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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待会儿记得去买串鞭炮来慶祝。」
现在,他只想去买一副棺材,把自己给埋了。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罢了,就当作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总比现在就让这头小母老虎给剝皮拆骨的好。他相信,他要是再敢有意见,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口说无凭。」她突然又冒出一句。
任飞宇叹了一口气,很认命的解下腰间的珮饰递了过去。「洛儿姑娘请笑迹馐堑背醢菔κ保Ω杆透颐钦庑┑茏拥模到窗训背尚盼锝桓约貉≡竦牧硪话搿!
这玉珮是以天山寒玉所制成的,澄澈光滑、通体透明,且上头还刻了一个「宇」字。师父顾流风在偶然的机缘下得此至宝,便将其制成四样佩饰送给他们,他一直把它佩在腰间,不曾稍离。
「我把它交给你,就代表你是我任飞宇的妻子,这样你放心了吧!要不要我发誓?」
定情之物耶!
一股很难解释的感觉流过洛儿的胸臆,暖暖地包围住她整个心房。
「也好,聊胜于无。」她随口附和。
任飞宇听了差点睁着眼昏过去。她还真的要他发誓?
叹了口气,他如她所愿的单膝跪地,「皇天在上,我任飞宇今生必娶洛儿为妻,如有违——」
「还有不准拈花惹草!」她又加了一句。
他无奈的点头,「好吧!而且绝不拈花惹草。如有违今日誓言,天地不容、人神共愤。」
对啦!他是不会主动去拈花惹草,但若花草自己找上他,那就不是他的错了喔!他默默在心底加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点头。「过来抱我,我没力气了。」
经过方才的「名譽捍卫战」,现在她整个人都虛了。
他命运怎么会这么悲惨啊?任飞宇哀叹了一声,弯腰将她抱回床上。
「等你病一好,陪我去找一个人。」
「谁?你的红颜知己呀!」她要笑不笑的。
「对啊,你好聪明喔!」
洛儿深吸了口气,「任大公子,你才刚发完誓耶!」
「那个啊!呵呵,这一回不算啦!」他笑的很心虛。
「为什么不算?」
「就是我的大师兄曲慕文呀!他要我帮他查一些事,加上雪蓮的母亲又刚好生病,我才会请他过去帮忙医治,顺道约在那儿碰面﹔最重要的是,我只当雪蓮是妹妹,怎么可能会和她有什么呢!」说什么也要撇清关系,他实在怕死洛儿的泼辣劲儿了。
「这还差不多!」洛儿神色稍霽。
她知道任飞宇没有骗她,这段日子他们也不是无所事事的四处乱晃,她看得出来,他似乎在调查什么事。
可是话虽如此,她心头仍不是滋味,「你的『妹妹』还真多。」
任飞宇在心里偷笑。「我不否认。」
「你——」她气呼呼地瞪着他,这么诚实干嘛?哄哄她也好嘛!
「好了,别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很没意义,你不觉得吗?」
没意义?要不要她也当着他的面招蜂引蝶?看看这有没有意义!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又不爱她,搞不好他根本不在意,反而乐得甩掉一个大麻烦。
她愈想愈挫败,「你保证你和她没有任何感情方面的纠葛?」
「这」任飞宇无法睁眼说瞎话,于是婉转地道:「我承认,她的确是对我有点不寻常的情愫,但我一直没点破,她该明白我的意思,这阵子,我也极少再去看她了。我想,她这份梦幻的迷恋,很快就会沉澱下来的。
「雪蓮是个很苦命的女孩,几年前她家乡闹水災,她和相依为命的母亲逃了出来,却不幸沦落到妓院,可她宁愿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也不愿依顺鸭母的安排,让不识的男子糟蹋她的身子。」又是妓院!死任飞宇,他是把妓院当他家的厨房了是不是?洛儿暗骂道。「我欣赏她的志节,助她脱离水深火热的日子,而她也许是误将感激之情,进而衍生出情感,但它终究会过去的。何況,当初我既然伸出援手救了她一把,总不能就这样突然拋下她不管吧!」
对你个头!可她又提不出话来反駁。
「那——不许你和她眉目传情,更不许和她打情骂俏!」开玩笑,她朱洛儿的男人,岂容他人覬覦?
