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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甄家的传统,每到岁末,一家人总要一起聚一聚。
“难得今年你们都来了。”甄逸看着满座的儿女难掩欣慰,自昨日大女甄姜顶着风雪也来了彭城,甄家好不容易聚齐了一次。
“父亲,听说小妹做了御史大夫,这事可是真的?”甄姜才来不久,一路道听途说,实在是难辨真假,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妹妹非比寻常,可这种事也太过骇人听闻了。
甄逸听她询问只是点了点头,甄家家大业大,他作为家主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可唯独这次却拿不定主意,是以再次召集了一家人来商讨此事。
“洛自小聪颖不比常人,犹记得刘公之言,此女贵乃不可言,不想今日竟然应验。”甄俨却不由自主的记起当年相者刘良所给的评语,他作为甄家的次子,只因长兄早亡,一直以来都兼管着家事,不过身子骨这些年却越发不堪,而三弟甄尧却和父亲一样是个不喜管事的,是以甄家姐妹也都得时不时的帮忙照看一下家业,哪怕此时甄家遍布大汉的铺子都归到了彭城名下,但只是名义上归属,其经商所得财物糜子贞分文未取。
“二哥不提我都忘了,当初刘公所说我也曾记得,不过还真没想到妹妹会有这般机遇,我们甄家的财物不可胜数,唯独没有前辈之人做到过三公九卿,也不想今日竟然会落在小妹身上,此事当真是奇妙,那张丞相也真是敢做事的。”三子甄尧只摇着一把蒲扇,学着自己父亲的模样,他性子跳脱,最不喜杂事。
“父亲大人面有忧色,可是有什么心事?”四女甄荣最是心细,她看出父亲在兄长和幼弟说话的时候脸色一直不太好。
“你们应该都还记得,当年黄巾乱起的时候,洛曾经说过的话。”
“今世乱而多买宝物,匹夫无罪,怀璧为罪。又左右皆饥乏,不如以谷振给亲族邻里,广为恩惠也!”甄俨记得最是清楚,只将原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之所以记得这般清晰,是因为当甄洛说出这番话语的时候还不到十岁,直让他深感惊异。
“你们既然还记得,就该知道我心中的忧虑。”
“父亲可是担心?”甄俨神情一肃,他自然明白自己的父亲在担心什么,而这一切却和他多少有些关系,初来彭城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的妹妹在胡闹,一个柔弱女子做个什么军师!是以特地为难了几句,想让她知难而退,老老实实的做个大姑娘才是正理,却没想到当时的几句戏言会演变成于今这个样子,御史大夫,这又岂是一个女子可以担当的重任!
“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洛以女子之身居此高位,也难怪父亲担心。”甄尧蒲扇一摇,却是嬉笑道:“不过,论诗书经义,洛不逊当世;论机变通达,洛非比常人,依我看,这御史大夫她却是当得,父亲又何必为此忧虑?”
“尧所说也未尝没有道理,妹妹向来明智,必然心中有数,我等倒无需为她忧虑,再说这彭城之中,女官并非只有妹妹一个,听说糜家子贞也是身兼丞相之责,更有吕氏小娘跃马冲阵,这般看来,事情不是父亲想想的那样,再者,就算往后真出了变化,我等护得妹妹全身而退却也不是难事。”甄姜一番话缓缓道来,倒让众人的脸色轻松了许多。
“你等都是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甄逸哀叹一声:“你们当知洛年岁几何?”
“差不多一十又六了。”
“都已经过了!”甄逸一声过了,将他作为父亲的焦虑表现的淋漓尽致,不管甄洛再怎么优秀,也是女儿之身,到了相夫教子的年纪,自然要为她的终身大事考虑。只是于今这么一看,难度真是不小,放眼天下又有几人有资格娶一个御史大夫为妻!
这才是他真正为之忧虑的。
“我甄家的女儿还会嫁不出去?父亲大老远的把我们都找过来,不会就为了这事吧?再说了,以妹妹那般姿色,难道还用您老操心?我可是记得早两年还在邺城的时候,前来求亲的人把门槛都踩烂了好几处,于今只怕更是应接不暇。”甄尧还来不及再摇一下蒲扇,就被他身边坐着的大姐一手夺了去。
“不懂就少说些。”甄姜选择性的让其闭嘴了,她的见识却也非比常人,直接点到了关键之处,只问一声:“那张丞相是个什么说法?”
