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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转身朝正殿走去,轻飘飘扔下一句:“臣妾不敢。”
景彻开始怀疑自己这趟是不是来错了。阿娇的声音冷冰冰传来:“陛下不是要兴师问罪吗?臣妾该是跪着还是站着,陛下若是不说,臣妾便坐下了。”
记忆突然回溯,当年在漪澜殿,玩累了的阿娇伊一跑回正殿,还未坐下父皇就来了。便不情不愿的行礼请安,罢了大家都还没坐她就飞快的爬上椅子懒洋洋的坐下了,他轻轻斥责她不懂事,父皇还未让坐。她却一贯的振振有词:“舅舅没说让我跪着或者是站着还是坐着,意思就是让我自己选了,我选择坐着,有什么不对吗?”
那时候,她一样的刁蛮跋扈,精灵鬼怪,只是没有今日的冷漠残忍。
景彻没有说话,沉稳的脚步跟着阿娇一起进了正殿。辰帝一生,这是唯一一个让他跟在屁股后边走的皇后。
“你就没有要解释的吗?”景彻冷漠的端过朱砂奉上来的热茶。
“解释什么?噢,然昭仪病了。昨日臣妾让她在祎锦宫的院子里跪了一个时辰,本来是四个时辰的,不过有人求情,便只让她跪了四个时辰。”阿娇满面的不以为意,魅惑的大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景彻静默,过了一刻钟,涵易手底下的一个小太监带着吴月宫的一个小宫女进来。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宫女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阿娇微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哪个宫的?”
“回,回娘娘,奴婢是吴月宫的宫女萃柳。”
“来祎锦宫干什么?”阿娇魅惑的大眼里满是嘲讽不屑和冰冷,身子微微倚在椅子里,慵懒贵气之态瞬间流露出来。
萃柳不由得忆起昨夜自家主子在祎锦宫的遭遇,来之前的豪情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便伏到地上哭泣道:“娘娘,我家昭仪昨日在祎锦宫受罚之后回宫便病倒了,今日娘娘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太医给瞧出来是中毒了。可,可是昨日我家主子除了祎锦宫哪里也不曾去过。”
“放肆!你是说我家娘娘给然昭仪下毒?”朱砂立马言辞厉色的瞪着萃柳。
“奴,奴婢……”萃柳一时间慌了神,“请陛下为我家昭仪做主啊。”
阿娇讥笑一声,冷冷看向景彻:“原来陛下来我祎锦宫是为了这事?朱砂。”
“是,娘娘。”朱砂走到景彻面前跪下,“陛下,这奴才摆明了是要诬赖皇后娘娘。昨日然昭仪突然从御宴上过来的时候娘娘已经歇下了,外室便没有备茶和点心。后来然昭仪来之后,礼仪不周还出言不逊,奴婢便未来得及奉上茶和点心娘娘便罚然昭仪去院子里了,也就是说,然昭仪在祎锦宫并没有吃下过任何事物,连水都没有碰一下。你说是不是?”
“我……不不,奴,奴婢不知。”萃柳已经六神无主。
景彻轻一挑眉,这个宫女好像很是能说会道。
“是还是不是。你昨日一直站在然昭仪背后,你怎会不知?”朱砂脸色变得阴冷起来,狠狠的瞪着萃柳。
萃柳不断的往地上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吴月宫宫女诬赖皇后,扰乱后宫,拉出去杖毙。”阿娇淡淡的道,“陛下,现在真相大白了,您可以回宫了。”
阿娇变得很聪明,但是也十分狠绝。景彻看着阿娇,突然觉得自己与她很陌生。
“今晚朕过来用晚膳。”景彻冷冷的丢下一句,起身带着涵易和一群宫女奴才回宸和殿看折子去了。
朱砂高兴的站起来:“娘娘,陛下终于肯来陪您了。”
“别人染指过的东西本宫不稀罕。”阿娇看着那抹玄色的高大背影快速消失在祎锦宫门口,眼眶不争气的红了,心底堵得厉害。为了一个进宫才几日的昭仪,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兴师问罪了,若是景彻心底还有她一丝一毫的地位,今日不用来祎锦宫他便可轻而易举提出朱砂问出的这些个问题,可是他偏偏没有,只是冷漠带来一个宫女与她对质。
