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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猛的转身,一个耳光打在朱砂脸上,恨恨的骂道:“什么时候你一个下贱的宫女也敢对本宫动手动脚了?滚到一边跪着去!”
朱砂顺势就跪下了,也不管阿娇手上的指套在自己脸上划出了两道血淋淋的口子,哭道:“娘娘,奴婢知您心中烦躁,太医说了,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您有何苦再找些不痛快给您自个儿和陛下呢?”
阿娇踢了朱砂一脚道:“闭嘴!本宫的事轮不到你管,涵易,你最好也滚到一边去,免得等会儿气得本宫动手动了胎气!”
涵易默了默,退到一边。
青黛已是吓得目瞪口呆,想要跟上去扶着阿娇,却不敢挪动半步。等到阿娇进去后,清泉殿的门重新关上,双腿一软,跌在地上,泪水哗啦啦滚出来:“朱砂朱砂,娘娘这么怎么了?这段日子再不痛快也只是摔几个花瓶,骂骂我们,现在……现在,陛下要是降罪娘娘该如何是好啊?娘娘这几天身子也不好……”
“闭嘴!”朱砂自个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不要在殿外嚷嚷丢了祎锦宫的脸,你回宫里把娘娘的药带来。”
青黛腿软得厉害,亏得白风搭了把手才站起来,慢吞吞往祎锦宫挪去。
阿娇进去清泉殿,只有殿外留了一盏小灯,里间帐子放了下来,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很安稳。
阿娇心底的怒火滞了滞,就这青铜打造的瑞兽小香炉坐在地上,她是很生气,她想要骂景彻,想要问问景彻凭什么不相信她,凭什么怀疑她……可是现在看到景彻累极睡得如此沉,她不忍心叫醒他。
她却不知道,她对景彻的不忍心,恰恰断了她最后的期冀。
爱到极致,便成了恨!
昨天阿娇在御花园里受了惊吓,晚上也没有睡好。今儿一大早便起身等着香阳宫那边的消息,等着景彻去祎锦宫,一眼未合。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动气动得厉害了,肚子不舒服得很。熟门熟路的爬上床,解去厚厚的披风和外衣,疲软的抽调头上的发簪……
半夜景彻醒来,便见身边阿娇躺着,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脸色苍白。
景彻眉头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只是翻了个身又睡了一个时辰便起身去上早朝了。
他去上朝的时候,吩咐青黛和朱砂进去把阿娇那一身还未去完的累赘好好收拾完了,好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朱砂和青黛担忧了一夜,两个人眼睛都是红肿得跟兔子眼睛一样。
看到景彻面色冷漠,但是没有恼怒之意,反而还关切了自家娘娘一句,不由得喜上心头,顿首跪拜,然后进去服侍阿娇去了。
阿娇睡得很死,即便是朱砂和青黛百般折腾她,给她宽衣,去头饰,她都没醒。
直至午间,才悠悠醒来,神色不是很好。面色发黄,嘴唇发白干涸,起身也是浑身无力。
阿娇一起身就有人去通知涵易,涵易匆忙赶过来朝阿娇跪拜道:“奴才拜见皇后娘娘,陛下吩咐了,今日政事颇多,晚间再去看望娘娘。”
阿娇无力的挥了挥手,整个人异常的疲乏无力。朱砂见状,忙指使青黛去端了一碗早就备好的燕窝过来。阿娇尝了一口便挥开,皱眉道:“我没胃口。”语气有气无力,连本宫二字都懒得说了。
朱砂惊得不轻,青黛更是吓得要哭了。也不知昨儿夜里娘娘和陛下怎么了,明明没有多大的声响啊,陛下今早起来也没有丝毫的恼怒之意……到底是哪里不对?
朱砂又使了个眼色让青黛照看好阿娇,自个儿出去取了一碗药进来,白风跟在她身后,捧着一罐蜜饯。
阿娇一见就开始皱眉:“我不想喝药了,拿出去。”
“娘娘,您昨儿便什么都没吃,药也没用,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的。”朱砂跪下劝道。
阿娇不耐的拿过来喝了小半碗,含了一颗蜜饯便挥手示意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朱砂……”阿娇揉着酸胀的太阳穴起身。
屋子里很快响起脚步声,陌生的声音响起:“娘娘,您起身了。”
阿娇愣了几秒,随手一个鸳鸯枕便扔了出去:“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滚,滚的越远越好,不要再让本宫看见你!去叫朱砂来!”
