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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久微,你有没有觉得,我太大意了。”阿娇站起身,远远眺望远处她并看不见的热闹,修长婀娜的身姿透出一股落寞凄凉,“身在皇宫大院,处处钩心斗角,我觉如此就轻而易举的和你一个来历不明的江湖女子推心置腹,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之心。活该我被一个舞姬出身的贱人排挤至此。”
宁久微瞪大了眼,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是骂阿娇辜负自己一片赤忱真心,还是该心疼她在深宫大院受到的这许多冷落和委屈。纠结了半晌,索性气呼呼的坐着不理阿娇。
远远地,阿娇看到一排灯笼朝祎锦宫的方向过来了,眉头皱得紧紧的。纤细嫩白的十指抓紧了栏杆。袅娜的身子平白透出一股阴沉的气息。
宁久微见阿娇也不打算理自己,便气闷的站起来道:“我先出宫了,有空再来看你。你自己在宫里小心一些。”
“等等。”阿娇语气说不出的冷漠,“有人来祎锦宫了,等他们走了你再走,免得一不留神惊动了侍卫。”
宁久微也探过身子看了眼愈来愈近的灯笼,疑惑道:“御花园里不是设御宴吗,谁这么有空来你这?”
阿娇冷冷一笑:“再热闹的场面也比不得看别的落寞凄清来得得瑟。”
阿娇和宁久微走到内室,倒了两杯茶坐等那群人的到来。
“你有没有兴趣和本宫出去会会她们。”阿娇眉眼见显出一股宁久微从没见过的阴狠决绝,整个人冷漠不可方物却又偏偏更加衬得她高高在上贵不可言。
阿娇叫进青黛送了一套宫女服饰进来给宁久微换上,让青黛留在内室。
不一会儿,朱砂就上来道:“娘娘,然昭仪听闻娘娘身体不适前来看望,是不是打发了她们走?”
阿娇看着一身宫女打扮的宁久微,还是有一股出尘灵动的气质,或许是长在世外的缘故吧,不似自己,自小高门大院……
“不用了。青黛,你留在内室,朱砂,你和久微跟着本宫出去。”阿娇懒懒的伸出手让朱砂扶着自己下楼。
一袭水碧色收腰长裙,长发用一支桃木簪子挽落在脑后,却松松垮垮,别有一番慵懒华贵的气质。赤着脚踩着柔软的绒毛地毯,如同调皮的大家小姐,却是没有丝毫的皇后仪范。
懒洋洋的坐下,阿娇近日来脸色一直略带苍白,不用装都有一股子病态显露出来。宁久微和朱砂规规矩矩的站在阿娇身后。
泠双郡主姓景单字然,所以宫里人都唤她然昭仪。
景然看着阿娇如今失宠落寞的模样,心底莫名有一股快意。她至今犹记初次进宫之时看到祎锦宫的富丽堂皇的时候心底的震惊和艳羡,还有心跳加速过后却又缓缓往下沉,一直沉,恍若没有底的那种失落感。
她云阿娇得到的够多了,上天终于开眼,要一件件拿回去了。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恭祝皇后娘娘福体安康。”景然施施然行礼。
阿娇抿了一口热茶,缓缓开口:“今日彻儿在御花园设宴,与后宫嫔妃以及文武百官共度佳节,泠双你不在那里侍奉圣驾,来本宫这冷冷清清的祎锦宫做什么?”
一个“彻儿”便让景然眸底的嫉妒和恼恨掩饰不住了,咬咬牙,强撑着虚伪的微笑道:“皇上身边多的是奴才伺候,臣妾听说皇后娘娘凤体不适,实在牵挂,便前来探望,不知是否打扰到娘娘休息了?”
“谁说没有呢?”阿娇眉间带了一股子凉意,“本宫连御宴都推了还是得不到一丝安宁,然昭仪是不是巴不得本宫好不起来,腾出后位为你们。”
“臣妾不敢。”景然福着身子,眼睑微垂,掩饰住眼底的恨意。
阿娇轻轻一笑,刺骨的冷意在厅里蔓延开来:“然昭仪第一次进祎锦宫,失礼之处本宫本不想追究,但若是不追究,以后还怎么管理这后宫?朱砂,教教然昭仪怎么在本宫的祎锦宫自处。”
“是,娘娘。”朱砂走到景然身后,朝她腿弯上踢了一脚,冷冷道,“给皇后娘娘请安时应该跪下,皇后娘娘没说起身,然昭仪您就应该一直跪着。在祎锦宫,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出口,说错了话就该自己跪下掌嘴。皇后娘娘的心情是天大的事,惹得皇后娘娘不开心了,您就该哄得皇后娘娘开心再想着离开这祎锦宫。”
景然瞬间拜了俏脸,抖着唇道:“你们这是滥用死刑!”