晚膳时分,景彻正要摆驾去祎锦宫,涵易已经小心翼翼的进来道:“陛下,刚刚去祎锦宫传口谕的太监回来说,说皇后娘娘去懿和宫陪太皇太后娘娘了。”
景彻的身躯一僵,冷峻的脸庞沉到了极致。脸色比碳还黑。摔了下宽大的袖子就要回身坐下,想了想,又往门口迈去:“说起来朕也很久没有去懿和宫给皇奶奶请安了,摆驾懿和宫。”
涵易默默的跟在景彻身后。
当涵易扯着嗓子喊“皇上驾到”的时候,阿娇脸色僵了僵。
莲嬷嬷揶揄道:“皇上这是来懿和宫追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阿娇冷冷一哼:“是来兴师问罪的还差不多。”
雁甄冕拍拍阿娇的头顶,叹道:“皇帝即已留下口谕来祎锦宫用晚膳,娇娇你就不该跑来哀家这懿和宫,不论怎样,都是你抗旨不尊有错在先。”
阿娇激动的站起身子,脸色煞白,眸光盈盈泛着水光和委屈:“外婆,那他呢,自从纳了新妃,不过五日他就临幸了然昭仪,短短十天都等不了。却连祎锦宫一步都没有踏进过,今天若不是有宫女诬赖我给然昭仪下毒,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进祎锦宫了。既然如此,我何不抗旨不尊一回,让他有借口杀了我,一了百了。”
“你胡说什么!”雁甄冕被阿娇的话气得不轻。
景彻走到门口,正巧听到了阿娇这番言辞,脸色顿了顿,大步跨进去:“孙儿给皇奶奶请安。”
“皇上来了,莲儿,快奉茶。”雁甄冕眼底对景彻的疑窦一闪而过,只剩下疲倦。
阿娇坐在雁甄冕身侧,景彻便坐了下方,看了一眼阿娇倔强的神色,不由得缓缓开口:“朕本打算摆驾祎锦宫的,涵易遣去通传的人说皇后你来懿和宫请安了,不知是否要留下陪皇奶奶用晚膳?”
“是。皇上可是来跟外婆请安的,现在安也请完了,就请回吧。”阿娇语气不善的道,一双大眼盯着屋子里的一个青瓷细颈花瓶。
景彻淡淡的道:“娇娇你嫁给朕也有好多年了,还是没有学会改口吗?你应该随朕唤皇奶奶。”
阿娇一怔,被景彻风牛马不相及的一句话绕得差点找不到北了,默了许久才道:“我就喜欢叫外婆!”
“喜欢和规矩相比,总显得无足轻重。”景彻眼神有一瞬的闪动,线条明朗的脸庞突然就柔和了,“娇娇,你打算和朕闹脾气闹到是什么时候去?”
“我没有和你闹脾气!”阿娇腾地站起来,“是你不要我了,你现在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无权无势的小皇子,也不是地位不稳的少年太子,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国之主,所以我这糟糠之妻也没什么用了。既然如此,你随便找个借口杀了我便是,何必假惺惺的委屈自己。”
景彻的脸色一暗,玄色龙袍包裹的身躯气息强大浓烈,有一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压抑和危险感。
“够了!”雁甄冕呵斥一声,“娇娇你今天闹得够多了,你看看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像是妻子对丈夫说的话吗?糟糠之妻不下堂,何况你是堂堂的皇后,出身尊贵的郡主。”
景彻对雁甄冕行了个礼,神色无异的道:“多谢皇奶奶。”
“既然外婆也不待见阿娇,那阿娇回自己的冷宫待着去,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阿娇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
冷宫?
大景王朝历代皇后都居住在漪澜宫,只有阿娇登后位后只在漪澜宫住了一年。因为景彻登基为帝后便立即下旨,修建祎锦宫实现自己儿时“金屋藏娇”的诺言。放眼天下,不会再有比祎锦宫更华丽的地方了,如今在阿娇眼里竟成了冷宫……
朱砂和青黛看见自己主子跑了,匆匆跟景彻和雁甄冕行礼告退便追了出去。
景彻微微一叹,朝雁甄冕行礼道:“皇奶奶,孙儿告退。”
“去把去吧!”雁甄冕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就折腾去吧!”