帐外的人跪下道:“娘娘,朱砂姐姐已经去了,您有何苦为难自己。奴婢传青黛姐姐进来陪您吧。”
春暖花开,祎锦宫的桃花开得繁花似锦,团团簇簇,繁盛满枝。衬得着祎锦宫更加的富贵华丽。
阿娇坐在阁楼上,天虽是回暖了,但是她身上还是披了厚厚的披风,怀里也抱着暖炉。脸色苍白如纸。
青黛并着一个陌生的宫女恭敬的站在一边,垂手低眸,生怕有一丝一毫的不妥当。
阿娇怔忡的看了许久,也不知道是在看那灼灼其华的桃花,还是在看其他什么。
都过去大半个时辰,连一个姿势都没换过。青黛眉眼动了动,上前跪下道:“娘娘,春风带寒,您开始进里屋歇着吧。”
阿娇回神,缓缓开口:“今日……是辜将军行刑的日子吧?”
“是。”青黛垂眸,看不出眼中神色,但是面上始终带着一丝惶恐不定。
阿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让人把那些碍眼的桃花树全砍了去,不要再让本宫在祎锦宫看到一朵桃花的影子!”
青黛哆嗦了一下,忙应下退出去。
阿娇似笑非笑的看着红蔷:“本宫整日窝在祎锦宫要死不活,你是不是特别失望?”
红蔷低低道:“奴婢不敢。”
“跪下!”阿娇厉喝一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站着和本宫说话!”
红蔷顿了一下,双腿一屈,跪下了。
阿娇冷冷笑着睨着红蔷:“怎么?不服气?不服气就滚回千寿宫去!”
红蔷依旧低低地道:“奴婢不敢。”
院子里的人很快便开始动手了,那些自祎锦宫建成便繁盛的桃花树在锋利的斧头之下无力的带下,桃花纷飞,煞是动人。
阿娇突然开口:“这花瓣摘下来送到香阳宫去,就说本宫今晚想看一出春风戏花舞。”
青黛连忙应下,又带着一群小宫女拿篮子把花瓣装了给香阳宫送去。
香阳宫。
卫容叶看着这几篮子花瓣,送走青黛,微微含愁道:“这皇后娘娘是终于要走出祎锦宫了。”
水菡提着篮子,犹疑道:“听说此次皇后是彻底失宠了,那日她连陛下都刮了耳刮子,还把太后娘娘推到……如此大逆不道,大家都说再难有翻身之日了。”
卫容叶没有答话,转身进了花厅。
水菡见自家主子难得没有骂自己,便欣喜道:“按说这宫里,皇后失宠,最得宠的便是主子您了,你看您一连为陛下生了两个孩子,其他哪个宫里的主子有这等功劳?”
卫容叶淡淡的道:“不过是两个庶出的公主,若是将来本宫不得宠,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得大。”
水菡一听便不乐意了道:“主子您这是哪里话?这宫里您不得宠谁能得宠!您看你长得好看,性子柔顺,舞又跳得好,身后还有元凝公主撑腰……哪个宫里的主子敢跟您比!只要主子您在努力一把,为陛下生下个龙子,便是高枕无忧了。”
卫容叶捻了一朵桃花,神色不明的道:“听元凝公主道,当初漪澜宫的桃花开的极好,当初陛下和皇后便是在桃花树下定情,所以祎锦宫才会种那么多桃花,今日却是一并砍得丝毫不剩,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水菡想了想,道:“皇后失宠了,看着那些旧东西自是心烦。”
卫容叶轻轻一笑:“你是这宫里的人,你自是知道这皇后的身份有多高贵,当初宠冠后宫的时候有多春风得意,但是现在如何?这宫里虽现下只有本宫生下了两个小公主,但也只是本宫一人是舞姬出身……若是……”若是不能得到那最高的位子,恐怕这辈子连带她的女儿们都会抬不起头来。但是这话自不是能与这没头脑的小丫头讲的。
卫容叶看了眼那娇艳的花瓣儿:“赶紧拿去好好保管着,别一会儿全蔫了,晚上皇后娘娘看本宫跳舞时要用到的。”
“听说好几个主子都借口身体不适连请安都推了,主子您身子向来不好,何不推了这差事?”水菡有几分不满,“不过是个过气的皇后,主子您还对她言听计从岂不失了体面。”
卫容叶笑笑,不置一词。