朱砂走到景然面前,一巴掌毫不犹豫的落了下去,冷漠的教训道:“怎么跟皇后娘娘说话的?还是淮安侯没有教过你尊卑有别?”
“不要把我爹扯进来!”景然恨恨的抬头看着阿娇,“你不过也是凭借长公主的权势才坐上皇后的位子的,有朝一日长公主失势,这宫里还会有你的立足之地吗?”
朱砂又是一巴掌落下去。
阿娇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自顾自的喝茶。宁久微看不过去了,附到阿娇耳边低声道:“这女人说话太难听了,要不我弄副哑药给她尝尝?”
“如果你有空的话。”阿娇面上淡淡的,没有一丝波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宁久微点点头,有些困惑的道:“你不是皇后吗?身份比她高那么多,她怎么敢这么无礼?”
阿娇勾了勾唇角,眼底闪过一丝苦涩,笑得牵强凄冷:“嫔妃进宫十日后方可侍寝,并开始每日往皇后寝宫请安。从她进宫到今日不过才五日,皇上已经临幸过她了,并且连着三天带着她去太后寝宫用膳。宫里盛传然昭仪始一进宫便蒙盛宠。我若是日后被废,这宫里就数她身份最为尊贵,品阶也最高,这后位便非她莫属。”
宁久微哑然,呐呐的摸摸鼻子:“看来皇后的位子也不是那么好坐的,看你上次和柳迎天说话,我还以为你高高在上,无人可侵犯呢。”
阿娇冷哼一声,道:“不过一个昭仪,你觉得她可以骑到本宫头上?”
“没有没有……”宁久微可没忘记自己还答应阿娇给眼前这个讨厌的女人下哑药呢。
景然被朱砂连打了两巴掌,阿娇还顾着和一奴婢说话,心头的业火越烧越旺,腾地就想站起来。朱砂眼疾手快,狠狠的把她摁了回去。
阿娇轻巧一笑,眼底尽是冷意:“看来然昭仪还是学不乖啊,朱砂,好好教教然昭仪。教到她学会这宫里的规矩为止。”
“是,娘娘。”朱砂说完便扬起巴掌朝景然脸上打下去,丝毫不怜香惜玉。
连续四巴掌下去,景然的脸便肿得跟着馒头似的。
阿娇冷冷的道:“够了,这好歹是个后妃的脸蛋儿,不要打毁容了出去丢人现眼。朱砂,把然昭仪请去院子里的桃花树下跪着,四个时辰后方可起身。期间你可给本宫看好了,任何人不得靠近。”
八月秋高气爽,夜间更是冷风习习。景然今晚为了美美的参加御宴,本就穿的少。朱砂打完她之后,浑身就已经凉了个彻底,在院子里跪四个时辰,会要了她的命的。
宁久微迟疑的看了景然一眼,劝道:“算了吧,跪一个时辰就够了。要是把她冻死了,你和皇帝又得吵架,不值得啊……再说了,”宁久微压低了声音,“早点让她回去,我也好下手不是,天亮前我就要出宫,总不能在你这里动手吧。”
阿娇轻哼了一声,启唇冷漠的道:“既然有人给你求情了,就一个时辰吧。剩下的三个时辰朱砂给然昭仪记着。”
“是,娘娘。”
宁久微扶着阿娇进了内室,松了口气道:“我还从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虽然在若岚城的时候,你对柳迎天也挺凶的,至少没有这股狠劲儿,看来后宫真的是个会吃人的地方。”
阿娇嗤笑了一声,道:“这不过是冰山一角,当初阑美人和当今太后的宫斗才能尽显这个地方的黑暗。”
宁久微不由自主的摸摸阿娇的头,在阿娇诧异的眼神下讪讪一笑,道:“我出来没带药,现在溜去太医院配付哑药,等会儿就不过来祎锦宫了,你早点休息吧。”
还是第一次被母亲外婆和景彻以外的人摸头,阿娇真的很不习惯,冷淡的应了一声推开宁久微,自己做到桌边。
宁久微摸摸鼻尖,自己貌似有些暨越了,不过没生气就好。
御花园里的御宴热闹非凡,皇帝登基多年,终于开始广纳后宫,为景姓皇室开枝散叶,不得不说是国之喜事,民之福气。
涵易悄悄凑到景彻耳边低声道:“陛下,然昭仪去祎锦宫不知怎地惹恼了皇后娘娘,这会儿在祎锦宫的院子里跪着呢。”
景彻右手食指轻轻滑过酒杯杯沿,眼神幽寂,神色漫不经心:“不过是得了昭仪封号便迫不及待的去阿娇面前炫耀,这点惩罚也是她活该。”
“皇后失宠的消息早已传遍皇宫的各个角落,也怪不得然昭仪如此……”景然到底是主子,后边的得意忘形四字涵易也就悄悄地咽回了肚子里。
景彻薄唇似有似无的轻勾了一下,冷峻而又自负:“除了然昭仪还有没有人去过祎锦宫?”