阿娇除了懿和宫没有上步辇,也不管方向,就随便跑了出去。直到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喘气。
自小娇生惯养,还从未这样累过,不过心底的那股子闷气倒是散了不少。
一双白底玄色面料的靴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景彻蹲下身子拨了拨阿娇汗湿的刘海笑道:“还从未见你跑这么快过,打进宫来你就没这般大量运动过,今晚回去让朱砂给你好好揉揉,免得明天难受。”
阿娇抬起头盯着景彻还没有收回去的手:“我饿了。”
景彻笑着收回自己的手:“这个是生的,可吃不了。回祎锦宫传膳吧。”
“我累得走不动了。”阿娇跌坐在地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景彻摇摇头,转过身子:“我背你回去。”
阿娇爬到景彻的背上,问道:“这回怎么不说朕了?”
“是不是宫里的女人失了宠爱就会死?”景彻没有回答阿娇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问题。
阿娇轻笑,嘲讽之意毫不掩饰:“花无常开,何况是帝王之情。自古以来有几个帝王是钟情于一个女子的,可是那宫里也不见得就一个女子活着。”
景彻皱了眉头,语气冷淡的道:“那你怎么动不动就要我赐死你?”
阿娇喟叹一声:“你问的是宫里的女子,没有问我。景彻,你扪心自问,从我八岁遇见你,到后来一进宫就偷偷去找你,何时在意过你会不会做皇帝?我娘常说,我是天下出身最高贵的女子,即便是皇家的公主也比不得,所以我将来一定要坐上这世间对女人来说最高贵的那个位子。可是,那时候太子是景远,我却抛开了他巴巴的跟着你……呵,若是我真的只是想要后位,还是景远比较适合做我的夫君。”
“你说什么?”景彻凤眸一眯,托着阿娇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
阿娇吃痛,拍了景彻肩一下道:“你抓疼我了。景远生性懦弱,被阑美人教的毫不成器,只要有锦衣玉食,根本不在意什么外戚专权……最关键的是,我不喜欢他。他就是把全天下的女人都装进后宫都不关我的事。”
“外戚专权?谁告诉你的?”阿娇久居后宫,不可能知道朝堂的事情,除非长公主或是太皇太后经常跟她提起,或是说过什么。
阿娇想了想:“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是我和别人的秘密。”
“秘密?和长公主,还是和皇奶奶。”景彻轻笑一声,有些漫不经心,实际上却是处处留心。
帝王薄情却多疑。
阿娇撇撇嘴:“不要把我当做以前的啥阿娇,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不过,你不用怀疑母亲和外婆,不是她们。”阿娇自是明白景彻对景濯和雁甄冕都是心有间隙,登基以来,她们是皇权的最大障碍。
“彻儿,外婆和母亲都老了。”阿娇突然搂着景彻的脖子道,“再大的权力也没多少用。外婆的身体越来越差,对梁王的事情早晚会释怀。而母亲,我可以帮你劝她。我不想看到你们两败俱伤。”
朱砂和青黛远远看见景彻背着阿娇朝她们走去,不由得激动的迎上来:“娘娘,您受伤了吗?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错……”
“本宫自己跑出去累到了,关你们何事,去传步辇过来。”阿娇淡淡的吩咐,眉眼含有浅浅的笑意。
不管是谁,被九五之尊的天子背着,并且这是天子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爱着的人,幸福之意都会溢于言表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祎锦宫还是一样的华丽非凡,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也一个未变,可是生生就多了丝冷清的气息。怪不得阿娇说这里是冷宫。
阿娇累得不轻,说是饿了,晚膳也没吃多少,就多喝了两碗汤便让朱砂扶着自己进内室歇着了。
景彻用完膳进内室,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安神香的气息,眉头微微一敛:“为什么换熏香了?”
“近日来娘娘晚上睡得不好,便让太医换了一种安神香。”朱砂给阿娇去掉首饰,长发柔顺的披下来,见到景彻进来微微福了下身子回道。
景彻揉了揉眉心,淡淡的道:“朕还是喜欢原来的香,朕在的时候还是换回来吧。”
阿娇睨了景彻一眼:“你不去香阳宫看你的宝贝公主?”
“欣月有她母妃和奶娘照看着,不用朕天天去看。”景彻看了眼阿娇的肚子,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阿娇自是看见了景彻的目光在自己腹部停顿了一下,羞恼的道:“怎么,嫌弃我给你生不出孩子?那你去找其他妃子去啊!”玉白的右手攥着桌上一把象牙梳子,眸底闪着泪光和倔强的恐惧。
“孩子的事不急于一时,太医不是说过了吗,你身体没有异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