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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送炭的亏本买卖。”
赵东洒脱一笑。“被算计是咱眼瞎，是被人蒙了眼，活该翻跟头，可要是连姐都跟咱翻脸，那只能说我心也瞎了，被人玩死也活该。”
江菲没开口，却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赵东又问：“对了，你咋知道那人就是我？”
赵东那时候换了新手机卡，他犹豫许久，终于还是给江菲发去第一条信息，就是那条暧昧的短息，不过他没说自己就是赵东。
江菲挑着指甲，不解风情道：“知道我手机号的人不多，敢跟我这么贫的更没有几个，不过他们的嘴都没有你损，最后我只想到了你。”
赵东尴尬一笑，两人又沉默下来，过了一会，江菲才说道：“想杀回江海？”
赵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点头道：“想！张晓他们是我的兄弟，也是因为我才弄成这样，不给他们把仇报了，我睡不安稳，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江菲继续道：“你在江海的事我没亲见，但也知道个大概，按理说你走的路子没错，稳扎稳打，走的稳，可在我来看，还是太慢一些，也太规矩，要是几年之前或者没有得罪孙家，你可能还有点希望，可眼下时机不对，他们不会等你慢慢爬上去，只要有机会，恨不得一脚就把你踹下去。”
赵东思索一会，终于问道：“姐，你看事通透，比我这犊子眼光准，你说我还有机会没？”
江菲直言道：“有，但不大，真要回去，弄好了也就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亏本买卖，弄不好连让人家出手的资格都没有，何况张晓这些人折了，你有啥资本去拼？说拼命那是好听的说法，其实说直接点你就是去送死。”
赵东抬起头，语气沉稳道：“还有的拼就行，总比啥也不做强，姐，你说是吧？小时候爷爷总说我倔，是那种上了脾气三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种，现在想想，这话的确没错，可不是咱心眼小，是咱不服。”
江菲耐心听着，想看看几个月不见，赵东这犊子又学会了啥大本事。
赵东语气一转，继续道：“姐，跟你交个底，我想先在河口扎稳脚跟，也就是熬点你嘴里说的资本，能不能给张晓他们报仇先不说，最起码回去的时候不至于让那帮城里犊子玩死。”
江菲妩媚一笑，收拢视线道：“为啥告诉我这些？有啥事求我？再说一遍，没好处的事我可不会做，利益小的事我也不会做，今天来看你就是因为咋俩之间的那点姐弟情分，想看看你这犊子残了没，死了没？虽然没有幸灾乐祸的卑鄙心思，但也少不了看戏的想法，所以千万别把我当成啥善男信女。”
赵东无奈一笑。“姐，河口的事我自己来，真要摆不平我也没脸再见你，找你来就是想拜托你照看一下张晓他们，至于好处我现在不敢许诺太多，除了我这条贱命，其他的你随便拿，等我给张晓他们报了仇，命给你也行。”
江菲没回答，眯着眼，思量良久终于开口道：“河口这地不显眼，真能拉上一批肯给你卖命的兄弟，玩一把‘农村包围城市’的路子也许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看来你这跟头没白栽，脑瓜好了不少。”
赵东摇头一笑。“姐，你又糟践我，啥脑瓜？不过是破釜沉舟的小把戏，城里人不敢玩，也没有机会玩，只有被逼到绝路的山里人才能狠下心拼一把，死了也就死了，没死就扬眉吐气的挺直腰背再扑腾一下，只要给我留条命，我敢把天捅个窟窿！”
江菲抓着鬓角，紧盯着赵东的眼睛问道：“真想翻身？”
赵东吐了一口气，回道：“咸鱼都想翻身，咱比那咸鱼还不如？”
江菲弯着嘴角神秘一笑。“哈，我这人别的坏处没有，就是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心思，总觉着没有大雨滂沱的人生是种遗憾，说白了，我也想无所顾忌的闯荡一回，闹腾个天翻地覆也行，折腾个家犬不宁也好，可一个女儿身让我限制太多，掣肘太多，所以懂事起我就总想琢磨一下别人的人生，说真的，围在我身边的人不少，罩着光环的英雄，披着人皮的狗熊，路子阴损的枭雄，耍手段的阴谋家，玩心思的野心家，摆弄格局的政客，这些我都见过，可跟这些人玩起来都没啥意思，只有你能给我点期待。”
