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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蠢蛋说的是什么鬼话?!她几时轻賤生命了?明明是他谋杀她吧?!
「你这天杀的混帐王八羔子!有胆你再说一遍!」
一反先前的虛弱,洛儿跳了起来,纤纤玉指顶上他的鼻子﹔原本苍白的俏容,已染上了气煞了的嫣红。
「难道不是?」他也没跟她客气,一把挥开她的手,双目炯炯地逼视着她,「要不是我及时拉了你一把,小命早丟了!」
洛儿已经气得想杀人了!
若不是他恶劣的推她入水,她会差点丟了小命?而他竟然还敢摆出一副了不起的嘴脸向她邀功?
「阁下要不要也让我一脚踢下去,好让我有伸出援手的机会?」她恨恨地抹去脸上的水珠,咬牙切齒的挤出声音来。
「你不是想自杀?」任飞宇英挺漂亮的双眉轻轻拢起。
他方才行经此处时,明明看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怕她想不开,他才在暗处观察了她好一会儿,果然见她往水中走去难道是他搞错了?
「我还想告你谋杀呢!」她火大地吼了回去。要不是自小灌输的礼仪規範,她早对他乱无形象的大演泼妇骂街了。
「你是说我误会了?」他仍不怎么相信自己会看走眼,遂又问道:「若非企图寻短,你为何往水中走去?」
「我口渴,想喝点水,成不成呢?公子?」她皮笑肉不笑,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齒縫里迸出来的。
「是这样啊!」那么真的是他误会了。
洛儿轻哼了一声,别过脸去。看在他还有点懺悔之意的份上,不和他计较了。情绪一平复下来,强烈的饥饿感又席捲而来,突地一阵头晕目眩,她的身子虛软无力的晃了晃,幸好冒失鬼及时扶了她一把。
「小兄弟,你没事吧?」
小兄弟?
这傢伙的眼睛是长到后脑勺去了吗?像她这么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他竟看成了男人?
「眼睛瞪那么大干嘛?不叫你小兄弟,难不成叫小姑娘啊?」他笑謔地随口说道。
对喔!洛儿差点忘了自己是一身的男子裝扮。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再摸摸凌乱的发及脏兮兮的脸蛋,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实在是糟糕透了,难怪他会一眼就认定她是男孩。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病了吗?」说着,任飞宇一手探向她的额头。
「不不是啦!」她拉下他的手,小脸浮上些许难为情,「我是肚子饿了。」
「肚子饿?」他怔了一下,「你多久没吃了?」
「不晓得。」她已饿得记不清了,所以裕湫佣拇问灿从捣薄
「真是的,你怎么不早说!」他拉了她的手就走,一副再自然不过的模样。
「喂、喂!你做什么?」
「当然是带你去饱餐一顿罗!」
任飞宇头也没回地往后丟了一句,好像她问的是废话似的。肚子饿了不去吃东西,难不成要看她饿死吗?小白痴,
他在帮她?朱洛儿心头没来由地湧起一股暖意。原来,他心腸不坏啊!******看着洛儿手口并用的朝桌上的饭菜进攻,他不禁好笑的摇摇头,心想,这小子恐怕是真的饿坏了。
「吃慢一点,没人会跟你争,小心噎着了。」
「唔」她含糊的点点头,但嘴和手仍没停下来。
吃到一半,她像是突然记起他的存在,「你不吃吗?」他几乎没动到筷子。
他淡笑,轻啜着茶香四溢的铁观音,「我不饿,你吃吧!」
「尚未请教公子大名。」
「任飞宇。」他答得简单俐落。
「天地任傲游,飞纵寰宇间?」
「是的。」正似他如风般不受拘束的性子,任意飞纵寰宇间。「你呢?」
「洛儿,洛水的洛。」
「姓呢?」
「呃我」她正犹豫着该不该据实以告。毕竟,「朱」乃是国姓,说出来难免引人侧目,为防万一,她还是别提的好。
「你是孤儿?」他猜测地问道。
「啊对!」她垂下头,以免他察觉到她眼神闪烁。
但任飞宇却误以为洛儿是心里感伤,于是便出言激励道:「堂堂男子汉,不要这么丟人现眼!」