“十日还未到,各宫妃嫔不用去祎锦宫请安,再者,除了然昭仪,其他各宫嫔妃身份都不是很高,还不敢去皇后面前放肆。”涵易小心的回道。
景彻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景然在祎锦宫冻了一个时辰,回去就病了。
景彻只是派涵易去看了看,午时的时候,景彻抽出时间在御花园陪景馥玩耍,涵易急匆匆回来禀道:“陛下,然昭仪哑了。”
“哑了?可是风寒受得厉害,让太医好生看着就是了。”景彻漫不经心的逗弄着景馥和卫容叶七分相似的小鼻子。
“是中毒。”涵易低着头,“吴月宫的宫女说然昭仪出了祎锦宫便回吴月宫休息了,再也没去过别处。”
“意思是,毒是皇后下的?”景彻眸底寒光一闪,俊美的容颜瞬间冷下来,凤眸轻轻一敛,“不过才六天的功夫,这后宫就不得安宁了。”
“陛下息怒。”涵易连忙跪下。
景彻轻轻一笑,把景馥交给奶娘,语气淡淡的问身边一直安静侍候的卫容叶:“叶儿,你觉得这毒,是皇后下的,还是另有她人?”
卫容叶脸色一白,微低着头,语气轻柔淑婉:“臣妾不敢妄下定论。”
“朕让你说,说错了朕也不罚你。”景彻眼睛一直看着御花园里开得正好的花儿。
卫容叶盈盈跪下,柔若无骨的双手暗暗抓紧了裙摆道:“皇后虽然略为刁蛮,但是掌管后宫,处罚嫔妃往往师出有名,不会暗地里害人的。并且,臣妾以为,皇后出身高贵,也不屑这些小人手段。”
景彻微微笑道:“叶儿你带着小公主继续玩吧,涵易,你命人去把吴月宫的宫女带到祎锦宫。”
“是。”涵易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景彻的神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景彻脸色若是不好,他还可以猜出结果一二,像是现在这边风清云带漫不经心,他反而有些隐隐担心。
“皇上驾到!”涵易尖锐的嗓音刺破祎锦宫的寂静。
阿娇一身紫色滚绒边裙裾,陪着一件白色绣有浅色紫罗兰的坎肩,坐在秋千上愣愣的看着景彻,心底不由得开始默默算了算他有多久没来祎锦宫了。
“阿娇,听说然儿病了。”景彻的嗓音低沉冷淡,俊美的容颜一下子就远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阿娇面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冷漠的从秋千上站起来:“皇上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景彻虽然早就料到阿娇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但是心底的怒火还是忍不住的往外蹭,棱角分明的脸庞瞬间僵硬冷峻:“你就是这样与朕说话的?”
阿娇惊愕的回身,眸光闪烁明暗了好几番才盈盈跪下“臣妾参见陛下,陛下金安。”
景彻看着阿娇难得的向自己行礼,心底更是怒火难抑,冷冷道:“起吧。”
阿娇冷笑一声:“臣妾还以为陛下不会让臣妾起身。卫婕妤难道没有告诉过陛下,她每次来祎锦宫请安,总是会多跪上一阵子。”
“皇后难道想跪吗?”景彻冰冷的眼眸紧紧盯着阿娇,俊美的脸庞线条明朗,他再也不是当年要金屋藏娇的小孩,也不是当年与她海誓山盟的少年了。
“彻儿,你长大了。”阿娇看着景彻的容颜愣忡的道,说完立即回神,冷漠嘲讽的轻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是一国之君,臣妾不过后宫三千分之一。”
“你在威胁朕?”景彻不由得咬牙切齿,玄色的袍子在深秋的阳光下发出冷郁的光泽,浑身阴冷的气息如同地狱修罗。
阿娇转身朝正殿走去,轻飘飘扔下一句:“臣妾不敢。”
景彻开始怀疑自己这趟是不是来错了。阿娇的声音冷冰冰传来:“陛下不是要兴师问罪吗?臣妾该是跪着还是站着,陛下若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