江菲这番话说的隐晦，却不难听出那话语间的烽烟味道，赵东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风起云涌，咧嘴问道：“咱一个大山里出来的农民，有啥值得你期待的？”
江菲话锋一转。“也不算期待，原来我就想看看你能爬多高，想看看你会不会摔死，想看看你一个大山里钻出来的草根，给你一点火星能不能燎原。”
赵东听出江菲话里有话，问道：“现在呢，你想啥？嘿，你不会是想要我的人吧？”
江菲不去跟他打趣，咬紧嘴唇道：“按照你的说法，我想留你一条贱命，想看你敢不敢把头顶那瞎了眼的老天捅个窟窿，这事我想做，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机会，看你做，我觉着刺激。”
赵东沉稳一笑，看来古话说的没错，女人天生就有一种改造男人的使命和*。
……
赵东沉默一会，开口道：“我觉着，早晚有天我会被你玩死。”
江菲无所谓的耸了耸。“被我玩死起码你还有个全尸，被别人玩死，他们恨不得踩上几脚才舒坦。”
赵东不再废话。“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江海那面没安排好，我在这面不踏实。”
江菲挑眉道：“不过，经过这次，我想你应该想明白一件事。”
赵东笑了笑。“姐，知道咱脑瓜笨，你还跟咱打机锋？”
第二十九章 人生如棋，赵东的蜕变
江菲率真的眨了眨眼睛，看似随意的语气却透着几分正儿八经的沉稳，慢悠悠道：“人生如棋，江海这次发生的事情你都看见了，不管你爬的高还是低，一旦你踏上这条路那就是棋子，充其量就是大棋子和小棋子的区别！上位者之间对弈，难免要吃子、棋子、摆子。运气好些，你会被摆到上位，鲜衣怒马，风光无限。运气不好，你就被对方更大的棋子吃掉，落魄一生，或者牢狱半世。万一赶上残局或者败局，你这种人就是大人物手里理所当然的弃子，为了保命，大棋子和小棋子哪个先成为弃子，也就是轻重缓急的事。”
赵东突然觉得有些茫然，然后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江菲一眼。
江菲潇洒一笑。“别这么看我，不是我藏私，最近去了不少地方，这些也是新悟出来的道理，虽然谈不上啥治世箴言，但是你要品透了应该有些收获，其实刚才那些都是废话，归根结底就一句话，把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真正的大高手，不要盲目去争那一子之地。”
赵东深吸气，将江菲刚才说的这些话一字一句咽下，不要去争那一子之地？赵东愣了愣，自己费尽心机的想要杀回江海，不也是为了争那一子之地么？
江菲坐在一旁，看着赵东脸上的神色风云变幻，她有种直觉，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可能会改变这个男人的一生，她还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男人最后会变成啥模样！
江菲温柔一笑，不再插嘴，有些话她这辈子只会跟一个人说，只说一次。
好半晌之后，赵东沉稳的眼中突然蹦出一道精光，江菲捕捉到，没去戳破，只见赵东抬头问道：“姐，吃饭没？”
江菲皱着眉头，委屈道：“呸，你才想起来啊？老娘都快饿死了。”
赵东摊手道：“在江海的时候一直没机会请你吃饭，怕你说我没安好心，走吧。”
江菲偷偷一笑。“我可不客气，今天非得吃穷你！”
……
吃饭的地方在招待所附近，一家小餐馆，江菲嘴上说的狠，点单的时候并没有狠宰赵东，要了几个当地小菜，又要了一盘水饺。
赵东将一个滚烫的饺子扔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姐，你咋想起吃饺子了？”
江菲小心沾着酱油，头也不抬道：“上车饺子下车面，你们那面不是有这个说法嘛。”
上车？赵东愣了愣。“咋，这么快就走？”
江菲咽下嘴里的东西，舒坦着排着胸脯，笑着道：“见你没死就行，难道还要在这住一辈子？”
赵东有些失望，江菲在桌子地下踢了他一脚。“咋，想把我留下？”
赵东嘿嘿一笑，挠头道：“傻犊子才不想，有姐这样的大美女陪着，吃大葱啃馒头都香。”
江菲轻轻一咳，脸上挂着一副你以为我不知道的得意模样，翘着下巴道：“那小妖咋办？别说你俩之间啥事没有，老娘可不做二奶，你要是想玩玩或者图个新鲜，我劝你省点心思，以你的道行还不够。”
