眼,他一脸的不悦,证明他一定也已经看出这二人在做戏给自己看,只是金鎏不明白,姜红海昨儿个才见的秦之翦,今日为何又要在这里巧遇一番,难道他想不到自己这般安排会被秦之翦看出来,还是,他原本便是要让秦之翦看出来?
就在金鎏觉得事情不会是自己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时候,秦之翦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眼神冰冷的在姜红海脸上扫了一下,姜红海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了,他这才望向尹正道:“今日多谢尹大人的盛情款待,既然尹大人有故友来了,那本王便不多留了,告辞!”说着看了金鎏一眼,等金鎏站起来,领着她一起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望着姜红海道:“本王素来听闻靖漱郡主性格嚣张跋扈,这回还偷偷溜跑到富源县来,也不晓得会惹出什么也的祸事,未免端王爷担心,姜管事还是找到靖漱郡主,找些把人送归去微妙,省的忘了靖漱郡主出了什么事,姜管事岂不是也要受连连累?”
说着在也不看屋子里的人一眼,秦之翦带着金鎏走出门去。
“哎这”尹正似乎没有想到秦之翦会这么直接的走人,还以为哪怕就是他不愿意让人打搅他们用膳,最多也就是不说话便是了,那时他自会安排姜红海,可是他却扔下一句话便走了,这倒是让他不晓得该怎么办好了,追出去喊了两声,见已经走到门口的二人根本不搭理自己,这才赶紧跟了上去,把秦之翦和金鎏送到马车上,这才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见姜红海坐在里面喝茶,忍不住抱怨道:“大管事瞧瞧这事办的,王爷定是看出今日之事是咱们两个安排的了,下官这才刚到任呢,便惹怒了王爷,这往后要这么把这个差当下去!”
尹正说着一屁股坐在铺着软垫的圆凳上,垂头丧气的,如丧考妣。
姜红海却没有尹正的沮丧,只是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便是了,道:“镇北王是王爷不假,却不是平州府的知府,他便是手再长也管不到尹大人这里,大人这是怕什么!只是我也没想到镇北王竟然会这么不给王爷的面子!”
尹正听了姜红海的话,眉头也皱了起来,有些后悔不该答应和姜红海演这场戏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原是要被罢去官职的人,若不是端亲王帮忙,他也坐不上富源县县令的位置,若是姜红海的要求他不答应,到时候传到端亲王的耳朵里,只怕也没有他的好果子吃,想到这里,尹正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委屈了,只是想着要这么挽回秦之翦对自己的影响才好。
姜红海似乎看出了尹正的心思,望着他冷笑了一声道:“尹大人不是在后悔跟着我家主子了吧!”
尹正心里一惊,忙否认道:“怎么会,端王爷对下官有再造之恩,下官怎么会后悔跟着端王爷!”
“最好是这样!”姜红海冷哼一身说道,别胡说是尹正这样的七品芝麻小官了,便是京城里一般的三四品小官他也是不放在眼里的,今日若不是为了做戏给秦之翦看,他也不会对他这样客气,只可惜他今日要跟秦之翦说的话还没有说,枉费他今日的安排了,还被秦之翦给看了出来,不过这倒也算了看出来便看出来罢,反正他也不是没做这个准备。
尹正被秦之翦看出来是他们端王爷的人说不得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秦之翦晓得端王爷在朝堂的影响力,尹正原是要被撤职的,端王爷却让他保住了头上的乌纱,再来是富源县县令的位置,富源县爆发瘟疫,这个大秦的眼睛都盯着这里,端王爷还能让一个罪臣到这来当县令,这说明什么,秦之翦也是朝堂上的人,想必也不会不清楚吧!