「如果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呢?」
「那我很乐意帮你。」她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任飞宇不由自主的退开一步。「怎么帮?」
「挖了它们罗!」她笑得好纯真无邪。
任飞宇吞了吞口水。「那打情骂俏呢?」
「你想不想嚐嚐有口难言、有手难动的滋味呀?」
娘呀!哪来的血腥暴力女?看着洛儿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任飞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第四章
如果任飞宇以为,恢复女儿身的洛儿会性格大变,成为一般柔情似水、温柔沉静的「正常」大家椋悖撬痛砹耍蛑笔谴蟠硖卮恚
她还是活蹦乱跳的穿梭在人群中,丝毫不受一身云衣罗裙的影响。他想,这大概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还记得她换回女裝,曼妙娉婷的走入他的视线时,他只能呆呆望着她,良久回不了神。
他真的没想到,洛儿竟美得不可思议!弯弯的柳眉,灵活的双眸澄亮晶灿,还有那俏鼻、朱唇、吹弹可破的细致肌肤这么一个绝丽无双的女子,他竟可以脱窗到将她当成了男孩?!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蠢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至于洛儿,她也一改「龜毛」的性子,时时顺理成章的往他怀里赖——因为她实在太了解这个大色鬼了,知道他没女人会死,所以她只好自己牺牲色相了,免得他又到处「招蜂引蝶」。
可当他想吻她时,她居然闪了开来,并且认真的告诉他:「少把你那游戏人间的态度用在我身上。」
游戏人间?
开什么玩笑!他都说要娶她了,还不够有诚意吗?再说,她自已还不是时常亲热的往他怀里偎,他可没说什么「你不爱我,不许亲近我」之类的话。
照这情形看来,他已经可以想像自己在新婚之夜时,被踢出新房的可怜狀了。
当然,每晚他们仍是尽可能的分宿两间房,该有的君子风範他仍是有,并不因为洛儿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而有所逾越﹔在未迎娶她之前,他会仅守礼教,至于那些无伤大雅的小豆腐算了,她不给他吃,他就尊重她吧!
任飞宇再一次将目光投向洛儿,见她步伐愈拉愈慢,他忍不住叫道:「短腿洛!你是想改名叫乌龜洛是不是?『爬行』速度慢得连乌龜都有资格取笑你。」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为了你那个鬼红颜知己,我犯得着这么操勞自己吗?」她没抱怨就不错了,还敢嫌她走路慢?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她可没忘记离开客棧时,他与那位风韻犹存的俏寡妇难分难捨的模样,差点让她当头冒出一把火,将他给烧个尸骨无存。
「好嘛!不然你想怎么样呢?」他能怎么办?只好大叹三声无奈,希望能息事宁人罗!免得洛儿又和他闹起脾气,他可吃不消。
「我不管,人家真的走不动了。」才说完,她便找了块大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
「喂,你不是来真的吧?」
「谁和你来假的?我累惨了,除非你抱我。」她撒娇的仰首望他。
「抱你?!」她有这么娇弱?!打死他都不信!至今他都还牢牢记着她追杀他时,那股「橫扫千军」的气势呢!
「你那什么表情?人家真的走得脚很痛嘛!」
她娇憨的神态,让他既莫可奈何,又满心怜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她伸出双臂。
洛儿立即展颜一笑,开心的往他怀抱飞奔过去。
向晚的微风,将她散发着淡香的青丝吹得飘然轻舞,他自然的为她拂顺发丝,才展臂将她抱起。洛儿唇畔漾着甜蜜的笑,将细致的脸蛋更往他怀里帖。
愈往山上走去,气温也逐渐偏低,感觉到了些许寒意,他更密实的将她搂进怀中。
由他抱她,脚程快多了,没多久,朴素而雅致的小木屋已然在望。
他放下她,「慕文肯定早就到了,我可不想让他有笑话我的机会。」
她难得的善解人意,很配合的点点头——因为刚才让他当宝似的搂着,已经够她爽了。
任飞宇率先走在前头,正想敲门,它已先一步打开,倏地一道身影夺门而出,撞得他跌退了一步。
搞什么?火烧房子了吗?