赵东脸色一红，干笑一声，这女人说话太直接，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江菲也不愿意在这上面废话，转移话题道：“我现在才发现你这犊子运气不错，河口这个地方不大，但是挺有意思，当得起四个字。”
见江菲心情不错的卖着关子，赵东配合的追问道：“哪四个？”
江菲干脆利索道：“卧虎藏龙！”
好一个卧虎藏龙，赵东神色正经起来，耐心听着，江菲每次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思，让他受益匪浅，虽然江海的事暂时没有了后顾之忧，但河口还是一团乱麻，他需要江菲给自己指点一下。
赵东在这点上很谦虚，他自问，小事情的运筹帷幄有些底气，能够做到滴水不漏，大事情的格局还差些火候。
果然，江菲直言道：“河口县最近新上来一个公安局长，有些背景，多的我不说，你只要知道他和江海的孙家不是一路人就行，抓住这个机会你或许有机会翻身，要不然，没戏！”
赵东点头，看来气数还不算用尽，自己在河口误打误撞果然沾到一些机缘，就是不知道李芳那个女人会不会从中间耍别的心思。
江菲又道：“你在江海的事，有些小猫腻，等你能回去我再告诉你，要不然说了也是浪费口水。”
赵东没追问，琢磨了一会这才问道：“姐，蒋东梅这个人你熟悉么？”
江菲愣了一下。“宋东盛？”
赵东点头，蒋东梅是那天去零度酒吧时站在宋东盛身旁的女人，他觉着宋东盛这个人不像一个单纯商人那么简单，尤其是在自己出事之后蒋东梅还主动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虽然不知道是否是宋东盛授意，但赵东能品出一点味道，蒋东梅这个女人没有啥的恶意，至于原因他想不清楚，精明的城里人心机太深，他不好随便揣摩。
江菲神秘一笑，打趣道：“看不出来，你这犊子模样长的不咋地，倒是挺有女人缘，这个女人是宋东盛的心腹，你要是能够把握住，关键时候她能拉你一把，至于宋东盛，没下海之前做过市政府秘书处的二把，有点人脉。”
赵东把这话放进心里，拍着马屁道：“瞎说，这女人再厉害还能有姐厉害？”
江菲笑骂道：“死犊子，嘴咋这么甜？我呀，充其量就是一个狗头军师，一顿饺子就想让我给你卖命？你也太小看我了。”
赵东嘿嘿一笑。“嘿，哪有这么漂亮的狗头军师。”
江菲翻着白眼，拿起筷子在赵东头上狠狠一敲，这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小肚子。“酒足饭饱，小东子，摆架，回宫。”
赵东乐呵一笑，回道：“遮！不过娘娘，走回去也忒累一些，趴咱背上，将就一下？”
说着赵东弓着身子，转了过去。
“好呀！”江菲说着，抬脚走了过去，然后抬起脚对着他的屁股一脚踹去。
……
温饱思，饥寒起盗心，酒足饭饱的赵东带着江菲回了招待所之后心里一直在琢磨，今晚有没有机会发生点啥香艳插曲，江菲却丝毫不客气，换了衣服，洗了澡，穿了一身惹火到极致的蕾丝睡衣，然后在赵东火热的眼神中慢悠悠的走向卧室，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进还是不进？赵东在卧室门口犹豫了十分钟，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敲门，门开了，出来的却是一床被单和一个枕头。
赵东抱着东西，委屈道：“姐，你说话不算话。”
江菲丝毫不介意面前这个犊子的火辣视线在自己身上偷偷瞄着，慢条斯理道：“呸，我咋说话不算话了？”
赵东害羞一笑，抬起头提醒道：“咱那天不是谈好了价钱，两千块钱，玩具随便嘛。”
江菲眉头动了动，似乎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赵东嘿嘿一笑，试探道：“要不，咱给你打个八折？再送你半个小时的体验时间，技术不好不收费，你看咋样？”
江菲点了点头，让开门口，似笑非笑的说道：“是哦，那要不你进屋？”
赵东急忙堆起笑脸，刚要抬腿，却听江菲神色诡异的补充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我记着上次走的时候跟你说过，要是我回来发现你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