“不清不楚!”甄俨代其父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来彭城这么久,起初是因为此地有名医,于今樊阿樊神医的名号早已名震天北地北,他是被老爷子强自要过来看病的,这段时日倒有些好转,却也趁清闲的时候摸清楚了彭城的大致关系,此时正好清清楚楚道来:“彭城有奇女子者三,小妹只是其中一个,如糜家子贞、吕氏小娘也在其中。那糜家本身富可敌国,论财货或许不比我家,但其大小姐的形态我也曾见过,论姿色竟然不逊吾妹。至于吕氏小娘精明古怪的性子,你们也曾多有体会,听说深得丞相厚爱,甚至已亲自开口向温侯吕大人求亲。父亲大人之所以忧虑,正在此处!”
“兄长的意思,莫非小妹还没个着落?”
“张丞相既然无意,何不另谋他就?”甄尧实在是憋不出,又挤出了一句。
“今时今日总比不当年,于今身在彭城,我甄家生死当系于妹妹一身!”甄姜自做了大妇,这几年过来,人情世故这方面的增长了不少,她已经完全了解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忧虑了。
“凡事总有个解救之法,倒也未曾有那般严重,待晚些时候小妹归来,我等再问问她的心思就是。”甄俨见一时拿不出主意,也就示意大家暂且放下此事。
正此时,张仲季已经赶到了甄家的院落之外,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还在东边,忍不住松了口气,还好,虽然时候稍有些不适,不过也算说得过去,只上前一步,喊一声:“可有人在家?”
开门的是一个瓜娃子,大概十岁出头的样子,昂着头瞄了他两眼,问一声:“不知何处来的客人,可否告知名姓,也好进去通报一声?”
“那就麻烦小哥了,我姓张名唤仲季。”张仲季刚应一声,就见门缝里上上下下露出四五个小脑袋都是好奇的瞄着他,不由得神色尴尬,刚刚应该顺手买些糖果之类的东西。
“客人稍待,我这就去禀报。”
这位初懂礼仪的小哥正是甄家长孙,他知道大人们在议事,就带着一群年幼的弟弟妹妹在前院踏雪,待问得张仲季姓名,连忙进去通报家长去了。
没让张仲季等多久,他正打算逗小孩玩下,就见男男女女相携着走来一大群人。
“不知丞相来访,赎罪赎罪!”
“哪里哪里!”张仲季回过神,连忙抱拳回礼,人多,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丞相还请入内一坐!”甄逸这是第二次见到张仲季,只不知他这个时候来访有何目的,待把人迎进去,安排坐下之后,迟疑着问一声:“不知丞相此来所为何事?若是小女不通事故,还望丞相多多担待!”
“伯父直接唤我仲季就是,我这此来正是有些事情想和伯父商量。”张仲季看着一大家子老老少少都瞄着自己一眨不眨,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他还真不知道甄家这时候会有这么多人,可怜的男人,还停留在上次的记忆上面。
甄逸看他的神色,知道有些事情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连忙吩咐一众女儿一声:“你们姐妹且去后面煮茶,也弄些酒菜,丞相既然来了,正好留下来吃个便饭。”
“是,父亲!”甄姜答应一声,带着几位妹妹一起下去了。
张仲季顿感压力一轻,连忙起身,顺便从怀里掏出茶盒子来递给甄逸,“小侄新得一点新茶,知伯父乃此中高人,特来孝敬,小小心意,还望伯父笑纳!”
甄逸听他一口一个伯父叫来,也是心中一动,道一声:“仲季有心了!”
张仲季正要趁机说出自己的心意,耳听外面顽童的嚷嚷声:“御史娘娘回来了!”
这御史娘娘自然是指甄洛,她在这个时候赶回来了,只因为知道某人在这个时候会来,有特地赶回家镇场子的嫌疑。大概是在担心自己的长兄和姐姐们,七嘴八舌的把事情搞砸了。
这真不是说笑的,她可是清楚的知道某人的脸皮是分人的,在面对生人与熟人的时候厚度堪比城墙,但只面对她家人这般不生不熟不尴不尬的人却难以放开。
“父亲安好,听说昨日大姐也来了,不知现在何处?”甄洛有些明知故问,她自然早就知道这事,只是昨天因为营地魏延的事情折腾了许久,都来不及回来看看。
甄逸只往后院一指,道一声:“你自去就是。”
待她拿着步子离开,张仲季却是壮了壮胆子,再次起身抱拳道:“不怕伯父知道,小侄此来正是为了求娶令女洛,此心虔诚日月可见,还望伯父成全!”
