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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传一章上来,免得亲们等急了,晚点还有一章。)
第五百八十一章福祉盈门
余舒道出心中困惑,薛睿想了想,一根手指轻叩桌面,揣摩道:“这件事,我倒是有所耳闻。”
余舒立刻做出了聆听的样子,她就知道,没什么事是薛睿拎不清的。
“论起崔家的灵言术,比之其他世家的奇术绝学,更要玄乎一些,但据我所知,这一门灵言术,就是在司天监当职的崔秀一也是不会的。我认识崔家一位旁支的公子,曾有一次喝酒时,听他说起过,好像崔家的灵言术,不是谁人都能学的了,非但要资质绝佳,还有别的什么条件。”
“所以我猜,会不会是崔家两房儿女当中,只有崔芯一个姑娘符合了这些条件,崔太公才不得已将家传秘术教给了她。”
“唔,有道理。”余舒点点头,觉得薛睿的分析离真相不远。
“话说回来,崔芯会在赌坊坐庄家敛财,这应该也是崔二老爷的主意,有人戴着你养的黄水晶去赌坊捞钱,所以他们想出这么个对策来——咦?”
薛睿说到一半,脸色变得古怪:
“既然崔芯会用灵言术,为何还会让你赌赢了呢?”
余舒两手一摊:“你别问我,我也正想不通呢,照理说,崔芯敢出来坐镇,就说明她对自己的灵言术很有自信,那时候她在芙蓉君子宴上说什么一日方可用上两次,应该和我一样是为了混淆视听。”
她用来诈唬人的“断死奇术”,还不是告诉人家一个月才能施展一回,可实际上呢,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随地都可以运算。
“那就是别的缘故了,”薛睿想了想,没能理出个头绪,就按下了这一桩怪事,接着方才的话题。向余舒道:“崔家两房不和,你贸贸然拿了这张欠条,上门去讨要,二房一定会借此机会为难大房,这银子,二房是断然不会公出的,到最后还得要崔秀一填上这个窟窿,可六万两这么大一笔金额。他才做了几年易官,一时也难拿出手。所以,他八成会亲自找上你,和你说情。”
余舒撇撇嘴,虽然听着这崔秀一的出身有些同情,但这不代表她愿意把放到嘴边的肉吐出来。
“崔秀一这个人。我听说是相当厚道的,你与其逼着他还钱,不如就先卖给他一个人情,让他心中亏欠你,日后同在司天监为官,上下打点,也好有个照应。”
“那你说,这钱我就不要了?”余舒一脸的不甘心。
薛睿笑了笑,手指点点她额头。道:
“不是说不要,而是说晚些日子再要,等你在司天监站稳了脚跟,再得罪人不迟。”
余舒想说她一点不怕得罪人,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有皇帝老子“罩”着她呢。
不过,薛睿也是为她着想,她岂会白费他一番周全。
“好吧,就听你的。”
反正这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怎么心疼。单就今晚拿回来的这一笔,也够她气气派派地收拾出一座华宅了。
至于剩下的。她得存起来,万一哪天在安陵城混不下去要跑路,手头上至少得有钱吧。
余舒自嘲地心想。
***
第二天,余舒就去泰亨商会找了裴敬,将这黄水晶的事故一说。
知道有人凭借这水晶石的运气下赌场,裴敬眉头一锁,寻思了一会儿,道:“是我疏忽了,要不然,这黄水晶就先不卖了。这种事,挡了别人财路,一回两回,次数多了,难免会招人记恨。”
“卖,怎么不卖,”余舒一口否决了裴敬的对策,不以为然道:“挡了谁的财路,就让他们找我好了,舅舅无需担心,我现在好歹也是在司天监当官的,谁怕谁呢。”
叫她战战兢兢的过日子,畏首畏尾,不如杀了她痛快些。
“舅舅不必替那些赌坊担心,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想要不赔钱,自然能想出方法应对,用得着咱们操心么。”
崔芯就不是个很好的例子么。
裴敬听她这一番歪论,居然觉得很有道理,琢磨琢磨,就被她说动了,不再坚持要停了黄水晶这一条销路。
只是这个价钱嘛,得要往上提一提了。
在这一点上,两人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一拍即定。
。……