说到底,这件事姜红海还是不太担心的,真正让他烦恼不已的还是端王爷最疼爱的靖漱郡主,昨日赶出酒楼见靖漱郡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要不是碧玺跟着她,姜红海都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了,好不容易劝的靖漱郡主回京,今儿个早上还好好的,他还以为总算是可以把这位姑奶奶送走了,没想一转脸她却不见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姜红海突然想起秦之翦的话,“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秦之翦说的没错,虽然不是他带靖漱郡主来的,可是既然她已经来了富源县,而他也在,若是没能保护好靖漱郡主,端王爷一定绕不过他,想到这里,姜红海在也呆不下去了,也没有跟尹正打招呼,转身走了出去。
尹正见姜红海毅然离开还愣了一下,再追出去的时候见他已经出了酒楼。
秦之翦和金鎏离开酒楼上了马车以后,并没有直接回杨府,而是绕过杨府去了后面的小河,这条小河河水浑浊,深不见底,地处偏僻不说附近又没有景致,所以很少有人在这里走动,秦之翦扶着金鎏下了马车以后,便背着手沿着河岸慢慢的走着。
金鎏却没有跟在秦之翦身后在河岸上走,而是在马车边静静的等候着,听着流水潺潺,河边的柳树如黑纱一般随风飘荡着,心情也随着起伏着。
一路上秦之翦都没有说话,金鎏看的出来他心里有事,只是他没有说,她也不想问,因为她知道,在她需要知道的时候,秦之翦一定会跟她说的,现在他不说,便是不需要让她知道,不管是不想让她增添烦恼或是其他,她尊重他的决定。
或许是想着金鎏还在马车旁等着自己,秦之翦并没有走多远,只是在河边的一棵柳树下静静的站了一会,然后便折了回来,直直走到金鎏的身边,持起她的双手,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在黑夜中直视着她,却没有急着开口,就在金鎏以为他什么也不会说的时候,才听他开口道:“若我不是镇北王,不是秦之翦,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什么?”金鎏不明白秦之翦在说什么,茫然的望着他,不是镇北王她还能理解,可是什么骄傲不是秦之翦?他不是秦之翦,还能是谁呢?
秦之翦却没有解释,因为不能解释仿佛也让他有些懊恼,金鎏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心慌,可是他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以前没有说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反正他不想改变眼前的一切,现在不说却是在保护金鎏,知道的越多反而对她越不好,他不想让金鎏牵扯到一些会危及生命的事情里,若是这样的话,他宁愿什么也不说,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或者被金鎏发现秦之翦有些后悔方才那么冲动的开这个头了,眼神闪烁了一下,笑了一下,道:“没什么,我不过是在和你玩笑,我不是秦之翦又能是谁呢?”
说完这句话后,秦之翦也下了决定,他是秦之翦,他要做的,是一辈子的秦之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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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要参军(补第八更)
想清楚这一点,秦之翦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敞亮,人也觉得轻松了起来,坐了那么久的富贵闲人,且不说之前是为何落得这样,至少他并没有抱怨过,决定披甲上战场白家卫国,是他的责任,可如今如何处理好朝堂上的事,如何挑出那些人的狼子野心却不是他要做的了,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现在要做的,只有看着眼前人慢慢长大,然后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便足够了。
金鎏自然不知道秦之翦的心思,这么大的秘密,她就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见秦之翦的心情好了,也跟着高兴了起来,可二人没过了几日的舒坦日子,皇帝的诏书便来了。
“皇上要招你回京?”秦之翦看过圣旨以后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慢慢的卷起圣旨放在桌上,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前几日姜红海替端王爷传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了,虽然说他相信皇帝在朝堂上震怒,是为了顾全大局,并不是真生他的气,可是从来不愿意住在宫里的明非师太突然久居宫中,还有皇帝突然召金鎏回去,又言明让他在富源县处理善后事宜,却处处都透着些古怪来。
金鎏才是治理瘟疫的钦差大臣,瘟疫才刚刚过去,富源县百废待兴,虽然已经有了新任的县令,可是对于富源县的事情尹正也只是才刚刚上手,这段时日没少往这里跑,可见他若真的一个人处理起富源县的事情来,还是有所欠缺的,若是要回去,也是他先回去,皇帝为何偏偏让金鎏先回去?
且不说这个,大秦自建朝一来,瘟疫,水患也发生过几次,朝廷却从来没有这么急着把钦差大臣招回去的,总要等事情处理完毕才会如此,甚至还有把钦差留在当地的也不是没有,虽然金鎏是一介女儿身,可她既已担了这责任,自然也要和以往没有什么差别的。
可是这次却秦之翦望着桌上的圣旨,心情更是难以抑制的烦躁了起来。
秦之翦的这个样子,让金鎏想起那日她问他何时写奏折的事情,以为他是因为舍不得自己走慈爱会如此,心里一阵甜蜜以后,也不忘安抚他一番,道:“王爷早就晓得我是要回京的不是吗?又何必为此伤神,圣旨上虽然让你留在富源县善后,可是等到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王爷想必很快便能回京了,到时候你我都在京城,又何愁没有机会见面?”
秦之翦没有说话,他明白金鎏的意思,可是金鎏却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而他又不能告诉她,皇帝若是真动了那样的心思,他再把秘密与金鎏一说,金家一家老小还在京中,金鎏必定也会坚持回去,到时候她夹暗自中间更难安生,所以现在还不如什么都不让知晓,抬头看了一眼金鎏一脸甜蜜的模样,秦之翦更是坚定了心中的这个决定,半晌才紧紧握着金鎏的手,道:“若是回了京城,你我必难得见面,你不如在这里再多待些日子,可好?”
秦之翦留金鎏在富源县,是想等着夜鹰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