甄逸父子三人互看一眼,对于甄洛为什么会突然露面,他们作为父亲长兄的自然明了,更不说今时不同往日,如果是在去年张仲季还未曾与扬州一战的时候说出这番话,也许甄逸还会有所迟疑,但只在今年却是形式一变,张仲季继淮南击败袁术、北海逼退袁绍之后,又名正言顺的登上丞相之位,号召天下诸侯讨逆更是一呼百应,其人隐隐有龙凤之姿,且彭城一直未曾有女主,若能成就好事自然是甄家求之不得之事。
“既然丞相不嫌小女蒲柳之姿,结亲一事全凭丞相安排。”
这般说来,那就是同意了。
待张仲季从甄家出来的时候,更是连方向都辨不清楚了,实在是未来的舅子姨姐太多,一人一杯下来,不由得人头昏脑胀,却也不由得长出一口气,于今又成就了一件大事,只明日正好安心去沛国。
正文 第0198章 沛城变故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5…30 13:17:32 本章字数:3251
严冬时候的沛国无疑有些冷清,天气日寒,连出门耍耍都是个问题。
自来了此处,温侯锐气渐消,每日只是与妻妾饮酒作乐,小姑娘自然是眼不见为净,每日里只在军营中来来回回,却急坏了陈宫、张辽等一干将官。
若温侯一直这般下去,恐怕连沛国这一处地方都难以保全!
“先生,明日我等还是一起去劝劝主公吧。”高顺看着空荡荡的主位,心中憋闷,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不见了人影,曾经那个在他们心中战无不胜的将军于今变成了一个酒鬼,每日只知道花前月下,全不顾军中士气全无,只昨日,逃亡将士已超过千数。
陈宫沉默不语,这段时日,他每天都要去将军府外守候,可从早到晚都不得一见。
“我等一起过去,谁要是拦着不让进,各位将军一起杀将进去就是,必要使主公回心转意,纵使主公怪罪,我等兄弟一力承担!”张辽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也只能如此了!”陈宫慨然一叹,他又何曾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般摸样!
自冰雪稍停,路面却结成一片,人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得摔上一跤,张仲季领了三五千率属于扬威将军坐下的军士押送着大批粮草正在去往沛县的路上。
“丞相,这样下去可不行,还是晚些时候再出发吧!”太史慈连马都不敢骑,这且不说,他甚至还要仔细自己的宝马,生怕一个不小心滑倒了,都是某人出的主意,非要这么一大早出发,这般一步一停,何时何日才能到达地方。
“让各位兄弟在脚上系两根麻绳就行了。”张仲季做了个示范,只将早已备好的几根短麻绳系前后系在脚上,踏在冰面上果真行走自然。
“这样也行?”太史慈姑且试了试,果真不假,连忙吩咐了下去。
走走停停又两日,终于赶到了沛县外围。
前军游走的高览突然策马过来,待来到近前翻身下马道:“末将遇到一些散兵,应该是温侯麾下的人马,说是要投往别处。”
“投往别出?”张仲季有些愕然,这是出现逃兵了,那吕布自不用说,手下更有张辽、高顺这般统兵能力极强的人物,出现逃兵的几率应该不大,也许只是遇到一个有个性的军卒打算另谋高就,“先把人带上来,问上一问,我到想要看看他要投往哪里。”
高览回头一挥手,三两个军卒被带了上来。
“说说,你们都是谁的兵,又是要去往哪里?”张仲季问话的时候仔细看了看,隐约还记得这般颜色样式的甲衣,应该就是吕布手下的人了。
当头一人大概见他面目和善,壮着胆子反问一声:“敢问这位将军姓名?”
“张仲季就是我了!”
三个兵显得有些愕然,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又左右看看,识得这徐州兵马的旗帜,知道在这里没有人胆敢冒充,连忙俯身道:“我等拜见丞相,还望丞相收留!”
“行,你们既然想跟着我,下去换身衣服就可以了。”张仲季笑着应下来,对于主动投奔他的人,不管大人物还是小不点,有一个是一个,“先说说,你们好端端的怎么跑出来了?”
“回丞相!”领头一人听得他愿意收留,声音都大了许多,“我等兄弟本在温侯座下效力,只是这些日子以来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