从裴敬那儿出来,余舒手头上又多了五千两的银票,这是头一笔买卖水晶的分红,她和裴敬五五对开,一人拿了一半。
不过是一日的工夫,她就从一个担心弟弟交不起学费的姐姐,变成一个腰缠万贯的富婆了。
这种爆发户的感觉,着实叫余舒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
她径直去了城北宝昌街上的新宅。
早在几天前,邱继明就派人送信给她,将这宅子的基图交付,算是竣工了。剩下的,只有将各处门庭锁匙换上一换,里面就能住人了。
余舒原打算是月中就乔迁的,但是现在手上有了大笔的银子,她又不着急了。
上午在裴敬那里,她拟了一张清单,罗列了各种花鸟草鱼,连根树木,银池鼎器,上年头的字画古董以及铜器,托付裴敬帮她采买。
这些都是要用来布置风水的。
宅居风水,甚可以影响主人家的时运与福禄,更有庇护之用,似那凶宅火异,常有闹鬼之说,其实是风水糟糕,才使人心神不宁罢了。
前阵子,她在太史书苑的先哲楼上翻到过一本手记,那上头记载着,风水堪舆学上,良宅有三等:最次一等,也要宜室宜家,再上一等是福祉盈门,最顶级的,当属紫气东来。
紫气东来的风水,她这个半吊子就不妄想了,所谓紫气,乃是取自老子化圣之气,这玩意儿除了皇帝身上有一点,别的地方都没处借的,总不能拉了皇帝来镇宅吧。
但是,能用银子砸出一个福祉,她还是可以一试的。
余舒在落成的新宅里走动了一个下午,拿着册子纸笔,领着周虎这个新上任的管家,丈量记录了不少地方。
等她回到家去,天也黑了。
一进门就听说家里来了客人,等有一个下午了,余舒正疑惑谁这么有耐心,等到她走到客厅门前,见着了里头的人,就皱了眉头。
“是你。”
文少安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像没看到余舒脸上的不欢迎,规规矩矩躬身施礼道:“恭喜女大人上任。”
余舒挑挑眉,这小子消息倒是灵通。
她摆摆手,走了进去坐下,直言问道:“你来干什么,上回我不都和你说清楚了,我不会收你做徒弟的。”
文少安直起身,两眼看着她,正色道:“今日前来,不是为了拜师,却有另外一事相求。”
第五百八十二章结案
余舒这个五品的女御,乃是坤翎局的副长官,不说职权高低,她可以从金吾卫军当中挑选两名身有品级的侍卫跟随,还能自主任免一名八品的佐吏。
这个八品的佐吏,只听从她的调遣,给她打工,俸禄却从公家领取,虽然是个芝麻官,但难得是这样一个进入司天监的机会。
文少安今天来,就是奔着这个职位的。
上一次他到忘机楼与余舒摊牌拜师,未能如愿,非但没有死心,反而加倍留意起她的消息,听闻她被提拔了女官,深思熟虑后,才再次登门拜访,毛遂自荐。
余舒听文少安说明了来意,就好笑道:“你倒是会打算盘,可我为什么要把这个机会给了你,只要我放出风声,多少人会来求我,比你强的大有人在。”
那天她去司天监办理入职手续,就听接待官员讲明了这些事宜,只是她一时半会儿没有腾出手来挑选合适的人。
前两天在太史书苑遇到司徒晴岚,对方也隐约表达了愿意给她打工的意思,还有司马院士,也向她推荐了两个人。
文少安是不错,少年老成,稳重聪明,但是这个人一门心思想着要往上爬,她欣赏目的心强的人,却不想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使唤。
今时他可以为了出路来向她跪拜求师,他日未必不会为了别的目的而出卖她。
“的确,比我强的人有许多,”文少安绷着一张脸。坦然面对余舒,正正经经道:“但是比我听话的人,你再找不到第二个。”
闻言,余舒神色一动。挑高了眉毛,突然对他有点儿兴趣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少安来之前不知打过多少遍腹稿,提了半口气,道:“今日若是得了你的首肯。我能在你手下跟从,文少安愿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但凡是你的吩咐,就没有我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假使我有分毫怠慢,随你处置。”
余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又出声:“你是说。你打算为我卖命么。”