这后宫,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这些好比花娇的女人,不过是帝王均权揽权繁衍后代的工具,很少有女人可以得到一个帝王的真心,连她虽得到景彻的怜惜和格外的疼爱,但是她离景彻的心还是太远。
若是说,有一个女人曾住在景彻的心里,那个女人只会是云阿娇,不会是别人。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人高贵美丽得让景彻觉得她足以配得上自己,可是也正因为这份高贵美丽让云阿娇过分的骄傲,然后,用她的骄傲刺伤了景彻的骄傲。
这些都是那些宫女不曾懂得,或许,连景彻自己都不懂。
卫容叶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和凉薄的笑意。
水菡不甘不愿的把花瓣带下去,然后回来的时候便发现卫容叶在挥袖起舞,妙曼的身姿若无骨一般柔软轻盈,青丝如水般荡漾在空气中,水袖抛出,似有暗香袭来。让人看得如痴如醉,连灵魂放佛都要飘起来,却又紧紧的被她柔软的眼神拉着,不能离开。
入夜,御花园里许久不曾如此热闹了。
台子上的舞台有歌姬翩翩起舞,丝竹悦耳,舞姿妙曼。
可是台下的人都面色郑重严肃,盛装出席却没有一丝喜色。紧紧的盯着台子上的表演,却不知上边的舞姬到底演出了什么,余光都一致的瞄着祎锦宫的方向,恍若下一刻,就有一个女子身着大红色的宫装,头戴金色的凤衔玉步摇,缓步而来。魅惑的大眼似笑非笑,面色冰冷,暗含一丝恶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台上的舞姬还在一波波上又一波波退下。
突然漫天的桃花花瓣扬扬洒洒的飘落,若一场花瓣雨。这一场雨,把大家的紧紧系在祎锦宫的心思给拉了回来。
一时间,各种诧异的声音都响起来:“不是皇后娘娘办的桃花宴吗?为什么卫婕妤在上边跳舞啊?”
“啧啧,不愧是舞姬出身,看着身姿,看着眼神,整一个狐狸精!”
“当心点说话,现在皇后失宠,最得宠的就数这卫婕妤了!”
“皇后真的会失宠吗?上次事情闹那么大皇上都没有罚她……”
“谁说的准呢?皇后背后的可是太皇太后和长公主撑腰,当年皇上能成为太子登上皇位,靠的可全是皇后家的力量。”
“嘘,可千万不敢提这事,听说皇上最痛恨别人背后说这事了……”
“你们说这卫婕妤,是要讨好皇后吗?那岂不是说皇后还有翻身的机会?卫婕妤可是比咱们都早进宫,看得定是比咱清楚。”
“那……明儿的请安咱要不要去?”
“得了得了,谁敢去啊,你想被剥掉一层皮么?”
“皇上驾到!”涵易尖锐的嗓音打断了迅速躁动起来的氛围。
一群花枝招展如花似玉的女子争先恐后跪下:“臣妾参见陛下,陛下金安。”
“起身吧。”景彻目光停留在台上妙曼的身姿上,即便是两个小公主的母亲了,卫容叶的身姿还是一如既往的妙曼轻柔迷人。
景彻坐到原为阿娇留下的座位上,冷淡的开口:“今夜倒是挺热闹的。连叶儿都如此好兴致的上台一展舞姿。”
一干嫔妃都诺诺的不敢开口,许久才听景然淡淡的开口:“是皇后娘娘好兴致,自己在祎锦宫待得烦闷了,约了众姐妹来御花园设了这桃花宴,还亲命卫婕妤上台……皇后娘娘体恤卫婕妤,这些花瓣可都是从祎锦宫的桃花树上摘下来的。”
景然被贬是宫中风靡一时的笑资,不过后来卫婕妤生了个公主,皇后娘娘失子……就都把这事的风头给盖过去了。
再者说,景彻自从卫容叶生了个公主后便再也不见为难过景然,甚至还去吴月宫留宿了几回。
景彻眸底闪过一缕冷芒:“是吗?即是皇后主办为何不见皇后人影?”
景然淡淡一笑,面上不动声色的闪过一丝嘲讽:“皇后大概是看不起我等这些出身低微的嫔妃,不屑与我等同座。”
景彻看了景然一眼,没有说话。卫容叶已经跳完了,从台上娉娉婷婷的走下来盈盈一拜:“臣妾参见陛下,陛下金安。”
“不必多礼,坐吧。”景彻面上多了几分柔情,道,“这么多年了,叶儿你的舞姿还是一如既往迷人,近来你身子不好不要累着了,涵易,过会儿让太医院多开几副补药送去香阳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