「我才不是什么男子汉呢!」她低声咕哝。真不晓得是他太迟钝,还是她看起来真的很惨不忍睹,他居然没发现她是女儿身。
「我知道,再过几年,你也会长大的。」洛儿的身形娇小,据他判断,应仍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离「男子汉」还有一段距离。「你几岁了?」
「十八。」
「十八?」看来不像,他以为她顶多十四、五岁。若不是怕伤了洛儿的心,他实在很想说,以男子而言,都十八了还生得如此,实是一大「悲剧」。
也许是三餐不继所造成的吧!他同情的想道。
思及此,他又问道:「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这回真的说到她的伤心处了。
洛儿洩气地垂下肩,顿时失去了胃口,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碗中的食物,就连周遭的小动乱都引不起她的兴致。
但任飞宇可不同了。
他饒富兴味地挑着眉,欣赏鄰桌男人的精采表演。
只见那人有点笨拙的耍着手中的洞簫,并且吹噓着自己的本领有多高强,最难得的是,他居然没有丟人现眼的自觉,任飞宇实在是非常佩服他。
瞧一旁的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任飞宇自认很善解人意的不去坏人雅兴,反正这丑角的表演很好玩,就当作是博君一笑好了。
但是一路看下去,这傢伙实在愈来愈不像话,居然开始调戏起小姑娘来了。
怎么?难道他给人的形象是天生的大淫虫吗?所以任何自称「扬音神簫」的人,都必须表现出一副没女人会死掉的模样?
这傢伙弄得任飞宇的心情开始恶劣了起来。
于是,当那双魔掌再度探向另一名女子的酥胸时,女子花容失色的尖叫声,以及另一道杀猪似的惨叫同时响起。
「谁?!居然敢偷袭老子?!」那名男子忍痛拔起手背上不晓得由何处射来的竹筷,一双怒目四处张望着。
这时,反应迟顿的洛儿发现手中的筷子不晓得什么时候少了一根,不知死活的喃喃自言:「咦?我的筷子呢?」
她东找西找、桌上找、椅子下也找,就是遍寻不着那根筷子,她疑惑的正要抬起头,才发现跟前多了双脚,她本能的仰首看去,只见一名男子手握竹筷,用着足以杀人的眼神瞪着她。
可洛儿此刻一心只想找回那根「失散」的竹筷,「原来在你那儿呀!还我,谢谢。」
她还没吃饱呢!大大方方的抽回竹筷,完全无视人家想将她给分尸啃骨的神情。
「哎呀!这红红的是什么东西呀?黏黏的,噁心死了!」她嫌恶的皱了皱鼻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对方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
「怎么?你想要?那给你吧!」她将筷子塞回他手中,反正她也不要了。接着,她若无其事的扬声喊道:「店小二,麻烦再给我一双筷子。」
「你?!」那名男子的眼睛瞪得几乎快凸出来了。
任飞宇本来只是抿着嘴在极力忍耐,看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地扬声大笑,笑得东倒西歪,整个人差点跌下椅子。
老天,这洛儿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笑什么?」洛儿困惑的眨眨眼。
瞧瞧,她的表情多么「天真无邪」啊!噢!不行、不行,他快笑到腸子打结了!
「你有病啊!」没事干嘛笑成这样?
洛儿不理他,将注意力拉回桌上的食物,看了看「形单影只」的筷子,只好将就一下,「戳」了块糕点入口。
从头被「藐视」到尾的男子,一口鸟气已经堆到不能再多,气恼到最高点。他火大的一把掀了桌子,企图重振威势。
「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暗算本大爷,看我不教训你!」话都还没说完,就听见洛儿发出痛不欲生的惨叫,神线定在落了一地的食物上头,心疼得快要死掉了。嗚她的香烤脆鸡、荷叶清蒸鱼、珍珠丸
还好她及时接住了一碟芙蓉糕,这才得以倖免于难,不过,光看那满地「无缘」的美食,也够令她心痛了,那只脆鸡她才吃了一口而已耶!