“…不错。”
“你想清楚了。就算你给我做牛做马。我也不会收你做徒弟,教你断死奇术。”
文少安自嘲一笑:“你放心,我现在知道了断死奇术不是我该妄想的。”
最初进京。他怀揣着满满的希望,以为考过了大衍试。就有机会出人头地了。
谁知他一个八等的香郎,在这人才济济的安陵城根本就连个名号都排不上。他在双阳会上拜入敬王名下,至今却只见过敬王两次,一次是他上门去求太史书苑进修的名额,遭拒,一次是暄春园酒宴,他坐在边角的位置,举目四下,无识一人。
他花了些日子才想明白,他一个无名小卒,想要攀附那些皇子王孙,也嫌手不够长。
进京一年,除了大衍,他一事无成,他不愿再这样浪费时间,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碰壁。
他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方向,做些正事。
所以,他认准了余舒,因为从她身上,他不只一次看到了“机会”这两个字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我就考虑一下,你先回去,等我消息吧。”
余舒这一次没有拒绝文少安,而是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文少安没有失望,反而松了一口气,没有拒绝,就说明还有希望。
“那我就先告辞了,叨扰。”
文少安揖手拜别,转身离去。
余舒对他干脆的表现多了一些好感,死皮赖脸让人厌烦,锲而不舍就使人欣赏了。
似乎上次他拜师被她拒绝,他也没有多做纠缠,知道进退,是好事。
她让文少安回去等消息,并非是敷衍,其实在他说出要为她卖命的话时,她就改了主意。
她将要到司天监上任,暗中调查《玄女六壬书》的秘密,为了日后打算,手底下肯定要有她信得过的人,才好办事。
有一个有野心的手下不是什么好事,但要是这个手下是个明白人,又足够听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再她答复他之前,首先她要确认文少安告诉她的那些可怜身世,都是真的。
你问她如何确认?找人去北方文辰世家打听么?
不必费事了,她有小青炉和醍醐香呢。
***
七月十五,皇上下旨要办水陆大会,招待外邦使者,号召京城之中,七等以上的易师都要前往赴会。
余舒试好了官服,眼看不剩两天,可不到水陆大会开始,却等来了另一个大新闻——
钦差周磬遭人暗杀一案,经由大理寺查明,乃是十一皇子刘翼指使。
凡涉案人员,一律斩首示众,顾念刘翼年少无知,受奸人教唆,所以减免其责,皇上谕令,将他逐出禁宫,禁锢于城郊升云观内反省。
薛睿从大理寺回来,就去了余舒家中,将这消息带给她。
“结果还是刘翼顶了包么,”余舒皱眉,“可事情分明不是刘翼做下的,就算刘灏尾巴藏得好,仅凭着那杀手身上一封密信,就能断定刘翼是主使人吗?”
薛睿摇摇头,面上微微冷笑:“郭大人接手这案子没几天,刘翼宫所中的一个内侍就招认了,说是有一天夜里刘翼偷偷出宫,去见了吕金梁。”
“吕金梁是谁?”
“是刘翼的表兄,吕家的四公子,按照辈分,要问吕不焕喊一声二伯。”
余舒没忘了在沛县时候,薛睿的分析——皇上要派钦差到两广去抓吕不焕的小辫子,所以刘翼才有了杀害周磬的动机。被刘灏利用这一点。
“吕金梁被提审,起初死不认证,但他一个小厮,却供述了他与刘翼密谋杀害周磬的经过。与之前发现的那一封密信上面不谋而合,因为有了两方人证,大理寺可以施刑,吕金梁在重刑之下。很快就认罪了。”
大理寺的刑法之重,当为三司之首,有律例规定,一旦满足施行的条件,就算是皇亲国戚,也照样行刑不误。
余舒皱起眉头:“刘翼身边那个太监,还有吕金梁的小厮,居然都是宁王的人么。”
答案无疑是的。
“我也没想到宁王还预备了这么一手。”薛睿感慨道,他早有预料。要凭借此案扳倒刘灏。并无多大可能。
“那宁王府上的死士腰牌呢?”余舒可没忘了薛睿栽赃的事。“大理寺总不可能以为是刘翼要栽赃给宁王吧。”
薛睿沉默片刻,才道:“宁王对大理寺的说法,是他府上有一名死士去年就因失责被发落。后来不知去向。郭大人于是让他认尸,宁王承认那个被我刺死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