他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与他擦身而过的女子。咦,那不是慕文的小宝贝吗?她干嘛跑得这么急,发生啥事啦?
还来不及思考,曲慕文的声音已先传了过来:「飞宇,帮我拦住她!」
「哦!」他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便反射性的追上前去,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这、这搞什么鬼呀!曲慕文的女人为什么要他去追?
转眼间,只剩下匆匆赶至门口的曲慕文,以及杵在原地的洛儿。******该死的任飞宇!洛儿忿忿的咒骂着。才刚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不拈花惹草,结果一到这儿,门都还没进,就追着女人跑。可恶!狗改不了吃屎。
「你是——」曲慕文不解地望着眼前这名「杀气腾腾」的女子。
「想将任飞宇剁成烂泥的人!」她咬牙切齒的回道。
曲慕文讶然的挑起眉。他这风流师弟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百依百顺、温顺可人的,这会儿居然碰上这么有「个性」的女孩,这下子可好玩了。
「先进来再说吧!」曲慕文领她进门,一面朝里头喊道:「雪蓮,你有客人了。」
一名女子从门帘后走了出来,一脸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洛儿。
看出柯雪蓮的疑惑,他代为解释:「她是飞宇带来的。」
柯雪蓮一听,神情有些微黯然,而这当然没能逃过洛儿犀利的双眸。
「你说任大哥来了?那他人呢?」
花痴呀?就这么迫不及待?
洛儿知道自已不该这么小心眼,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都怪任飞宇!谁教他没事要招惹别的女人,谁教他生性风流,谁教他没事生这么俊要死啊!
骂到没得骂,她连一堆莫须有的罪名都往他身上冠。
「他替我追净寒去了。」想到净寒,曲慕文一张脸又垮了下来。
「你和商姑娘是不是我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看样子,她好像是始作俑者,柯雪蓮反省的想道。
「她不晓得我就是文曲神扇,而她正好找了文曲神扇数月——在我跟在她身边的情況下。」他有些无力地回答,「非常『感谢』你,『热心』的让她知晓,我就是她找了许久的天下第一神医。」
这话总算稍稍挑起洛儿的兴致,「你说——飞宇追的那名女子是你的——」
「这就是你想将他剁成烂泥的原因?」曲慕文明知故问。以他超乎常人的智慧,早轻易看透一切了。
不过,做人不能太恶劣,飞宇如今正在帮他摆平麻烦,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他也不能太不講义气。
「你误会了,她是我的未婚妻,商净寒和飞宇一点关系也没有——虽说和他有『关系』的女人很多。」虽说是帮他还是忍不住要損他。
死王八蛋!瞧瞧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花名在外!洛儿气闷的扯着衣袖,双唇抿得死紧。
「曲慕文,你又在我背后嚼什么舌根破坏我的形象了?」任飞宇不晓得何时已倚在门边,一派潇洒自若的轻狂狀。
他还有形象吗?洛儿嗤哼了一声。
「任大哥!」柯雪蓮一见到任飞宇,眸子霎时燃起光亮,娇颜灿,笑的迎向他。
「雪蓮,好久不见。」
洛儿正死瞪着这副「才子佳人」重逢的温馨画面,眼底开始冒出熊熊的怒焰。机警的任飞宇赶忙识相地站到洛儿身边,以示「清白」。
但曲慕文可没心情研究他们之间的暗潮洶湧,急追问道:「净寒呢?」
「在前头的小溪边。」
「她该不会是气得想跳河吧?」依净寒激烈的性子,是有这个可能。
任飞宇要笑不笑地,「据说她想先将你丟下去。」
曲慕文悲惨的呻吟了一声,「她还是不肯原諒我?」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曲慕文已迅捷如风的飞身而出。*****好不容易,曲慕文和商净寒之间的风波总算是平息了,为了替任飞宇他们接风,曲慕文提议月下品茗,也好顺便联絡感情。
「寒寒,别小看我,我泡茶技术不错喔!」
听着曲慕文在他的小美人面前自吹自擂,快意又