不会吧?有那么一瞬间,那名男子只能用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心灵严重受创。
这小鬼到底是少根筋,还是饿死鬼投胎?满脑子只有食物,从头至尾将他忽略个徹底,真是大污辱人了!
任飞宇见狀,再一次惊天动地的爆笑出声。
噢!原諒他,他也知道在人家灰头土脸的时候加以嘲笑,是很不道德的,但是这实在太好笑了。
「你这小鬼!」那名男子也看破了,不打算再制造什么威吓人心的效果,老羞成怒地決定直接揍人比较快。
「哇!」洛儿尖叫了起来,连忙抱头鼠竄。
她是犯了什么沖啊?连吃顿饭都有事,这人打翻她的食物她都还没和他算帐,他反倒先追杀起她来了。
嗚她好可怜喔!
任飞字在一旁看得兴致高昂、欲罢不能。
那短腿小子满屋子跑给人家追的模样还真好玩,他看得好乐,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直到对方失了耐性,恼火的一掌击出
任飞宇变了脸色,迅捷的拉过洛儿闪避开来。
然而,尽管他动作再快,洛儿仍是不可避免的被掌风波及。娇弱的千金之躯一时受不住这突来的袭击,她只觉胸口一阵闷痛,然后就失去知觉了。
第二章
再一次醒来,洛儿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舖上。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这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嗓音飘过耳畔,让她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然后所有的记忆才一点一滴地慢慢回复。
她第一个反应是拉起被子察看,确定身上的每一件衣裳都完好无缺的待在原来的地方后,才稍稍吁了口气,抬头看他。
「我怎么了?」
「只是受了惊吓,应该不礙事。」
「那个王八蛋呢?」她咬牙切齒地问。
任飞宇耸耸肩。「我已经替你把他打成猪头,让他用爬的出了客棧了。」
「哦?」洛儿挑起眉,神情充分显示出她的质疑。
他这么有本事?实在看不出来。
任飞宇对她的怀疑不置可否,他翻找出一只小瓶子,一边道:「把上衣脱了。」
「什么?!」当下她被吓得不轻,整个人惊跳起来。「你、你别乱来,否则否则我」
这是干嘛?像要死守貞操似的。
任飞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会比我更有看头吗?我是要帮你上药啦!不然你以为我爱看啊!」
「不、不用了」她说得结结巴巴,要真让他给看了,那还得了。
虽然胸口有点痛,但是迟早会好,现在比较让她担心的是,接下来该何去可从?
「随便你。」任飞宇将瓶子往洛儿身上拋,她要龜毛就由她去吧!
洛儿愣愣地接过瓷瓶,然后仰起头,首度认真的打量起任飞宇来,这才发现,他生得很俊,说他面如冠玉、貌胜潘安绝不为过,她从未见过这般俊美出色的男子,尤其是那一双朗朗星目,宛如两潭冷泉般深邃,像是要诱使人沉醉其间。
他看来——不像坏人。
既然她正在为往后的日子烦心,而他又值得信任,那是不是表示,她可以赖上他、直到找着杏儿为止?
她暗自衡量此事的可行性。首先,寻不着杏儿,她只有两个下场,一是饿死,一是乖乖地自投罗网,嫁给讨人厌的夏昱堯﹔而这两样她都不打算让它发生,那么她就只能抓住眼前的一线生机。
況且,任飞宇根本不知道她是女儿身,所以只要她忘记自己是黄花大椋氖率担Ω妹皇裁床煌住
好!就这么決定了!打定主意,她立刻开口问道:「喂!我跟着你好不好?」
「噗!」正在喝茶的任飞宇,听了她的话之后,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一了出来,彷彿见鬼似地盯住她,「你、你说什么?」
「没错啊!你既然帮了我,那就好人做到底嘛!」她冲着他甜甜一笑。
「不行!」开什么玩笑?
「人家都受伤了,你忍心拋下我不管?」她摆出一脸的哀怨。
该死!这让他想起了谁是罪魁祸首。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好得很嘛!
「哎喲!」她适时地按住胸口,痛叫了一声。
「你——」这分明是在逼他扛起道义责任嘛!他有些为难地道:「我习惯独来独往」
「习惯是可以改的嘛!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